帐里白条青小鸟——玉师师

殷勤瞪眼，“你笑毛笑？”

路雄：“其实你也挺体贴的。”

殷勤瞥他一眼，心想这就算体贴了？你要求也太低了，要让你看到老子对苏航那体贴入微的样子八成你得晕过去。

拿菜单拍他脑袋，“别笑了！笑起来跟只狸猫似的！”

服务员很快就上了菜，殷勤喝着酒，看向路雄，“我那批文都被压一个多月了，你手里真有路子？”

“没有，”路雄笑，“我骗你的。”

“妈的……”殷勤被他气笑了。

路雄为他挤柠檬，“别气啦，吃完饭我让你打一顿出气。”

殷勤：“你那身肉跟铁打的似的，我打你，吃亏的还是我。”

路雄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吃完饭，一起走出餐厅，外面万家灯火，天上有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孔明灯，两人上车，路雄缓缓发动了车子。

殷勤道，“你把我在破晓酒吧放下就行。”

路雄没有回答，而是开车上了另一条路，殷勤诧异，“你要干什么？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

“我请你看电影。”

元旦的电影院爆满，路雄给殷勤买了一大杯可乐，两人排队买票，排了二十多分钟才轮到他们，殷勤挤过去，“我要看变形金刚。”

“待会我亲自变给你看，别闹，”路雄将他推开，选了一部甜蜜的爱情片。

看着大屏幕上男女主人公爱得死去活来，殷勤慢慢吃着爆米花，“其实你只是在复制我和苏航的约会吧？”

“嗯，”路雄应了一声，目光在大屏幕上没有移开，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殷勤，告白说一百遍，该不信的还是不信，甚至觉得虚假，他路雄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会坦诚地说一句“我喜欢你”，可人家还不接受。

送殷勤和苏航去约会的时候，路雄知道，自己但凡有点男人气概就得冲上去揍扁苏航，让那个站在殷勤旁边的人变成自己，但是他不敢，他怕惹殷勤讨厌。

看完电影出来已经是半夜，霓虹黯淡下来，两人沿着路边走去停车场，殷勤叼着烟翻遍全身找打火机，才想起来丢在餐厅了。

路雄从他嘴里拿过烟，叼在自己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你啊，抽烟太凶了，克制一点。”

殷勤没好气，“你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路雄斜他，“你那个小白杨能管你吗？”

殷勤又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伸手，“打火机给我。”

“不给。”

“……”殷勤顿了一下，“你个变态！”

“哈哈，”路雄大笑，伸臂揽住他的脖子，低头，将烟头抵在他的烟头上。

殷勤深吸一口，烟头上亮起红色的火光，推开他。

路雄笑道，“这算不算用完就扔？”

殷勤瞥他一眼，“陪你上个床？”

路雄摸摸下巴，“这样不好吧。”

“废话！”殷勤抬腿蹬他，“老子现在是有夫之夫，你不要做小三！”

路雄哈哈大笑，送他回到旅馆，在灯下看着他俊美的五官，叹气道，“那天，看到你和苏航约会，我很难过。”

温情而挫败的样子让殷勤不禁有些发怔。

路雄笑着摆摆手，开车走了。

8.一起去应酬

元旦假期结束没多久，新品发布会的批文就痛痛快快地下来了，蓝莓兴奋地说，“估计是有贵人相助啊，否则哪有这么容易。”

殷勤一笑，“我大概猜到是谁了，莓姐，看我哪天有空，请那边几个领导吃顿饭，你去安排一下。”

“好。”

蓝莓出去后，殷勤忍不住笑了笑，打电话给路雄，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低沉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有事？”

“感谢你一下，”殷勤笑道，“不然我这批文还不知道要被压到什么时候。”

路雄哈哈大笑，颇有些猥琐地压低声音，用一种相当下流的语气道，“那你不表示一下？”

殷勤笑眯了眼睛，他早猜到这家伙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个让自己以身相许的机会的，但他殷勤是谁啊，要叫他占了便宜去，岂不是笑掉人的大牙？

他早准备了一万句话打算把他损到无地自容，慢悠悠道，“你想要我怎么表示？”

路雄笑了两声，“那就戒烟吧。”

“？？”殷勤一愣，“什么？”

路雄：“你抽烟太凶了，既然想感谢我，那就听我一次，戒烟。”

殷勤顿了一下，打死了都想不到他居然会扯到抽烟上去，准备了一肚子的损话说不出去，憋得心口疼，郁闷道，“你连我抽烟都管？”

路雄：“照你这抽法，弄不好六十岁就肺癌死了，我还没看到你倒霉呢，那得多伤心啊。”

殷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嘲道，“你行了啊，自己都是个大烟枪你还管我？”

路雄：“咱俩可以一起戒。”

殷勤：“要戒你自己戒，我抽得舒坦着呢。”

路雄呵呵笑起来，“实在不想戒的话咱可以抽得少一点，控制在一天一包烟，难度大不大？”

殷勤想了想，他欠这家伙一个人情，如果不答应这个的话，保不准他能想出什么缺德的招数来，再说戒烟也是为自己好，边嗯了一声，“那行，不过你得陪我一起戒。”

“我必然陪你啊。”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从手机中传来，有种暖人心脾的舒适，殷勤不由得笑弯了眼睛，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往外走去，“莓姐，发通知叫工作室的管委会成员到会议室开会。”

到了会议室，各个部门的领导都带着笔记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殷勤大步走上前，坐下，扫视一圈，“李部长，这个季度的新品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部长：“已经全部进工厂生产，等发布会当天一定可以准备好。”

殷勤点头，“很好，王主管，第二季度的策划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做好？”

王主管：“到目前为止还剩下主打明星产品还有几个细节没有确定，其他都已经基本做完。”

接过他助理送过来的文件，殷勤翻了两页，点头，“辛苦了，至于第三季度的主打风格，张总监有什么想法？”

张总监：“我们最近得到的消息显示，法克公司已经确定第三季度主打禁忌之恋，主题为偷腥的快感，我预测今年的潮流风向基本如此，我们也可以选择类似的风格。”

“NO，NO，NO，”殷勤摇头，“追赶潮流你只会被淹没在潮流之中，与其跟风，不如做引领潮流的那一个，我们第三季度走治愈路线，主打推出甜蜜蜜——温暖套装，包括药品、道具和个人护理，重点要表达出情爱的甜蜜、温暖，各位有什么意见？”

会议室陷入沉默，一个部长弱弱地推了下眼睛，“我们做的是情趣用品，风格方面一直都是极力要火辣疯狂，至于温暖……是不是太小清新了？”

殷勤看向他，“你担心会抓不住市场？”

“我不是这个意思。”

“把心放回肚子里，”殷勤邪气地一笑，指指自己的大脑，“我做的判断，从来都没有错，大家好好做，等着分红就好了，散会。”

蓝莓那边很快就安排妥当，双方都已经联系好，殷勤拿到那几个政府部门领导的资料，翻开看了看，目光落在路雄的名字上，顿了一下，这人作为牵线的那个人，是肯定要请的，若没有了他，自己估计也请不出来那几个官老爷，但是一想要跟他一起应酬，就觉得后背噌噌地冒冷汗。

“莓姐，”殷勤想了想，说，“让苏航准备一下，晚上陪我去。”

他作为东道主，早到了一会儿，对苏航笑嘻嘻道，“航航，哥酒量虽然好，但我喝多了会误事儿，你长点眼色。”

苏航点头，“我知道。”

殷勤摸摸他的脸，“行，我可就靠你了。”

包间门突然被推开，路雄带了个朋友走进来，一看他们俩靠得都快贴到一起去了，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我没打扰到什么吧？”

殷勤看到他身后的人，认出来是省公安厅一个主任，姓金，场面上很会来事儿，知道是路雄带来给他撑场子的，于是哈哈大笑，站起来和他们握手，“路队说笑了，金主任，咱俩可好久没见了……”

紧接着那几个官老爷都陆续来了，大家先玩了几把扑克，苏航对这个不在行，陪玩了几把都输得挺弱智，换路雄上场和殷勤坐对家。

他们俩都是好手，玩起来左右逢源，联手不动声色地给对方喂了不少好牌，第一局以微妙的差距输了，后面又连赢两局，然后再输一局，都是差距非常小，让人感觉棋逢对手，玩起来非常带劲。

菜上齐了后，殷勤看了路雄一眼，路雄会意，故意出现一个非常微小但是很关键的失误，两人惜败。

“我们又输了，唉，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殷勤将手里剩的牌往桌子上随手一扔，笑道，“菜上好了，咱们开吃？下回一定要找时间约刘局长来两局。”

“哈哈哈，那我可要好好练练手，”刘局长爽朗大笑，带头走到圆桌边，坐在了首位。

路雄笑，“殷总，刘局长一向是大红手，你下回约他打牌肯定还是输。”

众人大笑。

殷勤知道这几个官老爷虽然官不大，但是官架子不小，以前为了审批的事儿没少和他们打交道，一个个都擅长踢足球，让他苦不堪言，若是跟他们这关系打好了，以后要省好多事情。

大家都是场面上玩得开的人，很快就觥筹交错你来我往，苏航也想尽力为殷勤挡酒，但是他惊奇地发现，那个姓路的抢自己工作抢得非常欢快，基本能给殷勤挡的酒他都给挡了。

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殷勤和刘局长不知道往上数了多少辈，终于攀上了亲戚，手拉手喝得不亦乐乎。

到结束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很亲密了。

酒足饭饱，结账离开，殷勤使了个眼色，苏航利落地为每个赴宴的人送上一份礼物，宾客尽欢。

路雄喝太多了，头重脚轻地走过来，手臂搭在殷勤的肩上，低着头不说话。

殷勤不便甩开他，就着这么个哥俩好的姿势对金主任笑道，“今天喝得痛快，多亏你了。”

“没什么，没什么，”金主任摆摆手，对路雄一努嘴，“这家伙醉了，我送他回家吧。”

“好，那麻烦你了。”

苏航招来出租车，几个人合力将路雄塞进车里，正好关门，路雄突然伸出手来，死死扣住了殷勤的手腕。

“喂喂，老路！”金主任叫了两声，“你抓着人家殷总干嘛？有本事回家抱姑娘去。”

想到苏航还在旁边，殷勤脸色难看起来，用力想要挣脱他，奈何这家伙真是熊一样的力气，攥紧了就是不撒手，殷勤的小细手腕要被他勒断了。

讪讪地笑了两声，屈起手指在他脑门弹了一下，低声道，“大熊，放手。”

路雄仿佛这才回过神来，目光迟缓地顺着手腕往上移，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突然一笑，“好，放手，我放手。”

手腕上的禁锢被放开，殷勤忽然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车门关上，金主任挥挥手，出租车缓缓开了出去。

“殷哥，我们也走吧，”苏航让司机开车过来。

殷勤看着他脸上一抹微醺，笑了起来，还是自家小白杨帅啊，喝点酒更帅了，他上车后懒洋洋地靠在苏航身上，酒气掺杂着他身上特殊的香气，让殷勤醉得更厉害了，喃喃道，“我先睡会儿，小航，待会到了叫我。”

他爱喝酒，更爱喝酒之后办事儿，但是一次喝得太多，便会睡得像死猪一样，车子停在甜蜜蜜旅馆门口，苏航拍拍他的脸，“殷哥，醒醒，我们到了。”

殷勤迷糊地半睁着眼睛，含糊道，“我再睡会儿。”

这家伙死活不动弹了，苏航只好陪他在车里干坐着，司机回过头来，轻声笑了，“小苏，店长这是喝多了，得睡十几个小时，你扶他上去吧。”

苏航没有办法，招手叫来两个门童，合力将殷勤从车里弄出来，那家伙腿软得跟面条一样，你一松手他就要坐在地上了，几个门童都在偷笑，苏航郁闷，只好转过身蹲下来，“我背他上去。”

门童合力将殷勤扶到苏航的背上，目送他们慢吞吞地走进旅馆，叹道，“这特助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干的啊，虽然拿钱多，可店长难缠着呢。”

9.不得瑟会死

叮——电梯停在顶层，苏航目测一下电梯口到殷勤房间的距离，叹一口气，这家伙喝醉之后身体重得要命，压在背上实在是不舒服。

迈着沉重的步伐将殷勤被进房内，放在床上，苏航为他脱去衣裤和鞋袜，低头看着他醉酒后愈见苍白的脸，去拧一条湿毛巾为他擦了擦，低声道，“殷哥，你睡吧，我先回去了。”

殷勤半睁开眼睛，对他招了招手。

苏航低下头，“怎么了？”

殷勤突然咧嘴一笑，伸长手臂揽过他的脖子，一抬头，吻住了他的嘴唇，一个湿吻堵了上去。

苏航脊背一僵，想要推开他，但又克制住，任他里里外外地亲吻一番。

对方没有反应，殷勤也觉得没意思了，调戏人，自然是想看对方羞愤时那可爱的小模样，如今对方像块木头一样既不迎合也不反抗，就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憋屈得很。

苏航给他拉了拉被子，柔声道，“殷哥，你醉了，睡吧。”

“嗯，”殷勤懒洋洋地挥挥手，“你也好好休息。”

房门咔哒一声，殷勤知道那是苏航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禁有些想笑：路雄追着自己跑，自己追着苏航跑，果然，天道轮回，真是报应啊。

不过爱情不就是这样么，你爱我，我爱他，谁坚持到最后，谁就赢了。

路雄回去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来骚扰他，殷勤也没怎么注意，快年底了，旅馆的工作越加繁忙起来，因为批文之前被压了很长时间，致使工作室第一季度的新品发布会被迫挪到年后，而第二季度将要推出的几个产品也已经基本定型，正在进行进一步的调试。

殷勤斜坐在巨大的沙发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床垫上白嫩的小男孩在一个巨大按摩棒下尖叫着射了出来，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蓝莓靠近过来，“有什么问题？”

“声音不对，”殷勤用手中的笔指了一下，“让他达到高潮的是因为震动，而不是对前列腺的直接刺激。”

正在说着，那边工作人员已经拍拍小男孩的屁股，让他自己将东西排了出来，这玩意儿造型相当奇葩，膨大的头部上有几个细小的疣粒，如果被它直接刮磨着前列腺，那就很可怕了。

殷勤道，“王工，李工，你们再对疣粒的位置进行调整，两天，能不能完成？”

两人：“我们尽力。”

殷勤点头，将手里的纸笔都递给蓝莓，“我已经把具体要改的细节写在这里，你们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