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 下——天山童猫

作者:天山童猫  录入:11-04

彷徨恍若残沙,些许粘在了烈的眉间,拨开了沙却拨不开他的疑虑,一年,明明比任何时候都接近,可为何当时的感动不

在,昔日的幸福减半?到底是为何?每当怀疑,烈只有收紧怀抱,将这个不专心的人揉进胸膛,痛到他惊觉。

“你说的是什么话?”十二个月,为何他的多疑丝毫未减,翊很是不悦,背对他忿忿道,“我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呆在这儿

?我不在乎我怎么会自轻自贱当自己是女人?我不在乎我……”

“对不起,”忙不迭打断他的喃喃,烈不住道歉,仍是那般委屈,“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觉得你太关心其他事,都忘了

我了。”

再次捧起他的脸,翊如同过往那般郑重其事道:“傻子,现在我们住在这儿,把这儿当家,出事了我能不关心么?就像过

去在山里,狼群那儿出事,你不照样也会着急吗?”

“话是这样说……”想想确实有理,那方顿老头待自己很好,比那些狼还好,权衡左右他妥协地抓起翊的手道,“关心归

关心,可千万别超过我啊。”

“呆子。”亲亲他的鬓角,立即得来回应,来到羽国,烈没刻意忍着,但翊可是有意躲着,这般亲昵的举动鲜有发生,这

可乐怀了烈,眉角一弯,莹碧色泽染上邪狞和情欲,抬起下巴瞅准那红润的地儿亲上去,辗转再三便探进舌尖,卷起他最

爱的香丁纠缠。被这急切弄得有些慌乱,翊瞥见大门敞开更是紧张,缩着脖子不住后退。

眼中羞涩又难以自持的脸庞晕化韵致,抵着肩膀的力道一点点减小,唇齿分离的间歇翊好不容易拥有口新鲜空气,还来不

及擦去嘴角晶亮淫靡的透明,那肚饿的人要咬了上来,舔舐,无所不用其极,巴不得他化成一滩春水任人摆布。

不可不可,再不推开他就……

心底警铃大作,身子却软绵绵施展不出半点力气,翊觉着紧咬自己不忘的湿润已然下滑,滴溜溜在他颈项间打转,伸出抵

挡的手却被那人牢牢攥在手心,轻柔地被背到身后,羽国皇室的服饰和墨国相向,女子的更为繁琐,烈爱极了那缓慢而冗

长的“脱衣秀”,眼中的翊如同含苞待放的昙花,静谧晶莹,总能勾出他小腹燃烧的欲望。

“烈,别……”

堵住那虚张声势的劝告,扯掉腰带,手掌轻拂,外衣轻而易举被撩开,手自腿间向上滑,感受到臂弯里的人儿轻轻一颤,

满溢在嘴边的笑容更深了。刚想抱起美艳,待他采撷的人,煞风景的声音嘀铃铃跑了过来。

“娘亲~亲亲~”

“律儿?!”本还瘫软在自己怀里,虚弱地只会喘息的人儿猛地推开他,合上外衣整理仪容,全然不顾某人怨念极深地瞪

视。小孩儿出现得不合时宜,可惜他毫无察觉,照例冲着翊奔来讨拥抱。

“死小孩儿……”又捣乱。烈真是连掐死他的心都起了。

“烈,等晚上好不好?”同他商议的眼神投过来,烈还能说什么,再补瞪那死小孩一眼,又亲了口翊,方才余韵未消的情

事只能作罢。

方律不喜欢宫女和自己亲近,她们身上的脂粉气太重,每次靠近就呛得打喷嚏,还是自家娘亲好,香香的不刺鼻,一双小

胖手摸啊摸,娘亲的皮肤手感极好,只听“啧吧”一声,小孩儿竟用嘴巴检验其娘亲的皮肤质感来,所幸爹爹已经悻悻而

去,不然瞧见方才那幕,铁定揪下这个小鬼,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臭揍。

翊对方律倒是疼爱有加,不知是不是联想起自己小时候呆在师父身边的缘故,翊很享受这样的天伦之乐,看着方律一点点

长大,从闷声不响变得活泼伶俐,淡淡的喜悦和自豪总盘绕在他的心头,或许当日拉扯自己长大的师父也是自己现在这般

心境吧。

“娘亲,亲……”方律放肆完了,指着门外不停叫娘。

“怎么?想出去玩了?”刚把你爹爹赶走就憋不住想出门了?

“嗯,嗯……”小孩儿手舞足蹈了阵,见状,翊起身,拉着他的小手往外走,柔软无骨的手甚是好捏,翊忍不住心下欺负

,用力捏了下,小孩儿的脸皱成一团,仰脸泫然欲泣地瞅着“娘亲”,本意恶作剧的翊放声一叹,揉揉小孩儿的脸皮子算

是安慰,小孩儿也立即展开了笑靥。

带着方律在花园兜兜转转没一会儿,外头就有人传报,孟季求见。

孟季是季伯本名,一年来不曾见他主动出门和人联络,哪怕是半路结识,莫名信任的翊。今日到访实属奇怪,翊好生教导

方律好好跟着侍女回房,这才亲自到门口迎接。

“季兄……”遣散旁人,翊的称呼未变。整一年,昔日嘻嘻哈哈的人今日得见却显得难以开颜,好似欢愉这种情绪已然葬

于沙底。

“翊……妃?”难得一见的笑闪现在他的嘴角,只是顷刻,那笑就多了层意味,变得苦不堪言。

“我以为你这一生都不会出来见人了。”余光瞥见那空荡荡的袖管,翊长叹声。

昔日本想就那义肢问个究竟,可孟家上下对这“叛徒”的态度不一,很是轰轰烈烈地闹了一通,关于那微不足道的“义肢

”翊也只能暂且放下,等到尘埃落定,可以一问究竟的时候季伯却又闭门谢客,几次求见都无果。至于此时此刻,眼见季

伯神色坚定,似有要事相商,翊的问题又只能压下了。

“翊兄弟说笑了,”季伯刻意压低声音,颔首恳求道,“在下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已然做好准备,翊静候着。

“羽国和墨国即将开战,机关也会首次登场,是不是?”见翊没有反驳的意思,他继续道,“传闻操纵机关屋的人选还未

定?”仍是静默的一阵点头,季伯鼓足勇气,声音顿时变得洪亮,“在下请求,让我操纵机关吧。”

“季兄你……”翊微愕。

季伯垂睑慢慢道:“这是我终身所愿,那人因为那个国度而欺骗我,伤害我,我伤不了她,因为我惦记她,还爱她,说我

死心塌地也好,变本加厉也罢,我憎恨她的国度,唯有打击它才能让我好受。所以,请你答应我。”

“操纵机关并不比制作简单,非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的……”有的人历时一年也是一知半解,若是上战场恐怕也会手忙脚乱

难免出事。那么短的时间突击学习恐怕……翊不无担忧。

季伯信誓旦旦道:“没关系,只要你允许,我只是需要这个尝试的机会。”

“但你只有一条手臂,这如何是好?”随便一问,摆在眼前的就是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季伯一愣,落寞地望了眼随风摆的空袖,抬脸低语:“……看来还得劳烦翊兄弟了。”

“你肯答应让我替你接上义肢了?”虽说季伯从未拒绝过,但也没有这样主动要求过,虽说在翊看来,季伯的动机不甚好

,不过也比他回国后消沉度日好多了。何况想起那义肢翊就兴奋不已,光看外观就只制作繁复且极其精细,很难想象,除

了师父还有谁有这般好手艺,不过季伯断肢已经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的师父也才刚出师吧?

“上次那半截断了的义肢还压箱底摆着呢。”季伯淡笑道。

“好,现在我就随你去。”跃跃欲试着,翊嘱咐侍女照顾好律儿,便随季伯前往孟府,等到烈黑着脸过来寻人闹得巷尾皆

知,则是到了掌灯的时刻了。

05.战(5)

“世事难料人心叵测,你,学懂了么?”

一道灵光乍现脑海,逼出长远记忆里一句看似随意的话,猛然睁开双眼,眸中呈现的是束状圆帐,柔滑沙白静静晕着冷光

,像极那人谈及世事时的笑脸,轻佻冷漠,叫脊梁发寒。

“翊?”一声询问自枕边传来,随即额头便覆上一只大手,厚实的掌心轻轻摩挲,确实抹去些惊醒时沁出的冷汗。回眸迷

迷蒙蒙看着朦胧夜色下的脸,熟悉的鼻峰,熟悉的轮廓,是烈。

“你怎么了?”烈翻身坐起,握住他的手搓了搓,眉头耸动的小动作藏入夜色,“手怎么这么冰?做恶梦了?”

翊摇摇头,咬紧牙关。

严格说来,那根本不是一个梦,连那人的身影都没有出现,只是一句话,一句反复叮咛唠叨的话,“世事难料人心叵测,

你,学懂了么。”那是呆在山上闲暇时师父说的一句俏皮话,那时年幼的自己向往极了山外的世界,师父却说时候未到,

看到自己不甘愿的嘟囔起嘴,师父又笑,用力拍拍他的脑袋也不怕他疼,道:“翊儿,不要着急,到时为师放你出去,就

怕你会逃回来。”

“为什么?”瞪圆眼的自己像极了头遭照镜子的小猫,被自己的身影定住了。

“因为世事难料,人心叵测。”师父摇头晃脑,咀嚼着文字。

“比师父还难测?”他不自觉地拧起眉,立即惹来一阵大笑,“为师哪对你耍过心思,那都是逗你玩的。”

“出去看了不就知道了。”他还是不服气地鼓腮,活塞只蹲在荷叶上的鸣蛙。

“好哇,到时为师一定会问你句,‘世事难料人心叵测,你,学懂了么。’你怎么回答?”星星熠熠的眸子只映着自己的

身影,他的回答也显得中气十足,“这有何难?”

“小孩子,又说大话了。”

被师父刮了下鼻子,他不服气地吼:“才不是大话啦!”

“好好好,不是大话,不是大话……”一把被师父搂进怀,小心翼翼地哄着,那时的他心里甜滋滋的,或许师傅说的没错

,他那点心思都是逗自己玩的,若是放大好几倍,自己一定就摸不着头脑了吧。迷迷瞪瞪地想,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师父怀里,总那么好睡,也总那么容易忘事,这一忘,竟等到这等时月才记起,总觉得,意有所指啊。

“翊,你怎么不说话,到底怎么了?”从没见翊发呆到这等地步,就好像那时不懂机关兽为何不动时的神情一般,烈有些

着急,摇得用力了些,“自从上次你从孟家回来就怪怪的,孟家丫头欺负你了?”

他摇摇头。

“那就是最小的那个挤兑你了?”烈忍气吞声地问。

还是摇头。

“总不见得是那个半路跑回来的大哥那你开涮吧?!”若在摇头自己就要暴走了!烈干着急地想。

踯躅片刻,翊一头栽进烈的怀里,双臂使劲绕着他腰,抱着。

“翊……”气急要发飙叫这整个宫殿不得安生的烈冷静了下来,环住翊的肩膀,亲亲他的发丝,再开口时声音平静了许多

,“翊,到底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好不好?你看你让我担心了,连那个小东西也知道你心情不佳,这两天都摆着脸色,好

歹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吧。”

“其实……没事。”想想确实没事,不过想起一些旧事扰的心绪不宁,能算什么呢?不过这个答案,倾听者就不那么信服

了。

静候了半天,居然是句模棱两可的话,烈有些不满地抓起翊,习惯夜色的眸子犀利了几分,“别骗我翊,如果真的没事,

你怎么会连着三夜都不得安睡,到底怎么了?”

“……我好没用。”翊突然道。

“谁说的?”烈揣他入怀,闷声闷气道,“你很厉害,你破了海盗,救了我;你让羽国有了机关,遇到死老头子也沈得住

气,让他没发觉破绽,这些还不够吗?”

“不够。”闷在怀里的人小声而又坚定道。

“翊?”烈纳闷了,翊怎么了,好像吃错药了一般,肯定受刺激了,是在什么时候呢……

不顾烈在独自思量,翊自言自语道:“我连那个道理都没明白,出山来到底干了什么?”

“我知道了!”话音刚落,烈就吼了嗓子,他揉着翊的肩膀眯起眼道,“一定是那个国师对你说什么对吗?前天你去找他

的,孟夏说他很奇怪,一定是他神神叨叨灌输了什么吧。”

国师么……还真脱不开关系,淡淡一叹,翊小心看着怒气冲冲的烈,问道:“烈,你觉得国师……有问题吗?”

烈不假思索道:“就觉得跟过去山上教我说话的人有几分相像,其他倒没什么。果然有问题的是他!我明天就拆了他国师

府去!”嘟嘟囔囔没说几句,烈又义愤填膺起来,有时翊真受不了他这般脾气。

“够了,烈。你好好听我说。”冷然打断他,翊深吸一口气。

“嗯,我听着呢。”看出翊有重要的事要说,烈立时安静了。

翊慢悠悠道:“这次羽墨交战……我也想去。”

“不行!”烈断然拒绝了,口气甚是强硬。

“为什么?”翊纳闷了。

“我不能让你涉险。”

“但你说我很厉害不是吗?不会有事的。”

“但这不一样,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烈,就求你这一次,不然我直接跟狼王说我要上战场。”软硬兼施,翊也横下了心。

“哼,他才不会放自己儿媳妇上去呢。”如果他敢,自己立刻和他断绝父子关系。烈哼哼叽叽地想。

“他会的,机关屋的操作工序复杂,没有那些墨国机关师参与是很难驱动的,狼王会考虑这点的,为了大局着想。”

“告诉我原因,告诉你执意去的原因。”烈的声音听上去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来衔住自己的血管。

“因为我非去不可。”翊掷地有声道。

“你……”暴脾气的烈终究拗不过翊这软韧的刀子,想要发脾气吧对象是翊诶,他怎么舍得,想要劝吧可翊又不是说得动

的主儿,思前想后,烈只得妥协,“好啦好啦,那我跟你一起去,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不许不同意,不然我死也不

会让你去的!”

“烈……谢谢你。”翊由衷道。

“若不是不想你生气,我才不会放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搂住翊的肩膀,烈委屈地嘟囔。

“嗯。”知道他为自己好,翊靠上他胸膛,头顶凑着他下巴,缓慢的抚摸。

“好了,我都答应了,可以安心睡了吧。”吧唧亲了翊的额头一口,顺便揪准他的唇瓣,也舔了起来。

“嗯……明天就跟狼王提吧。”呼吸的间歇,翊的话有些煞风景。

烈不悦的拧起眉,“这么急……好吧好吧,睡啦。”

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翊靠了上去,枕着他的臂弯,贴着他的胸膛,有力的心跳从手心传来,还有阵阵暖意。直到重新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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