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明月(穿越)下+番外——跳舞的萝卜

作者:跳舞的萝卜  录入:12-30

胤禛私下见了施琅一次,施琅也有悔过之心,胤禛便也没公开提审。毕竟施琅在闽南这边声望极好的,若是真的公开提审,怕是面上也不好看。

私会了一次施琅后,胤禛便给他接了禁,允他可以会客,同部下有个交代,十日后随钦差回京,常住京中。

这施琅倒也是个明白人,言自己年岁高了,合该回京安享晚年。何况现在做下糊涂事,圣上宽宏大量,不予计较,自己却是不能不反省的。

又交代了一番边防海务,还民政于衙门,种种事情,不一而论。十日后,胤祉施琅,同随胤禛归京。数百位海防将士,跪送施琅。

第七十四章:南巡

胤禛本就是轻车简骑出来的,回去时带着胤祉和施琅也不好太过张扬。毕竟以施琅的声望,以及施家人的影响力,难免不会出现拦轿跪拜之事,这样,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施琅被卸任一事,并未昭告天下,人们都以为施琅真的是因年迈不胜重任,才回京养老的。自然,这一路上,胤禛也不会苛待了他,毕竟并未判罪,之事革了职罢了。

一路沿官道行至浙江,预备从浙江转河运走京杭大运河回京,行至浙江驿馆,胤禛拉住胤祉道:“三哥,你不准备管管那人,就任他那样跟着么?”

胤禛奇道:“他要送他的父亲,咱们总是不好说什么的吧。反正他也不会跟着回京的,咱们上了船,他就不会跟着了。他是官员,不奉诏不得进京的。”

胤禛戏谑的瞟了胤祉一眼,搞得胤祉莫名其妙。晚上抱着胤禛睡得朦朦胧胧之际,脑内灵光一闪,明白胤禛白天所指何意了。将胤禛摇晃醒,问胤禛是不是自己想的意思。

胤禛被他摇醒,懊恼的看他一眼,直接用嘴堵住喋喋不休的胤祉。两人缠绵了一会儿,才又双双睡去。

第二日一早,胤禛去查看了一番船坞的准备情况,回来时,就见胤祉将施世骅送出了驿站。

他们是皇子阿哥,住在驿站后,闲杂人等是不容许靠近的。像施世骅并不是办差,而是为了私事,所以并不能随意入住驿站。因此现在胤禛瞧见他,便只能是胤祉请回来了的。

胤禛倒是客客气气的,什么也没说,只拿斜了胤祉一眼,客气的与施世骅寒暄了两句,任胤祉将人送走了。但不是胤禛大度,而是从施世骅的面上,显而易见布满的失望看出,到底自己这个三哥,还不是那么迟钝的。

送走施世骅,胤祉回屋,就见着胤禛含笑品茶。笑着坐到胤禛身边,从胤禛手中接过热茶,微微吹了一下浮在面上的茶梗,品了一口。“什么事这么开心,自第一次见你后,你便再没笑过了。”

胤禛轻声斥道:“我哪里有?”

胤祉凑近些,认真看了胤禛一会儿,才道:“还是现在这样看着舒服,你一笑,我就觉得有什么阴谋等着我一样,让人浑身上下不舒服。”

胤禛哼道:“原来你这般不喜欢与我在一处,既然这样,你还回来干什么,跟着那姓施的走便是了,我看他可是很乐意的。”

胤祉奇怪的看了胤禛一眼,喏喏道:“胤禛,莫非……你在吃醋?”

胤禛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正好苏培盛高全喜那边东西都收拾好的,该采买的也都采买好了,已经都搬到船上去了,只等着几位主子上船就可以走了。

胤祉见胤禛不理他,笑着摇摇头,快步跟上了胤禛。从后面挽住胤禛的手臂,反正这院子里都是胤禛的人,就算有那么一个两个别人派来的,也不会认为这两人真的有什么。

胤祉一直觉得,以两人的关系,确实是该小心谨慎些的。但毕竟他们自小就亲密,若是真的表现的疏离了,倒更是容易惹人怀疑。

自然而然的保持亲密,若有似无的接触,反而让人觉得,他们不过是比其他兄弟更加要好的兄弟罢了。

一切准备就绪,几人正准备上船之际,却突然有康熙的旨意传来,着三人即刻到上元县江宁府见驾。胤祉两人这才知道,康熙竟在这段时间出京南巡了。

胤禛虽也有自己的耳目,不过因着太子一事,所以暂停了下来,免得被精明的康熙抓到什么把柄。所以,一时之间,竟是没收到关于康熙出京的消息的。不过,其实这样的大事,京中总有苗头的,不过胤禛一直沉浸在与胤祉再见的喜悦中,所以没有注意罢了。

既然康熙让他们去见驾,想来是预备着一起回京的。所以苏培盛又是一番准备,直接又取官道往江宁府去了。

这江宁府,胤祉倒是有些兴趣的,毕竟四大名着之一的作者,可就是生在那里的。胤祉前世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文化,但是年岁渐大,倒是也读过不少书的,这其中自然就有《红楼梦》了。

他记得这《红楼梦》似乎是以曹家为原型的,不知道曹家是不是真的有书中描绘的那般奢侈豪华。虽然与宫中相比,《红楼梦》中的描绘,并不见得多么奢豪,但是与一般殷实人家比起来,那可真不是好上一点儿半点儿的。

这次有缘得见,胤祉可是打算好好见识一番的。不知道这时候曹雪芹有没有出生,看看这个后世伟大的作者,而是值得开心的。虽然现在的曹雪芹,怕是连笔该怎么拿都不知道呢。

一路疾行,赶至江宁府时,果然康熙已经在准备回京事宜了。康熙见到胤祉,自然是极为高兴的,尤其是见胤祉确实是能够走路了,自然更是欣慰。当即便下令大大的赏赐了医好胤祉的陈伯。

因为胤祉、胤禛、施琅三人急着赶路,因此甚是疲乏,康熙便也没急着回京,而是决定再留下两日,叫几人好好歇歇。

康熙下榻之处,正是曹家。胤祉便有幸赏玩了一番曹府。曹家为江宁织造,又兼两淮盐槽监察御史,俱是油水极大的官职,若真的不贪不腐,洁身自好,还真是不容易。

康熙南巡,十次中倒是会有八次下榻至曹府,这也难怪曹家要贪墨了,光是应付皇帝南巡所耗巨资,便不是一个小小曹府能够应付得来的。胤祉暗自揣测,这专为康熙南巡所修的院子,是不是就是那‘大观园’的暗指?

不管怎么说,胤祉到底是见识了一番的。这处,比之宫中,倒是不如,但是却也是极为奢华富丽的。

这园子极大,若是真的认真看的话,怕是一天也是不够的。所以胤祉只大略的逛了逛,正好施琅陪着康熙说话,胤禛便跟着一起出来逛了。

见到曹府的各处景观,胤祉倒是完全是以观赏美景的眼光看的,不过胤禛却怒道:“看来这曹家人还真是没少贪污受贿,还想与我套交情,难道我就不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么!如今见着太子失势了,便来巴结我,着实可恨!”

胤祉倒是不知道有这么一出的,不过也只是听听罢了,毕竟他对这些事都不大懂,实在不好给胤禛出什么注意的。而且,他知道最后是胤禛做了皇帝的,虽然之前正澄和尚说过,胤禛会因他折寿,但是这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却是不会更改的。

如此,胤祉就更不敢参合进这夺嫡一事了,很怕自己的任何意见,对胤禛产生了影响。不过,他倒是也知道,做康熙的儿子,首先便是要能忍。谁能忍到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赢家。在这一方面上,任谁也无出胤禛之右。

给不了什么意见,胤祉只得宽慰道:“曹家现在正的皇阿玛宠信,你即使恨极,也千万别轻举妄动,惹恼了皇阿玛才是。况且,毕竟你一直与太子交好,现在他失了势,他的人,势必会重找主子,你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胤禛笑道:“三哥虽然不理世事,但是却是比谁看的都通透的。三哥放心,胤禛心内自有打算。”

“你心里有打算便好,我对这些也不懂,你有想做的,尽管做去便是,三哥不能成了你的助力,但是也绝不会去拉你后腿的。”

两人悄悄说了会儿贴心话,才从园子中出来。此时正是用晚膳的时候,康熙便叫了两人一起用膳,席间陪坐的,还有施琅和曹寅。康熙早年是极为厌恶官员贪墨的,毕竟天下都是他爱新觉罗家的,官员贪墨,贪的还是他爱新觉罗家的银子,所以他就不能容忍了。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约是软禁了太子之后,康熙便有些变了。倒也不是他不再英明神武了,而是比起贪钱,他更讨厌官员贪权。所以对于施琅一事,原本以康熙的脾气来说,虽不至于砍杀了他,到底还是会有一番处罚的,如今却只是小惩了一下罢了,并未伤及分毫。

面对如此情形,胤祉与胤禛也只能选择沉默。到底他们仍是不知,康熙为何软禁了太子的,但是太子被软禁一事却能看出,康熙对太子真的是极为失望的,甚至有些寒了心。但是到底自己一手带大,一手教导的儿子,心内还是不舍的。

两兄弟陪着康熙用了膳,再加上施琅和曹寅不是那等迂腐的,倒是哄得康熙乐乐呵呵的,一顿饭下来,倒是君臣和乐的。

施琅被撤了官,但是仍有有个侯爷之名在身的,不过却不知道他与康熙聊了些什么,承袭施琅侯位的,竟不是长子,而是现在京中,身子不大好的八子。不过这倒也不是胤祉关心的问题,想来以施琅的家教,施家子侄是不会对他的决定有任何异议的。

另胤祉比较担心的,却是一个对其他人来说,极为无关紧要的人物——陈伯。

据下人说,这陈伯似乎是有家人在江宁府,既然来了这处,他便有心想要回家看看。胤祉是个善心的主子,自然不会难为他。何况陈伯并不算府中的奴才,也没卖身给他,自然来去都是自由的。

只是不知道这陈伯是怎么了,都已经同意他外出探亲了,竟仍是病倒了。这陈伯虽然一向身子极为硬朗,自己又是个郎中,但是却是一下子急火攻心,卧床不起了。

胤祉无法,只好叫人去寻陈伯家的亲人,让他们能够见陈伯一面,以大夫的话说,陈伯似乎不一定能挺到什么时候了。若是让他弥留之际能见见自己的亲人,怕是还能缓过来也说不定。

于是胤祉便叫高全喜赶忙去寻陈家人,来见上陈伯一面。不过一天功夫,高全喜便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来见陈伯了。陈伯一见到他们,果然病好了大半。

陈伯现在不宜移动,胤祉想着左右无事,便将那两人留下,就进照顾陈伯。待陈伯大好了,再赠他们银子,接陈伯回家养老。

第七十五章:天地会

胤祉将陈伯之事安排好后,便同曹寅说了,留陈伯下来,待人好后,再好生送走。三阿哥吩咐,曹寅自当听命。

如此,胤祉便就撒手不管了。毕竟虽心内感激陈伯,但是陈伯既是有家人的,他也就只能帮衬帮衬,况且自己的腿已算痊愈,不好再麻烦陈伯了。

返京前的一晚,胤禛被康熙派去视察依仗,便只留下胤祉一人。胤祉横竖睡不安稳,正好施琅与他们离的较近,两人便坐在一处下起棋来。

胤祉本就是个臭棋篓子,施琅别看是武将,却是极为精通棋道的。虽胤祉下棋下的极烂,但是施琅也不介意,仍然安稳下棋,丝毫不因为胤祉棋艺差而放松警惕。这样步步紧逼,直逼得胤祉大叫自己渴了饿了,叫高全喜给他取茶水糕点来。

高全喜笑着离开,因为是夜间,便也没特意叫了谁来守夜,一时之间,室内只有下棋的两人,和胤祉时而懊恼的悔棋声。

高全喜尚未回来,却有陈伯进了来。反正这守门之人也都是认识陈伯的,便也没有拦他。

陈伯拿了茶壶进来,竟是与胤祉道别来的。陈伯在施侯府住过一段时间,因此施琅也是认识他的,也不将他当外人。听说陈伯是来道别的,胤祉一时竟是有些酸涩。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又得了陈伯的恩惠,总是有些感情在的。

陈伯为两人沏了茶,笑着安慰胤祉道:“三爷最是个善心的,小老儿我在三爷身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小老儿此番离开,三爷莫要挂念,当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胤祉道:“我也知你迟早是要走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你那侄子侄女倒是好的,知道接你回家,必是会善待与你的。你日后若是觉得无趣了,随时去京城找我,不必客气。”

陈伯笑着举杯,三人以茶代酒,一饮而尽,算是给陈伯践行了。

三人喝了茶后,陈伯并未走,而是由于两人睡了会儿话。胤祉本就不是特别在意尊卑上下之人,施琅又卸了职,虽有侯爷之名,但是却也只是个布衣百姓罢了,三人倒是聊得极为投机。

所以直到老当益壮的施琅突然倒下时,胤祉仍是没有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胤祉因为之前身子一直不是特别好,所以各色名贵药材是没少喝的,对于陈伯下的迷药,多少就有了那么一些抵抗力。药性在他身子里,倒是走的比那身体健壮,几乎为生过什么大病的施琅慢上了许多的。

施琅倒下后,胤祉吓了一跳,摇晃了几下他,发现只是昏睡过去了,才稍稍放下了心。但是随即心便又悬了起来,在这室内,能下药的,也就只剩下陈伯一人了。陈伯想要干嘛?

“陈伯……你这是……”

陈伯笑道:“三阿哥,老朽知道你是个好的,所以并不想为难你。你乖乖的睡上一觉,一觉醒了,便什么事儿都没了。”

胤祉身子已是有些发沉了,仍然不放弃般的,想了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伯将胤祉推倒,用手阖上他的双目,胤祉便觉有些张不开眼了。陈伯开了门,见门外相距不远的守卫,俱已躺倒,才拍拍手,只见两个穿着粗使衣服的人从暗处走出,鼻子上覆着厚厚的湿巾。

“师父!”

陈伯点点头,道:“面巾可以摘下了,药性已经散了。”

两人这才摘掉面巾,正是之前进府的,陈伯的那一对侄子侄女。

两人随着陈伯进了室内,见施琅与胤祉已是双双倒地,不禁相视一笑。陈伯道:“赶紧将人抬走。”那一男一女才架起施琅,先出了院门。没一会儿,便又折返回来,欲抬走同样昏睡着的胤祉。

陈伯拦住二人,道:“咱们的任务只有那个狗贼,犯不着动皇家之人。”

那男子急道:“师父,这个满清鞑子可比别人值钱得多,有了他,咱们什么要求不敢提。”

陈伯摇头道:“糊涂,抓了施贼,尚且好说。若真的动了这三阿哥,怕不用康熙来灭咱们,那手段酷辣的四阿哥,先就端了咱们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个三阿哥之前与我相处过,倒确实是个好的。咱们快走,免得夜长梦多。”

男子不死心的跺脚道:“京中那位大人可是说了,若是有机会,叫咱们将这三阿哥四阿哥一并除掉的。”

陈伯冷声道:“哼!鞑子莫非还有为咱们考虑的不成,不过是为了让咱们做那出头鸟,做那替罪羔羊罢了。当真以为我是老糊涂了么!别废话了,快走,一会儿那姓高的太监就回来了。”

听陈伯如此说,那男子似乎有些明白了,便忙拉着他那师妹,匆匆的离开了房间。陈伯将胤祉扶到榻上靠好,轻轻在他耳边耳语道:“我知你还有意识,刚刚的话想必也是听到了的。我劝你最好早日回京,查查究竟是谁要害你。我们只抓施老贼,并不是存心与朝廷为敌,劝你那皇阿玛早日回京,否则连上头的位置叫人串了都不知道。”

胤祉听得云里雾里,加之脑中不甚清明,未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陈伯在身上轻轻一点,彻底陷入昏睡当中。

胤祉醒来时,已是午间,阳光从窗口直射入室内,一片明亮。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并不是胤禛,而是胤禛和自己身边的几个奴才。

话说那日,高全喜叫厨房准备好了糕点后,才回了胤祉的居室。结果就瞧见自家主子歪在榻上,施侯爷已是不见了踪影的。本以为施侯走了,自家主子觉得困倦了,所以歪一会儿的,也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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