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纪稍大的立刻瞪了说话的这位一眼,估计是觉得她说的太多了。
沉夏便笑不露齿地扬起嘴角,打住不问了,只说:“亏我以前还喜欢她呢,没想到是这么个人,那前段时间死去的曾霖和莉莎前辈呢?她们也……”
“咳,她们哪也算不得什么好货,带着刚出道的小妹妹来这里还不算,还恨不能把小师弟也都给推销出来,切~”说道这两个受害者,她们的语气更加鄙夷起来。
又有意无意地套出了几句话,沉夏觉得差不多了,再多问就显得自己过度关心了。随即对她们告辞,准备偷偷离开这里,不料刚转身就遇上一个端着托盘过来的侍者,托盘上放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沉夏心说不是吧,对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拒绝了。但这位侍者似乎挺坚持,一定要展开这张纸给她看,让她看了这之后再做决定。
目光轻轻一扫,沉夏皱起眉头,这个人好像就是她们口中,对季雪茗潜规则未遂的那个男人嘛。
想了想觉得贸然跟去太危险,露馅更加麻烦,沉夏还是摇了摇头。
侍者没有办法,只好端着托盘沿路返回。
沉夏立刻加快了步子,往门口走去。
眼看着迈出大门就结束这件事了,沉夏却被一只胳膊挡住了去处。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站在他面前,眉宇清朗,但目光很浑浊。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我呢。”他慢条斯理地说。
沉夏在心里呸了一声,脸皮真是厚啊,明明季雪茗拒绝过你的好吧?不过等等……如果他后来通过卑鄙的手段得到了季雪茗,势必会把自己曾经遭到过拒绝的事抛在脑后吧。
这人,嫌疑很大啊。
但他还是得拒绝,不想让希声担心。沉夏便微笑着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还是拒绝。”
这人倒是没有强硬的阻拦,只让侍者端来一杯伏特加给他,笑道:“这杯酒算我请你的,这点面子总要给了吧。”
沉夏暗暗横了他一眼,心里冷笑,如果他是女人这一杯下去肯定得倒,可惜他不是,而且酒量并不算小,伏特加虽是烈酒……但他撑着回到车上是没有问题的。
另外,他应该不敢在这大门口下药吧?
踌躇了片刻,沉夏断定他这次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而已,便泰然接过酒杯,侧过身子,一仰而尽。
抽的太快,沉夏的脑袋不免有点昏,但还算清醒。
走出门外距离车子只有几米之遥时,沉夏却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眩晕——该死,那男人还是给自己下药了!
不过,他还能勉强支撑,堪堪打来车门要进去,却发现希声不在后座上!
他心里一凉,心说这下完蛋了……希声肯定忍不住偷偷进了里面,但是……沉夏强打起精神坐进去,无奈手指怎么也关不上门,全身都开始发软了。
一个黑影伴着笑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沉夏就觉得眼前一黑,但朦朦胧胧中他好像听见了希声的狼吼声,并且越来越近……
“哥,哥!”奇怪了,怎么是希声的声音,他不是变雪狼了么?
“哥,醒醒!”可没有错,是希声在喊我呀。
沉夏掀开沉重的眼皮,发现眼前是希声俊逸的眉眼,试着张了张嘴,喊了声“希声”顿时惊讶地抬起头,正和他的脑门撞到一块!
“啊,怎么回事?”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希声,有点儿不敢相信,“你变回了人,我没有变成猫?”
希声只是望着他笑。
沉夏拉开窗帘往外看,眼睛瞪得更大了,“现在是白天!你变回人是正常的,但是我,竟然没有变成猫?”
“是啊,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你昨晚神志不清了,我赶走了那个对你垂涎的坏人,就一直坐在车里等你醒。可直到我变回了人,你还是没醒!等我把你弄回家你仍然没醒,我怕你因为吃了什么不干净的药才这样的,就决定拍醒你……”希声边说,边把他搂进怀里,嘴唇留恋地贴上了他后颈的皮肤,顺着沉夏弯曲的曲线伸出了舌尖。
久违了的肌肤相亲的感觉,真是美好的令人想哭!
沉夏呼吸一滞,就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勾了出来,冲撞着他的所有细胞和内脏都不停地燥热颤抖,撕裂着他的理智……只有希声冰凉的唇能缓解他的痛苦。
艰难地深呼吸几口,沉夏再也坚持不住,扭头就抱着希声的头,堵住了他的嘴。
第十六章
上一秒,希声还在想自己一定要把握机会,抓紧时间,在沉夏没变猫之前,赶紧上下其手先讲人拆骨入腹再说。
下一秒就觉得嘴巴湿漉漉的,触感软乎乎的,似乎是沉夏的舌头伸进来了。
哥难得这么主动啊!
想想他们被变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折腾了好多天,过去两人那是两天一大运动,一天一小运动,忽然禁欲了这么久可不就憋得冒火么!
于是不管了,希声捧着沉夏的脑袋也啃了过去,用心地和他纠缠在一块,心说今天非把他给吻晕过去不可,可是……吻着吻着,希声觉得有点不对了,沉夏不但没有窒息得晕过去,还越来越来劲了,舌尖酥酥麻麻的像是要把希声给卷进自己嘴巴里,毫不客气地就是一顿吮吸,直接把希声口腔里的空气抽空!
这是怎么回事,沉夏的潜力爆发了?希声惊异地想,但很快被沉夏新一轮的攻城掠地给镇住了。沉夏的动作开始变得有点粗暴起来,舌尖不再是有规律地向一个方向舔舐,而是东一下西一下地胡乱搅动,往往是希声前一刻觉得捕捉到了他,下一刻就被他直接捣入了另一边。
嘿,真不得了,这都学会声东击西了!
希声睁大眼看沉夏,就见他还是一脸迷茫呢,是还没睡醒,还是酒没醒啊?
不行,不能让哥占了上风去。希声心一横,任由沉夏抱着自己的脑袋啃得忘情,把自己的两手从他的后脑放下来,游走到他的脖颈,顺着脖颈沿着他的脊椎骨的曲线,一寸寸在上面点火。
沉夏的皮肤很是柔滑,但不仅仅是柔滑,还十分细腻,摸起来比缎子还舒服,希声的指尖只要一沾上就舍不得离开。过往他们在床上亲热打滚时,沉夏总是被抚摸几下就受不了了,耐不住地低沉呻吟,希声再伸手摸,沉夏就会缠住他的腰倒在床上,不让他在摸自己的背了。
可今天真是个好时机,趁着沉夏沉溺在与这记冗长的热吻中,希声的十根手指像弹钢琴似的在他光洁的背上来回滑动。说是滑动,希声的手指还带着一分挑逗的意味,先用指尖挠,再用指节刮蹭,最后是手掌慢慢摩挲,直到感觉到自己每动一下,沉夏的身子就跟着一颤,希声才换一个地方……逐渐向他纤细的腰部移动。
就在希声双手揉上沉夏的腰上时,沉夏的舌头突然缩了回去,一张嘴把希声的下嘴唇咬了!幸好力量不算太大,不然希声一准流血!
但他没有就此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继续半温不火地勾起手指撩拨,轻轻柔柔地从他凹下的美妙部位滑进去,就地开发,细细地挠。
沉夏的唇角流泻出一丝丝的呻吟,嘤嘤嗯嗯的。
希声暗笑一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再看沉夏的脸色犹如连成一片的夕照湖水,红润得不像话,比桃子粉嫩几分,比胭脂清透几层。
看向希声的眼眸,也是水雾氤氲的,看不清瞳孔里是哪种颜色。
“哥……”希声带着粗重的喘息,轻声地唤他。
“唔。”应该是听见了的,沉夏低声地应了声,很快眸子一闪,抱着希声脑袋的手松了下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摁在希声的胸口上,将他狠狠推到。
完全没想到他能把自己推到,希声的大脑空白了片刻。
也就是走神的这三四秒,沉夏动作麻利地脱下了他的睡裤,里面还有一条小内内也已经被他掀开了一半。
春光无限好呀,一扯全外泄。希声大惊地按住他的手,“哥!”
沉夏这回像是没听见似的,仍然不依不饶地,非要把他给扒光了不可!
心说这绝对是被下了药的缘故吧,他根本是跟普通人完全相反的反应,不但没软趴下地主动送上门,还精神亢奋地要把他给吃掉么?
严重的危机感在希声脑袋中越演越烈,他再不反击说不定真让被沉夏反攻成功了。
想了想,希声决定以退为进,他配合地让沉夏脱掉了自己的小内内,又主动地脱掉了睡衣,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沉夏有点儿晃神。
希声指了指沉夏,那意思,你自己的衣服还没脱呢?
沉夏眨巴着有些迷糊的大眼看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也是三下五除二,效率非常高地就让自己光溜溜了。
眼看着他要扑上来,希声先用一只胳膊挡了一阵,另一只胳膊连忙伸出床头柜去找必需品。这要是万一自己的后庭沦陷了,也不至于一次报废吧,他得考虑最坏的情况。
其实退一万步想,沉夏就算真把他怎么了,他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毕竟,是他最爱的人,偶尔让他反攻成功一次,也没啥大不了的。
但是,他不想是在这种稀里糊涂的情况下,自己会遭罪不说,沉夏事后指不定忘得一干二净呢,那就太不划算了。
也算是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吧,希声还是不能在这个时候甘心被沉夏镇压。他把必需品塞到枕头下,一只腿绕到沉夏的脚踝处,轻轻从内往外一勾,沉夏就失去重心地跌在他胸口。希声顺势就堵住他的嘴,一鼓作气吸干空气,待他呼吸不上来了才伸出舌头撬开他洁白如贝的牙齿。
呼吸不畅的沉夏顿时乖巧了许多,但还是可劲挣扎,两只手都抽了上来,准备往希声身上招呼,但希声一早估计到了,快速地使出小擒拿,将他的两手交叠,一反手把它们压在了背后。
可能是动作有点儿过猛,沉夏吃痛地“呜呜”两声。
希声稍微松了点劲,但还是保持着牢牢地固定住他的姿势,接着一心一意得地啃沉夏,也不捣弄,就是尽往他上下牙龈的敏感位置攻击,直接导致沉夏唇边的银丝不断往下掉,嘴巴是怎么也何不拢了。想咬也没办法,口腔酥麻痉挛的感觉令他没处使力去。
“嗯嗯嗯……呜呜……唔……”沉夏难于招架的呻吟声在希声耳边缭绕。
过了一会儿,见沉夏整个身子都卸了力,希声这才觉得差不多了,自己又掌握了主动,便把沉夏的腿从两边拨开,确定他不会反抗了便往左侧一压,抱着沉夏就翻了个身,两人换了方位。现在是希声在上,沉夏被他死死压在身下。
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顺理成章了,除了中途沉夏又爆发了几次,但也只是推开了希声,其他事情一样没做成。希声不想自己力气太大把他弄伤了,便抽起床边那条昨晚还戴在沉夏脖子上的绢丝,把他的手给系在了一起,打了个不紧不松的死结。
然后,希声抿嘴扬起眉梢,埋头餍足地开吃,食髓知味之后抱着不省人事的沉夏沉沉睡去。
临近中午沉夏在希声的臂弯中醒来,好不容易想起自己今早没变猫的事实,却又看见了自己浑身的猫毛,还有撑在希声鼻子上的小猫爪。
唉,看来是又变回去了啊!沉夏沮丧地想,但是身上怎么这么酸痛呢?他非常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结果早上发生了什么,他一点都没记起来。
不一会儿,希声也醒来,看着沉夏笑得宠溺满足。
沉夏纳闷地扭动了一把身子,心里惊悚了,他不会对身为猫的自己做了什么吧?不过这这……这应该不可能吧?尺寸怎么也合不上吧,如果硬来,那还不得爆了?!
看见他使劲地甩头,希声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发烧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事后安慰,沉夏有点儿风中凌乱了,不会吧不会吧,这叫什么事儿啊啊啊啊!
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希声还以为他真的是不舒服,把他捞起来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还拉起他的尾巴盯着他的后面看了好一会,才放心地揉揉他的小脑袋,抱着他去吃午饭了。
殊不知沉夏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消沉地不想动了,任凭希声喂他什么,就吃什么。
午饭后,希声给沉夏搭了块小毯子,让他趴在电脑桌上休息,自己则接通方跃的电话,让他去查昨晚那个猥琐中年男人的背景资料,还有他最近的行踪。
方跃借助宁家悦强大的搜索系统,半个小时内把资料给他发过来,问:“怎么,这个人有嫌疑吗?”
“他与季雪茗的死有关。”希声边浏览文档边说,“先不论别的,就算他没有嫌疑,这种人渣,我也要好好收拾他一顿……”一想到他明目张胆敢对沉夏下药,希声就咬得牙齿格格响。
不过,希声会延迟变猫的时间,到底是因为喝了高度数的伏特加,还是因为喝了加在里面的药?
希声倒是很想搞清楚这点,至少得知道那男人对他下的是什么药吧。
“怎么这人得罪你了?”方跃心说会得罪希声的人不多,估摸着是招惹了沉夏吧,这下要有好戏看了。
“嗯,梁子结大了!”霹雳啪嗒在电脑上做了一些记号,希声问:“明天这人有一个新闻发布会,我想溜进去,借你家的家悦用用?”
“呵……那可是要出租费的。”方跃说得得瑟,不料刚进门的宁家悦听见了,走上前就是一个爆栗。“哎哟!”
希声在这边闷笑,“家悦,明天来帮忙吧,整一颗好色大萝卜,整蛊游戏,你和我哥的最爱。”
家悦点头答应了,问他要准备什么,希声想了想说:“有没有一种药能让人下半身不遂……呃,就是暂时失去那种功能的。”
方跃就听见身边的家悦凉飕飕地勾起嘴角,笑道:“当然有了,专门为用心不专的臭男人打造,免费试用!”说完还瞟了方跃一眼。
不就是昨天请了一小警花吃饭么,那是工作餐啊工作餐,方跃在心里泪流满面。
和那头商量完毕后,希声把计划对沉夏再详细地说了一遍,沉夏默然点头,挥舞起小猫爪,也是一脸愤然。哼哼,等着吧猥琐大叔,你害我不浅啊,看我整不死你!
第十七章
因为有Devil Lover经纪人的帮忙,希声拿着一张工作证进入了电影《不能说的事》新闻发布会的后台。他背着一个双肩背包,戴着鸭舌帽,故意把头发弄得很乱,让刘海搭搭在额头上,打扮得像哪个明星的助手。
看到后台的人都在各忙各的,希声取下背包,一拉开拉链,一个蓝灰色的小脑袋就冒了出来,对着希声轻声喵了一声,矫捷地窜出。他蹲在地上双腿前撑,弓起身子,炸起尾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随后,希声对他指了指对面的一间化妆间,沉夏心领神会,迈着悠闲得猫步,刺溜一声窜到了门边。希声左右看看无人,用力地敲了敲这扇门,然后迅速转身离开,装作路过的一般,其实是躲在了对过的楼梯口处。
几秒钟后,门被打开,一位妆容略显妖冶的女艺人往外看了看。正奇怪怎么没人呢,她就觉得脚边毛茸茸的一痒,低头一看,却没看见任何东西。
“咦,真是奇怪了。”她小声嘀咕一句,关上了门,没有发现已经钻进了沙发下的沉夏。
一只猫想要躲起来,又不发出声音,那是怎么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沉夏偷偷摸摸地跑进来,是要做什么呢?他可不是随便找个明星,期望能遇上那个目标人物的,实际上选择眼前的这位女明星是有着格外充分的理由。她和韩孜婷,以及之前其他受害的几个女艺人一样,在去年年初都曾参加过一次地下慈善舞会,这是宁家悦昨晚黑了他们的目标人物——金融投资商何璧苏的笔记本电脑,得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