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繁华笙歌落(穿越)——行野

作者:行野  录入:12-25

上官琰一听不但没有欢喜,反而带着惆怅,蹙着眉头,双手紧紧抓着床单,表情似哭似泣,摇摇头嘶哑着声说道:“不,求父皇另选他人吧,这位置儿臣是真的怕了……”最後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仁宗皇看着上官琰这般模样更是大为心疼,抚摸着上官琰汗湿的头沈声说道:“琰儿,这江山父皇是留给你的,旁人谁都别想得到,朕说过不会让那样的事再发生一次。”

上官琰不说话一直摇着头,过了会又疲倦地睡下了。仁宗皇担忧地看着他,确定上官琰睡熟之後才走到殿外唤了小喜冷声问道:“琰儿今日都见了什麽人?”

小喜扑在地上颤巍巍地答道:“回皇上,王爷今日从御书房回来後,就命奴才在荷花池的凉亭里设了书案,王爷一直在亭子里看书,後来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来了,王爷和他们聊了一会,等他回来,整个人就……皇上赎罪啊。”

仁宗皇沈着脸,又问:“都聊了些什麽?”

“这……”小喜犹豫片刻,看见仁宗皇冷冽的表情连忙答道:“三皇子见王爷看的书,说了几句後来和四皇子起来争执,王爷和二皇子去劝阻,没多久德妃娘娘让人来寻三皇子,三皇子最先离开,四皇子也走了,之後王爷和二皇子说了会话也离开了。”

“琰儿看了什麽书?”

“这……”小喜结巴起来,“奴才,奴才不知是什麽书。”

仁宗皇这才想起宫中规矩内侍不能认字,他皱皱眉,“那崎儿和勒儿都争论什麽了?”

小喜不敢隐瞒,将下午两人的争执告诉了仁宗皇。

听完小喜的话,仁宗皇坐在位上久久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盯着一处,众人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突然仁宗皇笑了笑,俊美的脸上冰冷如霜,“好,好,真是朕的好皇儿,朕都还没死呢就开始考虑朕的後事了。”说着又笑了几声。

众人惊恐万分地跪在地上。

仁宗皇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与你们何干,都起来吧,朕现在没有这功夫收拾他们。”看着屋内的上官琰,想了想对一直候着的太医问道:“琰儿现在怎麽样了?”

太医不敢隐瞒答道:“王爷因为出生时受蛊毒侵害体力一直不好,再加上几年前被利剑所伤身体一直无法恢复,今日正是发病才引起高烧。”

仁宗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闭着眼久久没有说话,众人立在一旁也不敢插嘴。

次日上官琰再次发起高烧,整个人昏昏沈沈,时而会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宫里太医试了各种方子也没有什麽起色,仁宗皇大发雷霆要将太医拉出斩首。

这时小喜跑来禀报:“皇上,淑妃娘娘来了。”

“她来做什麽?”仁宗皇一边擦拭着上官琰汗涔涔的额头一边不耐地说道:“让她走,朕现在不想见到她。”

“但是……”小喜硬着头皮说道:“淑妃娘娘说有法子让王爷好起来。”

仁宗皇猛然看向他,沈思片刻说道:“让她在外面候着。”

淑妃坐立不安地往殿内看了看,这时内侍唤了声:“皇上驾到。”淑妃连忙跪在地上,柔声说道:“皇上万福。”

眼前晃过明黄的衣袂,绣着四爪金龙的鞋子停在她面前,头上传来仁宗皇清冷的声音:“起吧。”

淑妃站起身来,仁宗皇说道:“你有法子让琰儿好起来?”

淑妃低垂着头,掩去眼中的失落,恭敬地说道:“是的。”

“那你说,是什麽法子?”仁宗皇热切地问道。

“皇上难道忘了缘尘方丈吗?”

“缘尘?”仁宗皇微眯着眼,“六年前救过琰儿的缘尘方丈。”他舒展眉头站起身来,“朕怎麽将他忘记了,来人……不,还是朕亲自去。”说着大步向殿外走去。

“皇上。”淑妃在身後轻唤一声,然而那人早已离去。

缘尘方丈是广灵寺的方丈,但是在六年前缘尘方丈并不是广灵寺的方丈,此前无人知道他的来历,上官琰被利剑所伤整个人几乎就要丧命,缘尘自己却突然出现在皇城求见仁宗皇医治上官琰,当时仁宗皇看见重伤昏迷的上官琰已经不在计较一个和尚如何救人的事情,直接让缘尘方丈去见上官琰,然而缘尘看见上官琰的第一眼并不是说他的病情,而是说他并不是宫中之人,若再待到宫中必死无疑。仁宗皇大怒正要拉他出去斩首时被昏迷醒来的上官琰阻止。此後缘尘方丈住入善仁殿,半个月後,上官琰的伤竟也好了,皇上大喜,封他为广灵寺方丈。

仁宗皇进入寺中,一个小和尚来到他面前,不卑不亢说道:“方丈已等皇上多时。”

仁宗皇大喜,知道缘尘定能医治上官琰,连忙跟着小和尚,来到禅房,小和尚自行离开,仁宗皇推开门,进入禅房里,看见屈膝沈思的缘尘,朗声道:“大师很久不见了。”

缘尘方丈虽为方丈,却也只有二十几岁,年轻清秀的脸上平淡如水,他睁开眼,平静地看了仁宗皇一眼,“皇上总归是来了。”

“琰儿如今昏迷不醒,还望大师救救那孩子。”仁宗皇焦急地说道。

缘尘方丈点点头,叹息道:“皇上终究是不愿放手,贫僧说过大皇子并非宫中之人,强留只会害了他。”

仁宗皇脸色变了变,不悦地说道:“大师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这次救了,那麽下次呢,皇上能保他几时呢。”缘尘淡淡说道,“过於关爱反而会成为一把利剑。”

仁宗皇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俊美的脸上有些扭曲地说道:“那就让朕放手吗?当年凤儿如果一直在朕身旁,又岂会让他人有可乘之机,凌风,你究竟还想怨朕到什麽时候,琰儿他……他终究是你的外甥。”

缘尘看着仁宗皇许久,终於叹口气,起身道:“前尘往事何须再执着,我便跟你去了这次吧。”

装饰奢华的宫殿,每一件物品都似镶着金丝金光闪闪,柔美的丝绸被当成帷幕布置在整个宫殿中,朦胧的视觉里有些让人不舒适的香气,浓烈的有些让人晕眩。

“究竟怎麽样了?”宫殿里坐在柔软坐垫上的贵妇,几样贵重金饰插在头上,显得她的头颅摇摇欲坠,画着浓妆的脸庞娇小却也让人觉得有些刻薄,她微微前倾着身体问着跪在地上的人。

那人垂着头小心说道:“回美人,今日小的去善仁殿查看,庆和王已经病倒,皇上今日已启程去了广灵寺请缘尘方丈。”

“倒还真是尽心尽力。”丽美人冷笑一声,“其他宫中有什麽动静。”

“还未曾有什麽行动,不过今早是淑妃向皇上提起了缘尘方丈。”

“淑妃。”丽美人咬牙切齿,“又是这个贱人,每次都出来坏事。”美目撇向帷幕的一边,舒展眉头笑了笑,对跪着的人说道:“起来吧,你先下去。”

“谢美人。”

等那人离开,丽美人才站起身来,婀娜地走在帷幕的角落里,哗啦一下拉开帷幕,那里站着一个男人,高挺的身材一身黑衣,刚毅的脸庞上面无表情,他的左脸纹着复杂的花纹,一直延伸到脖颈,左眼的眼珠浑浊没有焦距,右眼却炯炯有神。

“你不说些什麽?”丽美人靠近他,妖艳地笑说道。

黑衣人微微欠过身避开了丽美人的靠近,“让我说什麽?”他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嘶哑。

丽美人扑了空美目冷了冷,最终还是笑了起来,“你期待的人就要死了。”

黑衣人平静地说道:“那点毒不可能让他死的。”

“说的也是,出生就带着一身毒,也只有皇上才会当他是个宝,竟然还想将皇位传给他。”丽美人微眯着眼一脸恶毒。

这回对方没有再回答他,片刻後,丽美人柔柔地问道:“那麽下面我们要做什麽呢?”

“什麽也不要做。”

“什麽?”丽美人瞪着他冷笑,“怎麽?这麽快你就害怕了?”

黑衣人撇开眼淡淡说道:“皇帝去请缘尘方丈,天下奇毒又岂会在他眼中,我们再去投毒只会暴露身份。”

“一个和尚竟有这本事?”丽美人诧异道,突然看向黑衣人,“你和他认识?”

黑衣人没有回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找个可信的人,将这个撒在上官琰的房外,记住风向必须是能吹入殿中的。”

“不是说不投毒吗?”丽美人伸手接过了瓷瓶问道。

“我可没说这个是毒。”黑衣人冷冷说道。

“那这个有什麽功效?”丽美人厌恶地说道:“不会有什麽问题吧。”

黑衣人冷淡地看她一眼,“这个东西虽没有毒,但是和上官琰体内的毒素碰在一起,就会变成春药。”

丽美人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什麽,他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身为皇子还会少了女人不成。”

“这个药是和男人交媾才能解毒的,而且是被做的那个才行。”

“什麽?”丽美人诧异地抬起头,突然大声笑了起来,“柳国王爷被个男人给玩了,这个好,这个好。”

黑衣人嘱咐道:“记住一定要在缘尘来之前将药下好,这样风才能将药粉带走。”

丽美人护住瓶子腻他一眼,“这个我知道。”思索一会又道:“那麽我们也要准备个好的货色给大殿下才行。”对着门口叫道:“春儿。”

一个宫女走了进来,乖顺地行礼,丽美人将瓷瓶交给她说道:“拿着这个给可靠的人,另外……”丽美人示意春儿靠近,在她耳边吩咐几句,春儿一听吓得一个哆嗦,丽美人冷笑一声,“没出息。”

春儿连忙低下头,拿着瓷瓶惶恐地说道:“美人赎罪,奴婢,奴婢这就去。”

黑衣人看着春儿离开,又望向丽美人讽刺道:“你倒真是恨他。”

丽美人坐在椅上,摸了摸脸颊看向一处,“要怪就怪他投错了胎,早死了娘吧。”转头看向黑衣人问:“那麽你呢,你又为什麽一定要杀他。”

黑衣人看她一眼,径直坐到她面前,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丽美人坐直身,伸手攀在他身上,红唇轻启缓缓靠近他,他偏过头平淡地看她一眼,“你这天香阁还真是冷清呢,上官承泽从来都没有来过吗?”

“你……”丽美人怒视着他。

他却不为所动,“这样也好,至少我们的计划不会被打扰。”

丽美人平息了怒气,冷哼一声坐在椅上。

片刻後春儿走了进来身後跟着一个大汉,春儿跪在地上说道:“娘娘,奴婢将人带来了。”

“嗯。”丽美人回应一声,不甚在意地看向那大汉,三十几岁,身强力壮,丽美人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知道你要做什麽吗?”

那大汉点点头,愣头愣脑地说道:“娘子,俺做成了这事真的会给俺钱吗?”

丽美人目光冷了冷,看向春儿,春儿身体一颤,正想解释,丽美人却发话了,“土包子,这样也好,先去领一百两银子,事成之後再重重有赏。”

那大汉像做了什麽美梦一般,呆立了一会才激动地向丽美人磕头,“谢娘子,谢娘子。”起身欢喜地跟着春儿去领赏了。

丽美人冷笑一声,“凌凤儿,我让你死了也不得安生。”

第七章:夜袭

夜幕降临,小喜确定上官琰睡下後,将灯芯拧了拧让灯光不会太亮,退了众人後才关上殿门让上官琰好好休息。

殿内寂静无声,微弱的灯光避开了床头的位置,让人看不真切。

时间到了半夜,皇城已经安静下来,各宫各殿都熄了灯,善仁殿内小喜不敢离得太远坐在上官琰的寝宫外迷迷糊糊打着瞌睡。

大汉在内应的帮助下进入了善仁殿,小心地靠在寝宫外的窗户上,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确定里面没人後,才大气也不敢喘地打开窗,咽了几口口水,满脸的冷汗,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後从腰间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手有些抖地揭开瓶子,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着瓶身伸进屋内,抖了抖,瓶里撒出些白粉,风一吹便没了踪迹,大汉松开手,叹了口气,再等了片刻才翻身进入了室内。

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四周的摆设,大汉羡慕地眨巴下嘴,望向床的方向,床上安了床帐,里面也看不清楚,大汉先不急着去看究竟,来到门口,侧耳倾听,小喜细微的呼噜声从门後传来,大汉从身後拿出丽美人给的纸包,轻轻打开门,看见抵着门而睡的小喜,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打开纸包,对着小喜头上一吹,不一会小喜便瘫在地上睡死了。

做好一切,大汉重新关上门,伸手抹了脸上的汗,转身来到床前,大汉紧张万分地看着床帐,因为灯光的关系他微眯着眼想看得真切,脚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几步。

“你最好不要往前走。”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大汉整个身体一僵动也不敢动,感觉身後一阵阵寒风袭来,他颤抖着身子,眼珠子往後转了转,半天身体才转过去,看着逆光而立的人,他吓得差点摔倒在地。

即使看不见表情,身材也不比他高大,然而那人阴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的眸光让大汉高大的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

“是谁派你来的?”那人冷冷看着他说道。

“是……是……”大汉结巴着,不知道是否要将事情告诉他。

“哼。”黑暗中那人冷笑一声,大汉觉得那双浅色的眼眸像野兽一般发着光,他让自己定下神来,对方只是个孩子自己竟然会害怕,这不是很可笑吗,这麽想着,大汉站直身,向那人挥拳。

他甚至没有看清对方是怎麽出手的,只觉得下腹一痛,内脏都要碎了,“嗯……”大汉倒在地上,痛苦地曲卷着身体,还未等到他缓过神来,昏暗中一道银白的光闪过,他一看是一把锋利的长剑,剑尖冰冷地抵着他的喉咙。

“饶……饶命……”他颤着身,一手抵着剑身,“是……是一个娘子派我来的……她说会给我钱,求求你……我还有家人要照顾……别……”

那人站在他面前,这时大汉才看清楚他的面貌,是个英俊的少年,一头乌黑长发下是一双浅色的眸子,此时正无情地看着他,半响,那少年收回剑,抬头看着床帐,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正当大汉想看得清楚时,少年突然低下头看着他冷冷说道:“就凭你们也想伤他麽?”

“是、是。”大汉叫着,“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我可以饶了你。”少年冷漠地说道,“但是对於你做的事情,你总是要付出些什麽才公平。”话一说,伸手对着大汉投了一样东西,大汉本能地吞了下去,他睁大眼惊恐地看向少年。

“放心。”少年安慰道,“不过是让你不能说话的药罢了。”瞥他一眼,“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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