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唔……”
软软的,凉凉的,一股泉水般的触感流过咽喉,好舒服的感觉啊……
他无意识的想要汲取更多,唇死死的不愿意放手,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缠在了一个柔软而冰凉的东西上,毫不客气的剥开那
层衣服般的东西,将自己炙热的身体贴了上去……
“放手!”
冰冷的声音隐藏着其他的,反正现在他不理,只要那冰凉的感觉就好了。
“不要……”
撒娇般的,渊祭蹭了蹭脑袋,黑色的长发倾泻了一滴的春宵。
……
******
“嗯……唔……”
刺眼的阳光突然窜进了双瞳,有些不适应的闭了闭眼睛。
“殿下,醒了?”
柔软的声音并不熟悉,渊祭只是点点头,依然闭着双眼接过那冰凉的杯子,喝下清凉的水,才赫然睁开双眼,看着陌生的
四周,再看向陌生的少女,哑然地问:“这……这是哪儿?你,又是谁?”
少女被他这么一看,脸上不自然的泛起了一丝红晕,羞涩的低下睫毛道:“回殿下,这儿是火霄国内的舞阁,奴婢是十六
夜,您送来时已经昏迷了,据归来的使臣说您在汝国已经昏迷了一个月……”
“一个月……”渊祭迷茫的低喃一声,抬头又问:“那么,我总共昏迷了多久?”“您昏迷了三个月,其间您一直断断续
续的发烧,有几位殿下也来看过您。”十六夜说话的同时也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美若出尘天仙的殿下,真不知道为什么会
让这么美的人来糟蹋。渊祭转念一想,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沉重的闭上了双眼,无力的重新躺在床上,用被褥将
自己紧紧地盖住后缥缈的说:“那个……十六夜,你……下去吧,我在休息一会儿……”
“是的,殿下。”十六夜静静的回答,转身离去,轻轻关上门。
该死的呵!废除灵力后身体居然一落千丈,连个发烧都要几个月才能复原,看来,在这儿呆三年会要了自己的命吧?渊祭
缓缓睁开双眼,一片绝望的冰蓝。父皇,为的是什么?祭儿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恨祭儿……做错了什么?
根本就睡不着!渊祭心情紊乱的踢开被子,只感觉一阵阴森的凉风阵阵袭来,他狠皱了一下眉头,就那么赤着光脚走了出
去,映入眼帘的银色的雪白。
冬天?呵呵……还真快。渊祭自嘲的一笑,甩甩头转身欲进入屋子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有三四
个人的样子……
“你醒了?我是幽月国的七皇子,幽兰。”
他和他的名字很相称,全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凛冽与淡然的拒绝。
渊祭笑了笑看向另外的两个人。“墨裳,我可不是你们这些质子呢!”叫墨裳的人,脸上还带着稚气,可是褐色的双瞳里
面埋藏的心机却深不见底,他似有满意的瞟了眼苍白了脸色的两个他国皇子,露出和蔼而带天真的笑容说:“他们,两个
是本宫的男宠……”果然,他们的脸色又白了许多,睫毛遮住了眼睛里面的羞辱和不甘……
的确啊,明明一个皇子却遭受他人的胯下之辱,任谁都一样吧?渊祭淡淡的点点头,轻轻垂下眼帘道:“请回。”
这句话气得墨裳不轻,他一把揪起渊祭的衣襟,提到与自己相高的位置,咬牙切齿地说:“信不信,本宫可以当着他们的
面要了你!然后再将你丢给那些个士兵!本宫想,那些人一定会如饥似渴的满足你这美妙的人儿!”渊祭没有任何的变化
,淡淡地看着墨裳,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的扳开墨裳的手,整个人坐在了地上面……
寒气沁骨。
殷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左肩溢出,很快的浸红了半边身子,伸手捂住嘴巴轻咳出了血块,悠悠道:“反正……没有灵力的
我……身子比平常人虚弱数倍……想死也很容易……”
墨裳沉寂了下来,褐色的双瞳好像成黑色。幽兰和旁边的青衣少年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动……可能他是唯一一个敢这么当众
反抗的人吧?
“去,召御医,”墨裳看着昏迷的人,染上血的渊祭更加的妖娆,丝毫也不受失血而导致的过分苍白,墨裳俯身抱起那柔
软的身子,往里面边走边道:“顺便警告那些个御医,医不好,全家陪葬。”
“是……是。”幽兰连忙拉着青衣少年的手,飞快的跑去宣御医。
“你,想死是么?”墨裳轻轻将渊祭放到床上,不费力气的撕开血染的湿淋淋衣裳,看着那依然冒着血珠的伤口,轻轻按
了下去……
“呜嗯……”疼痛一霎那袭上心口,渊祭狠咬了着唇瓣,有气无力的看着那因为被光而模糊的人,打算闭上双眼不理会的
时候,他却说出比刀割更伤心的话语,每一句,都让他更接近死亡……
墨裳有些气愤地看着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少年,不可思议的脱口而出:“本宫知道你喜欢你父皇,也是这个原因令到你的父
皇至你的生死于不顾,让你到他国坐质子般的人,任由你在他国受屈辱,不是么?渊祭三殿下,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泥
,却傻瓜的在自己十二岁生辰的夜晚对自己的父皇表明心意……
“若你不曾如此做,本宫想……你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吧?
“狼狈得像丧家之犬!”
此时的他,想要反抗也没有丝毫的力气,沉重闭上双眼的刹那,泪水很冰凉的滑过眼角……
“喂!渊祭!”墨裳难得的慌乱,看着那毫无生机的苍白容颜,愤恨的吼道:“该死的——御医还没有来么——一群饭桶
!!!!”
14.治愈
御医们匆匆赶来,差点被墨裳的寒气给杀死,忙不迭失的给渊祭把脉。
几个御医纷纷在小声的商讨,静坐在一旁的墨裳耐不住的狠狠道:“该死的!回答本宫!伤势如何!”
冷冷的话语吓得几个御医一时腿软的坐倒在了地上,好像有病的不是床上的人而是他们一样。实在看不下去这幅情景得墨
裳,狠狠吸了口气,咬牙切齿的说:“说!全部哑巴了?浑蛋!”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向冷静的他居然会为了个他国质子而大发雷霆。
“你!”
墨裳随意的指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御医,忽悠的看着那张因为被点名而吓得毫无血色的脸,心情坏到了极点的厉声道:“说
!被给朕忽悠!不然,本宫要你生不如死!听到了没有!”
“是……是……”御医如捣蒜般的点点头,连冷汗都不敢擦的唯唯诺诺道:“回……回太子……太子殿下……”“够了!
”墨裳低吼一声,毫不客气的捏碎了手中的玉杯,任血流了一地,恨不得杀了这个御医般的瞪着他道:“别给本宫那么婆
妈!直说重点!能医,还是不能医?!”
御医全身一颤,急忙道:“伤未及害处,可是他的身子极虚弱,再加上有些失血过多……若不好伤救治,便会要了他的命
……”
“很好,”墨裳突然温和的笑了起来,却让他们更加感觉到了死亡的降临,他降低声音道:“怎么,还不去配药,熬药?
还等着本宫来亲自动手?!滚——不想死就快点止血!”
“是!是!”
御医们很利落地进行分工,两个留下来处理伤口,剩下的则去处理药物……
这个国家没有帝王,只有年近十九岁的太子——墨裳。但是年仅轻轻的他却把这个大国治理得井井有条,终究是身在这帝
王家,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的一句话,一时的心情和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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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溪国,渊祭在这儿出生,长大,受伤的地方,此时也是压抑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喘息,因为有几个大臣因为提及了远在他
国的三殿下而被株连九族,一瞬间,全国上下,三殿下成了死亡的代名词。
夜色弥漫着浅浅的交错光影,偏偏零碎的雪花,有一下没有一下的凄凉飘落着。
“皇上……微臣恳请皇上答应臣的要求,”已经在地上跪了大半天的端华明澈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允许臣前往火宵国
,为殿下医治。”
“皇上,臣愿护送端华御医前往火宵国。”一同陪着他跪的临清,深深吸了口气道:“他们的医术远远不如端华,是无法
完整的治愈小祭的,不论您是怎么看待小祭的都好……他,他始终是吾国的皇子不是么?”“是啊,皇上!”看不透这该
死的沉默的端华瞬急迫的开口道:“殿下才到火宵国数月,就弄得生死垂危,三年……三年不知道还会如何!”
“皇上……”
“啪——”白皙手指捏住的玉笔霎那间应声而裂成数片,帝王死死的盯着因此而染上了一大团红色墨汁的奏折,蹙紧了眉
头,冷笑一省道:“说的倒是很顺口!朕问你们,几年前是那几位大臣以生命哀求朕不要溺爱?怎么?几年而已,各位到
忘得干净……当朕是什么?!任由你们摆布的木偶!”
“唰!”的一声,帝王心情阴霾的站起来,狠狠地瞥了眼地上的三个人,冷冷的下命令:“谁若再提前往火宵国的事,就
全等着长埋黄土!少了你们几个,这沫溪国亦不见得会倒垮!哼!”决绝的丢下这句话地往头也不回的甩袖离开……
鹄喾深深叹口气,急忙追上帝王的脚步。
是啊,当年是他们誓死请柬,如今这形势少不了他们当年的错误!
帝王跨出书房没几秒钟,那上好的书桌以及书桌上的砚台,御笔以及奏折瞬间化为了一堆灰白色的粉末,在华丽的地上铺
了一层又一层……
临青咂舌的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呐呐的开口:“天……好可怕……”“嗯……”端华明澈也不由得吓了一跳,跟在帝王的
身边这么多年也没能荣幸的见过这个场面,轻轻垂下了演练,哀怨的笑了笑说:“我想……皇上也是不愿意的吧……毕竟
,他……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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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宵国宫殿内。
从渊祭受伤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虽然伤口恢复了可人却半醒半睡,没有任何人好过过一天……
“回太子殿下,殿下的少已经退下了,”主要负责医治渊祭伤势的御医——秋洛,松口气的笑着说:“再过几日,人便会
醒了……不过,身子会一直虚弱,要注意些。”听到这消息的墨裳也不由得松心的笑了起来,心情大悦的道:“秋御医如
此甚好!本宫定不会寒酸的!继续注意,待他一醒,立即通知本宫!”
“谢太子赞誉。”秋洛谦虚的拱拱手,拧起自己的家伙和药童离去。
待他走后墨裳又沉下了脸,思念转及某处,他危险的眯起双眼,吩咐身边的男子道:“不允许那些个莺莺燕燕靠近这儿!
擅闯着,先斩后报。”
“是的,主子。”男子安静的点点头:“属下知道怎样做了。”
墨裳心情蛮不错的回到由屏风隔开而制造出的书房,惬意的坐在柔软的榻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随意的转着手中的笔,
想到即将醒来的人不由得的笑出了声,吓得一旁侍候的人个个心惊胆战。
天啊!这几天太子阴晴不定,如今又笑得如此灿烂……天要亡我火宵国么?几乎后墨裳是一起长大的宫女不由得在心里面
哀号,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笑意入眼的太子啊!不乱想也就奇怪了……
秋洛的话很准,大约过了两天左右床上的人已经姗姗醒来,缓慢的速度犹如雪融的温度……
渊祭睁开双眼有点迷茫的看着陌生的几张脸空,最后落在算是熟悉的少女身上,有点嘶哑的问:“十六……夜,这是哪儿
……”一听到这如获重生的声音,十六夜一下子腿软的坐在了地上,欣喜若狂的道:“您醒了!终于醒了!”
“快!通知太子殿下!”穿着不同于宫女衣裳的女子,突然大呼起来,门口的太监立即点点头,拔腿就跑。
这让渊祭更是一个头两个大,有些不舒服的闭上双眼,想起昏迷前的事情,狠皱起了眉头,口吻不善的道:“出去!我要
休息!”“可是……太子殿下……”被他吓到的宫女,可怜兮兮的纂紧双手,颤巍巍的说:“奴婢……奴婢……”
“滚!出去!”渊祭倏地坐起来,冷冷的瞪着不愿离去的三个宫女,带着威胁意味的说:“出……去,即使他不要你们的
命,我会先要了你们的命!出去!”
依靠在门口看了许久的少年,笑得格外的欢愉,禽在唇角的笑容沾上了阳光的碎片,让人睁不开双眼,他挥挥手示意所有
的宫人出去才不缓不慢的走到床边,无视渊祭想杀人的目光,带着暧昧的腔调说:“怎么睡了这么久起来连脾气都变了?
还是说……你想通了?放弃对你父皇的爱?投到本宫的怀忠?”
渊祭一时无言,只得愤愤的瞪大那双美丽而不可方物的蓝色双瞳。
“呵呵,很好……”墨裳轻轻抚摸着渊祭有些苍白的脸,察觉他想要撇开头时,快速的捏住那脆弱的下巴,强迫他直视着
自己,笑得干净的说:“生气时你的眼中有本宫……即使让你恨着本宫都无所谓……只要你眼中时时刻刻都是本宫,而不
是你那……残忍的父皇就行……”
说着墨裳放开钳制着他下巴的手,潇洒的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本宫决定向你父皇
提亲,本宫要你做太子妃,甚至皇后……书信,昨天已经让人送去了,最快两个月就会有消息……如果你父皇心中还有你
,就不会答应了,对不?”
15.离宫
门被关上的刹那,屋子的光线突然暗了不少,坐在床上的渊祭清楚地听见墨裳吩咐外面的人看紧自己。
“不知道姐和小华好不好……”渊祭躺在柔软的床上,发自内心的笑了笑,缓缓闭上双眼,十多年的生活,记得的只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