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飞花落照(女变男 FZ)上+番外——舍惜

作者:舍惜  录入:10-31

内容简介:
一场意外,重生成可怜没人爱的孩子。
女穿男、父子,雷者慎入。
本文慢热。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性别转换再世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卓飞、杨凌照┃配角:┃其它:父子


死亡
我睡的极不安稳!
我仿佛忘记了什么,又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经失去了。
一直有人在我耳边吵闹,烦躁的心更烦了,我想抬手,没有力气,想说话,没有声音,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
这个身体不是我的!
猛然睁开双眼,一瞬间的强光刺进眼里,一片空白——空白,这个房间特有的基调,我渐渐适应了光线,发觉我醒来的这个房间是如此陌生和…荒凉,单薄随风欲飘的白窗帘,白得刺眼的墙壁和天花板,整个房间就只有我、我睡的床,以及一个空无一物的床前台柜,同样是白色的。
无法形容的怪异的荒凉感就这么势如破竹地向我袭来,好像我整个人已被掏空,从里到外的虚弱,几乎和房间一样的荒凉,无法移动,也无法思考。
似乎很久,有人推门进来,来人和苍白的房间相比有了一点多余的色彩,她开始说话,我的精神逐渐集中。
应该是很好听的声音,我发现我的听力好像受到了严重损伤,我知道她在说话却听不清只字片语,我聋了吗?我恐惧起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她嗤笑。渐渐我能听清了,“你很拽嘛,开足马力去撞人行道,竟然还大难不死,真是没天理啊!”
我努力皱皱眉头,这人谁啊,我凭什么才刚醒来就要承受她的冷嘲热讽?有病!
她大概读出我的意思,声音恼怒起来,“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有钱人大少爷?你现在要清楚明白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不对,什么大少爷的?弄不清楚状态的是她吧,我看清她穿着护士服,空气中弥漫着很浓的消毒水味,这里是医院? 我糊涂了,有一瞬间的记忆空白,我清楚地知道我似乎错过了什么。
“我……咳咳……我要见我的家人”,我沙哑着声音说,不想理会她越来越亢奋的情绪。
“呵呵,家人啊,很抱歉你昏迷的一个星期以来没有任何一个你的‘家人’来看 过你”。我怎么觉得她说这句话是极其地得意洋洋呢。
“不可能。”我很肯定地说,我也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充满幸灾乐祸的陈述。
“杨卓飞先生,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不可能再为所欲为了,你父亲已经和医院说明,他只会支付你在院期间的治疗费用,之后他不会再为你出一分钱,你以后的行为一切都将与他无关。”
她的脸上挂满了嘲讽的冷笑,怎么完全有鸡同鸭讲的感觉。
“我不是‘杨卓飞’。”我只觉得一切及其混乱,我当然肯定我父亲不会不管我,而我极其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请你搞清楚对象再发飚,我没有义务来承担你莫名其妙的怒气,而且你现在的行为明显违背了一个护士的职业操守,你应该第一时间给你的病人检查,而不是对他大吼大叫!”
她愣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唷,尊贵的杨大少,不会车祸你没死成,倒成了连自己姓啥名啥都不知道的傻子了吧?”
我的愤怒直从心底往上涌,这是什么医院,请的是什么人哪?“我要投诉你!”我尽量维持我的冷静。
“投诉?”她的瞳孔急剧收缩,手紧紧地掐在我手臂的肉里,“我应该找谁投诉?我弟弟还有那个无辜的女孩死了该找谁投诉?他们明明还有大好的青春,美好的人生,这些全都在你的恶意撞击之下灰飞烟灭了!你说啊,我又该找谁投诉?”
我呆住了,一些模糊又凌厉的片段洪水般涌向了我。头像被锤子狠敲似的剧烈疼起来。模糊中,似乎有人冲进来,有人在拉扯,有人在摆弄,而我什么也看不清、听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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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过去把她杀了冲过去把她杀了冲过去把她杀了!我已经快要接近她了,很快,她就会破碎如一地的碎玻璃,再也合不起来,我几乎已经看到她破开的样子,那样会很美,呵呵… …
不——我尖叫,我拼命扭动,想从那个可怕的声音和画面中挣脱出来,于是我看到那辆来不及避开的车要将我拦腰斩断,连那个极度扭曲的面孔的抖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我会看见两个画面,两个移动着的画面,撞上与被撞的都是我,我阻止不了,啊——不————
黑暗的房间里充斥着低重的喘息,一声又一声,冷汗已经湿透我的衣衫,平静了一点,我按响了求助铃,过了一会一个身材不高的护士开了病房门站在门口,一道昏黄的光和一道人影透进来,“什么事?”很冷淡的声音。
看来我是极度不受欢迎啊,无不讽刺地想。
“叫白天对我大吼大叫的那个护士来。”忽然发现我很习惯这种颐指气使,但是这不是我的性格,加上白天那个护士的话,我突然有种很荒谬的感觉,手的灵敏度已经增加了很多,我于是向双腿间探去,……果然……这不是我的身体,我一直以来的感觉被证实了,我苦笑地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矮护士古怪地看我一眼,“她下班了,有什么明天再说。”
“打电话给她,跟她说错过了今天,我就不会再给她报复的机会。”
她微点头出去了。门被关上,唯一的光消失了,无边的黑暗和虚空,没有可以着落的地方。
等久到我都快要习惯这种空泛而冰冷的感觉时,房门再一次开了。
“听说你找我。”那个声音依然很好听,只是冷静了不少。
我点头,不知道在黑暗中她能不能看见, “坐”我示意她坐我床上空的地方,这间病房连颗椅子都没有,果然没人来看望。
她没动
“当然你要是想坐地上我是一点意见也没有。”我的声音很无谓。
她转身从走廊上搬了一颗凳子进来,椅子划在地板砖上的声音在这个宁静的黑夜极度尖锐,啧啧,这个女人果然没有当护士的职业道德。
她坐在椅子上瞪着我,眼睛及其明亮,我以前的眼睛就没这么亮,因为我是个超级近视眼,什么光被厚厚的树脂镜片过滤之后就别指望会有什么闪亮之类的形容词了,而这个身体视力极佳,这是还能让我不那么沮丧的一点的小小理由了。
“怎么不说话啊杨大少,难不成你决定对我忏悔?”
“请别再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我不与她计较,毕竟她有我想知道的事实,“我失忆了。”
“噗”果然,那句我失忆了让她喷出来,我脸有点红,可这句话俗么俗,但经典不是?
“你们杨家指鹿为马,说白为黑的本事真是无人能及啊,我该说佩服呢还是恶心?”
“死人了吗?”
“什么?”
“那辆车撞上去的时候,有人死了吗?死了多少人?”天知道我用多大力气才能一字一句把这句话说清楚。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我看到她扭曲的脸,以及不知过了多久她长长吐出的一口气,那声音仿佛带着连绵不绝的愤怒和悲伤。
“你以为用这种烂借口就可以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净吗?”她的声音已经抖得不像话了,而我只能以最诚恳的眼神看着她。
“告诉我发生的一切,只有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我醒过来,都没有人来看过杨卓飞,亲人朋友都没有,而且这个护士之前就说过,他的‘家人’一直没有看过他,这个杨卓飞究竟是怎样地天怒人怨以致众叛亲离?大概我毫不躲避的眼神使她平静下来,她握了握手说起来。
“死了两个人,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他的大学老师,而你想杀死的那个女人,完好无损。”
听到那个答案,轮到我的心被拧起来挤压,果然是这样吗?我已经死了吗?我现有记忆的终点,就是我和我的学生偶遇停在路上交谈的情景,以及,那辆车向我冲过来的画面。
我张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告诉她那个杀人凶手已经不在了,而我才是受害者?我顶着这副皮囊说出来的话又有什么可信度?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现在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斟酌着该怎么开口,“为什么说杨卓飞是蓄意杀人?”我不敢先问杨卓飞是什么人还有原来的“我”的 下场,尽管我急切地想知道。
“坐在你车上的女人,应该是你现在的床伴吧,拍过几个广告的小明星,她醒过来就说你疯了,一直嚷着要杀人就开车冲向人行道撞了人。”
我知道那个画面,那是杨卓飞的记忆,呲裂的眼眶,无限涌上的杀意,他是真地想杀了那个女人,一想起来我一阵阵寒意就充斥着我的头皮,而那个女人的面孔在梦里却如此模糊,只余那股浓浓的恨意。
“是不是?”她突然站起来凑到我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用很冷的声音说:“是不是对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所谓上层人物来说,可以无视他人的生命,如此地草菅人命还可以逍遥法外?”
“不是的……”我想说不是,但是却苍白无力,她说的正是我想问的,我辛苦读完研究生,好不容易在这个陌生城市一个不起眼的师范学院找到了工作,我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我为什么就要失去原有的一切,来承担这个陌生人该死的罪责?
“我真的……真的想不起一切,但我不会逃避。”我不会逃避,不代表我要承担,本来就不是我的过错,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荒谬的一切?借尸还魂?谁信?我自己都还无法相信,这是梦吧,醒来就好了,我还是一个刚上岗的新老师,说不定也会找一个男老师结婚,生子,过完我平凡但安定的一生。
“逃避?”又是极讽刺的语气,“你大少爷需要逃避吗?你有钱有势的老爹已经帮你全都摆平了,那个女的第二天就改了口供,如果我不是参与这起车祸的治疗,如果不是有我们一家想都不敢想的钱砸在我们头上,如果不是单位上的施压,恐吓的电话,如果不是那些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我也会相信你是误杀,你的车方向和刹车一起失灵了。”
是这样吗?我家也是这样被摆平了吗?我的父母他们怎么样了,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我的泪无声地流,我想见他们,他们会认我吗?
“那个女教师的家人呢?” 我热切而急迫地问。
她看见我脸上的泪,愣了一下,“还用问,一样无可奈何,只得带着女儿的骨灰回老家了。”
我彻底地软下来,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泪停不下来。
“天理何在?你这样都不死!”
“他死了,”我微微抬头,“我不是杨卓飞,”我一字一句说,“我叫苏缇。”
死寂一样的沉默,我看着她,她瞪着我。
啪,她突然打我一巴掌,“清醒的吗,你?”
我也无语,只是捂着脸。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那个名字?也许是我无意间说的,但我听够你的信口胡说了!”她抓狂地推开椅子重重走出去,门被砸得摇晃。
“你从来没提过那个名字,我知道那是因为是我的名字。”我最后说到,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

出院
我死了,身体化成灰和爱我的父母回家了,灵魂却寄宿在一个男人的身体里,这个男人就是杀死我的凶手,他还杀了那个叫小张的有好听声音的护士的唯一弟弟,而我,也是爸妈唯一的女儿啊!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父母,所以不敢打电话。
我的硕士专业是哲学,我读了很多书,唯心主义的唯物主义的,各种在精神领域占极大地位的理论和思想,而现在我却没法从其中任何理论来找到解释,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个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
照看我的护士已经换了人,依旧很冷漠,她不会对我这个杀人凶手多说一个字,张小护士会在我散步时远远地看我,而我已不想再解释什么。
我“家”似乎很有钱,至少我用的药、治疗都是最好的,以前看病没医保报销我是绝不住院的,所以这个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后来我知道了这个身体的老爹就是本市又有名又有钱的人——杨凌照,至于多有钱有权我就不知道了,富人阶级一向不在我的关注之内。
依旧没有任何人来看我,而我也从来不看镜子。
这个我刚来不久即殒命的城市,很繁华,也很污秽,我对它知之甚少,如同对我现在使用的身体一样。
我很配合地治疗,做痛苦的复健,我想要健康的身体,这大概就是死过一次的觉悟,我想出院后回家乡,即使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也想陪在父母身边,我不会再想要离开他们。
所以,即使我在深夜心阵阵疼得的只想大声嚎哭,也要强迫自己睡着,在噩梦中还要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使劲力气从里面挣脱出来。
医院伙食难吃也会全部吃下去,我没有一分钱,杨卓飞的家人只为他支付了基本的医疗费和生活费,而且明说了,不准给杨卓飞一分钱,吐血,这什么亲人哪?仿佛杨卓飞就是一个负担,尽到责任就不错了。只是苦了我,我想改善一下伙食也办不到啊!
一个月后,医生宣布我康复了,也就是说叫我不要再占用医疗资源,该走人了。
出院那天我收拾了一下,发现我除了医院发给我的两套病号服就没有任何私人物品了,连牙刷杯子都印着某某医院的字样,没办法,我死磨负责医生把病号服借给我,并保证归还,才敢走出医院大门。
离开前看看住了一个月的病房,竟有些怀念,毕竟我出去还不知道要住哪,在这个来才一年多的城市,远离最亲的亲人和朋友,我,是已经“死”了人,没有可以把我是“谁”告诉的人。
不知道乞讨能不能要到回老家的车费,想回去,从来没有如此的渴望过回去,只要跟父母在一个城市也好,回到他们身边,再也不想离开。
真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啊,我仰天长叹!不知道学校有没有给我爸妈抚恤金?
带着忧郁的心情我一身病号服地走了,今天晚上住哪啊?我总不能去找我以前的同事吧,我低着头绞尽脑子,该死的医院,太现实了,医生一宣布我痊愈了,立马就赶人了。
出了医院大门,却真有恍若隔世的感概,我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无处可去。好像有人说过,人没有归宿是很可怕的事情,呵呵,以前可能会想哭,现在却只想笑了。
“少爷。”一声有点苍老却有些激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茫然抬起头,莫名地看着眼前一身灰西装的老头,“卓飞少爷,我是来接你的。”
没错了,就是叫我了,呵呵,我也只有干笑,这个老爷爷貌似是下人什么的,只是我不是你什么什么的少爷啊,装傻吧。我是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要进入杨卓飞的世界集合,在医院的一个月我下意识地避开去了解杨卓飞的过去,我还是憎恨着毁掉我人生的这个人,而一个多月来,我因为杨卓飞而被憎恨、被隔离,我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连呼吸都带着刮骨的疼痛,那时想不管谁也好,来拉我一把,我只需要一点点力而已,我不想独自挣扎,可是没有,一个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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