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虽然苏禾一直说林子安道貌岸然,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其实也有那么一点。
电话那头梁竟没了声音,苏禾扬起嘴角无声且讽刺地笑着。男人就是这点好,再不要脸也就那么回事,何况在梁竟面前,他要是把脸当脸,那就玩不下去了。
已经软下去的分身垂在腿间,苏禾伸手握住了之后轻轻套弄了几下,高潮后的残余让他仍然敏感,顺应着生理上的快感喘息着,整个人放松地平躺在床上。
“苏禾——”耳边,梁竟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苏禾敢保证与男人平时的语气绝对不同。似乎多了点什么,又好像是少了点什么——
他觉得自己疯了,如果是以前,对着电话手淫给另一个听是打死他也做不到的事,太放荡。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异常的好。放荡,却又放荡的快乐。
手上不紧不慢地抚慰着自己,耳边听着梁竟有些粗的呼吸声,这种像是伴奏的感觉让苏禾仰起头笑了。
在某人听来,那笑声要多可恶有多可恶——但是还真他妈的勾人!
梁竟觉得,他是有点小看苏禾了。原以为是个禁欲感十足的男人,表里不一,简单点说就是装蒜,至少现在看来,不仅仅是那样。但是又觉得这样的苏禾,也有他的责任。
“你这是在挑衅我?”梁竟声音里像是有些不屑地问。
原以来苏禾会反驳他,谁知道等了半天,除了几声若有似无的喘息声什么都没有,就在他以为电话那头的人可能是自慰得连在打电话都忘了的时候,听到苏禾笑意盈盈地说了一句:“是又怎么样?”
这的确是挑衅,梁竟觉得自己有些落下风了。
这时,苏禾透着浓浓笑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硬了没有?”
梁竟当然不会回答。因为他硬了。
“硬了你就自己找人弄弄,我要睡觉了,恕不奉陪。”
到现在为止傻子也能看出来苏禾是在故意惹他,梁竟几乎要捏碎了手里的酒杯,有些粗鲁地推开了要给他喂水果的女人,粗着声音说:“不准睡!等着我!”
这种时候,他强势依旧。
苏禾笑了两声,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我他妈的管你!”
说完还故意若有似无地呻吟了两声,好像在说:没有你,我一样可以爽。
梁竟有直接从电话里把他揪出来打屁股的冲动。
两人正僵持着,苏禾突然又说:“梁竟,你要来也可以——”
梁竟挑眉。
“但是是我上你!”苏禾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说话态度和语气,把前不久在夜店里说过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脱光了躺下让我操一次,我们的事就算扯平,以后谁也不欠谁。不然——”
梁竟没等到“不然”后面的话,苏禾已经挂断了电话。
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梁竟脸上已经没了半点笑意。
他知道自己的确对苏禾有兴趣,但是他以为这种兴趣就像是吃了一道味道不错的菜,再见到这道菜就想继续再吃一次。但是——低头看了一眼鼓起的裆部,梁竟没想到他现在连闻着菜的味道都会有反映。
未免,太过饥渴。
第二天是休息日,苏禾一觉睡到了下午。睁开眼的时候,整个房间都沉浸橘红色的阳光里。大概是昨天晚上生理需要得到了解决,而且是用梁竟当的“作料”,让他这一夜几乎是少有的好眠。
醒了之后,他也没有急着起来,躺在床上点了根烟,悠哉游哉地抽了起来。这几年他烟瘾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开始抽得这么厉害,等察觉到之后,已经改不过来了。
反正早晚都要死,抽烟不过是快点慢点的问题,他也没在乎。
等苏禾起来之后在浴室里洗脸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手上动作一滞,心里竟然冒出了“不会是那个梁竟来了吧”的念头。
一晚上过去了,要是梁竟的火还没灭下去,那他也要佩服一下了。
拿起毛巾擦了擦脸,苏禾慢慢吞吞地去开门。
只是开门之后,外面站着的是个陌生男人,礼貌朝他一笑。
“先生,收水费的。”
苏禾也笑了。
住在这里几个月,除了洗澡就没怎么用水,交了为数不多的水费,苏禾关上了门,脸上笑容更大了。至于笑什么,倒也无所谓了。
明天仍然是假期,那么今晚就是理所当然的放松时间。昨天晚上的不尽兴虽然后来得到了补偿,但是苏禾还是决定要好好利用一下现在的情绪。
斗志高昂?也或者是性致满满,颠鸾倒凤一夜,才是他苏禾风流快活的人生。
第四十四章
晚上十点不到一点的时候,苏禾嘴里衔着烟,开着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常去的夜店之一。
只不过说是常去,倒也并不是来得很频繁,一般来说,只有在有特殊需要的时候,苏禾才会专程到这家店来。里面的服务很好,人也很多,选择的余地也大。
下了车,苏禾低头抽了口烟,把车钥匙放进口袋里,银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半敞露出脖子上的男式项链,整个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进了店里,气氛异常的好。整个店里灯光朦胧的,通风良好,空气中除了一点淡淡的烟味和酒味之外,更多的是一种香料的气味,配上悠扬的音乐,懒懒的,勾引得人蠢蠢欲动。
苏禾站在门口四周扫了一眼,吧台那里有几个打扮的很时髦的年轻男人,甚至是有些花枝招展,看到苏禾进来了,露出别有意味的眼神,有些甚至近乎是勾引了。
这间店本来就是做这种生意的,除了卖酒,卖身也是一项服务。
打量了一下那几个,苏禾径直往吧台空着的位子走了过去。坐下之后,点了常喝的酒,悠哉游哉地喝了起来。
时间还早,他不急。酒保把水晶的烟灰缸推到他面前,苏禾抬头朝他笑了笑,把手里的烟按到烟灰缸里。
小半杯酒下肚,热量从身体里散发出来。苏禾正准备喝一口酒,然后点上第二根烟开始寻找目标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个人?”
最烂俗的搭讪方式,却永远是乐此不疲的。
慢吞吞地把酒咽下去,苏禾侧过头。
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高大,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和黑长裤,袖子稍稍圈起来一点,很随性,看着挺舒服的打扮。而男人长得也算看得过去,只是,不像是出来卖的。
苏禾斜睨了男人一眼,把眼光调开了。
“你不行。”他说得直接。来这里,搭讪的无非是为那种事。
“为什么?”似乎对他非常感兴趣,男人锲而不舍地追问,“哪里不符合你的条件了?”
太高、太壮,压起来不见得会有多舒服。苏禾倒也不避讳,“我是上面那个。而你不像是下面那个。”
谁想到男人竟然笑了,弯下腰凑近他小声说:“谁说的——”
苏禾挑眉,还真没看出来。
“虽然我大多数时候是上面那个,不过——”男人又笑了笑,“我们可以一人一次。”
倒不失为一个公平的办法,苏禾再看了看男人,长得不错,看上去也很健康,一人一次,倒也不是不可以。做爱这种事只要舒服就行,一味地计较上下反而没意思,他又不是没在下面过。
“你技术行么?”苏禾问。
男人挑眉一笑,然后在苏禾脖子上亲了一下,又舔了舔。
的确是挑逗人的好手,苏禾伸手推开了他,说:“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亲亲我我。”
男人顺势抓住他的手说:“那我们就去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亲亲我我!”他笑得有几分谄媚,不过苏禾不在意,对他谄媚的人多了,早就习惯了那种嘴脸了。
转过头拿起酒杯仰头喝光了最后一口酒,他冲男人一笑,“走吧。”
夜店上面就是酒店,开房是再方便不过。虽然费用不便宜,但是环境非常不错。
苏禾不喜欢在廉价的小旅馆里欢爱,选了这里,男人也没有反对。
拿了房卡进了房间,苏禾脱了外套扔到沙发上,转身问身后的男人,“去洗澡?”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禾,宽肩窄臀,虽然有点瘦但是也算标准身材,特别是屁股,包裹在笔挺服帖的西装裤里,特别诱人。
“你真不像是会出来花钱买人的——”
苏禾笑了一声,解开了腰带,“我想跟谁做是我的自由,花不花钱也是我说了算。”
随着他的裤子落地,男人对着苏禾一双笔直的长腿吹了声口哨。
“你到底洗不洗澡?”苏禾双手环在胸前问,“我来之前已经洗过了。”
“我也洗过了。”男人笑着说,同时脱掉了衬衫向他走了过来。
身材还算过得去,至少没有啤酒肚,苏禾伸手挡在了男人胸前不让他靠近,在后者疑惑的目光下问:“谁先来?”
“嘿!”男人咧开嘴,“先弄硬了再说吧,谁先硬谁先来。”
他说得粗俗,苏禾也只是笑了一下,两人一起倒到了床上。
男人很急切,抱着苏禾在他胸前就是一通乱亲,一边亲一边扯掉了他的内裤。苏禾也没有阻止,毕竟他们本来就是要做那种事。
只不过男人好像忘了自己刚才说的谁先硬就谁先来的事,分开苏禾的腿趴在他腿中间的时候,苏禾稍稍愣了一下。
“宝贝儿,马上让你舒服——”男人抬起头看着他笑。
苏禾皱眉,“别说废话!”他单纯地讨厌有人在床上叫他宝贝儿。
于是男人不再说话,低头,把苏禾的性器含进口中。
苏禾皱了皱眉,这次却是舒服的。伸手抓着男人的头发,低头看着后者在自己腿间上下吞吐着,偶尔小声呻吟一下。很久没有享受到这项服务,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惬意。
这种事,跟谁做都能舒服。
男人从苏禾腿间抬起头的时候,他的整个性器被舔得湿淋淋的。虽然不是最佳的状态,但也硬起来了。苏禾的情欲也被挑起来了,他看了一眼还穿着裤子的男人,那里鼓鼓囊囊的。
笑了一下,用小腿磨蹭了一下,满意地听到男人痛苦地闷哼一声。
“你这是在跟我比耐力么?”苏禾讽刺地笑着说。
男人一脸不甘地别过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然后拿起苏禾的脚在自己那里按了两下,“等下有你好受的!”
苏禾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这时男人从裤袋里掏出一管润滑剂一样的东西倒在手上,就往苏禾后穴抹。
一开始苏禾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但是男人没有用力,手指也没伸进去,所以他也没有动的太厉害,“不是说谁硬了谁先来么?”
“先给你做好准备嘛——”男人腔调有点怪地说。
苏禾倒是觉得奇怪了,合上腿一挺身坐了起来,眯起眼看着男人问:“你这么尽心尽力地伺候我,难道就是为了看着我?”
“我给了他那么优厚的酬劳,他怎么能不尽心尽力地伺候你——”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这种情况下突兀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一瞬间,苏禾脸都白了。
房间里的一块屏风后面,梁竟缓缓走了出来,衣着光鲜的样子像是来看一场高雅的音乐会,手里还拿着一杯酒。看着苏禾惨白的脸色,笑得格外灿烂。
“宝贝儿,我给你准备的前戏还满意吧?”
第四十五章
梁竟的出现简直就像一场天大的玩笑,但是苏禾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几秒钟时间,脸色从刚才的惨白变成了铁青。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后者一脸无奈地朝他耸了耸肩,一副惋惜的样子。
苏禾眉一皱,抬起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男人腿间踹了过去。
他这一脚毫不留情,又准又狠,一声哀号的同时,男人很狼狈地从床上滚了下去,趴在地上捂着重要部位呻吟着。
耳边响起梁竟的笑声,没有理会被自己差不多踢掉半条命的男人,苏禾抬起头看着另一边的梁竟。
梁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盯着苏禾被滋润得泛着水光的股间吹了声口哨,“好风景。”
苏禾挑起身后的枕头向他甩了过去,一声王八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天知道夹杂了多少愤怒。
他又一次被梁竟算计了!而且还是这么恶心的算计!
挡住了砸过来的枕头,梁竟顺手扔到一边,笑了笑之后对还躺在地上的男人说:“你可以走了。”
男人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又笑着说了一句:“记住,这次没踢断你的命根子已经是他留情了。”他说得像是调侃,但是却有一丝警告的意味。
男人拿着自己的衣服一瘸一拐地出去了,一声关门声之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梁竟和苏禾大眼瞪小眼。
“梁竟,你真他妈的是一个纯种的王八蛋!”苏禾很平静地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他从来没这么骂过人,在他的手下面前他是个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的古板上司,梁竟是第一个让他有抛弃形象破口大骂的欲望的人。
梁竟朝他举了举手上的酒杯,像是表示感谢和同意。他把这当成夸奖,来自苏禾的。
“滚出去!”苏禾知道他不会出去,但是还是忍不住要吼。当他弯下腰想伸手去拿自己在床低下的裤子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体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动作一滞,他愣住了。
“怎么了?”梁竟故意问了一句,然后在苏禾略带震惊的目光下,慢慢向他走了过去。
“身体里有点麻麻的,对不对?”站在床边,梁竟一副明了的表情。
苏禾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给我下药?”
没有马上回答,梁竟悠哉游哉地喝了口酒,然后把酒杯放到床头的矮柜上,坐到了床边。
“你他妈的——”苏禾翻了个身想揍他,但是刚动了一下,身体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钻一样,弄得他那个地方出奇的痒。
刚才男人其他地方没涂,半管的“润滑剂”几乎全抹到苏禾后庭上了。
梁竟抓住了苏禾失神的片刻,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反身把他压到了床上。
“滚开!”两人一上一下,下面的苏禾并拢了双腿用力挣扎着。
梁竟没理会,玩味地盯着苏禾腿间,原本也只是半勃起的性器现在已经完全萎靡了。
“伺候了这么半天,还没完全硬,长官是不是不行啊?”
“我不行也不用你操心!”苏禾冷笑了一声,虽然身体上已经泛出一层淡淡的红晕,但是他仍然咬牙坚持着,虽然他前面没有反映,但是该死的他觉得后面痒的要命。
“你这个混蛋!”他知道梁竟是个混蛋,但是没料到已经混蛋到这个地步了。
梁竟哼哼一笑,伸手捏着苏禾的下巴,拇指摩挲着男人抿成一条直线的唇。
“我们彼此彼此。只是我混蛋的比你直接一些。”
“除了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你还会别的么?”苏禾的一条腿忍不住在床单上磨蹭了一下,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我虽然都是下三滥的招数,但是比起长官你的釜底抽薪还真是算不了什么——”梁竟慢悠悠地说,然后向下看了一眼,扬起嘴角问:“难受么?”
苏禾不作声。他又得寸进尺地问:“想我插你么?长官?”说完用膝盖狠狠顶进苏禾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