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皇后 下——风夜昕

作者:风夜昕  录入:12-19

嘴上突然一疼,梁竟咬破了他的舌尖,合着血的吻刺激着男人的欲望。几下扯掉苏禾的裤子,分开他的腿,梁竟几乎没怎么停顿就挤了进去。

干涩的入口被撑开,苏禾仰起脖子发出疼痛的抽气声。

梁竟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但是没有刚才那么用力。肉棒单纯的抽插并没有多少快感,只是那种炽热让人有征服感。苏禾说得没错,梁竟知道自己舍不得弄死他,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能换种方式惩罚他。

揪着身下的床单,苏禾呜咽了几声。梁竟被他的声音弄得欲火更旺,低头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他喜欢看苏禾痛苦呻吟的脸,喜欢看他因为自己而扭曲!

“身为警察竟然这么淫荡地躺在床上向男人张开腿——”他伸手扯住苏禾的头发,喘着粗气律动着下身。

“如果把你这淫荡的样子拍下来拿去给那些警察看,他们会不会重新认识你?”

苏禾张着嘴,除了呻吟之外几乎是一个完整音节也发不出来。他觉得喉咙像是被卡住,比刚才被掐住脖子的时候更难过,梁竟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会要了他的命——很疼——身体很疼,但他还是咬着牙,在习惯疼痛的同时从喉咙里干涩地挤出一句:“去、你——妈的!”

瞬间,梁竟停了下来,然后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抽出自己埋在苏禾身体里的欲望,摩擦的疼痛让苏禾哽咽。

他低下头用鼻尖磨蹭了两下苏禾的,轻声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吃了止痛药,吃那东西我就会暴躁,抱歉。”

苏禾给他的回答是照着他肚子上给了一拳。

疼是肯定的,但这次梁竟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只是低下头拧着眉等待痛感过去。

苏禾喘息着,股间的火辣感觉不仅只有疼。

良久之后,梁竟放松了身体缓缓趴到苏禾身上,两人几乎身上所有的部位都紧紧地贴在一起,连对方呼吸的频率也感觉得到。

“我很生气,非常生气。但是知道么,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这么生气的。”他低下头在苏禾耳边说,“那天晚上,我知道你和霍靖宇要干什么,但是我还是来了。因为你问我要不要来——”他笑了笑,“你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你当时的声音多么诱人,饥渴到想让男人来操你!唔!”

梁竟拧起眉看着苏禾,鼻息因为疼痛而渐渐急促。很快,绷带上渗出了血迹,并且一点点的在扩大。

“凭什么——你他妈的凭什么生气!”苏禾咬着牙问出这句话,拳头上沾着梁竟的血,整只手都在发抖。

发现了他有点不对劲,梁竟没有出声。

“你让我等你我就等?你是什么人?你又当我是什么人,就算是个玩具也有被玩坏的一天,你还想让我陪你玩多久?你让我等你,呵——”他苦笑了一下,“你知道不知道,我被绑架的那次,我也是真的在等你——”

说完这句话,苏禾和梁竟两个人都沉默了。

苏禾好像一瞬间清醒了,别过头伸手抹了抹嘴角,血被吞了回去,但是眼角却湿了。

他真的觉得累了,前后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觉得自己经心力憔悴到连像是死过一回。被一个男人折磨成这样,他并不觉得丢人,却仍然想要嘲笑自己。在他想放弃一切安安静静的时候碰到了梁竟,绝对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梁竟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梁竟,你真他妈的是个混蛋!”最后,苏禾抬头看着梁竟笑了笑。

这一瞬间,苏禾在想什么,梁竟觉得自己或许知道了。

他伸手把苏禾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像是安慰孩子一样抱着苏禾。

“你说,我们如果不是在监狱第一次见面会不会更好?”

像是畅想一样,梁竟用语言描绘着想象中的画面,“可以是在街上,擦肩而过的时候回头,像电影一样浪漫。或者在酒吧里,我知道你喜欢的那家店,一夜情也可以是个不错的开始——”

那些意料之外的相遇,在苏禾来看只不过是一种妄想。

“如果我们是那样相遇,我们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

“所以——放弃吧。”梁竟咬着他的耳朵,一小口一小口的,亲密得像是一个游戏,“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

突然,苏禾抓住梁竟的头发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拉起他让他看着自己,说:“梁竟,我可以接受你是个混蛋,但是不能忍受一次又一次欺骗。如果你死了,我也许会一直想着你——”

梁竟突然捂住了他的嘴,苏禾睁大眼睛瞪着他。

“我活着,你才不用想着我。”梁竟笑着说,“我就在你面前,有血有肉,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所以,我们重新开始。”

第七十四章

苏禾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蔚蓝的天,那种颜色,似曾相识。

然后,他感觉到身后梁竟紧紧地贴着他,一条手臂搂着他的腰,而两个人竟然是躺在地上的。靠近落地窗旁边,身上的被单胡乱地把他们缠在一起,让苏禾想起昨天晚上梁竟是怎么样把他按在玻璃上做的。

很疯狂,也很刺激。

高潮的前后几秒,他甚至有种玻璃会随时碎掉的感觉,那样他和梁竟就会一起掉下去。

腿间仍然隐隐作痛,甚至是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在疼,苏禾皱了皱眉,觉得又累又饿,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连拿开他腰的那条手臂也不行。但也可能是梁竟搂得太紧了。

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想恢复点力气,苏禾突然说了一句:“起来。”

安静了几秒之后,身后传来梁竟的笑声。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他凑在苏禾耳边问,声音充满愉悦。

“你在我脖子上吹气了。”苏禾面无表情地回答。

梁竟笑了笑,松开手臂坐了起来。他腰上的绷带已经有些松,还渗出了一些血迹。

而就在苏禾翻了个身也想起来的时候,梁竟突然握住了他的脚,然后分开他的腿跪到了他腿间。

“干什么?”

“别动。”梁竟低头看了看苏禾股间有些红肿的后穴,伸手轻轻按了按。

知道他要干什么,苏禾拧起眉抬腿在他肩上踢了一脚,只是没什么效果。

“好了,别乱动。昨天晚上我已经帮你弄干净了。”梁竟收回手,故意笑得有点猥琐地说:“只是有点肿。才十几天没做就又这么紧了。”

苏禾想再踢他一脚,最好踢在脸上,但是梁竟已经站起来了。但是却又走到他旁边弯下腰给他来了个“公主抱”。

气氛似乎转变的太快,仅仅一天,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仿佛他们只是大吵了一架,而肯定是最血腥的吵架方式。

把苏禾放到床上,梁竟说了句我去洗个澡,然后拍了拍他的头,“你再睡一会儿。”

没出声,苏禾看着他下了床走进房间里的浴室,直到关上门,嘴里那句“你不能洗澡”辗转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他不太能理解眼前对他来说有些诡异的一切。梁竟说的“重新开始”,就是像现在这样?

一直以来,苏禾都知道他讨厌梁竟,然后出卖了梁竟,就算没害死他照梁竟的性格也是不会原谅他的。但是昨天晚上梁竟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并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但是对于梁竟,他觉得怀疑好像也已经没有必要。

梁竟不能再从他这里拿走什么,他也没有什么值得让梁竟拿走的。

也是从现在开始,苏禾开始考虑一个问题:真的有人喜欢他了?

迷迷糊糊的,苏禾闭上眼,思考是件费脑子的事情,而他现在脑子里几乎是一团糟,这在他成为警察之后几乎是少之又少的情况。他突然开始有点怀念自己小时候了,那个“脑满肠肥”的年纪,每天考虑的最多的大概就是等会儿吃什么。

人能吃得下东西的时候,也许是最好的。

短暂的眯了一会儿之后,苏禾听到周围好像有动静,睁开眼,看到梁竟背对着他正在穿衣服。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张了张嘴,在梁竟发现他之前说了句:“我要回去。”

“这段时间,你要呆在这里。”梁竟嘴里衔着烟,一边打着领带一边说。

苏禾稍稍抬起头,“为什么?”

“因为——”转过身,梁竟看着他微笑着说:“外面不安全。”

苏禾并不太明白他的“不安全”到底是指什么,但是反问了一句:“不安全的是你吧?”

梁竟笑了笑,没有反驳他,伸手拿起外套利落地穿上,然后理了理领子。

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苏禾从床上坐起来,低头在地上找自己的衣服。

“别找了。我都扔出去了。”梁竟走到床边坐下,“我发现想让你老实还得用老办法,光溜溜的我看你怎么逃走!”

苏禾伸手把前额的头发向手梳了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梁竟扬起嘴角伸手搭在了他肩上,说:“不过这次不同,以前是拿你当人质,现在,是拿你当宝贝养着。”

“梁竟——”苏禾有点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把脑子撞坏了?”

知道甜言蜜语不适合他,梁竟露出“果然”的表情,用力揉乱了苏禾的头发说:“你就是不能对你太温柔,你说你怎么这么欠调教呢!”

“放你的屁!”

“嗯!果然还是得多调教一下,够辣才够味!”

久违的嬉闹,比想象中要好得多,直到苏禾实在被梁竟的不要脸弄得快要笑出声,他终于认输了。躺回床上,他看着梁竟问:“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回去?”

梁竟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

“我说过,你要呆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也是个未知数。

扬起的嘴角慢慢放了下去,苏禾问:“你是认真的?”

梁竟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你没有去我的葬礼么?”

苏禾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下次,可能就是我们一起去霍靖宇的葬礼了。”梁竟似笑非笑地说,然后问:“你不会为他伤心吧?我‘死’的时候,你有为我伤心么?”

沉默片刻,苏禾平静地说:“有。”

承认,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

梁竟眨了一下眼,低头笑了一声。

“那我呢?”苏禾突然看着他问,“什么时候有我的葬礼?”

抬起头看着他,梁竟皱了一下眉,走到苏禾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弯下腰让他看着自己。

“真要有你的葬礼,也只会有我一个人参加。”

什么鬼话!

“还有,”用拇指摩挲了一下苏禾的脸,梁竟说:“手术你也不必做了,现在这张脸很好。我喜欢。”

第七十五章

“少爷请稍等,老爷马上就来。”放下茶之后,佣人朝梁竟微微一颔首,转身出了书房。

梁竟姿势有点颓废地坐在椅子上,置身一片绿色植物中。配上四周红木的家具摆设,明明是高雅的东西,轮到他家老爷子却总是一派爆发户派头。

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一支,吸了几口之后,梁竟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兰。他不喜欢“少爷”这个称呼,甚至很厌恶,叫他少爷似乎就是把他当这个家的人,但他从出生开始,几乎没在这幢房子里住过一天。不想被困住,他妈妈是只住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看似衣食无忧,却也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

“这里不准抽烟。”梁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看到梁竟的坐姿还有落在地上的烟灰,皱了皱眉。他以前也是个大烟枪,几乎是烟不离口,但是人是会变的,年纪越大,越是害怕,养生已经成了头等重要的大事。

梁竟动也没动,看着他又抽了一口,“那你有什么话就快说,说完了我好快点走。”

已经被他的顶嘴顶得习惯了,梁老爷子瞪了梁竟一眼,边走边说:“你当这里是厕所,办完了事马上走?”

“长话短说,”梁竟吐了口烟,“不然等会儿就说不下去了。就算是厕所也不能呆着不出去。”事实上,他宁可在厕所里多呆着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对于他的这种“混账话”梁老爷子也已经习以为常,他们两父子几乎几年也难得说上几句话,梁竟一直在外面,几乎是不用枪架着就不会回来的。现在能主动回来找他,也算是个进步了。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至少人回来了。坐到梁竟旁边的椅子上,梁老爷子双手交叠放在拐杖上。

“难得回来一次,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虽然严肃,但是语气已经算是少有的温和。

梁竟低头看着地板,“你知道的,如果不是不得已,我不会回来。”“为了那个警察?”梁老爷子语气瞬间硬了起来。

“我听说你在找他,”梁竟问:“你想干什么?”

冷哼一声,梁老爷子侧过头看着他,“你说我想干什么?他出卖你,害得你差点死在路上,害得我差点失去最后一个儿子!”

“我还活着。”

“要是你死了呢?”梁老爷子吼了一声,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

没说话,梁竟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也不看梁老爷子一眼。

“一个男人,长得不好现在还毁了容,有什么能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梁竟微微一皱眉。

“你要玩玩也行,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外面有几个人,男人还是女人随你的便,都快三十的人了,别告诉我你对什么爱情忠贞不渝,狗屁!”

梁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三妻四妾,可谓风流成性,情人多得如过江之鲫,所以这方面对梁竟的要求实在不高。

笑了两声,梁竟讽刺地说:“你倒是够开放的,就不怕我得病?”

“放你的屁!”梁老爷子差点一拐杖抽过去,强压住心头怒火,又换上语重心长的口气。

“你再怎么恨我,也是我的儿子,我今天的一切都是给你的。我可以害任何人,却不会害你。”

梁竟想说因为他是他最后一个儿子,但是又觉得没有必要,这些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不说出来无非是想把“父子情深”装得更高贵一些。

“我跟他的事,不准别人来插手。”这话已经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梁老爷子厉声问了一句:“我怎么能算是别人?”

这回,梁竟实在是忍不住了,笑了一声之后,他伸手把烟头在手边种着兰花的花盆里弄灭,然后站了起来。

“跟他比起来,你才像是个‘别人’。”

“站住!”咬了咬牙,梁老爷子也站起来,拄着拐杖几乎是有点踉跄地走到梁竟身后,压低声音说:“你现在可以藏着他,但是你多藏他一天,就让我多等一天,多等一天,我就在他身上记下一刀,等我找到他的那天,会在他身上算总帐的。”

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之后,梁竟低头扬了扬嘴角,转过身问:“像妈妈当时一样?”

“放肆!”旧事重提,梁竟老爷子像是被触到了底限,抬手狠狠给了梁竟一巴掌。

打过之后,他有点哆哆嗦嗦放下手,在外面闯荡了这么多年,连拿枪拿刀的时候都没抖过的手,现在却像不受控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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