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的底部好似连在了一起,也跟着摇晃起来。只见伴着铁索绞动的声音,在石像后方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一米宽的方
洞。
而那倒吊在门口的怪物,如狸猫一般,迅速地窜进了刚露出的洞口里。
一切太迅速,甚至连绍都没反应过来。
他回头冲着水根说:“看清是什么东西了吗?”
水根强自镇定了下,咽着吐沫说:“是……好像是冯局长。”
那迎面扑来的烤肉味儿,实在是太熟悉了。看来卜莁村的美容月光也是有实效性的,冯局长还顶着那张毁容的脸。
只是他是如何逃离卜莁村的,刚才诡异的出现方式,和超乎人类极限的速度都令人费解。
绍立刻拧起了眉毛,略有所思地看着密道。
这时广胜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就要往洞里钻,看绍他们都愣愣的,立刻不耐烦地:“赶紧的啊!没看见有人都抢先了
吗?”
老大就是老大,一身戾气,坚信人横连鬼都要敬三分。最重要的,他现在还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加上压根没看清刚才
窜进去的是什么东西,更是引发了强烈的好奇心。
绍从台上跳了下来,一把拎起还在地上趴着的水根,皮笑肉不笑地说:“又想跑?”
水根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呆呆地头,又摇摇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冯局长还没死?
悬空寺的走廊悬在半空,可正殿实际上是工匠在悬崖上凿了洞,镶嵌在悬崖里的。只是没想到是洞中套洞,里面还有
个秘密的暗道。
说起来广胜虽然是黑道出身,却比那个冯局长磊落多了,面对黑漆漆的山洞,也敢带头第一个往里钻。当大家都依次
进洞后,几个人猫着腰没走几步,那塑像就慢慢稳住不动了,铁索声一断,密道口的石板立刻合上。后面的人立刻折
回去推,却怎么也推不开了。
广胜不耐烦地说:“现在回去等着挨抓啊,先看看里面的情况,到晚上再找机会出去。”接着,就从兜里掏出了打火
机,借着微弱的灯光往前走。
这封闭的空间并没有多少发霉的腐味,似乎空气经常流通。走了约莫2分钟后,广胜突然停下了脚步,这狭小的空间
里,大家都是一个跟着一个的,广胜停下来了,跟在后面的水根也停了下来,可被后面的人一挤,只听“啊——噗通
”前面的广胜好像掉进了水里。
后面的人听见叫声,自然就停下了脚步。
“前面怎么回事?”绍扬声问道。
水根紧张地用手撑着洞壁,颤着音儿:“前……前面好像有水坑……”
吴水根同学本来就不会游泳,加上在卜莁村差淹死,所以听见广胜落水的声音都直打哆嗦。
乌七八黑的一片,大家在黑暗中听着水“哗哗”的扑腾声大眼瞪小眼。绍想了想,一扬手,升起一团幽蓝的鬼火。鬼
火升到前方顿时把洞穴照得一片透亮。
广胜的几名手下看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这时水根借着鬼火终于看清了前面的坏境。
哪是什么水坑啊?只见一大片湖泊在鬼火的映衬下泛着湛蓝的水光,而广胜正步不屈不挠地在水里扑腾呢。
借着鬼火,广胜辨别出方向,费力地游了回来,在水根的帮助下,爬上了岸。当大家看清环境后,才发现通道的尽头
有条横向三米宽的缓台,但是很窄,只有半米左右。
“这……这是孔明灯?”广胜吐两口水,惊讶地指着鬼火问道。
水根点了点头,然后回身问放灯的那位:“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当大家贴着石壁站到缓台上后,绍看着脚下的湖水
问广胜:“这水深不深?”
广胜还在惊疑不定地看着头上的“灯”,听绍这么一问,回答道:“深,踩不到底,而且水是咸的。”
绍用目光测算了下,从这距离湖的对岸,大约有100米左右,水性好的人,一猛子游到对岸不成问题。
他蹲下身,用手撩了撩湖中的水,微微有些发凉,但还在能容忍的温度内。于是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并对其他人说:
“先过去看看,你们就在等着。”
广胜说:“我跟你游过去。”
在悬崖的半山腰里居然出现了咸水湖?这天方夜谭一般奇景,让老大开始兴奋起来,他觉得么玄妙重重的机关,不藏
上几十箱金砖,当初挖洞的人对得起谁啊!
当绍与广胜跳入水中后,水根与广胜的3名属下就站在缓台上看着。突然,水根觉得头顶有“沙沙”的声音传了过来
。
他抬头一看,只见烤肉冯正姿势诡异,如蜘蛛一般地趴伏在墙壁之上,冲着水根露出狰狞的笑脸。而他那烧焦的皮肤
裂缝中,慢慢地爬出了许多半透明,中指般粗细的肉虫,沿着墙壁向下爬动。
其中有一只,从墙壁上掉了下来,落到了水根的肩膀上,针扎一样的痛感顿时传了过来,像打了麻醉剂样,身子立刻
变得酥麻起来。而趴伏在水根肩膀上的虫子在吸食了血液后,体型在不断地变大,尾部开始分泌丝线缠绕起水根来,
这种变大的虫子越来越像一种生物了。
“冰蚕!”水根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他趁毒液还未彻底麻痹神经,尽量放松身子向前倒去,“噗通”一声跌落
水中。
而缓台上另外两个人,在虫子来袭时,先是用手去拍落,结果还没来得及喊,就被越来越多的冰蚕吸食缠绕,绑缚在
了墙壁之上,片刻功夫就被吸食得只剩下包着骨头的皮囊了。
当水根跌落水中时,尽量憋气,可那湖水还是呛进了他的口鼻之中,而那叮住他肩膀不放的冰蚕,似乎很惧怕咸水,
被蛰得松开了口,在水中痛苦地扭动了几下身子,就僵直地沉入了湖底。
就在水根也快要沉下的时候,有人突然把他从水里拽了出来,并向上托起了他的后脑勺。
咸水冲洗了不时有血丝渗出伤口,之前酥麻的感觉消退了不少,水根大力地咳嗽,呛出了口鼻中的水。他决定了,要
是能活着出去,第一件事儿就是改名,就叫“垚根”好了,太他妈跟水犯冲了!
他微微翘起头一看,原来是绍折了回来。现在正踩着水,拽着自己往对岸游呢!
刚才他分明已经游出去老远了,却能快速地游回来,真是比菲尔普斯还牛逼!
靠在绍宽阔地的肩膀上,水根莫名安心了不少,不禁用头蹭了蹭绍的脖子。王兄被打湿后,仍然翘着的羊毛卷直往绍
的鼻口里钻。
清河王气得一捏他的脖子:“老实点!跟我撒什么娇!”
水根被水呛得嗓子疼,一时不出话来,但也被自己刚才的举动窘成了猴屁股脸。
他老实地靠着绍,眼睛自然地望向了通道口的冯局长,只见他也从洞壁上爬了下来。将已经成为干尸的三具尸体并拢
成一排,驱使着冰蚕接着吐丝缠绕。然后将紧紧绑缚在一起的干尸抛在了水里,被冰丝缠绕的干尸,轻巧地漂浮在水
面之上,如水阀一般。他再一跃蹦到干尸之上,脚下使力,向前划来。
看来烤肉冯一身的焦皮也很忌惮这咸水,所以藏匿在洞穴上方半,琢磨着过湖的点子。
水根目睹着冯局长制作“皮伐”的全过程,只觉得冯局长成仙的目的可能已经达到了。
堂堂一个局长,哪还有半丝人类的气息?他身上唯一残存下来的东西,可能也就是不拿他人的性命当回事,踏着别人
的尸体向上爬的歹毒心思了。
就在这时,他们脚下的水域,突然掀起了不小的波动,一团巨大的黑影朝水根他们袭来……
绍一皱眉头,低声说了句:“不好!”
四十二.
当黑影伴着大浪袭来之时,似乎还伴着怪兽的嘶吼声,绍机警地拖住水根向前游过去。水根使不上力,只是瞪大眼睛
去看浮上来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在扬起的水花中,那物件终于显露出庐山真面目。原来是个直径2米的圆形柱子,从水底直直地升出来,摸不透情况
的,还以为是孙猴子的东海神针从水底探出头来呢!
柱身上雕刻着一个在君山墓地见过的那个牛头镇邪兽,正瞪着铜铃一般大的眼睛傲然地藐视着绍他们。而刚才兽嚎的
声音似乎就是从牛头大张的嘴里发出来的。
绍惊讶地看着这个不详的镇邪兽,似乎也猜不透柱子是用来压制什么的。
湖中之水原本平静无波,可能是落入水中的人不停地搅动,触动了湖底的机关,柱子就直直地升了起来。在立柱圆滑
的顶端镶嵌着一个八角的盒子,也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在被水光折射下,盒面泛起一片流光溢彩。
那烤肉冯乘着皮筏离柱子最近,一看到立柱升起,立刻跃起身来,大力抠出那盒子后,又跳回人皮筏上,然后就像春
卷般用人皮筏把自己包裹了起来,有几条冰蚕将皮筏的缝隙缠绕封死。整个卷起的筏子包裹着烤肉冯就好像大型的茧
蛹般,漂浮在水里。
水根正纳闷冯局长这般准备为哪般,那缺少盒子的柱子又开始晃动,慢慢地下降了。
而那牛头镇邪兽的嘴张着更大,从里面吐出许多细线一般的东西,那细线落入水中后,就如同风干的黄花菜一样迅速
地吸水膨胀了起来。
水根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冲着他弟使劲喊:“你倒是快点游啊!”
绍气急败坏地拖着他,恶狠狠地说:“我拖着你这个废物怎么快点游?”那些胀大的细线,在水中游弋不到一分钟,
立刻如离弦的剑一般向水中的几个人射来,其中绝大部分射向水根。
绍明白是因为水根伤口的血腥味引来了那些细线似的不明物。绍微微一提气,居然猛地一甩,将水根甩到了湖另一边
的岸上。
剩下的细线就袭向绍,广胜和茧蛹冯。
因为大茧蛹离柱子最近,好几条细线已经窜到了近前,从细线的一端伸出一根锋利的钩子倒挂在茧蛹上,另一端则张
开镶着一排利齿的口儿咬向茧蛹。
不过那缠绕的蚕丝遇水似乎变得非常的坚韧,一时间也是撕咬不开。可绍就没那么幸运了,几根细线倒挂在绍的身上
,开始大力地撕咬绍的血肉。
绍的血液因为含有灵力,对怨灵的杀伤力很强,可是对于这些蠕虫似乎不起什么作用。很快越来越多的细线向绍袭来
。
至于广胜,到底是刀口下讨生活的人,从他几名手下变成简易皮筏起,就迅速地从惊讶中摆脱了出来,使劲儿地向岸
边游来,虽然离岸边已经很近了,却还是被几条线虫咬住了大腿。
浓稠的血立刻在广胜的四周扩散了开来,广胜一惨叫声,水根探出身子,伸直手臂够到他,将他拖拽上了岸。
只见他腿上吸附的细线喝饱血肉后开始迅速蜕皮,成蛹、羽化。水根呆愣愣地看着,觉得在地上扑棱着的有成人胳膊
粗的玩意儿,怎么看怎么像放大的蚊子。
难不成那细线就是大蚊子的幼虫期——孑孓?
就在这时,绍已经浑身是血地游回了岸边,将身上几个开始羽化的孑孓从身上扯落下来。扬了一把鬼火把那几个扑闪
着翅膀要飞起来的蚊子烧了个精光。
那大蚊子在火中还扭曲着身子,挣扎中满是锯齿的吸管将地上的岩石都戳出了好几个坑来。
绍皱着眉头说:“这些孑孓是南疆骷髅蚊的幼虫。孑孓时期还好对付,只是食动物的皮肉,倒也不能致命。到了成虫
期就专门吸食人跟动物的脑髓,再坚硬的头盖骨都能被它凿出个洞来。
也就是说刚才若不是绍及时上来,自己的脑子就要跟新鲜的椰子似的,被大蚊子插上吸管。
他们身后的大湖又开始发出“轰隆”的声响,在立柱消失的湖中心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漩涡,将茧蛹冯吸进了湖底的黑
洞里,也不知去了何方。
而湖两侧的山壁冒出两股巨大的水柱又将深湖注满。不大会的功夫。这片湖水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只是增添了无数
只用钩子固定在湖底和石壁上,而没被吸走的孑孓。
“操,一会还有大蜻蜓没?这是要召开昆虫联欢会啊?”广胜捂着受伤的大腿骂骂咧咧地道。
绍没有搭理他,继续撑着鬼火向前走去。
水根扶起广胜,跟随在绍的后面,看着绍还在冒血的伤口,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你没事吧?”
说话间,只见绍的伤口在慢慢的自动愈合,看来之前的卜莁村之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这位清河王,灵力大增,省了
不少医药费。
大哥广胜终于看毛了,颤颤巍巍地问:“你……你们是什么东西?”
这话问的,太不讲究皇家礼仪了!
清河王回过头来,阴测测地看着广胜,在与世隔绝的秘密山洞里,弄死个人再也没有什么顾忌!看来绍是动了杀机。
水根对这位大哥谈不上有好感,但总觉得广胜人还算够义气,连忙打圆场,对绍说:“那啥,多个人总能出把力,你
说是不是?”
看绍瞪了他一眼后,回过了头去,水根这才压低声音说:“大哥,跟非人类说话小心,就前头这位,比大蚊子还厉害
,吸人脑髓都不用吸管!”
广胜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懂得非常时期多看少说话的道理,尽管满腹疑问,也立刻闭紧了嘴巴,一把推开水根,一
瘸一拐地跟随着绍。
走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处石室。门口是一块如晶石般的门板。
到门口时,绍停了下来:“这里有人设了结界。”
可当他伸出手来,那封闭的门板却自行消散似的,让绍一下子就穿越了过来。当他进来后,水根也毫无阻碍地进来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广胜却被阻隔在石室外,任凭他怎么撞击也进不来。
石室好似住过人一般,漆木的桌椅一样不缺,鲜卑人睡惯的厚毡床上还铺着厚厚的兽皮。甚至在墙壁上还悬挂着几幅
泛黄的丹青笔墨。在壁柜上架着几把长短不的铸刀。
而绍如被点穴般,带着诧异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房间。
“怎么了?”水根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里的布置跟以前的寝宫一模一样……”绍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闷闷地回答到。
听到这,水根也好奇地打量着清河王的寝宫,蛮夷的贵族就是没有汉人会享受,一个堂堂的王子的寝宫也忒简陋了!
跟个帐篷似的。
水根实在累坏了,拿手试探地按了按后,也没管那个,一屁股躺到柔软的毡床上,一股兽皮的腥味钻入了自己的鼻孔
。
突然水根僵直地躺在床上不动,他猛的发觉,这味道,这兽皮的颜色,这坏境,与曾经做过的激情勃发的春梦是何其
的相似。
这时,绍看到水根脸色泛红,神态异样地躺在床上,就微微翘起了嘴角:“那时候,你总是半夜来到我的寝宫,像现
在一样躺在床上主动分开双腿,求我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