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傻缺遇到二缺——饭小葵

如果说，周梓铭是个后天磨练出的领袖，那么王诀天生就具有这样的气质。——当然，如果两个人精诚合作，那绝对是锦上添花的。

正所谓细节决定一切，而这仅仅是一点细微的差别，就会造成一定的不和谐。

和上次情况一样，这回大家又是默不作声，通通盯着周梓铭。好再周大总监并没有倔强到在这种事情上非要争出对错的地步，点点头，反问：

“我不去可以，那王总觉得什么人比我更合适呢？”

王诀所问非所答：

“周总监，做上位者，要学会适度放手，迷恋权力可不好。”

周梓铭没再吭声，点点头，叫副手去安排，自己不再插话。

会议即将结束，秘书总结本次重点，罗列下次会议的安排和内容。王诀听后补充：

“这样的话，下一次我还会亲自到场，坐镇监督。”

周梓铭在旁边悠悠的开口：

“王总这么忙，老是往我们这边跑怪不方便的。您为何不充分授权，把表现的机会让给下属呢？”

在场开始有人窃笑，当事人有点黑脸，周梓铭笑一笑没给他答复的机会：

“午饭时间也到了，散会吧。”

摆摆手，众人退下去，那人还捏着钢笔憋气，他询问：

“王总，去吃饭吧。”

“我想些事情。”

待人走光，周梓铭关上门：

“王总，你不用想太多。我没有太多的意思，如果刚刚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这满口大度，一句话瘪的王诀脸唰就红了，不情愿的开口：

“我算是明白李明卓为什么倚重你了，有你这样的副手，可谓是事半功倍啊……”

“您夸我我也不会跳槽的。”

“什么？”

“没事。王总，我觉得您很有眼界。”

周梓铭走过去，拉把椅子坐下，正视对方，眼神里面充满着坚定、肯定和认定，

“从这个企划的运作速度，和您的决断力都能看出，对事情的把握、时机的掌握您都能做的恰到好处，这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标准的三明治法则，先扬后抑再鼓励。某个做总监做得游刃有余的人，可谓是将这个招数用到炉火纯青。这才两句话，被评论的人就两眼放光，气场大开。刚刚还乌云密布的脸色立刻挂满喜庆。周梓铭顿下，继续说道：

“虽然有时候做事的方式不够委婉，如果能够学会控制下情绪就好了。不过……你确实是个……”

王诀跟着不住点头，就差一把拉上他的手高喊“你明白的啊！”

周梓铭笑笑，向后微微侧身，躲避对方炙热的有些不太寻常的目光，说完后半句话：

“……是个不错的领导者。”

“哎……你就不会觉得我是个不错的恋人么？”

笑而不语，表示不作回应，他站起来收拾好文件向外走：

“王总，我去吃饭了。”

“你等等！我也去！”

注释1：cooking mama。热销的nds游戏，玩家在游戏中自己做菜，自己做饭，非常有趣。这里影射以前王诀都是肉来张口，现在自己亲自下厨做肉。

注释2：巴吉度。富爸爸系列书籍《销售狗》里面对一类销售人员的描述——指会以弱势，可爱，低姿态的态度来像客户要求成交的类型。这里影射李明卓在像周梓铭装低姿态。周梓铭搞销售，肯定看过这种书，所以一下子就会这样想。

第7章：国王游戏

王诀心情很好，电视里面的广告播了一遍又一遍。他拿着遥控器，播放，倒回，播放三步重复。陈晓沐抱着着月底报告进来，站在沙发后面一起看电视。

“王总，这么死循环，都知道你什么心思了啊。”

“哼，做的好看没办法。”

“好看的是作品啊，还是做的人啊？”

啪的一下关掉电视，王诀故作正经咳上两声：

“报告拿来了？”

“王总请看。”

“好，新品卖的如何？”

“还不错。没有预期的那么好，但是作为首次尝试可说是很不错的成绩。”

“OO公司那边怎么说？”

“他们认为还有增长余地，能提高销量。”

“不必了，就这样挺好。安排个时间，过去做总结。”

陈晓沐拉把椅子坐下，单手支在桌子上，手指在下巴上来回游走，换上调侃的口气：

“王总，昨日我夜观星象，见有一福星将至；今日就看你印堂略带喜热，可是沾了星宿下凡的神气？”

“去你丫的，这种空气污染你还夜观星象，忽悠谁呢！”

“醉翁之意不在酒嘛，这点王总不比我清楚？”

知道来人话里有话，王诀也懒得拐弯抹角，啪的一下合上报告，说了三个字：

“有、进、展！”

“又滚过了？”

“没～我是说，我们精神上，更进一步了！”

陈晓沐本来一脸八卦，听完这句话好奇心立刻下去大半，准备走人：

“等什么时候滚了再告诉我，什么看星星看月亮就不用和我汇报了。”

“陈晓沐！注意你的口气！”

“是是，王总。我更愿意听你讲床事，这个花前月下比较没噱头，就不必讲了。”

被彻底打败，每一次打嘴仗王诀都没赢过自己的CFO。换了个口气，他好奇的问对方：

“你说，他夸我是个不错的领导人，是不是认可我了？”

“这谈不好吧？我下属都觉得我是个不错的领导。”

“可他之前对我都爱答不理的，现在这么夸我？哦对，之前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没有反应。现在都会对我很好，总是在公众面前夸奖我，赞赏我。”

“哼。说好听话又不会少块肉。”

陈晓沐相当的不以为然，以他从王诀口中了解到的周梓铭，就是个很不错的销售总监。他实在是听不出来什么多余的信息，能够确认王诀是被喜欢上了。

“王总。这下层社会是人踩人，中层社会是人挤人，上层社会是人捧人。我听来听去，就只能断定周梓铭很聪明，很会办事，能力很强，性格很好，手段很硬。再多的，我就听不出来了。你确定他真的对你有感情？”

“确定！”

“证据？”

“眼神！他看我的眼神和看别人的不一样！”

“……”

陈晓沐这回只能做兔斯基状扶额了，他觉得他的上司在感情问题上似乎只有小二水平。

“我去叫人安排下次会议时间，其他的，您自求多福吧！”

摆摆手，表示不再发表任何意见，乖乖的退出去。

过两天的总结大会上，王诀心情很好。

他站在最中央，旁边周梓铭帮他抱着一摞子的报告。他想要哪份，对方递哪份；他说到哪里，停下要补充，对方就乖乖开口叽里呱啦的补充一段。这叫一个双剑合璧，配合无间啊。反正王大总经理心中暗爽，别人虽然不知道他在美啥。

“为了庆祝我们初次合作圆满结束，XX公司请所有参与人员这周六，一起庆功狂欢一下！”

他顺手拿起旁边周总监抱的最后一份文件向上一扬，底下立马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TM裹脚布般的会议总算结束了，免费吃喝才是重点！

众人一哄而散，周梓铭也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王诀叫住他：

“周总监会来的吧？”

“会去啊。王总有什么事情么？”

“啊……不不，那就周六见……”某人背着手，装出一副不以为然。

周六晚上，王诀早早就过去了。他穿件Burberry的休闲T，下面是CK的仔裤，登一！亮皮鞋，脖子上还挂条银链子。同去看热闹的陈晓沐站在离他5米远的地方不肯靠近，说是被恶心到了。

“你不来围观成么？”

“钱都是从我们会计部拨出来的，你拿去泡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能看？”

“你之前一直没参与，现在出现很怪啊。”

“我怪？你看看你这浑身上下，我正常多了。”

王诀上下左右打量他，是和平时的陈晓沐区别不大，老规矩衬衫西裤，黑框眼镜，但怎么就觉得妖的不行呢？总觉得这人一来就没好事发生，于是说话口气里都带着警惕：

“你到时候少说话多喝酒就成。”

“王总，您多虑了。我呢，是来围观的，好就自己收了，不好就随您便。”

“陈晓沐你敢撬我墙角！？”

“说着玩呢。哦，他们人都来了！”

陈晓沐扯扯自己的衬衫，拉开和对方的距离，指着远处。周梓铭带着一帮子人，正浩浩荡荡的向他们走来。

走在最前头的必然是周大总监，他今天穿的也很休闲，鸡心领的横纹紧身针织衫，配上米色休闲裤，卡其色的大风衣搭在手腕上，倒是显得格外意气风发。王诀下意识的舔舔干涩的嘴唇，突然说不出话来。

陈晓沐倒是人如其名，如沐春风的迎上去，左右逢源，亲切握手，大有领导会见人民群众的架势。一帮人站在门口假客气一阵，便缓缓进到K歌房，直奔主题。

这种大间包房的桌子成U型，众人走进去，挨个坐下。王诀抬头便看到周梓铭正好坐在自己对面，一弯腰一低头，就能看到线条优美的锁骨。大脑里突然闪过那天晚上，湿热的唇触碰过的感觉，腾一下，他觉得有点烧的晃。

趁着人多口杂，陈晓沐悄悄趴在他耳边道：

“皮相确实不错，还有内涵，挖过来呗！”

“别胡说！”对方偏过头悄悄制止他。

知道是有人请客，众人也不客气，点上吃的喝的，十几个人就围上点唱机开始鬼哭狼嚎。过上几轮歌，气氛立马HIGH起来，唱歌的唱歌，吃东西的吃东西，玩筛子的玩筛子，喝酒的喝酒。周梓铭被下属推着要求唱歌，点上两首英文歌胡乱唱下。谈不上很好听，但是声音软绵绵很温柔，让人听着心花怒放。他唱完歌也不再点曲子，要盘意大利空心粉一个人坐着吃。

陈晓沐倒是很能唱，和几个妹子共用一个话筒，蔡依林、S.H.E轮着来。王诀坐在他旁边，也不唱，叼着一盘牛肉干认真听。

闹过10点，大半人都微微有些醉意，也便是到玩集体游戏的时候了。将点歌切换到自动播放程序，有人从歌房的柜子中掏出扑克牌拍在桌上，所有人都乖乖围上来坐好。

周梓铭拆牌，抽牌。崭新的扑克牌在手里哗哗的过着，他一脸淡定的开口：

“还是老规矩，今日事，今日毕。过了零点……”

“美女变成灰姑娘！”——下属们识趣的接茬儿，每个人都摩拳擦掌等着这一刻呢。

“这是闹哪样？”王诀不明就里，歌房的游戏有很多，他还真不知道这是要玩哪一个。

一张红心K干净利落的拍在桌子上，周梓铭笑的很镇静：

“国王游戏。”

王诀有点吃惊，以前去酒吧的时候和些狐朋狗友玩这套，原来这游戏普及性这么强。他向陈晓沐使个眼色，对方低声跟他说：

“就记着，不管发生什么，死活装纯就对了！”

听着就怪，抱着相当不信任的心情，王诀斜眼看着他，对方早已动动胳膊，跃跃欲试。

几轮下来，大部分人都中招，这时候气氛已然有些控制不住。

周梓铭被抽中和一位美女下属跳贴面舞。他身材很好，也没有赘肉，侧面看真真的腰是腰，臀是臀，一扭搭更是不比旁边的美女差分毫，某人登时看的有点呆。在前面跳着的人道是完全不害羞，大大方方的和妹子扭了段poker face。底下一阵乱哄，王诀顿时觉得有点燥热，说不出的烦躁，顾不上那么多，端起桌上的酒瓶咕嘟咕嘟往下灌。

没一会儿，陈晓沐也中招，一个人站在最前面扭着腰唱“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这么长。”

又是一轮洗牌、翻牌。有人高喊：“谁是国王啊！”

刚跳过大象舞的人带着一脸邪笑站起来，中指食指一转，亮出手中的牌：

“我！～”

要说这老油条就是比那些个豆芽菜强上不知道多少个百分比，之前口口声声说着要装纯，真等自己当上国王的时候，那绝对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就等此刻倾洒而出！

他放下牌，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开口，故意将题目说的又慢又清晰：

“6号，和，9号！……舌吻！！！一分钟！！！”

所有人都很明白，所有人都相当明白，所有人都异常明白的开始起哄。这一晚上下来，最最的重头戏也就不过如此。

有人扯着嗓子喊：“6号！6号！谁是6号！”

“我！！”亮牌的人带着豁出去的气势，将牌高举过头，是王诀。

一阵哄声，夹杂着吆喝“9号！9号！”的声音。

一声脆响，一张梅花9被甩在桌上。甩牌的人话语中淡定的叫人不可思议：

“是我。”

王诀惊讶了，他真的惊讶了。以至于周梓铭从容不迫的站起来，抬起长腿在一片哄闹声中跨过茶几，来到他面前，他还在发愣。

他没有动，身体像被定住一般。脑海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又开始说：

“王诀，你可千万要拒绝！不然你这个禽兽一定会把他当众扒光！”

然后另外一个小声音带着邪笑在他脑海里越闹越HIGH：

“美人送上来！不要白不要！”

他就这么僵着，认对方张开腿，跨坐在他身上，伸出细长的手指搭上他肩头。略带干涩的双唇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覆上去，带着酒气，软绵绵的缠上他的嘴。

人声鼎沸的喧闹有些听不太真切了，思想变为空白，随着本能王诀乖乖的张开嘴；一条灵活的舌头伸进去，沿着他的齿线绕上一圈，缠上他的舌头用力的吸起来。

灵魂好像也不再听话，正被这温热的气息融化，顺着喉咙跑出来，一头扎进对方的口腔，王诀感觉自己被吃干抹净了。缠绵而刺激的热吻不知何时结束的，在他还沉浸在余韵之时；那人的舌头从他口中退出，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或迷离。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吗？有些违和，有些不真实。

周梓铭抬起头，掰掉对方死扣在自己腰上的手站起来，转身退出歌房，说是去漱口。

王诀没有动，陈晓沐趴在他旁边一脸坏事得逞的奸笑：

“王总，挺有口福啊。”

半天，他眨眨眼睛，生生挤出三个字：“我硬了……”

后半场仍然很喧闹，喧闹到王诀很恍惚，他不太知道具体发生什么，或者是发生了也记不住。

又几轮，罪魁祸首陈晓沐表示要撤退。他摆出居家好男人才有的笑容，对在场的众位撒下弥天大谎：“我老婆还在家等我，我就不多留了。”

王诀看他的眼神里起码埋了10W根小银针根根刺向他命门，对方大言不惭，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冲他挤眉弄眼，抬起腿就奔，一秒都不多呆。

周梓铭从卫生间出来正撞上路过的陈晓沐，对方一脸奸笑地把他一搂，悄声问到：

“哥们儿你不恨我吧？”

“说什么呢，做游戏而已，我还能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