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天生的。”何柏对此倒是回答的干脆。
“那你,那你当初交过女朋友么?”秦胜继续数手指。
“试过。”何柏把身子放松的歪在椅子上“可惜,完全没感觉。”
“哦。”秦胜抿着嘴应了一声,之后又问:“那你,那你平实洗澡……”
“那个啊,我没觉得有什么,通常都不会有感觉的。”何柏知道他想问什么,所以直接把话接了过去。只是在心里,他也有些奇怪,说起来这么些年,他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要说澡堂子里那些赤条条来去无牵怪的身形一个都比不上箫诚,那绝对是假话,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看了二十年,早就闭着眼睛都能知道那个人什么地方长什么样了,他也还是只对那个人的身体反映强烈,反观其他的人,就对他完全没有影响……
审美强迫症啊……
一想及此,何柏忍不住抚额叹气。而秦胜见他这样就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太唐突了,于是立马笑着对何柏说:“这个……不要紧啊,反正只对自己喜欢的人有感觉不就行了。”
何柏听了一耸眉毛,继而笑着点了点头。
话说开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就轻松了起来。
秦胜虽然还有些不自在,但表情明显好了很多,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秦胜因为还没吃晚饭就想先回去了,何柏听了连忙从柜里找出一包腊肠递给他,让他回去配着泡面吃。秦胜倒也没客气,拿了东西就笑着离开。
等人走了,何柏顿时觉得这一天实在是过的费心费神,所以小孩儿也懒得再干什么事情,索性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去洗漱了。
直到再晚些时候,他进了被窝,这时他才想起自己还没给箫诚打电话,于是某人赶紧拿起手机拨了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何柏只挑着大概的过程跟箫诚说了一下。随后他就打算挂电话,让两个人都早些休息。可正当他想要和箫诚说再见的时候,大神忽然在电话那边问了一句:“明天有时间么?”
何柏愣了一下,随后想想回答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明天下午应该是没什么事儿。箫诚说那我明天下午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之后也没说有什么事儿就草草挂了电话。
望着发出嘟嘟忙音的手机,何柏其实很想问他到底是什么事儿,可是无奈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小孩儿也没想太多,被子一裹,人很快就跌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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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眼神,灵巧的手指,带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将欲望的阀门全盘打开,何柏意识迷糊,不甘心却无力抵抗的望着那双眼睛,自知欲眼迷离,可周身被纠缠的感觉包裹着,如此的炙热而滚烫,身体仿佛站于浮萍之上,轻轻的颤抖都会牵动周身的敏感,某人最终毫无招架之力,只得任由那个人用最熟识的手法,让他在迷茫中失去自己直到世界空白。喘息搭配呻吟,供出最诱人的火热,荡漾的魂魄被欲潮冲刷了好几次之后跌回人间,喘息许久之后,某人才像猫一样懒懒的睁开眼眸。
“哥……”
声音像是蘸了糖,软的一塌糊涂之中还带着点儿惊喘的哑。可惜,没有结实的拥抱,也没有人像以往一样递上温柔的吻,何柏微微皱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继而意识和血色一起回归到那颗睡的有些凌乱的脑袋上。
刚刚……?!!!!
望着身边的场景,何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寝室,而自己刚刚……是做了春梦么?
微微动胯,小内上湿汝的感觉已经明确的证实了他正确的判断。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何柏拉开被子的一角,小心的窥视了一眼又急忙把被子盖上。之后春桃飞速上脸,小猫双手捂脸,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如被逮住的幼兽重重哀号。
天哪!他竟然真的在寝室里做春梦了!!!!
像是初被亲吻的处子,何柏第一次因为梦遗而如此慌乱,借着刚亮的天光,他偷儿一般的飞速下床,换了衣服以后就把被罩和床单都弄了下来。
小心翼翼的抱着被单来到水房,何柏把东西通通扔进洗衣机,投了钱再倒上洗衣粉,直到看到洗衣机嗡嗡的转动,他这才松了一口气,顺手在水龙头前把小内洗干净,毁尸灭迹完毕,何柏又悄悄的回了寝。
简单的把床铺收拾了一下,因为现在还在假期,食堂没有开门,所以何柏找出些吃的,开始一边吃早饭一边作自我反省。
某何自念莫非自己欲求不满?!
不应该吧……这两个人可才刚分开一个星期,就算有供求关系,那他也不至于饥渴成这样吧!?可是,可是除此之外,他还能找出啥解释呢?说起来还真是该庆幸现在还是假期,屋子里就住他一个人,要不然,就他这么春梦了无痕,旁边的人要是听不见,那都怪了!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何柏咬着面包嘟囔,看来以后睡觉之前都不能和他打电话了,要不然太危险!唔……还有,饱暖思淫欲,以后晚饭实在不行少吃点儿吧……
第二十章:一张纸的开始
吃过饭,收了床单被单晾好,不过之后还没等何柏把大早上的囧事想清楚,小正太张毅峰就敲门来找何柏去礼堂了,说是昨天秦胜和唐彩莲叫板,看她今天能不能把季香兰装扮成个古代的佳公子。
女扮男装,何柏听得微微咋舌,心里琢磨着这帮人还真是能玩儿,也真有不怕事儿大的,这种鬼点子都想得出来,不过按财务秘书的话说,反正站着说话不腰疼,既然有好戏,人家又敢演,那难不成咱还能连看的勇气都没有!
虽然知道看戏的心态不太厚道,但好奇的心理还是让何柏加快了脚步。
上午八点,何柏和张毅峰准时赶到了礼堂……后台的化妆间。此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手上看似各忙各的,但实际上,谁心里都明白,大家都在等季会长大人出现的那一刻。
道具组的同学为了布置舞台,来得最早,可是听他们说,看门大爷是五点刚过的时候被唐部长打电话叫起来的,而两个女生更是随后以不到六点的勤奋状态来到了这里。
何柏听了囧然,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女人的虚荣了。这,这简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侧耳正想探听屋里的声音,忽然,舞台大幕一翻,就见秦胜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走到自己身边,然后刻意扬着嗓子喊道:“何秘书,你怎么也在这里等啊,行啦,别等了,跟我去那边看看,要不然小心苦等下去,期待却高失望越大……”之后他又朝着门面喊道:“里面的,没技术就出来吧,别粘着我老婆瞎折腾!”
斗气的意思显而易见,何柏笑着摇头,然后拉着秦胜离开,说不出是对结果的期待还是对一会儿情景的肖想,总之,他现在还不希望自己被吊高的胃口就这么被人三两句话解决掉。
秦胜其实也看得出来何柏是在等着看好戏,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说白了反正这事儿成了败了都没差,成了他省了一桩心事,自己老婆省着当焦点被人家看,至于败了么,他也没心真要把唐彩莲怎么样,大不了大家逗笑一下也就算了。男人么,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的。
何柏见秦胜的脸上并无不快,心里也就跟着有了些底。
工作多,讲不了旁的,两个人挽了袖子开始干活,东西该搬的搬,该摆的摆,还有观众席也要分一下,不然到时候闹了笑话就不好了。
何柏拿着手电看着座位的排数,当他走到中间位置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小本儿意外的出现在了他的手电灯光之下。
何柏顺手捡起,拿手电看了一眼封面。因为一看这么漂亮的东西就是某个女生不小心掉的。所以某何也没多想,直接翻开首页看有没有主人的名字,结果,刚打开第一页,一张草稿纸便顺着页折处滑了出来。
飘落的纸借着空气的阻力豁然开打,等飘到地面的时候刚好是正面朝上。何柏一向尊重个人隐私,此时也更是无意要看这纸上的内容,可是无奈手电太聚光,那纸上的字也写得大,所以这还真是让人想不看清都难。
只是才看了一眼,何柏就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一样,何柏皱着眉头捡起那张纸,放在手电下又看了一次,没错,那上面竟然……都是骂人的话,
“一群死三八,胡说什么,谁要像那个女人!”
“不要脸,默默唧唧的,什么明星脸,狗屁!”
“智商低,什么都不会,还笑成那样,真恶心!”
“白痴,国内明星那么多,你们眼睛都瞎了么!”
……
看不下去了,何柏感到莫名的一阵寒冷,他想不出是谁能用这么娟秀的字写出这么恶毒的话,像是窥到满是鬼魅的盒子,小孩儿不作他想,立即小心的把那张纸夹回本子里,而就在这个过程中,他在第一页看到了一个名字
蒋嫣然。
不认识,但这个名字却让人觉得很耳熟,何柏反复在脑中搜索,最终也没想出这个人的样子。此时秦胜刚好路过,手电光束一闪,人就到了眼前。
“嘿,刚才就见你在这里,干嘛呢你?发呆还是偷懒……”秦爷语调懒散,毫不掩饰言语中的逗笑之意,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何柏忽然抬头小声问他:“秦部长,你认识蒋嫣然么?”
“蒋嫣然?”秦胜一愣,继而面带疑惑的答道“怎么不认识啊,那可是和你同届的十六岁天才美少女啊,咱校土木院的宝贝小萝莉,说起来前几天你还见过她呢。”
“我见过她?”何柏恶寒加重,心里立刻像是搜索频道一样过滤着这些天见过的面容。
黑暗中,秦胜看不出何柏的脸色,所以他在一边也没觉查出什么,秦爷靠着身后的椅背,看何柏一直在思量着什么,便一脸不解的问道:“还没想起来?”
何柏皱着眉说没印象了。
秦胜随即笑着揶揄道:“怎么,昨天刚在台上英雄救美,这才过了一夜,你就把人家忘了?薄情汉啊薄情汉……奴家真是好命苦……”
边说边唱,秦胜来了兴致,竟然还摆了兰花指出来,那几欲玄泣的样子俨然一副弃妇的嘴脸,弄得何柏顿时哭笑不得,不过笑闹的同时,何柏心底也有些发毛,因为他记起了那个女孩儿,可是第一印象竟然不是狐媚刁钻,相反的,那生涩而甜美的样子反而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底。
那么说……这张纸是出自她手?不会吧……
第二十一章:巧遇??!
怀疑归怀疑,何柏在没有肯定之前也没敢声张,好在本子不大,顺手就能放进校服的衣服口袋里。所以小孩儿手一端,那本子便“销声匿迹”了。
秦胜本来还想问何柏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个女生,可还没等他开口,两人身后的舞台之上就响起一阵骚乱。
秦胜诧异回头,结果当场傻掉。何柏见他眼睛发直,也不由得赶快回头,结果他也傻在了那里。
老实说,台上抱琴的男子说不上惊艳舞,装束也并不华贵,但那种与世隔绝的气度和眼露桃花的笑容实在是吸引人的眼球。而这个时候,一身轻纱白衣打扮的小公子张毅峰忽然跑上来,拿了一条腰间的宽丝带递给那个男子,并对他说:“季会长,彩莲姐说配上条腰带一会儿弹琴手就不会被衣摆绕住了。”
说起来,后台的人倒还好些,而这会儿台下的众人可是真的被镇住了,一个个通通傻了眼,继而哗然之声不绝于耳。至于秦胜,此时更是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何柏和他站在台下的黑暗中,望着那台上的人不知该惊叹还是该怎样,总之,现在的季香兰是等于变相的“艳压群芳”了。
季香兰系了腰带,随后转头找秦胜,秦爷见状立马后退三步,大爪子顺势扒住何柏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摇,边摇还边打着哭腔问道:“老何,这是冒充的吧,俺媳妇这咋才一个早晨就被折腾成了纯爷们儿啊!……”
何柏听了忍不住想笑,他拍拍秦胜的后背,然后笑着对他说没那么夸张吧。可是秦胜就是不松手,一副受尽打击的样子,把脑袋靠在何柏身上死劲儿磨蹭装哭。
何柏拿他没辙,于是打算张嘴喊人,可是还没等他张嘴,他肩上的秦胜就忽然一下子站直了。何柏被他这么一弄吓了一跳,不过等他顺着秦爷的眼神望过去,他也被吓到了。
那是一个人,性别明显为雄性,如果要加个形容词来形容他现在的表情,那么似笑非笑一定是个合适的好词,不过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现在和自己的关系。
如果允许,通常人们喜欢介绍这种关系为“这是我男朋友。”不过对于何柏来说,这种关系的身份可能要更多一些。于是眼神游离,心里有些发慌,何柏咬咬嘴唇,试探着小声的叫了一声:“哥……”
箫诚听了没搭腔,他只是把目光移到了秦胜的身上。顿时,秦童鞋从大嘴蛙变成了咬奶嘴儿的乖宝宝,不哭不闹不撒娇,本分老实中规中矩的速度快到让人惊叹。
话说这人的眼睛……这眼神也太吓人了吧!
秦爷心头忍不住抖发抖发。
其实秦胜并不是怕箫诚,当然,他也不能说自己完全不怕他,只不过,眼下事儿赶事儿赶到了一块儿,他又忽然想起了何柏的性取向,于是乎,不知为何心虚的秦小哥竟突然很没出息的有种调戏了人家老婆的感觉(你本来就调戏了),然后不光调戏了……还被人家老公捉奸在……
啊呸!秦胜在心里唾弃自己,然后镇定了一下心神,想要正了八景的澄清一下,可是箫诚没给他机会,大神转眼已经把目光收了回来,脸上也浮上了几分笑意。
站起身走到秦胜跟前,箫诚出人意料的伸出手,率先示好的问道:“你就是秦胜吧?小柏常和我提起你。”
“是么。”比演戏,秦胜自然不会输人,他看得出眼前的人脸上虽然笑得温和,但那双眼睛却是冷的,所以,他也懒得多客套,索性在回应中直接搀上淡笑。可在场的人谁都看得出来,这位爷现在是摆明了没有什么热情。
看着两个男人很官方的握手,何柏忍不住心里范急,一方面他没想到箫诚会一声不吭直接出现在这里,而另一方面,他没想到箫诚会赶着上这么个情景,可是这两个人一个是他哥,一个是他哥们儿,他又实在不好说什么,于是,这三个人就这么站在这里彻底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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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嘴,你在这儿干嘛呢?香兰刚才还一直在找你呢。”带着些许娇嗔的意思,一个甜美的女声蓦然散于三人之间,何柏抬起眼睛寻声望去,就见财务部长孙晓萌微微皱着眉头,一脸淡然的从舞台的侧面走了过来。
接近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得地面咔咔作响,可此时何柏却觉得像是听到了天籁一般。小孩儿忍不住心中握拳暗道:救星啊!真是太TMD及时雨了!
而箫诚和秦胜听到这个声音也放开了手。
很快,高挑的女孩儿便走到三人身边,何柏见她只是朝箫诚点了一下头,然后就转头对自己说:“会长那边说了,今天咱们的人忙完这一上午也就可以了,下午大家放假,至于明天有没有工作,今天晚上再另行通知,所以,何秘书,你要是来了朋友,现在就可以收拾一下和他离开了。”孙晓萌边说边用眼神像何柏示意了一下。
何柏顿悟,知道这是会长给自己的提前特赦假,于是赶紧点头转身去收拾东西。
秦胜因为实在不想面对箫诚那张面瘫的扑克,所以小哥向箫诚打了个歉便跟着孙财务去后台找自己的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