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却又极具侵略性的眼神。
他不能软弱下去了。
再也不能。
尤其,在这个男人面前。
“我抱你……是耻辱吗?”
闫莫的表情出奇得平静,沉郁的黑眸里不见方才渐渐凝聚的风暴,深沉又莫测高深,教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许安愣了愣,脑海里顿时回想起那噩梦般可怖的一夜,淡色的唇微掀,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来。
“不是吗?”
闫莫却突然笑了起来,是那种嘴角轻勾,撩起一抹嘲讽弧度的笑。
“我强X你?”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错了,许安,你忘了你拿了我的钱吗?在你没拿我的钱之前,你
可以说那叫强X。可在你拿了我的钱后……我上你,你拿钱,顶多只能算是银货两讫。”
“你……”许安瞠大眼,大大的眼镜因为面部肌肉的运动而滑下鼻梁。
银货两讫……好一个银货两讫。
敢情他许安就成了一个只要有钱就可以上的MB?
眼角瞥见被扔在茶几上的塑料袋,里头零零碎碎的毛票撒了一桌。
许安见状,心底深处涌上一股深沉的悲哀。
不,MB被上至少有钱可拿。
而他许安被不顾意愿的强X,还得倒贴。
“银货两讫?拿你的钱都已经还给你了,怎么能算是银货两讫?况且,是你自己说只要我肯原谅你,那六千块钱就是
我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许安觉得好狼狈,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儿身,却非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一个同为男性的男人争辩如此难堪的话题。
闫莫还是笑,他转身走向茶几,慢条斯理地将散乱在桌上的毛票放回塑料袋里,扔在许安面前。
“那么……我给你钱,你就原谅我了?”
许安手忙脚乱地接过,手里的塑料袋沉甸甸地装了好多硬币,都是爸妈起早贪黑赚来的血汗钱。此刻却成了“嫖资”
。
心里不禁一阵气苦。
“不,你别想。”目光灼灼地对上男人深沉的眼。“我不会原谅你。”
他再也不要被人当猴耍了。
高兴给颗糖,不高兴就是一巴掌。
他许安穷归穷,也是有骄傲的。
“呵。”闫莫轻笑出声,斜睨着眼瞅着许安,道:“许安,你想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像什么吗?”
“拿着我的钱,却又说些什么无关痛痒的不原谅,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你现在的模样,就像一个婊_子在告诉我她不卖。可笑至极。”
31.上你
闫莫的话音刚落,许安就像因受伤而歇斯底里的小兽般跳了起来。
他狠狠地握起拳头,“你说什么?”
低头看了看他激动地捏在身侧的拳头,闫莫的态度显得有些不以为然,咧开性感的薄唇,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的眼,一
字一句地道:“我说,你现在的模样,就像一个婊_子在告诉我她不卖,可——笑——至——极——”
身侧的拳头捏得更紧了,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你不要太过分了!”自个儿凭什么要被他这样羞辱?
闫莫笑得更灿烂了,看着许安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被主人用逗猫棒逗弄得狂性大发的小猫,翘了翘嘴角,嗤道:“怎
么?想揍我?”
许安咬牙,想也没想地攥紧拳头,对着他的俊脸就是一拳。
“我难道不该揍你吗?”他所受的种种委屈又岂是这一拳就能消弭的?
打小就文静的许安从来没跟人打过架,因为缺乏实战经验,这一拳送出去看上去是用足了力道,但其实是没什么杀伤
力的。
而闫莫却是笃定了这小子没胆子出手,所以压根就没有防备。
这意料之外的一拳,其实不疼。
但却让向来高高在上,生在富贵之家又尊严比天高的闫莫觉得颜面扫地。
他怎能忍受自己被一个乡下来的小子给揍了?
闫莫摸了摸被揍的脸,眼神变得阴鸷。
“很好。”
“殴打雇主,让我想想该怎么跟你妈说……”他歪着头,往上翘的嘴角显得恶劣又阴狠。
“你……”许安大骇。
要是让母亲知道自己刚回来就又惹出事情来,该有多伤心。
“你不能这样做。”
“哦?给我一个理由。”闫莫走近,伸出长臂绕过他的颈项便往怀中带,吐出的热气尽数喷在许安白嫩的耳廓上:“
或者……故意人身伤害,你觉得我要是起诉的话,这个罪名可以成立吗?”
“你这个变态,放开我!”男人的动作教许安慌了神,不假思索地就将藏在心中很久的话给说出了口。
“你说什么?”闫莫脸色一沉,危险地眯起眼,狠狠地收紧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我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许安只觉得鼻腔内的氧气入不敷出,被男人强硬地隔绝在外。
脸颊顿时涨红了,就连脖子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你……你这个变态,放开我…… 我不能呼吸了……”胡乱挥舞着手臂,企图挣开他的钳制,却在慌乱间又给了闫莫
一拳。
“哈哈哈……变态?好一个变态!”
“老子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变态。”闫莫冷笑,粗鲁地一把攫过他的手腕,白皙的手腕在他未拿捏力道的拉扯下立刻浮
现一圈触目惊心的青紫。
许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便被他硬生生地放倒在地板上,冷硬的地板挤压着后背的脊梁骨发出“格拉格拉”的脆响,
疼得钻心。
“放开我!”对疼痛异常敏感的许安被咯得飚出了泪花。
“放开你?”闫莫轻缓地摇了摇首,笑容里挟进一丝残佞。“不是给你钱了么?你拿钱,我上你,很公平。”
执起他的下颚,一把扯开他身上单薄的衬衫,劣质衬衫承受不住这样的撕扯,纽扣乱飞,噼里啪啦地散落在地板上。
“你想干什么?”倏然惊觉他的意图,许安惊恐地睁大眼,死命地在他身下挣扎。
“上你。”
语毕,火热的唇便粗暴地覆了上去。辗转,撕咬。
唇瓣传来剧痛,许安想都没想便狠狠咬上那肆无忌惮探进来的滑溜的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在口腔内蔓延开来,
腥气得教许安不禁一阵阵地干呕。
男人皱眉低咒,吃痛地退了开来。
“你这个禽兽又想强X我?”许安抬手抵住他往下俯的身子,仓皇道。
闫莫勾起的唇角带着明显的嘲谑:“呵,强X?”
他邪气地抹去顺着嘴角往下蜿蜒的血迹,伸出舌尖舔了舔。阳刚的俊脸上是灿烂到几近扭曲的笑容,眼底,却是透心
彻骨的冷,教人不寒而栗。
“既然你时刻都不忘将这两个字挂在嘴边,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失望呢?”
可怜许安还以为说出这话,男人便会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而停手。
却不知闫莫对于他时刻都不忘提醒着自己曾经强X过他的事实的举动,是深恶痛绝的。
此刻,这话一出,无疑使盛怒中的闫莫怒火更炙。
冷冽的虎目揉入狂暴因子,粗鲁地一把扯下他的牛仔裤,膝盖蛮横地顶开他的双腿……
许安想要开口求饶,却被闫莫用手帕堵住了嘴。
闫莫咧开嘴,腰身一挺,眼看着就要进入……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细响,大门被打开了。
许安反射性地侧过头去,看见大门外,站着一个女人……
32.卢涵,你TMD真带种。
许安懵了,没想到会突然从半路冒出来一个女人。
除了不小的惊讶外,心里却是暗自松了一大口气。幸亏有她,不然自己铁定难逃被再次强X的命运。
惊魂未定地低头喘着气,却在瞧见自己的赤身裸体后陡然僵住。
赤身裸体?
许安有一瞬间的怔愣,下一秒便如遭雷击般地惊醒过来,七手八脚地拾起散乱在地板上的衣物就想遮掩一丝不挂的身
体。却被闫莫不以为然地一把将抓在手心的衣服扯开,甩了老远。
“你……”
这个杀千刀的变态,居然连衣服都不让他穿?!心中不禁又羞又愤。
“恶心。”
女人紧紧皱着眉,一张姣好的白皙脸蛋上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嫌恶。
许安难堪地红了脸,曲起双腿狼狈地用双臂环住自己,头埋得低低的。
对于女人的嫌恶,闫莫倒是显得有些不以为然。他挑了挑左眉,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被人这么说。
“嫌我恶心?”薄唇翘了翘,咧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来:“你不是也跟这个恶心的人在一起生活了整整四年?上过床
,做过爱,现在才说恶心,不觉得可笑么?”
“你……闫莫你别太过分!”女人被他这般浪荡的话激得满脸通红。
“我过分?”他危险地眯起眼,一双闇沉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郁:“比起被你们兄妹俩联起手来耍得团团转的我,到底
谁比较过分?”
末了,想到什么似的又笑了出来,甚至戏谑地朝她眨了眨眼:“你可别忘了,你那伟大的大哥也是个恶心的人哦!”
女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出片刻,脸色又恢复如常:“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只是回来拿东西的。”
闫莫双手一摊,道:“请便。”
她不再说话,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鞋跟敲击地板发出清脆的噔噔声。
在路过许安身边时脚步顿了顿,不屑地冷哼道:“床伴?”
听见自己被人这么说,许安缩了缩肩膀,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怒气,抬起头来倔强地望进女人盛满鄙夷的眼里:“我不
是!请别把我跟这个人扯在一起!”
话音刚落,就见闫莫一把揽过自己,许安愣了一下,下一秒便激烈地挣扎起来。
闫莫不顾他的激烈挣扎朝着对面的女人笑得好不灿烂:“他当然不是,他只是新来的小~保~姆~”
许安清楚地瞧见女人在听到这番话后,那张泛着粉润色泽的脸血色霎时抽离,变得煞白煞白。
她抖了抖嘴唇,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来:“是……是吗?”
“你说呢?”
“我……我进去拿东西……”
女人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仓皇,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避开什么。
许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一把挥开闫莫环住自己的手臂,皱着眉道: “放开我。”
闫莫耸了耸肩,倒是没再强迫他。
他定定地盯着眼前正七手八脚地往身上套衣服的人瞧了半晌,似乎发现小保姆态度上的转变。
这小子……好像越来越不怕他了?
其实不然,平心而论,对于闫莫,许安虽然不打算再唯唯诺诺地处处隐忍,却依旧存着几分忌惮。
他觉得闫莫这个人,表面上是个事业有成,名利双收的成熟男人,可那不为人知的一面里却是有着极强的劣根性。
什么叫劣根性?
就是指人类固有的不良品质和不健康的心理需要,这些劣根性就是人类之所以犯罪的根源所在。
单从他不顾自己的意愿、编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硬是把自己给弄回北京来的举动便不难看出。
还有那比翻书还要快的翻脸速度。
上一秒他可以笑容灿烂得好比夏日烈阳,下一秒他就能阴沉着一张脸好似山雨欲来。更有那次自己视为噩梦的强……
咳咳…… 不提不提……
这样的男人是可怕的,因为根本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来。
没一会儿功夫,女人便拖着行李箱出来了。
许安虽然生性淳善,用宋临的话来说,就是土包子一个。但由于从小生长在人口众多的大家庭里,还算是挺有眼力见
的。
从闫莫方才的话里便不难窥知几分端倪。这个女人……看来就是他的前妻了。
没错。
这个女人叫卢安婷,的确是同闫莫生活在一起整整四年、并于一个多星期前离婚的妻子……两人还有一个儿子,叫闫
焱。
卢安婷的面色已然褪去片刻之前的煞白,蹬着高跟鞋目不斜视地朝门外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顿住脚步,停在了大门
口。
闫莫则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烟雾缭绕中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她转过身来:“下个月我哥的订婚典礼希望你能来。”
“是你希望……还是他希望?”捻息烟头,嗤笑道。
“不管是谁希望,总之到时候希望你能来。”
“堂堂卢氏企业总经理的订婚典礼,没有请帖恐怕谁也进不去吧?”
卢安婷微微拧起一双好看的秀眉,“我哥说会亲自把请帖交给你,具体时间会再通知你。”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
瞬也不瞬地紧紧盯着被轻轻带上的大门,闫莫的脸色再不复见方才的从容戏谑,阴鸷得吓人。
“卢涵,你TMD真带种。”
33.知道奸商吗?从来不吃亏的就叫奸商!
于是,纵使万般不情愿,许安还是在闫先生的家里待了下来,并继续担任小保姆一职。不曾再动过任何逃跑的念头。
当然,为了让家里的亲人放心,他也不敢。
被诬陷一事让许安多长了一个心眼,即便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也要远远地避开他,尽量减少交集。如果他再敢对自
己做出什么不轨行径来,自己一定不会再忍气吞声,就算拼了命也要反抗,不能再让这个男人得寸进尺下去。
刚开始许安还战战兢兢地处处提防着,结果,神经紧紧绷着一个多星期也不见他有所行动。生性淳善的某人不禁开始
怀疑是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吧,也许闫先生的确跟君子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但……单从他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按时上下班、规规矩矩吃饭、然后老老实实把自个儿关在书房里的举动来看,确实…
…教他放松了警惕。
两人的相处模式勉强可以用相安无事四个大字来形容。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十几二十天,转眼间就到了月底,三月三十一号。
许安今儿个整整一天都很高兴。
为毛高兴?
他是三月初正式上任的,也就是说,今天是他的发薪日。
上次被闫莫用来做“嫖资”的那些钱许安怎么可能会收?想要还给他却被冷冷地赏了十来个白眼。无奈之下只好用硬
纸板糊了一个“家用领取箱”,堂而皇之地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将除了父亲垫上的那一千块钱毛票外,剩下的全
给放了进去。
结果,又招来闫先生受不了的白眼数十枚。并强硬地要求将这个丑了吧唧的东西给扔出去。可许安却一反常态地执拗
着不肯执行雇主的命令,把闫先生给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拿他没辙。
毕竟只是屁点儿大的小事,闫先生总不能一怒之下再把他给强X个一百遍呀一百遍吧?(o(╯□╰)o乃是强X专业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