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皇上大婚,他在婚宴上唱曲,皇上派他出征,他二话不说冲锋陷阵,皇上要治他罪,他心甘情愿走进地牢。
他从未拒绝过皇上的任何要求,答案他们都知道,他爱他。即使明知道他的爱被人利用,明知道是自取灭亡,他也欣然一步步走下去。
最伤最痛的,原来不是背叛和出卖,而是皇上告诉他随他出征的那些将士,在那场大火里无一生还。
他从悲愤,到绝望,最后只能无奈,于是选择自我了断。他死了,他把现在的自己杀死,回到那个一切悲剧还没发生的风无双。
他犹如白雪纯洁,犹如梅花清高,让憎恨他的皇上一次又一次动摇。那个高傲的帝王,对他从刻骨的恨慢慢地变成铭心的爱。
他们之间度过了美好的光阴,却无法抹去那些黑暗的岁月,一个是万人景仰帝王,一个是千夫所指的罪人,即使彼此渴望彼此燃烧,也不能摆脱世俗的眼光。
一切只因为,他们是两个男人。而这两个从相恨到相爱的男人,他们这段禁忌的情感里,又该何去何从?
第一章
冰之国位于四国之中最北边,一年里有两季都被积雪覆盖着,寒风刮起漫天飘絮,在阳光的折射下,冰国的皇宫看起像一座巨大而宏伟的雪雕。
深冬时的皇宫,多少也让人感觉到冷清,但今天是热闹非凡的。一早宫女和宦官已经开始忙碌起来,里里外外地挂上红缦,整个宫殿呈现出红白交织的色彩。
这一天正是君王大婚的日子,所有的准备工夫一丝不苟地进行着。
这位上任仅仅四年的年轻帝王,平内乱,安边疆,削重税,无论哪一件说出来都是惊天动地,利国利民的大事。
所以他深得百姓爱戴,连他大婚的日子,百姓也在自家门口挂上红灯笼,朝野上下喜气洋洋。
可是,只有一个人除外,他的心在今天被埋进了雪里,生冷,生痛。
风无双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衣袍,站在大殿里看着礼官和祭祀们忙活。尽管他一再想要低调,但深红色的衣袍把他原本就过分美丽脸衬托得妩媚淋漓,引得旁人纷纷注目。
他不是女人,却也不像男人,他的美超过了这世间人们对性别的理解。眉笔勾画着细长的风眼,薄薄的唇涂上胭脂,纤纤的十指上是红色的丹蔻,一头乌黑的发线丝丝都饱涵风情。
“瑞王爷,请您让一让。”宦官抱着地毯向他鞠腰说。
风无双退后了两步,却见宦官依旧看着他不动,他才又往后再挪了挪。
看着离大殿中的神台又远了点,风无双垂下的眼帘里有着一抹黯然。
“瑞王爷,今日是皇上大婚,您不穿皇袍恐怕不合礼数。”祭司长有点不悦地打量着他。
在大婚吉日,能穿正红的只有新人,旁客和主婚人为表喜庆,顶多也只是着紫红、或是维朱,风无双今天的打扮显然犯了正色。
风无双笑了笑,尽管笑容有点牵强和苦涩,却足以让祭司长看得丢了神。
“本王一时忘了,希望大人不要介意。”风无双说。
祭司猛然回过神,一阵尴尬浮在脸上,便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此时声乐响起,许多皇室贵族和大臣陆陆续续地走进大殿,排在了红地毯两侧。风无双排在最后,几乎接近殿门旁,众人都被他一身红色的衣服吸引了眼光,只有侧对面的右丞相,看着他时隐隐带着怜悯和哀伤。
“吉时到,仪式开始!”祭司长站在神台前高呼。
乐声吹得更响亮了,冰国第二十四代帝王和他的未来皇后走进大殿,前后都有侍女撒落花瓣,一地都是缤纷的喜幸。
风桀穿着红色的龙袍,金线绣成的朱雀在胸口展翅高飞,腰间扣着大红色的同心结,嘴角微微勾起,尊贵中带着不可忽视的王者之风。身旁的皇后身穿绣着金凤的嫁衣,凤冠下珠链摇曳,但仍能看到她那张秀丽的容颜。
风无双突然捂住胸口,狭长的凤眼死死地盯在新郎身上,还好所有的目光都被一对新人吸引去,没人注意到他怪异的举止和苍白的脸色。
看我一眼,求求你,风无双在心里哀求着,用闪烁着希冀、期盼与痴迷的目光看着他。
仿佛感应到他的诉求,风桀微微转过头扫了一眼,傲然之中带着冷洌。
他身上的红刺痛了帝王的眼,眉头微微蹙起,一丝不屑在眼底闪过。
风无双震了一下,要紧紧地握住拳头,才能抑制自己不会冲上前去,他看着一对新人抬起脚,在自己眼前走了过去。
帝王那不屑的眼神,仿佛是在提醒着他并不是真正的王爷。而是本名叫言无双的乱臣余子,若不是因为被先帝收为义子,并赐了他跟皇家姓风,他早该在十年前和家人一起踏上黄泉之路。
每个人都赞颂先帝心胸伟大,以德报怨,让那原本该断绝的罪孽血脉延续下去。
新郎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他最柔软的心尖上,那么重,那么痛。
一对新人看起来是多么的相配,即使穿上红衣的他再漂亮,也比不上一个女人穿着礼服散发出来的美丽,他的性别已经注定永远不可能得到一个名分。
风无双的眼睛一直追逐着风桀,沉溺在自己的悲伤里,直到祭司长把玉如意交到皇后手上,吆喝了一声礼成后,他才恍然回神。
“为了筹备朕的大婚,众卿家辛苦了。”风桀顿了一下继续说“来人,摆下宴席,朕要以酒敬谢。”
“恭喜皇上和皇后娘娘,臣等谢主隆恩。”大臣们纷纷道谢。
一个个宫娥捧着小小的茶几,放在了众人的面前,刚退出大殿,又一列宫娥手托佳肴和美酒进来,逐一放下后便又退了下去。
风无双拿起酒樽,连杯子也不用就直接仰头灌下辛辣的液体流下咽喉,他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咳着咳,连心都咳痛了。
皇后被先送回东宫,等着夜晚的洞房花烛,风桀用修长的手指握住酒杯,边慢理斯条地抿着,边不时和两侧的左右丞相高谈低笑。
风无双贪婪地看着他那张意气风发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余地,像堕落的罪人虔诚而狂热地仰望着天神。
可高高在上的帝王,除了踏进大殿那时之外,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甚至对他热切的眼神毫无反应。喝着喝着,风无双便醉了,也许是有心,也许是无意,反正他就是醉得入骨三分。
“今日皇上大婚,乃是天大的喜事,臣有一份贺礼送上。”风无双站起来眼波迷离地说。
众人都楞楞地看着他,风桀有点不悦地问:“什么贺礼?”
人醉了,便有借口放肆,风无双笑靥如花:“献上一首曲子可好?”
“嗯。”皇上应了声。
堂堂的王爷像戏班里的红伶一样走到大殿中央,许多大臣都一脸恼色的瞪着他,风无双视而不见,袖口一挥便开口唱:
“烽烟起,夜不安,儿郎踏雪守边疆……”不过是一曲上不了台面的民间小调,被他唱得行云流水绕粱不绝。
“容颜倦,相思长,妾身垂泪忆家园……”
“若来世,不分离,只愿生做同林鸟,不问人间无常事。”
兰花指一翘,风无双唱完最后一段,这首曲子是一名因为战争痛失爱人的女子所作,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悲伤。
大殿里挂满的红帐竟衬托得他单薄而幽怨。大臣们听得如痴如醉,连右丞相都湿了眼光,忘了去追究他唱的曲子并不吉利。
风桀重重地放下酒杯,发出砰得一声巨响,众人纷纷垂下头默不作声,有点胆颤的等着帝王发怒。
在帝王阴晴不定的神色下,风无双却笑得更妖娆动人,本就叫人惊叹的美丽中又带了一介凄艳,一双星褶灿烂的眸子亮得令人发慌。
“皇上,瑞王爷喝醉了,容臣送他回府休息。”右丞相起身解围着。
“哦?”风桀不可置否地挑挑眉毛问“瑞王爷,你醉了吗?”
不理右丞相拼命暗示的眼神,风无双高声道“回皇上,臣没醉。”
“那你继续唱吧,唱大声点,让朕在东宫那边也能听到。”风桀袖子一拂便起身。
他走过风无双上旁时,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在耳边轻说:“今晚才是朕的洞房花烛之夜。”
风无双痴痴地看道那决然的背影远走,心酸的想他还是恨他的,即使不爱,也起码有恨。
风无双比任何人都明白仇恨的滋味,憎恨一个人,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毁灭他,践踏他,眼里只看到他一个人,只听到他一个的声音。
和爱情真的很像,没遇到风桀之前,他一直如此恨着先帝。
在他还仅有十四岁的那一天,全家上下七十余口全被推往午门斩首示众,父亲面色如灰母亲哭嚎不断。先帝当时也在场监斩,手指一抬便指向了他,于是他被侍卫押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全家的人头在眼前落地。
从此风无双便堕入仇恨的深渊,再也走不出来。
帝王拂袖而去,让原本喜庆的宴会不欢而散,众人面面相觑,顿时气氛变得低落无比。
大臣们纷纷站起身,跟在皇上的身后退出大殿,离去前都用责怪的眼神看着他,无言的指责着他。
风无双只是凄迷的笑笑,平常没见过他有这般神色的众人在惊艳的同时,却总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穿上了红衣的风无双实在太美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美。
“你……唉……”右丞相想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作罢,他离去前清秀的眉眼透着担忧,却又有更多的是无奈。
那悲戚的歌声高高低低的响起,唱着,唱尽了人生的悲欢离合。
直到夜已渐深,那凄凉的声音仍在皇宫里悠悠流转,直到唱的人声嘶力竭。歌声变得断断续续,乍听之下仿佛字字泣血,字字带泪,让巡逻在大殿之外的侍卫都心生不忍。
原本在朝野中众人排斥的瑞王爷风无双,经过前几天大闹婚宴之后,许多大臣更视他为眼中钉,欲拔之而后快。
可风无双却称病不上朝,日日夜夜都高调的流连在烟花之地,若不是右丞相极力地周旋安抚,恐怕这众怒已经像火山般爆发。
“本王没空,你回去跟皇上说,若想见本王请他自己来一趟。”风无双搂着男宠,毫无顾忌地把手探进他衣襟里。
宦官低下头去不敢看这荒淫的一幕,哆哆嗦嗦地回到御书房复命。
“哼,风无双!”风桀把手里的奏折一扔,脸色阴鸷骇人:“你再去跟他说,若还敢不来见朕,朕就治他欺君犯上之罪。”
宦官领了旨,又再度回到了王府,可管家告知王爷正在办“正事”,他又不敢硬闯进去,只能苦苦的等了一个时辰。
“治罪就治罪吧,有本事把我的爵位也削了,这个王爷的头衔我还不乐意要。”风无双隔着屏风就把传旨的人打发了。
当宦官再度回到宫里时,华灯已经初上,皇上听到了他传回来的话,气得连晚膳也不用了,丢下了一脸愕然的皇后就走。
夜深人静之时,风无双正搂着那红牌男宠睡得正香,突然屋外一阵人影晃动,门轻轻地开了又合上。
瑞王爷风无双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五个黑衣大汉耸立在床前,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后说:“哟,好大的阵仗,都是来给本王暖床的吗?”
他坐了起来,任滑落的被子滑落,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而这几人只是楞了下,然后目不斜视,心无一分杂念。
点了那男宠的穴让他昏睡过去后,五人立刻躬膝跪在床边“瑞王爷,皇上命属下带您回宫,请更衣跟我们走一趟吧。”
“嗯……”风无双伸了个懒腰,一脸倦意地摆摆手:“随你们折腾吧,动作轻点就是。”
黑衣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只能用被子卷起风无双的裸体,再联手把他扛了起来,用轻功疾步奔出了王府,向着皇宫出发。
冷风刮得两颊生痛,风无双在被窝中缩了又缩,然后安逸地闭眼养神。一路上微微摇晃颠簸,却比坐在轿子里还稳当,只是那速度快得吓人。
“瑞王爷真是好大架子啊。”风桀看着御书房地上那个被卷得像春卷的人。
“臣惶恐。”风无双连眼都没张开。
柔柔的橘光下,风无双那头乌黑柔亮的长发散了满地,他身上裹着浅紫色的被子,像朵含苞待放盛开的紫丁香。
风桀的眼神变得深邃,他一步步地走近,蹲下,然后伸手抚摩着他尖翘的下颚,修长的手指来回在他喉结上流连。
风无双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绽放出一个妩媚至极的笑脸:“想要我吗?”
话音刚落,便被从地上拖了起来,风桀一手扯开那张碍眼的被子,然后把他压在书桌上。
仿佛习惯了这种粗鲁的方式,风无双并没有挣扎,弯下腰用手撑着桌面,任那身后的人来势汹汹地闯进他体内。
“唔……”风无双死死地咬住唇,被撕裂的楚痛从下身传来。
鲜艳的血沿着白皙的大腿淌下,一滴滴盛开在大理石上,疼痛是他早已熟悉,却无法习惯的感觉。
风桀的双眸因为情欲变得幽深,他毫不怜惜地深入,然后冲刺起来,像是发泄般掐住那柔软的腰竿驰骋。
“不……不要……”风无双忍不住开口,大冷天里却汗湿了一脸。
窄小的甬道被巨大的凶器撕裂,仿佛整个人都被贯穿,风无双咬破了唇,涂着红蔻的十指忍痛抓紧鲜红的书台的边缘,如白玉的背却掩饰不了地在剧痛中颤动起来,对此风桀只是冷冷一笑,就残忍地前后摆动起腰身来.
“要我停下来吗?”风桀冷冷地问。
感觉到他作势要抽出,风无双连忙换上牵强的笑容,苍白的脸硬挤出摄人魂魄的魅惑:“桀……不要停……”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敢直呼他的名讳,才能够感受触碰到他,尽管再痛苦,他也不愿意失去任何亲近他的机会。
风桀勾起嘴角,笑得冷酷而鄙夷,加大力气蹂躏着身下的男人。
“嗯……桀……快点……再用力点……”用力点把他毁灭吧,能在这一刻湮灭也是种幸福。
风无双忍不住唾弃这样的自己,可却更迷恋着这种痛苦的仪式,他想这就是所谓的犯贱吧。
颤抖沙哑的嗓音,勾起的媚丝细眼,扭动的蛇腰,在暗夜中颤动的两臀,放浪的媚态,虽然令风桀不屑,但也勾起了他勃发的欲望。
他厌恶着这个男人,却极喜欢他的身体,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放纵着自己的野性。不用像对女人那般迁就和轻心,只想着怎么发泄自己的欲望,怎么把他蹂躏得泪流满面。
风无双泪眼朦胧的样子,总是能激起风桀凌虐的快感,想更狠更粗暴的对待他。
只有这时候他才会变成了一只狂野的兽,为着快感单纯地冲刺着。
在娇媚的呻吟声鼓动之下,牵起一次又一次的情潮,粗暴激烈如炽热火焰,在痛苦和快乐的交织下,得到无数次小小的死亡,再次醒来,天空大白。
风无双只记得他被抱到了御书房屏风后的小床上,那是专门布置给皇上午后小息的地方,后来只剩下无尽的楚痛和快感。
缓缓坐起身,他凤眼里散发着痴迷又迷蒙的光芒,停驻在身侧那依然沉睡的风桀身上。用颤抖的手轻轻描绘着他俊美五官,如小心翼翼地抚摩着一件珍宝,风无双嘴角始终挂着苦涩的笑容。
那柔和的脸色,毫无防备的表情,却只能在他熟睡时才能看到,一旦醒来,他永远只有冷漠和憎恨。
风无双最后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口,感受那片因为心跳而震动的肌肤,晶莹的泪光泛出了眼角又被他硬生生地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