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微醺——未成

只是搂着白钦文把脸埋在他怀核默，白钦文全身差点麻痹。秦川松开他的身子，整理好思绪，问他道：“你们，在说什么？”

白钦文隐约觉察秦川是要问这个，不过他并不打算隐瞒。“也没说什么，他只是问我……”

由自己的口中说出Miller的问题，实在尴尬。不过看着秦川询问的眼神，白钦文又不觉想到若是说了，看他反应如何。竟有些鬼使神差。“问我，我是不是和你交往。”当然Miller的原话可不止如此，看不出那男孩清纯，问话丝毫不留馀地，让他这个差点就奔30大关的男人，不免也有难堪。

“……那你说了什么？”答案才是秦川关心的，他挑着眉。不过即使不用问也知道，看Miller那样的开心，也决计白钦文是否定了。

果然。

“我，我说是朋友。”

颓败。虽早知白钦文不会说什么伤人暧昧的话，但是亲耳听他否认二人的关系，秦川不免难受。

白钦文却不能知秦川为何情绪低落，只得不知所措的去摸秦川的额头，只当他的突然失落是病了。可手下的皮肤温度不低，却也不高。绝不是生病人。

秦川见白钦文面带关心，无奈之馀又带着感动。想想自己对他虽称不上是忠贞不渝，也可列为一往情深。虽是有怀疑自己的心意，却从未忤逆过他，就连离开那几日也是日日夜夜想着念着。

可看白钦文对自己，态度和自己对他何止是千差万别。当下心很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感觉不知怎么白钦文才舍得对自己能像自己对他。再不济，像是相熟的老友，也可。

白钦文不懂秦川的苦楚，可秦川又哪知道白钦文的心酸。

Miller对他馀情未了，光天白日跑去白钦文，问的问题尖锐不留情面，白钦文几度向秦川求救，可秦川愣是瞎了眼没发现。白钦文当他故意视而不见，思前想后就觉着秦川其实还是，就想拿自己当个挡箭牌，挡箭牌的事一完，可不就又要被抛弃了吗。

霎时心凉的什么也没了，自然是不会和Miller说他与秦川的关系，这要说了……指不定还是个笑柄。谁知道Miller听完竟然直接扑了上来，先是抱他的腰没好意思拒绝，这下又被亲，真是防不胜防。但是秦川那么怒气冲冲一副“抓奸当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现在在车有时间想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白钦文都还是懵着的。脑子只停留在自己被扯着胳膊硬生生拽出酒吧，之后一把扔到车。然后，啪，断了。

思路什么的慢慢回笼。白钦文眨眨眼，下意识的去看秦川。

秦川兀自陷在自己的情绪予落的不成样子，完全无视白钦文投过来的视线。

白钦文又眨眨眼，这下甩甩头才保持清醒。其实他的烧本来就没退完，早上饭都还没填饱肚子就被秦川火急火燎的带出医院，现下不知怎么脑子竟是又有些糊涂。

“……带我……去医院……”可是眼前能求助的人只有一个，白钦文纵使再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也觉察出这样下去自己非垮了不可，就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只手去扯秦川的袖子。

秦川感受到来自白钦文的微弱力道，转头看他时发现这人一张脸苍白，半闭着眼看就要晕过去似的，心很管不得自己的小情绪，焦急的搂住带到怀，摸了摸他的脸。

冰凉，还在发虚汗。

白钦文难受的撇嘴，一脸委屈样，秦川心疼他，略一思索就倒车出去直奔医院，路上还不间歇的腾出一只手给白钦文抓着，遇着红灯了低个头去亲亲白钦文的嘴唇。低声安慰。

白钦文再怎么也是个男人，虽然以前懦弱了点，可也不真是个娘炮。虽然要哭不哭的，但是一路忍着，死皱着眉头，脑袋在秦川怀不安分，蹭来蹭去还哼哼唧唧。

秦川知道他难受，也不计较，甩了车门就扛着人冲到病房，谁知刚一进去就看见一张严肃的脸。

病房有不少人，都穿着白大褂或护士服。

秦川有点懵，倒是医生看到他俩松了口气，转而又严厉起来。“你们两个！出医院是要经过医生允许的，随随便便出去如果遇到什么事怎么办？”

早上护士来给白钦文挂点滴，发现人不在，秦川电话也不通，登时就慌了。只怕出点什么事。好在现在这俩人回来了。

一群人忙着把白钦文接过来放到床上，测体温的测体温，挂点滴的挂点滴，还有上去询问是否有不良症状的。

秦川掏出手机看了看，少说20个未接来电，全是医院的。心不由想着不愧是市立，倒还挺尽职。

反正这下也没他什么事了，秦川紧张了一路，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竟然有些累。看医生护士都没注意他，就自己跑去隔壁陪床睡觉。

睡意来得快，秦川眼皮一张一张的，最后看了看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的白钦文，放了心，一下子睡了过去。

“……喂，喂，秦川……”似乎有人在喊自己？

秦川正睡得舒服，冷不防被人用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到了脸上。浑身一个激灵，醒了。

眼睛刚张开就看到白钦文穿着的病号服，蓝道道白衣服，扣子没扣好，露出前胸一小块皮肤。也没很清醒，伸手就去帮他扣扣子。摸到扣子的时候登时不迷糊了，自己还真是陷得深了，简直赶得上当他老妈子了。

白钦文倒是没怎么介意，看他扣完才直起腰，坐回病床上指指桌子上的餐盒。

“都已经下午了，我怕你再不醒就凉了。”

秦川闻言去看表，可不是，和白钦文赶回医院的时候顶多也就不到12点，这下都下午五点了。自己睡了这么久。

看来是这几天半夜给折腾的了。秦川一想起白钦文每每凌晨都得醒个一次两次，见不着自己就睡不着，不知怎么心竟然荡漾起来，脸上都忍不住浮现出微笑了。

白钦文看他少见的微笑，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这个笑看来像是真心，连眼睛都是一片温柔。想完却又自己拍拍脸颊，反正又不知道想到谁了，真心不真心关自己什么事。

秦川去打开盒饭。盒饭果然都长一样。白米饭码的整整齐齐，上边铺着一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秦川凑过去闻了下，好像是咖喱。还有另一盒鸡肉。这可真是咖喱鸡肉盖饭了。

果然已经凉的差不多了。秦川拿勺子挖了一小块，其实味道还不错。跟他想象中的劣质盒饭不一样。不过秦川现在真的是肚子饿了，也没心情再批评盒饭，直接塞进嘴巴。

白钦文没见过秦川这么没形象的时候，不可抑制的愣了一会儿。眼见秦川三口两口消灭了一整份，呆呆的又递了一份给他。“这个，还有……”

秦川接过，抬头说“谢谢”的时候像是刚意识到白钦文也在的样子，脸竟然红了红。

“……我有点饿，忘了你也在……”局促。白钦文看他难得的大红脸点头。

“……呃，没、没关系，你也是因为我才……”

沉默。

这两人最近不知怎么，总是出问题，在一起时候还会产生像现在一样尴尬气氛。弄得白钦文简直想不顾情面的直接问他：“厌烦的话就告诉我，这样不上不下更让人伤心。”

但是他当然不能问出来。白钦文不是这样锋芒的人，也不确定这么问出来秦川会露出什么表情。白钦文本质上还是那个一直把秦川当做交好的朋友的心态，虽然意识到自己对秦川的感情可能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也并没想过要那么发展。所以现在最该发愁的是秦川才对。

第三十一章：出院

秦川当然不是不想和白钦文好好交往，最好有他的真心最好。可是他不知道白钦文是怎么看待自己，如果自己贸贸然跑去剖白，完事反而更疏远，那才真正后悔莫及。但是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自己难受不说，还真怕白钦文哪天受不了跑了。

“咳，”秦川消灭完第二份，总觉得嘴有一股咖喱的味道。难受的咳了下，不是很自然的问，“你……”

想了想，这么直接出击会不会太过怪异？

“你喜欢Miller那种吗？”还是先弄清楚他的喜好。

“Miller？”白钦文疑惑。他不记得Miller，但是这个名字听着耳熟。

“今天在酒吧缠着你的那个人。”不记得是个好现象，即是说白钦文对Miller并不是那么上心。

“啊……是吗……嗯，我记得，怎么？”喜欢那种类型，怎么会！

白钦文更疑惑。秦川怎会问他这种问题，他并不喜欢男人，除了秦川之外，自己的每一任都是女友而不是男友。秦川显然忘记了。

可白钦文怎能知道，在秦川心早就把他和王跃给凑到了一起。而且他的身份竟是不忠于爱人的男人。

这就是冤枉了白钦文。虽然从未有女孩同意与白钦文共度一生，但是白钦文其实是个好男人，且对伴侣，抑或说交往对象都是很认真很专一。除非被抛弃，不然是怎样也不会主动出轨的！

“不，没什么。”秦川垂下眼帘，起身去拿一杯水。

他也不是白痴，看白钦文那迷茫的样子就知道Miller不是他的菜。既然知道那该是高兴才对，但是心现在这突然升腾起来的不舒服时怎么一回事。

脑子一闪而过白钦文公司某个男人的脸，秦川一阵胸闷。自己太天真，竟会认为白钦文不喜欢Miller那型而开心，导致忘记横亘在二人中间最大的障碍。

秦川耳边听着“哗啦啦”热水落进杯子的声音，阴暗的想要不要用自己XO公司老总的身份来施加压力，让白钦文的老板将那男孩解雇。

饮水机想起“哔”一声，竟然是热水耗尽，自动转换为加热模式。无奈的看着落了半杯水的杯子，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倒霉，连家用电器都来欺负。

可是不满不甘加不舍，将秦川折磨的够呛。他抱着装了一半热水的马克杯又坐回床上，踌躇着该怎样套出白钦文的话，好了解他的情敌，已进行自己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又不能太过直接，白钦文并不笨，自己太过直接，一定会让他警惕。只好绞尽脑汁，暗暗在肚子打好草稿。

“你和公司的人关系很好？”还是迂回进行，大圈套小圈。

“……呃……”白钦文不知怎样回答，其实一周前大家的关系一般般，甚至称得上是冷淡，这次他生病竟然会有人来探望，还是很让他惊讶。“也……不是很好……”

白钦文的回答再诚实不过，中间略作停顿也不过是为大家突然热络起来而思索。可是这模样看在秦川眼自然就变了样。

竟然连这种事也不愿和我坦白，不过是同事关系为什么要犹豫，难道是担心自己看出什么端倪？

俗话说关心则乱，果然不假。

秦川故作无所谓，好掩饰自己的愤怒。他抿一口热水，太烫，舌头都要气泡。可是不能让白钦文看出他的不对劲。

两个人各怀鬼胎，也或许并不能被称为鬼胎。毕竟这只是两个陷入爱情却又不自知的可怜鬼罢了。

不过相对来说更为沮丧毕竟是秦川。他虽然看似风流又多金，但是恋爱史比起白钦文更为干净。一般多金又不缺物质的男人心灵都是空虚的。可这空虚让他们不相信爱情，比起和人恋爱他们更喜欢一夜情。

说这么多这是为了证明秦川是个从未恋爱过的人。

白钦文虽然经常被甩，但是这也算是锻炼他的坚韧。而且……从一开始，白钦文就不觉得他和秦川能够在一起，所以对于两个人的感情一直抱着得过且过。这么比起来，秦川的立场瞬间被动了许多。

二人沉默着，气氛尴尬称不上好。事实上秦川一直在绞尽脑汁想话题。可是他想不出。因为他是个寡言的人。秦川吸引以前情人的地方，就是他的冷酷。说冷酷不为过。

“不算好？可是他们……看起来很担心你。”秦川想起自己的目的，他要知道白钦文和那个男生的关系到底进行到何种地步。

“呃……”白钦文困扰的皱眉，他很久不曾和人正常的谈话，即使和秦川在一起也是用短句回答，这么一来一往的交谈让他心有不明的感受。“可能是……因为王跃？”

他记得王跃好像是说过集合来探病。没错，除了他也不会有人有主动探望自己的兴趣了。

“王跃？”秦川的神经在一瞬间紧绷起来，本能让他眯起眼睛，他觉得这可能是他情敌的名字。“是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

“不是看起来很年轻，他还没有毕业。”秦川的语气怪异，白钦文责怪于他的用词。“只是个实习生。怎么？你认识他吗？”

“……”被心之所向的人责怪，原因是自己的情敌，谁都不会好受。秦川耸肩，低着头喝水。“不认识，你们很熟？”

这句话算不上有什么意义，秦川纯粹只是无意识之中问出去。话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问的是什么，手心惊出一层薄汗。还得故作镇定的喝水。倒是白钦文歪着头想了想。

“……不、不是很熟……不过刚认识。”

秦川不自觉的点头，心冰火两重天。真的是刚认识，还是说骗自己？可是白钦文并不像是会骗人的人。

他忘了自己根本不用在这懊恼这些问题，他是XO公司的老总！他有的是手下可以彻查白钦文是一个怎样的人，可是他忘了。

白钦文回答完秦川的问题之后气氛有开始沉浸在沉默。秦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东西，一直喝水不说话。白钦文也不好意思问，翻身躺倒床上打算小睡。

“你好！~”门口传来男孩清脆又夹杂点奶气的声音。“我听他们说你在这，你没事吧？”

Miller无疑有张漂亮的脸孔，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不安，只敢站在病房的门口，瞧上去带着脆弱，是那种很能勾起男人保护欲的类型。可是白钦文不。

他闭着眼装作睡着。实在不想听到这个声音，虽然和Miller说自己与秦川没有关系，可并不否认他内心的感受。白钦文没有办法一直对着这样的脸，那会让他将自己的不足放大数倍。

“他在休息，怎么？”秦川不悦的瞄向Miller，他讨厌纠缠不清，这点是谁都明了。

“……没、没什么……”Miller被他不耐的声音吓得身子缩起来，却没有放弃的从门缝中钻进来，坐到白钦文病床边。“我、我想他也许需要探望……”

那句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是Miller显然没有注意到。

他自顾自的掏出背包的水果一一摆好。然后规规矩矩坐直身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Miller探病是假，讨他开心才是真。秦川当然也了解。可是他现在一看到Miller就想起白钦文被强吻的情景，一丝旧情都没有，满腔都是怒火。

“他在休息，等他醒了你再来。”尽管不耐却还是压低声音，以免吵醒熟睡中的白钦文。

“我、我只坐着……不说话……”Miller委屈的扁嘴，鼻子皱起来，眼睛瞬间蓄满泪水，我见犹怜。

可惜秦川……实在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我只说最后一次，现在离开这儿，如果你想要探望，等他醒来之后！”没有耐心的人大抵如此，秦川完全没有想和他慢慢来的想法，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Miller显然知道秦川的个性，不服气的撇着嘴，最后还是磨磨蹭蹭的抓起背包挪到门口。“那、那我会等他醒来之后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