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五月东方

光，有什么从身体里喷薄而出，身体瞬间失力。莱安把法兰克的身体翻过来，他将法兰克的腿绕在自己身上，而后深

深进入法兰克。法兰克抖了一下，抱紧莱安的肩低低呻吟。

他的眼睛半闭着，说不出的性感，莱安觉得心里的火越来越大。

那个火热的东西动作越来越快，让法兰克觉得他即将被弄坏。身后有东西流了出来，是法兰克的血。莱安却没有停，

他的手抚上法兰克的臀部，紧紧地压住。痛苦和快乐交替，法兰克弯起的背脊像一张拉满的弓。

莱安的眼睛里满是欲 望，声音却冷静的很。“亲爱的领主大人，比起压人的感觉，你的身体似乎更喜欢被压。”他的

手一下握住法兰克的脖子，紧紧卡住，金色眸子中喷薄出火焰：“你睡了几个女人，今晚我就要压你几次。”

法兰克却微笑着舔抵着莱安的耳垂，轻轻地吐气在那里：“适当地吃醋，是一种情趣。”

第六场

托瑞多众血族都无法敲开法兰克卧室的门，威廉忍无可忍亲自上阵。“法兰克，带着你的莱安给我滚到议事厅报道。

”

这一次门终于打开了，莱安披着睡袍，胸口露出一片春光。他懒洋洋地靠在门边对威廉微微一笑，“领主大人现在似

乎无法动弹呢。”

有东西呯地一下砸在门上，莱安嗤笑一声把门关上，门外的血族们耳朵贴着墙仔细听。法兰克在咆哮，声音却渐渐地

有点不稳。“你干什么，我还在痛。”

“那好，选一个你不痛的地方。”

“别动！”

“不让我碰你还这么兴奋。”

后面的非礼勿听，威廉把所有红着脸的人都赶走，他们边离开边议论纷纷。“帝父啊，原来领主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

知道了领主的软肋，血族们被压迫的变态心理渐渐浮了上来，不用等到第二日，全托瑞多都知道领主被人压，而却据

说相当享受。只有威廉对这件事情漠不关心，他冷冷淡淡地帮法兰克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卡珊德拉常常不是卡珊德拉，关于这一点没有被发现也不奇怪。我的血和卡珊德拉的血味道很像，样貌也有相似之

处，这是西德家族的遗传。”

女公爵的玫瑰园，这是一个暗示。卡珊德拉曾是西德家族的继承人，在她成为血族之后的数百年，西德家族留下莱安

这个继承人。但命运再一次和西德家族开起了玩笑，少年的莱安被梵卓血族变成新生儿。

那名梵卓血族一直看不惯卡珊德拉对他极度的冷淡，因此将手伸向卡珊德拉的家族，找来一个替代品，要让自视甚高

的血液被玷污。成为新生儿的莱安没有力量反抗前代，也不想忍受耻辱，他在一个阴天突发奇想从高崖上跳了下去，

开启遇见法兰克的命运之门。

考验卡珊德拉的耐心是愚蠢的，她毫不手软地杀死那名梵卓血族，将莱安放在自己身边教导。尽管极少数卡玛利拉血

族知道她做过什么，但谁也没多说一句话。

在那之后的很多年卡珊德拉爱上人类，她常常不在托瑞多，莱安则为她掩饰了无数次。托瑞多中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

已经死去的那位长老，而他也是杀死卡珊德拉的共犯。

每一段传说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卡珊德拉的秘密隐藏了很多年。她并不是第六代血族，而是玛图萨拉。她和魔党的

埃伦公爵一样隐藏自己的身份混迹于血族社会中。六、七代血族一直对上古传说抱有恐惧感，不愿意成为第三代血族

的棋子、战斗武器。所以很多年来各个氏族都在秘密寻找上古者，以期望消灭他们。

当然，上古者从来都没有被发现过。

恐惧使得目标转移，有着无穷力量的玛图萨拉成为新的目标。

在密党把卡珊德拉处决之后，魔党也发现了埃伦公爵，而后将他杀死。

“法兰克，你是六代血族，看来《挪亚之书》也不完全在胡说。”

法兰克平静地说：“如果说完了，请到旁边的棺材里睡。”

“有什么关系，这里大得很，不会挤到你。”莱安微微一笑。

“那么……你的手在摸哪里……。”

莱安轻笑一声，棺盖缓缓合上了。

当法兰克再次出现在公众视线中的时候，莺莺燕燕们已经很自觉地不来打扰他了。莱安似乎暂时没有回到梵卓的打算

，这样法兰克很头痛。看见血宴上被女性包围的莱安，法兰克的心情常人无法理解。他太了解托瑞多的女性血族，她

们只要凑在一块准没好事。

八成在打听法兰克和莱安私底下的事。

真是，头又痛起来了，他仰头将酒杯中的血液一饮而尽，另一只手突然被人握住带向门外。

威廉将法兰克和自己的酒杯都交给身边侍者，拉着法兰克走到花园僻静处。法兰克在思索着是否应该告诉威廉有关卡

珊德拉的事，威廉却凑过来，柔软的唇近的快要碰到法兰克的耳朵。“容我冒昧，你已经忘记卡珊德拉了吗。”

“没有人能够忘记她。”法兰克静静地注视威廉。

威廉微微一笑：“法兰克，和你的游戏太投入也不是好事，它会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法兰克的红色眸子里淡淡微光闪了闪，他什么也没说。威廉的手从他的脸颊上抚过，大拇指在唇边轻轻摩挲。“我记

得对你说过，我爱卡珊德拉。”威廉一挑眉，“那是骗你的。”

“因为你爱着她，而我正好无聊的很，于是开始玩一个爱上卡珊德拉的游戏。在游戏中每次观察你的表情都令我很愉

快。”威廉的红色眸子在月光下弯了起来，“不过，现在我想换一个摊牌游戏，借以观察你的新表情呢。”

法兰克怔了怔，他瞥一眼威廉，把脸侧开离开他的手指。“只要你高兴就好。”

威廉仿佛早就知道法兰克会这样说，他轻轻耸了耸肩膀。“果然，冰山先生，一点意思也没有。”他伸手握住法兰克

的肩将他整个人翻转过去，法兰克看见莱安靠在金色大门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威廉的唇凑在法兰克耳边：“你的眼

光一向都很好。”

当威廉松开手走远的时候，法兰克仍然能够感觉到他留在肩上的触觉。“真是凑巧，这里有人告白。”莱安向法兰克

走来。

“你的想象力很不错。”法兰克随手摘下一朵鸢尾插上莱安的帽子，自己看两眼，忍不住笑了。

“老婆，你可不能变心。”莱安坏坏一笑。

法兰克的眼睛眯了起来，一拳打过去却被莱安握住，莱安在手心那里舔了舔，细长的眼微微上扬看着法兰克。被这样

的目光注视，什么脾气都没了。

花园中寂静无声，威廉在暗处看着法兰克和莱安的身影消失。他突然垂下脸去轻轻一笑，伸出手缓缓掩住脸。“你不

再爱着卡珊德拉，这个游戏就结束了，现在有些无聊呢。下一个游戏是什么，我假装爱上莱安吗？呵，无聊透顶。”

威廉抬起头，眼睛里沉沉的。“你不在我的游戏里，每一天都变得无聊透顶。”

第七场

“宝贝，你可以在屋子里转转，别偷看就好了。”

“对你的画技不敢恭维。”法兰克挑眉，侧过脸看着月光下的花园。亨利亲王和他的妻子在那里漫步，见他一张谄媚

的脸，法兰克不禁嗤笑。

“不需要模特我也能为你画像，请不要怀疑我的能力。”莱安细长的手指握着画笔，目光从油画布中抬起瞥一眼法兰

克。

“哼，既然这样你还让我一动不动两三个小时？”

“因为我想在你身边。”莱安漫不经心地说，而后又突然改口，似笑非笑地看一眼法兰克：“说错了，因为你想在我

身边。”

法兰克冷哼一声，侧过脸去。

没过多久莱安说：“宝贝，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过来欣赏一下莱安亲王的大作了。”

法兰克走到莱安身边狠狠瞪他一眼，“啰嗦。”

莱安伸手抱住法兰克的腰，将他拖得离自己近一点。“好的，宝贝，来看画。”说完他轻笑一声：“亨利亲王的经历

，现在我深有体会。”

法兰克冷笑一声，刚准备讽刺莱安，但他突然愣住了。他静静看着那张肖像画，话到了嘴边却没有开口。莱安的脸贴

在他背上，微笑：“如何，和那张袖珍画像一模一样吗？”

法兰克低声应了一声，突然说：“让你的手规矩一点，不然就剁掉。”

莱安已经在对法兰克上下其手，“我怕你太感动，所以帮你分散注意力。”

法兰克一把将莱安的手扫开，从墙角的箱子里拿出一枚项链。打开吊坠的盖子，真的一模一样。他想起那一年莱安笑

得别有深意对他说：“画的真丑。”

法兰克不禁微笑，扬了扬眉开口说：“唔，画的真丑。”

莱安‘噗嗤’一笑，扶着法兰克的肩让他坐在画布前。一张新画布被铺在架子上，莱安将画笔递给法兰克，半跪在他

身前扬起瘦削的下巴：“噢，既然如此你来替我画。”

法兰克看他一眼，捏着画笔在画布上动作。没过多久他额上的青筋跳了两跳，话语从牙缝中吐出：“把你的手剁掉，

立刻。”

莱安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出现坏坏的笑容，“宝贝，画画的时候要专心，不要乱动。”

“你给我专心才对！”扶着画架的手一拳打在莱安肩上。

莱安隔着裤子抚弄着法兰克的欲望，最后手伸了进去一把握住。真是忍无可忍！画笔被丢开了，莱安的脸颊被法兰克

拉向两边，显得有点可笑。“你这个大变态，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样让你在我身下痛哭流涕。”莱安扁着嘴说。

看见他那副摸样，法兰克不禁笑了出来，松开手后莱安脸颊一片绯红。法兰克看他一眼，伸手过去捏住他的下巴，嘴

唇碰了碰绯红脸颊，而后微微一笑：“你每天不都欣赏过。”

莱安有些惊讶地看着法兰克。

法兰克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盯着法兰克的眼睛，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不觉自己的脸却红了。

法兰克轻声一叹，将莱安的脸颊稍稍抬高，捡起画笔继续作画。

目光不经意和那双美丽的红色眸子对视，莱安心中有声音说：唉，卡珊德拉，我终于得到爱情了。

将近四百年前，莱安穿着女装坐在托瑞多领主的办公室里，他的手中一枚项链，握了许久，终于还是放入抽屉。撒霸

特人将那名对卡珊德拉有着非凡意义的人类弄到手，于是明知道是陷阱卡珊德拉仍然去了。如果法兰克知道告诉卡珊

德拉这个消息的人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吧。莱安走到窗口，外面的阳光如此明媚，仅仅靠近窗子就有一种被灼

伤的幻觉。他扬起头，透过黑色天鹅绒仿佛看见了生命中最灿烂的几十年。

那时他一直是法兰克的影子。

每当法兰克警觉地回过头来，那双湛蓝眸子四下搜寻的时候，他就站在层层遮盖的密林中。金色眸子里的光芒如此炽

热，但身为人类的法兰克却无法看见。

他本想永远这样下去。

逝去的岁月中一声叹息浮了上来，夹杂着陈旧泛黄的意味。

莱安低头笑了笑，转身出门向法兰克的房间走去。新生血族会经常长眠，敲开的房门后一双异常热烈的眼睛。莱安眼

中的光黯淡了一下，苦涩地笑。看来法兰克真的很迷恋卡珊德拉呢。

那一场又一场的遇见，那些华丽的梦。

是独角戏。

莱安回复一脸淡然走到法兰克身边，“我要离开一会，但会很快回来。当你结束长眠的时候，我会回到你身边。”

法兰克的眸中流光一闪而过，伸手握住莱安的指尖又很快松开。“卡珊德拉，请你保证。”

莱安微笑着说：“我保证，我会回到你身边。”

法兰克，当你挣开眼睛的时候，回到你身边的可能不是我了。在你的世界里根本没有莱安，而卡珊德拉却是全部。所

以，还是莱安消失比较好。

莱安走到门口回身一望，对着那口漆黑棺椁说：“为你，我从来都心甘情愿。”

莱安跑到撒霸特人的地方去帮助卡珊德拉，但他没有想到一切都是阿尔弗雷德的阴谋。所以他迟了，当十年后再见到

法兰克，那名血族眸子里的所有热情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很多年过去，法兰克不知道什么是爱，只有恨。

很多年过去，莱安不知道什么是快乐。

法兰克完成画像的时候已经快天明，他看见莱安在出神，微笑着将画架挪开。他拉着莱安走了很久到达一片平原，金

星在天空散发明光。法兰克微笑着转过脸对莱安说：“金星真的很美。”

莱安怔了怔，淡淡一笑：“你为什么不问我当年的突然离开，为什么不对你坦白一切。”那一场死亡是一个早已安排

好的幻象，法兰克和莱安都十分清楚。

法兰克石榴石般的美丽眸子看着莱安，目光深邃：“我已知晓答案。”

没有人愿意成为他人的替身。

如果要得到爱，那么就一定要是真爱。

你可以为对方付出很多，哪怕你的付出从没有人知道。但如果对方有回应，他给你的就一定要是毫无保留的爱。哪怕

有一点敷衍，一点同情的爱，都不能要。

七十年的时光不过是给对方和自己一点时间。

想清楚，你爱的究竟是谁？

想清楚，自己是否真能够潇洒放手。

即使莱安从来和卡珊德拉没有半点关系，法兰克会不会爱上莱安。

听见法兰克的话，莱安微笑着没有再说。法兰克靠近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爱你，大变态。”

莱安终于忍不住，笑着回答：“我也爱你，小笨蛋。”

金星的淡淡余晖洒在原野。

有些爱情是永恒。

------“莱安，让我来温暖你。”

------“我一直在等你。”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