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笑出声来!
笑出来了就不好意思赖著,儒秀恋恋不捨的挣动一下,“多谢大哥……我……我没事了,自己可以走!”
“不淮!”逸尊一句话驳回,把人搂紧了,怎生如此瘦的身子,抱起来竟是如此受用如的舒适呢。“儒,你就喊我的
名字吧!”
儒秀极小声的喊了句:“尊……”
逸尊听著更是舒适受用,晕淘淘的去吻住那害羞的人的嘴儿。
这一条由老山崖回儒秀家的路,当真是绮旎甜蜜啊!
一路只听逸尊断断续续的唱著曲儿,断的时候呢就是又去吻人家了,反正让他紧紧抱住不放,这又是荒郊野外的,柳
逸尊乐得直吻个没完没了!
逸尊抱著儒秀,回到了儒秀家门前矮牆,这才让他下来。
其实这一路上逸尊也心知肚明,儒秀若是千百个不愿意,大可化身成雪狐,逸尊即丝毫佔不到便宜。儒秀的温柔乖巧
,曲意承就,自是两情相悦了。
逸尊满心的喜悦,柔情万千,更是加意的宠!被宠的小狐呢不免像吃了蜜糖,心裡甜,笑容也甜!
这一路上深情缱绻,谈笑风生,那寻常老树水漥,倒成了风月无边,春景无限!
儒秀走进小偧覆剑雇热砹耍∫葑鸬P乃碜硬皇剩θシ鏊刺湃逍愕亩亲右灿行±酌欤?/p>
逸尊心裡有数,极是不捨,“跟著我没别的好处,倒也学会小小召雷咒了。”
儒秀整个脸红了起来,坐在听堂的红亭脸却白了!
逸尊笑吟吟的走将进去,对著长亭红亭深深一揖:“柳逸尊原是该跟著儒秀,也喊二位一声大姐二姐才是!”
两位狐姊慌忙回礼说:“不敢!”当真是不敢,并非客套!”
逸尊有意无意的摸摸背后的无极剑,“但是无极剑不长眼睛,却不知看到二位姊姊也要尊重一下,这就是尊御剑无方
了,无极剑自个儿恼了,柳某也是个无奈啊!”
长亭颤声说:“柳爷客套了,不知……不知何事恼了那剑?”
“儒秀今日越抱越轻了,那剑就不爽利了!从今尔后,儒秀若是瘦了,磕破皮了,被蚊子叮了,两位不免要削髮为尼
了!”
红亭脱口而出:“那小鬼……是说小儒本来就瘦啊!”
逸尊悠悠的说:“那就是你和无极剑之间的问题了,非关我和儒秀的事!”
儒秀忍著笑,他对两位张牙舞爪欺凌肆虐的姊姊,从小就无可奈何,被欺负的狠了!直到今日,逸尊处处为他出头,
当真是胭脂马遇到关老爷,狐精遇上天师了,这回约莫是换姊姊们对柳逸尊莫可奈何了!
这天,凉玉兴致勃勃的来邀了儒秀,去参加绿菊宴!
“儒秀,听你提过,碧东有个菊友姓陶,种出的菊花盆盆精美是吗?今儿个我带你去看稀奇品种,你可听过绿色菊花
?”
儒秀果然也很好奇,“倒是前所未闻呢!”
“我这个朋友温有春啊,奇遇还真是不少呢,我说给你听。他早年外出旅游,曾在古寺逢一道人,那道人的琴艺竟是
尘世所没有的!温有春本身也爱弹琴,机缘巧遇自是有缘,也就求他指点,那道人只教他一两手,如今温有春的琴艺
也算一流了。”
“待会儿赏菊,只盼主人焚香弹琴,也是雅趣呢。”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说起这个绿菊,也是一奇!本来呢咱们镇上,只有葛家才拥有如此稀奇的品种,应是天下无双
才对.温有春正好喜欢上葛家的女儿良工小姐,可葛老爷不答应!这几日温家的菊花竟然也开出绿菊,实乃异事!葛
老爷倒怕是女儿偷偷送与他的,有损清誉,遂答应了婚事!温有春不免喜气洋洋,今日办起了绿菊盛宴呢!依我看来
,应是花木有情,成全他们!”
“自然是花木有情了,凉玉真是深得我心!”
凉玉被儒秀讚一句,喜孜孜的甚是高兴。
两人来到温家.这温家也是大户人家,绿菊宴办得熙熙攘攘,热闹非常。
众人见到首富之家的小公子俱是十分客套,一旁的儒秀衣著破旧,待遇直是冷淡冷眼有加。
凉玉立时想发作,儒秀摇摇头笑著说:“理他咋什?我这衣服前几日在黄姬洞穴,拖拖撞撞的,还当真破得不成样子
,我自个儿又不会缝又捨不得不穿,也难怪让人家嫌弃了。反正我不在意,咱们赏菊,莫要坏了兴致!”
凉玉就更是亲密的牵住儒秀的手,丝毫不管是否引人侧目,拉著他东走西逛!
这绿菊浅浅粉嫩,娇柔动人,深绿叶子益发的相衬,也算是极品了。儒秀还想著,深夜倒可约碧东悄悄到此一游呢。
这时温有春夫妻来到庭院,郎才女貌甚是登对,温有春果然叫人摆上了琴架。
凉玉在儒秀耳边说:“有件奇事,这温夫人背后的紫檀屏风,躲著一个女鬼呢。”
“是吗?也不知会不会害人!”
“我看她神色妻凉,楚楚可怜,倒是气质端庄,毫无狠戾之气,看来应不是邪祟之鬼!专注倾慕的神态倒像是……”
儒秀脱口而出:“为了听琴而来!”不免说的大声了点,招来不少白眼。
第二十一回
这温有春毕竟不是俗人,很大气的朝儒秀颌首微笑。
只见他随手拨一下琴弦,美妙的琴声如微风轻拂,如流水飞溅,霎时无数禽鸟飞至枝头,静静聆听,花木也似轻轻摆
动,为琴声所醉!
众人一片心醉神迷之中,突然有个道人闯将进来!只见他手举长剑,道貌岸然,动作却甚是粗蛮不文,也不和主人打
招呼,忽的就祭出现形符,把那女鬼打了出来!
众人白日见鬼不免大大吃惊,乱成一团!那女鬼可怜生生的垂泪说:“我叫宦娘,原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死后为了
一偿宿愿,不免流连红尘,只因一心痴念想学好琴艺,并无害人之心啊!”
那道人喝道:“所有鬼魅属阴之气,皆不容于阳世!汝之存在,即是祸害!今日撞在道爷手中,好叫你魂飞魄散!”
那道人恶声恶状,不问青红皂白,那宦娘不过是雅好音律,也甚是无辜可怜!
儒秀心中忿:“兀那道人,太也无状!”世间多是薄倖奸狡之徒,是人就没有坏的吗?鬼界也多有情有义之辈,何必
苦苦相逼,欺鬼太甚呢?”
众人望去,却是一个衣著破旧的少年。凉玉知道儒秀要捣蛋,也就笑嘻嘻一旁的看热闹!
那道人怒眉嗔目,耍著威风,“何方妖物,却来逞能?本道爷连你一併收了!”
儒秀看出他的功夫不行,也不怕他,倏的就欺过去!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也没看清那少年的动作,只见那道人的束
髮带竟已被解开,立时披头散髮!
众人哄笑声中,儒秀跳上了偌高的梁上,隐身在梁后,看不清身影了!
那道人冷哼一声,竟也祭出了长剑,电光一闪射向梁后,只听到一声惨呼!
随即掉下了两支胳膊,然后是四截腿干,身体跟著也零零碎碎纷纷掉落!众人惊呼走避,有人吓到脸色发青!却是没
有血迹!
凉玉看的真切,毫不紧张,只等著看好戏!
众人惊魂未定,瞬间一颗脑袋骨碌碌的也掉了下来!那脑袋还龇牙列嘴的喊著:“还我命来!”
众人吓到惊慌四散,儒秀忍不住哈哈大笑,收起障眼法术,恢复了原状!“阁下学艺未精,招摇撞骗,实在有辱师门
!”
那道人心中恼恨,从怀中掏出宝贝,那古镜却是非同小可,专门收妖拿鬼!
只见宦娘惊声喘气,无法走避,难免要魂销魄散!儒秀忙过去挡在她身前,浑没想到自己也是个半妖,霎时头晕目眩
,脸色惨白!
凉玉急著想上前,无奈鳖宝毕竟是妖物,竟也深深忌惮,拖住凉玉不让前行!
“道兄手下留情!”
却是柳逸尊大步走了进来,将身挡住儒秀。“小友年纪尚轻,甚是顽皮,如有得罪之处,柳某代为赔礼了!”
儒秀见他来了,顿感到大势不妙,心中倒是又急又怕,“尊,那个宦娘……我……我……”竟是讲不出话来!此时宁
愿只看著逸尊宽厚的背,甚怕见他寒著一张脸的表情!
那道人从鼻子哼了一声,“小子竟敢袒护鬼怪,也不是个好东西!”
“那女鬼倒也无害,道兄何不网开一面?”
“本道爷嫉恶如仇,须留她不得!那女鬼撞在道爷手中,今日注定要灰飞烟灭!至于你那小友,胆敢戏弄道爷,出口
无状,根本不把本道爷放在眼裡,自然要好好的教训了!”
逸尊见他执意不肯收起古镜,心中也有气,冷然的说著:“柳逸尊的小友,不敢有劳道爷教导,柳某自有分寸!”
那道爷毕竟也是江湖中人,听到眼前这样一位俊俏的年轻人,居然是鼎鼎有名的无极剑客,也是一惊!
“既然是同道中人,我也就不与他计较,柳兄需得好好的教他规矩才是!至于那女鬼……”
儒秀想代她求情,怯怯的小声插嘴:“尊……”随即被逸尊打断!“道兄,宦娘我也一併保了!”
那道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你定要插手?”
“没错!”逸尊回答得斩钉截铁!手中突然一物射出,打在那古镜上!竟然只是揉成一团的黄纸,道人虎口欲裂,差
点拿不住,赶紧收起古镜!
温有春也开口说道:“宦娘也算是知音雅客,莫要专成慕琴而来,却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自是温某的罪过了!道爷
神通广大,叫人大开眼界,温某也极是佩服!恳请赏与主人薄面,此事做罢如何?”
这话说得入情入裡,也给足了道人面子,那道人也懂得顺著台阶好好下台,“既然主人开口了,今日又是赏菊盛事,
本道爷也不便做那煮鹤焚琴败人雅兴之事!”说完做个稽首,转身离去!当真是来得鲁莽,去得突兀!
温有春含笑的对著宦娘说:“小姐也想学琴?如不嫌弃,温某自当献丑忝为教授了!”
那宦娘甚是感激,女鬼学琴不免又成为温有春生平的轶事之一了。
逸尊这才转过身来看著儒秀,只见他低垂著头,脸色还是嫌有些苍白。
凉玉急著过来说:“大哥,你不要责备儒秀,这事……”
“这事我要好好的跟儒秀说清楚!”把人拉过,如飞而去,凉玉追出,已不见人影!
逸尊拉著儒秀展开轻功,避开人群,来到郊区。
“儒,身上可还有哪裡不适?”逸尊柔声的问著。
“不会了。”儒秀始终低著头,不敢望逸尊一眼,心裡只担心自己又闯祸惹尊生气了!
“你见到我来解围,竟似没有很开心,却是为何?”
儒秀低声的说:“儒秀太顽皮闯祸了。”
“是故,你看到我不喜反忧,想来很怕我责罚你了?”
儒秀低著头,不敢答话。
“今天这件事,你觉得孰对孰错?”
“那宦娘实在可怜,难道强势的鬼危害世人,柔弱的鬼就要遭人欺负?我只是……只是想帮她完成心愿,她也不过想
在人间寻访名师,何罪之有?我也……我也很喜欢听琴,所以……所以……”
“然后呢?”
“那道人咄咄逼人,著实……著实可恶!是以想大大戏弄他,替宦娘出一口恶气!我……我仗著自身的小法术……就
……就……”
“你同我讲话,这般的害怕这般的委曲,一句话都讲不好?”
儒秀是真的怕他生气,这几回得逸尊如此宠爱,当真是受宠若惊。但自从认识他自今,逸尊一直强势霸道,儒秀还真
怕他恼了!让他的大眼睛暴射威光的一瞪,想来就怕!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你?”
儒秀悠悠的叹口气,“不敢求饶!”
逸尊在石上坐下,拍拍身旁空位,“儒秀过来!”
儒秀吸了一口气,乖乖的走过去,就要趴下。
“你这在做什麽?”
儒秀小小声的说:“你不是要打我屁股?”
逸尊狠狠的把人抱进了怀裡,儒秀显得很惊吓,不知要被罚什麽?
“你就这样乖乖任我打你?”
“原是我太调皮,只盼尊……莫要生儒秀的气太久!我只是山野小狐,很多礼数不懂……”
逸尊再也忍耐不住,狠命的抱紧他,“是逸尊的错,儒秀很好,儒秀没有错!”
儒秀也不敢挣动,静静的任他抱紧。
“自从在凉玉家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出手打了你,之后每回见面,对你都没好脸色!后来的画皮那事,我还亲手重伤
了你!想来,你是极怕我的!”
逸尊轻轻的用脸颊揉著儒秀的髮,“我只是个粗鲁汉子,既不像凉玉很会讨你欢心,也不像碧东那般温柔体贴;心裡
疼你爱你,可往往作出来的却是吓坏你!和我在一起,当真是委屈你了!”
儒秀在他怀裡摇摇头,“不会委屈,我知道尊最疼我,就算生气了,骂过打过,你还是把我摆心裡的!”
逸尊的声音温柔又黯然,“我怎麽捨得骂?怎麽捨得打?此后,你且自安心,逸尊只怕疼你不够,你永远都莫要怕我
了!你方才这样语不成句的和我说话,我是心如刀割的痛啊!”
“尊……你不生气了?”
“我方才生气,是气那道人让你受罪了,我看到你脸色如此苍白,就心头火起,我怎麽捨得?”
“你也不怪我顽皮?”
“这个自然要怪,你也只是个半妖,不过三脚猫的障眼法术,倘若看走眼了遇到深藏不露的高手,却要如何?你哪裡
伤了,出了什麽事,有没有想过我可怎麽办?”
逸尊的声音微微颤抖,竟是担心恐惧到如斯地步!这个无论遇到再顽强再难缠的妖魅,生死关头都不眨一下眼睛的汉
子,居然为了儒秀,如此的脆弱如此的害怕!
儒秀内心很是感动,从没人为自己挂心成这样,尤其没想到这个一向威风霸道的柳爷,竟是疼他爱他到如斯地步!眼
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逸尊只觉得衣服有溼意晕开,竟是把他弄哭了?心裡惶急,忙哄著他:“我真是不会说话啊,我说会怪你,不是生你
的气,我是……我是……”竟换他急到语无伦次!“我是宁愿自己伤了死了,也要你好好的你懂吗?”
胸前的溼意越来越是扩大,逸尊急著道歉,“好好好,换我给你处罚好不好?你也打我屁股?”
好像听到小小的嗤的轻笑。“方才你说我的法术是三脚猫?”
“没有没有,儒秀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小狐仙!”
好像胸前痒痒的,是笑出的喷气?“你方才说宁愿自己死了?你死了,就放下我任人欺凌,再没人怜我疼我护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