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就生,说谁死谁也逃不过黄河,就是掌管生死大权的阎王也要看他们脸色的。
所幸他们说话声音不算太大声,附近还吵杂着,没人听见这两人的对话,否则可又是另一场骚动了。
「公子,非常抱歉,连累你们了。」一位漂亮的丫环走了过来,朝着童维伟弯腰致歉。童维伟看过去,发现了另一头
停着一辆小马车,毫不起眼,才会一时没有发现。
丫环解释:「这些黑衣人是针对我家少爷而来的,若不是你们出手相助,恐怕我跟少爷都无法逃过此劫的。不知该如
何答谢你们?」
一听麻烦原来是他们惹出的,对女性没有兴趣的啼山鸡就毫不客气的指责:「既然是你们的问题,为何不见你家少爷
亲自出来致谢?只单单派你一人,不觉得有些缺乏诚意吗?」
丫环脸红了一下,急忙解释:「少爷他……身体有些不便,因此无法出车棚。事不相瞒,其实我们出此行是为了寻找
神医给少爷看病,据说神医就在桂城附近的。」
「你家少爷来头还真不小啊,这些黑衣人的身手都不算弱的,对付一个体弱多病的人有些斩鸡用牛刀了不是吗?」言
下之意,少爷是真病吗?嘴中的讽刺,啼山鸡想从这女人嘴中套套话,任何有嫌疑的人是不准靠近他们的大人的。
只见丫环一时窘迫的说不出话来,只好叹道:「若公子不信小的所说,您可以亲自去看一眼。」
在丫环的带领之下,啼山鸡、童维伟、以及重寒走向那小马车。当丫环掀开了廉帐,里头就一个青年,病恹恹的躺在
木板上,身上四处都是包扎用的绷带,低喘着气,很不舒服的样子。
「是真病啊。」啼山鸡摸摸下巴这么说,而且明显病得不轻。童维伟想靠过去看一下,却被重寒给拉住,以眼神阻止
,怕是被传染了什么不好的。
「山鸡,兔兔他的医术很好不是吗?他出生那年就爱咬着药草到处跑,六岁又三天时误食泻药,蹲在厕所整整二十三
小时又五分钟,那次之后他就发奋图强的读医学?」童维伟这么说,啼山鸡嘴角抽蓄:「大人连那时候的事情都记得
,实在厉害,但请别在外人面前提起好吗?」
「好吧。」童维伟点头,「那我就不说你趁兔兔蹲厕所时后,偷吃掉他的草莓苹果派,然后自己也中了泻药的事情了
。」
「……大人,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啼山鸡撑头,童维伟不明就里的歪头,「什么?」他大大的眼里水
汪汪的,一点恶意也没有,啼山鸡只叹自己就是遇到了这么个天然呆主子,怨念只能往肚子里吞啊……
白虎不只是只猫11 两个势力
「我们也该起程了,在这儿逗留太久,天黑前赶不到下一座城的。」飞阳看了天色,走了过来打扰了童维伟等人。童
维伟点了点头,牵起重寒,就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丫环看见他们几人说走就走,心里一阵慌,顾不上礼节的喊:「请问可否让我们跟着你们走?」话一出,才发现自己
唐突了,但试一下总比不试好。
童维伟跟啼山鸡还没说什么,重寒就已经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那个女孩一眼,吓的对方脸色发青。明明就是个年纪
十三的小孩儿,此刻的气势却不输给大人,令人心惊。
啼山鸡也看了过来,冷道:「让你们跟着给我们添麻烦吗?我们当然是……」
「好啊。」
所有人看向童维伟,话被打断的啼山鸡忍不住翻眼。童维伟微微笑着,眼睛又大又水,干净清澈,亲切感十足。
「谢谢您!」丫环感激的眼角积泪,现在要遇上这种善良人已经太少,忍不住走上前想牵起童维伟的手,却被重寒给
打下。摸摸发疼的手,丫环还是道:「您的大恩大德,白家铭记于心,日后定会回报您的恩德。」
「人互相帮助本就是应该的。」童维伟笑着,笑得彷佛背后有个光环,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发现了心中的黑影,正被那
菩萨光给晒的吱吱尖叫。
他这么一出口,还有人能拒绝吗?因此那辆小马车就加入了车队之中,童维伟还让啼山鸡多照顾他们,听见他们平时
只靠肉乾跟水过活,童维伟就经常让人捕鱼煮热汤或热粥给病人吃。
在还没明确的查出这是什么病以前,啼山鸡跟重寒都禁止童维伟接近那辆马车。尽管啼山鸡知道童维伟的宇宙人体质
强悍无比,但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他们是绝对不准童维伟沾上任何莫名其妙的麻烦的。
如此,童维伟就顾着日夜玩乐,追追蝴蝶,捉捉蛐蛐,带着重寒四处跑。入城后,更是乐不思蜀的逛街看戏子,逛茶
馆酒楼,每日都晃到三更半夜才回客栈的。
就在这日,童维伟跟重寒才从外头回来,一踏入客栈,前脚还未落地,就被重寒给拉住了。「怎么了?」童维伟问,
重寒指着里头,有两队人马彼此互瞪着。不见店小二或老板,也不见其他客人,童维伟想可能是时间太晚了吧。
童维伟眨了眨眼,左右一看,两边都是不认识的人,那就没自己的事情了。牵着重寒大辣辣的从中间走过去,目的地
是通往二楼厢房的阶梯。
「把那贱人交出来!」其中一方的男子大吼,另一边的人怒火重重的低声:「恕我不能!」
「你们不交出来,我们可不留情了!」男子恨道,另一方并无回话,两方人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浓浓的杀气弥漫着
,玄被拨紧了,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道:「够了,咳咳,镰,退下吧。」一时之间,两方人马同时看去,
一个病恹恹的美人靠在栏杆上,一旁丫环担忧的扶着。
「终于出来了,你这贱人!勾引了我家小姐,还与红家老爷有染,知不知廉耻!?小姐她为你伤心病倒,你还敢逃,
今天我不杀你,天诛地灭!」男人怒气冲冲的以剑指着美人,美人只是锁眉不语。
站在美人这边的男子上前走了一步,挡在美人面前,沉着声音道:「分明是你家小姐对公子不敬在先,公子从未对小
姐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是那女孩儿自己纠缠着公子不放的。公子早早以前就是老爷的人,也是我们半个主子,今日不
容许你们伤害他一分一毫!」
「住嘴,红家的,你没资格说话!」男人吼道,红家的侍卫首领皱眉,对这蛮不讲理的男人更是厌恶了。
「好了……镰,够了。若我回去能让小姐消气,那么就如此吧,咳……咳咳咳……」美人儿靠着栏杆,虚弱的说完就
猛烈的咳了起来,丫环轻轻为他拍背,红着眼眶哽咽道:「白少爷他已经重病多日了,这么下去……无论如何,请让
少爷先去桂城看医。」
就见那个男子哧了一声,冷道:「一个落魄家族的败犬也值得你继续叫他少爷?白家早没了,就剩他一个,哼,不久
后可就真全灭了,回去后小姐可不会放过他的。」
「啊,飞阳,出去啊?」
「你们欺人太甚!以为我们不在吗?你们敢动公子一根寒毛,我们红家永远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呵,想着童公子您还没回来,就先下来找找了。」
「够了……咳咳咳咳……你们……别再吵了……」
「对不起,让你等久了,对了,我们今天有买糯米糕回来吃的,要不要一些?你脸好红啊,刚才喝了酒吗?」
「贱人!狐狸精!」
「没……没有没有,在下怎敢这时候喝酒呢?这……只是一点小事儿。」
「你骂谁狐狸精!你们扇家难道就如此无口德嘛!公子,请别离开小的身边,小的一定会保护您的安全的!」
「哎呀哎呀,飞阳亲爱的,半途就落跑实在很奸诈呢。」
「山鸡!要不要吃糯米糕?」
「好呀,大人刚买的吗?热腾腾的呢。」
「吵死了!」两方人马同时大吼,童维伟捧着糯米糕看着他们,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啼山鸡伸手要拿糯米糕,被他们
一吼定格在半空中。
空气凝结了数秒,童维伟才举高了糯米糕,问:「要吃吗?」
白虎不只是只猫12 和平与争执
「噗……」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所有人又愣愣的往飞扬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他弯着肚子憋笑的难受,挥着手道:「
请别理会在下,请继续,请继续。」
童维伟觉得袖子被拉扯着,转过头去看,就见重寒直直的看着自己,微微摇头。就在众人感动总算有一个正常人时,
童维伟把糯米糕递过去,指着旁边三片道:「这种的比较不甜。」
重寒拿了一块咀嚼,脸上没什么表情,彷佛在场的其他人都是空气,他眼里只有童维伟跟他手里的糯米糕。
啼山鸡拍了手让众人回神,对着童维伟他们几人道:「天色也晚了,明日还要早早起程的,赶快去睡吧。飞阳,跟我
睡一间吧!」随后转头朝着那个病美人说:「你也是,明日起不来的话我们可不会等的喔。」
这句话才让那个扇家人恍然大悟,为何不过是个不会武的病人与丫环,竟能躲过他们三番两次派出的杀手,原来是还
有另一群人在保护他们的安危!这让扇家人对童维伟等人产生了浓浓的敌意,已经将他们规划到敌人的范围去了。
反之,红家则发自内心的感激童维伟等人的出手相助,并率先提问:「可否让在下等人跟随其后?在下只愿保护公子
,并无其他要求。」
啼山鸡翻了白眼,童维伟就回答:「好啊。」
隔日一早,比先前进城还要大三倍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城。为何说是大三倍,除却童维伟等人,后头跟着红家的
人,在最后是虎视眈眈的扇家。
「红家与扇家虽不是江湖上势力最强的两家,但也不可小觑。红家家主红丹荣武艺进江湖前十,交友广泛,年仅二十
五,一手将弱势的红家提拔到现在的地位,也算是难得一见的能人了。而扇家强则强于扇家大少爷,武功同样排前十
,差别是扇家自百年前便是个名门,因此扇家人容易心高气傲。那位病美人全名白蓝缇,是白家最小的么子。当年白
家家主练功走火入魔,平白杀了许多门派弟子,三年前被灭门,只留下了外出游历的么子。」飞阳盘坐在马车内的木
板上,对着其他人讲解江湖。
啼山鸡把头枕在飞阳的腿上,转身问:「那这三家关系?」
只要啼山鸡不把手乱放,其实飞阳都随他的。并不抗拒啼山鸡的动作,他只叹了口气回答:「在下也不清楚,江湖上
并无流传什么,只说了红家与扇家关系不好罢了。在下是想,应该是红家家主与扇家家主将事情压下了,毕竟为了争
夺男人而闹翻,这传出去怎都不好听的。」
「重寒,下一站就是桂城了,疾风兔他们都在这里喔,那时会介绍给你。」童维伟顺了顺重寒及肩的头发,阳光透过
天窗洒了进来,将童维伟的淡笑映上一层柔和的金光,纯朴圣洁。
重寒躺在童维伟腿上点头,很顺手摸上了童维伟尾椎部位,一条毛茸茸的虎斑尾巴冒了出来,重寒顺手揪在怀里,闭
上眼午睡。
飞阳看着两人的互动,看着就会觉得内心平静,不论外头江湖再乱,恩恩怨怨再多,在这超脱凡俗的几人面前,一切
纷争彷佛乌有,和平的只剩鸟语花香跟美食。
啼山鸡倒是对这景麻木了,打着哈欠,只要那些纷争不影响到他们的大人,他只需想着怎么把眼前的男人弄到手就好
。转了身蹭到飞阳结实的肚子上去,双手环着他的腰,舒服的靠着他睡。
相较于前面的一派和平,后头可就纠纷不断了,扇家三不五时就会对白蓝缇的马车出手,而红家就会拼命的阻挡下来
,一两天传出谁谁重伤,谁谁又挂了彩,还真不是稀奇事。
当他们总算到达了桂城时,时间都已经过午了。一到城门门口,红家连连对飞剑镖局的人道谢,好像他们一路上帮了
不少忙,之后,便带着白蓝缇去找他们的神医去了。
「山鸡,我们要去哪里?」童维伟牵着重寒问,啼山鸡指着城内一个偏僻小屋,道:「找疾风兔去,嗥天狼应该也在
。」
啼山鸡说完,一转身,童维伟已经不见了,沿着街道走了一圈,总算在一个小摊贩前面找着了人。
「重寒,这个好可爱,跟兔兔好像。」童维伟蹲在一个木雕的小摊贩前面,指着地上个一个小兔子雕刻这么笑着,那
小兔子木雕圆滚滚的好似一团球,眼睛大大的,耳朵是垂着的。
「然后你就会说这个跟嗥天狼很像对吧。」低沉的声音传来,童维伟看向那人指的雕像,一直圆滚滚的小狼仔,四肢
短短的,眼睛也是大大的。童维伟点头:「嗯,好像!」
重寒抬头,站在童维伟身后的,果然是久不见的嗥天狼,不友善的冷着眼,嗥天狼只是蹙了眉,没理他。
白虎不只是只猫13 门神与神医
啼山鸡拍了嗥天狼的肩膀:「情势如何?」
「不乐观,疾风兔只能窝在结界里,谁也不见。那两人吵得很厉害,希望大人的出现能让事情有一点转机,否则他们
闹太大恐怕……」只能销毁。
「那就很可惜了,那两人都是不错的地主。」啼山鸡耸了肩,如果真的销毁的话,难过的还是疾风兔吧。但也算他自
作自受了,没是招惹两个男人做什么?还给大人惹出一堆麻烦。
嗥天狼斜了啼山鸡一眼,说冷血的话,其实这只鸡比他还要冷。几个铜板丢到摊贩老板的手里,把那圆圆的兔子跟小
狼崽雕刻拿了,放到童维伟手里,才道:「该走了。」
「谢谢狼狼!」童维伟又是笑的背景满花开,倒了方圆几尺内的民众。嗥天狼走在前面引路,童维伟牵着重寒,后头
跟着啼山鸡,往疾风兔暂居的地方走去。
越往前走,人群越多,听得见多方的窃窃私语,在人群之后,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低吼声。越接近目的地,嗥天狼的
脸色越黑,啼山鸡一脸看好戏,还优闲的说:「好可惜啊,不该那么早放飞阳离开的,不然就可以跟他一起看好戏的
。」
嗥天狼白了他一眼:「到了目的地,你也没有那个理由黏着那位标头不放吧,你太花心了,小心以后吃到苦头。」
「不不,这次我是真心的。」摇摇手指,啼山鸡微笑,舔了舔唇,这么可爱的男人,很少遇得到啊。
在前领路的嗥天狼以无形的压力开出了一条路,看见他们的民众,都纷纷把眼光定在童维伟身上,这让重寒生了闷气
,几乎是贴在童维伟身上了。
走到门口时,就见两个高大的男人像门神一样档在门口,而且这两个门神还怒气冲冲的互相敌视,他们身后同样领着
几个看起来就是武功高强的人,双方随时都要打起来的感觉。
童维伟注意到的是另一群人,可不正是早上才分开的白蓝缇与红家等人?左右不见扇家,不知跑去哪了。同时童维伟
发现了一个没见过的高挑男人,身着暗红长袍,怀里抱着白蓝缇,有点儿焦急又压抑着愤怒,盯着小屋门口盯的快喷
火似的。
红家侍卫也注意到了童维伟,对着那个红衣人低声说了几句,这才连忙靠了过来,拱手道:「童公子真巧,又在这儿
碰上您了。」
「嗯!」童维伟微笑,那侍卫不免又是脸红一阵。「大人可也是来找神医的?只是现在神医谁也不见,那两人又挡着
门口,恐怕今日没什么希望了。」侍卫叹了一口气,童维伟回答:「没有关系。」
这时,那个红衣男子看门口情势不好,走了过来,朝着童维伟等人道:「幸会,在下红丹荣,前些日子内人受你们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