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水灵月

“我当然是少爷的书僮啊。我无父无母，是老爷养我，和少爷一起长大。”

“那……后来？”

颜惜之突然扶住额头，看上去有些痛苦地摇头，“后来，我们分开了。我等了他好多年，他不来找我，便是我只好来找他了。时间那么紧迫，你又不是他，我在这里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呢？”说着便欲起身。

沈博文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隔着袖子，那颜惜之的手腕竟是如此纤细，叫他吃惊不已，“在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之前，你还不能走。”

这有些霸道的力度，让颜惜之浑身一颤。在很久以前，那个人，也曾经这样拉住自己，后来……

“放手。”颜惜之的声音竟有些不稳。那摇摇欲坠的身形，分明脆弱不堪，可那语气却是坚决。

“你跟那些山贼究竟是什么关系？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又有什么目的？”

颜惜之使劲欲挣脱沈博文，可那只手却如铁钳牢牢扣住他手腕，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沈家人常年在外跑生意，后代子孙自然习得些武艺。而颜惜之，手无缚鸡之力，轻易就让沈博文制住，更加深了沈博文的疑心。

沈博文见他挣扎得越来越厉害，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干脆将他另一只手腕也扣住，反剪在身后，这样，颜惜之便不得不又乖乖坐回沈博文身旁。

一番拉扯，颜惜之胸口起伏不已，那双眼中竟现出慌乱，仿佛是受了什么惊吓。这神情与先前的淡漠形成鲜明的对比，叫沈博文好生奇怪，打定主意看他玩什么花样。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颜惜之背对着沈博文，有些乱的发丝不经意间拂到沈博文脸上，他自己浑然未觉。

那发丝让沈博文觉得有些痒，眉头微皱，“货物被劫，家人生死不明。我中了贼人迷烟，醒来便遇上你，你还敢说你跟他们没关系？”

“你放手。”颜惜之又挣了挣，显然是无果的。

“你若不说清楚，我便拉你去见官。”沈博文手下又重了一分，叫那颜惜之痛得忍不住轻哼一声。就他这番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沈博文也很难将他与那山贼联系起来。可是，这件事该如何解释，便是任他九转十八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颜惜之声音中已带哭腔，“求你放手，我没多少时间的……”

“说清楚，我自然放你，或许还能帮你找人。”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你说的山贼。我路过山道，看到几个人正准备赶马车走，可是，他们一见我就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看到你，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这么说，你还是说了慌。”

“我……我以为你是子衿……”

“所以你就把我单独带走。那我的家人呢？”

“你是说那些躺着的人吗？我，没管他们。既然你已经醒了，他们现在应当也醒了。”

“好，我姑且信你。”沈博文放开颜惜之。颜惜之竟没有如他所预想那样跳开，竟是软绵绵向他怀里倒了下来。这让沈博文吃惊不小，下意识接住了他。

此时颜惜之的样子更让沈博文不解，他竟是泪流满面，一双泪眼痴痴看着他，“他们让我往西走，说我可以找到他……”

沈博文疑惑不解地看着他，由着他躺在自己怀里，竟不觉得两个男人有什么奇怪。像颜惜之那样的人，无关男女，大概就应该是受到呵护的。这样的感觉，让沈博文有些害怕。

“我在桥头等了你那么久，你怎么都不来找我，竟是偷偷再世为人？”

什么？沈博文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他说的什么，什么桥头，什么再世为人？他定定看着颜惜之，那个躺在他怀里的人，看上去是那么满足。

“你是，什么意思？”沈博文的心跳快了起来。

第 3 章

“子衿，你会怕吗？你看你背着我投胎了，可是，对我还是同往日一样。你没有忘记我的，对不对？”怀中的颜惜之抱紧了沈博文，将脸埋在了沈博文怀中。

沈博文的眼珠子仿佛都要掉下来了。这，这个变化太大，任他沈大少爷再是轻狂不羁，这情形也不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你说什么投胎？你到底什么意思？”他猛地将颜惜之抛了出去，跳了起来。颜惜之便被他扔到了地上。

颜惜之缓缓撑起身子，“你会怕，我不怪你。终于让我找到你，也不枉我等你那么多久。你还和当年一个模样呢。”他笑了起来，满是欢喜。

沈博文让剧烈的心跳平复下来，冷眼看着他，“这么说，你，是鬼？”

“是啊。今日七月十五，好不容易才有这机会出来。我只有七日时间，这七日，你愿与我在一起吗？若与你能在这七日再续前缘，我便也了无遗憾投胎去了。”

“我……真是你说的子衿？”此时沈博文已没了害怕的心思，因为这颜惜之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恶鬼形状，反倒是让人心生怜惜。

“我不会认错。是了，先前你会那样淡漠惊恐地看着我，一定是因为我出现得太突然了。可是，你记得我的，我感觉得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颜惜之闭上眼，仿佛在回味沈博文带给自己的感觉。

沈博文走到颜惜之身旁蹲下，向着他伸出手来，“来，地上冷，起来吧。”

颜惜之张开眼，欣喜地握住沈博文的手，由着沈博文将自己抱了起来。

沈博文将颜惜之放到床上，“那你和子衿……”

颜惜之偏过头，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他点了点头。

“你不说，我还是不明白。”沈博文勾起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他有些明白，却又不十分明白。颜惜之这个样子，摆明了在邀请他。风月场中，他不是生手，可是，他从未有过向男人下手的打算。然而，面对这送上门来的美人鬼，又让他想要不顾后果试试看。

颜惜之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双唇柔软冰凉的触感。一点点摩挲，一点点试探。也许因为颜惜之是鬼，身上的温度比常人低上许多，带来这份冰凉。可也就是这冰凉，让熊熊燃烧的欲___火变得更加缠绵。

过了多久两人才分离？当新鲜空气充盈胸腔的时候，沈博文竟是依依不舍。这一吻，与他所经历过的迥然不同。那份柔软甚至胜过女子，相互追逐，欲拒还迎，像极了一根细细的羽毛在心尖上撩拨。

他将颜惜之抱来背靠着自己，冲着他耳根子吐气，“可以吗？”

“和以前一样，还用问我吗？”颜惜之咯咯笑了起来，媚眼如斯，让沈博文心头一滞。这般尤物，便是做个风流鬼，也不枉了。心下再不犹豫，紧紧搂过颜惜之，细细的吻落在他的颈间，手臂环绕着他的身体，指尖在他胸膛摩挲。

颜惜之身上的青衣很快就掉到床脚，身上只剩下薄薄的中衣。沈博文将手自领口探入中衣，那滑腻又冰凉的触感让他倒抽了口凉气。

颜惜之虽然看上去单薄，可胸膛却是结实的。沈博文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打着圈，一点一点靠近他胸前的敏感，一轻一重地点拨，直到感觉到那小小的挺立，再轻轻用指甲拨弄，惹得颜惜之的轻哼不断从鼻腔溢出，不同于他说话时声音的清越，闷闷的夹杂些沙哑，听上去竟是如此诱人。

这样一番折腾，颜惜之大半个肩头露了出来。烛光下，那莹白的肌肤竟是生出玉一般的光泽，好生耀眼。

沈博文咽了口口水，轻轻一拉，便是解开了颜惜之的衣带，中衣哗啦啦滑了下来，堆在手肘，将他的整个胸膛袒露了出来。

手掌覆在颜惜之胸口，感受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然而，和预想的一样，常人该有的律动，颜惜之没有。

这个时候，沈博文方注意到颜惜之白玉般的胸膛上，竟有道几不可见的伤痕。虽然痕迹很浅，然而那位置，若是常人，那伤口下面的，便是生命的中心。

“这是怎么弄的？”沈博文摩挲着这浅浅的伤口，在颜惜之耳边问道。那喷出的热气，让颜惜之缩了脖子。

“一道旧伤。很久了，既然你已不记得，就不要提了吧。”颜惜之缓缓说道，故作的淡漠中却让沈博文听出了哀伤。

“是因为我吗？”现在沈博文已将自己完全当作子衿了。真也好，假也罢，既然让他沈博文有这个机缘碰上，那便是他沈博文的缘分。既来之，则安然接受。

怀中的身体动了一下，“很久的旧事，不提了，好吗？”颜惜之将手覆到沈博文放在他胸膛上的那只手上，“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今日你我还能重聚，便是上天的垂怜。”长睫微颤，他又闭上了眼，覆在沈博文的手上加了几分力度。

他这样不愿说，更让沈博文觉得那伤口不寻常。但是，看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哀伤，沈博文也不忍心细究下去。

闭上眼的颜惜之仿佛又变回了一座冰山，陡然间让沈博文有些索然无味。

颜惜之兀自伤怀，不防沈博文将他双手扣到了身后，就着搭在手肘上的中衣将他双手固定住，“子衿，你这是……”

沈博文抱住颜惜之，让他紧紧靠在自己怀里，“玩点好玩的，我会让你快乐的。”

颜惜之只觉眼前景物急转，身体便被沈博文放倒，脸朝下上半身倒在了床上，腿却还是悬着。没有束缚的发丝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你要做什么？”

沈博文嬉笑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你……贼性不改。”颜惜之细弱蚊蝇的声音没能逃过沈博文的耳朵。沈博文心下一喜，这么说，难道，与这美人鬼纠缠的子衿，也是这般对待他的吗？当下心中少了顾忌。

“不要乱动，交给我，好吗？”轻柔的声音似毒药的蛊惑，让那纤细的身体不由自主轻颤。那曾经深入骨髓无法磨灭的印记，在身体深处被唤醒。眼圈瞬间一酸，泪水便涌了出来。

是这样的吗？自己长久以来无法平复的思念，无法忘记的痛和快乐，都统统回来了吗？

子衿，为何当初抛下我独自转世？

泪水湿了脸颊，身后感觉到打着圈的手指，不觉轻颤。

沈博文并不着急，手指一路寻找着颜惜之的敏感。颜惜之身材肌理匀称，肌肤柔滑，甚至胜过他见过的所有女子，惊叹之余，更是惊异于他的反应。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爱抚，细碎的呻吟，轻微的扭动，都让沈博文几乎身陷梦中，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手指一勾，浑圆的臀部便在沈博文面前一览无余。

虽然早就知道沈博文会这样做，在下身甫一冰凉的瞬间，颜惜之还是忍不住轻哼一声。

指尖在那浑圆和腿跟，若轻若重，宛若轻柔的舞蹈，每一步化作酥麻的细线，一点点透过肌肤渗入到体内，一点点蔓延开来，直勾到心尖上，一阵一阵，连绵不绝，却又不紧不慢。那感觉，说不出什么滋味，让颜惜之难耐不已，偏偏又双手被制，那面朝下趴着的姿势，根本就逃脱不了这磨死人的轻柔，他只得扭动腰肢以图躲避。

可那后面私密之所本已毫无遮蔽，这样一左一右，为了使力，那双腿便是不知不觉分得更开，让那羞涩穴口的张合若隐若现。

沈博文的呼吸不觉也粗重起来，惊叹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尤物。这身体的敏感，经他手指一探，便已有了分晓。而此处不同于女子的隐蔽，又是不同于女子的另一番光景，叫他着实惊异。

吃惊之余，手下不觉停了动作。

那颜惜之见身上久久没了动静，便是一个翻身侧了过来。

这一动，沈博文也回过神来，却见他发丝后面，双眼带泪，竟是有些幽怨地看着自己。沈博文知他心有所感，忙替他将发丝理到耳后，又替他拭去眼角的残泪。

刚刚被褪到脚踝的亵裤堪堪落了下去，颜惜之的下半身便是完全少了碍事之物。而他作为男性的象征，此时也毫无遮掩地展现在沈博文眼前。

先前沈博文让他趴下，只因他自己欢好的对象从未有过男性，虽然颜惜之让他着迷，但他并不十分确定该如何面对同是男性在身体上的共同点。

如今，当那颜惜之所有一切在他眼前纤毫毕现的时候，他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那里。

他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

第 4 章

那里，主宰着男人欲望之处，本应藏在密林深处的地方，竟是光滑细嫩得若初生婴儿一般，完完全全毫无隐蔽地展现在沈博文眼前。

“这……到底……”沈博文的喉咙发出一声闷响。

颜惜之登时红了脸，蜷曲双腿，想要合拢遮蔽，不想，沈博文却是以手掌压住了他的动作。

“让我好好看看你。”一看之下，沈博文不得不连连称奇。颜惜之不止那里少有毛发，便是浑身上下，除了头发，哪里又找到那常人再习以为常不过的毛发？

“这是……天生的吗？”手掌轻轻握住颜惜之欲望的中心，入手滑腻柔软，似乎能清晰感受到那肌肤之下血液的脉动。沈博文的手动起来，轻轻揉搓着手中的柔软。

颜惜之轻哼一声，眼神变得迷蒙，“还不是……啊……拜……拜你所赐……”他的腿在不知何时又被沈博文大大打开。他侧身躺着，闭上满是羞涩的眼。情_欲在熟稔的手法中，被一点点勾起，熟悉的感觉回到这个身体。多久了，多久没有被这样爱抚过了？

背后感觉到温暖，是沈博文的胸膛，他清晰而有力的心跳透过后背传过来，那是个多么年轻而鲜活的生命。

“是子衿做的吗？讲给我听好不好？”嫌颜惜之被缚在身后的双手碍事，沈博文便替他解开，将他双手高举过头顶，却又扯过脱下的腰带，将他的双手又牢牢缚在床头。

“替我解开，好不好？”颜惜之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恳求。

“解开了你会乱动，就不好玩了。”一手握住颜惜之前面把弄，一手却是滑过颜惜之光滑的腋下，指尖在那里打着圈，酥酥麻麻直入心底，搅得心尖痒痒，如跗骨之蛆。颜惜之想要挣脱，却只让手腕被勒得通红。细碎的呻吟不觉自口鼻间溢出。沈博文不知这世间竟有如此悦耳的声音，有些欢愉，又有些不甘。

腰肢扭动之间，颜惜之感觉到身后火热。那人就是这样，在享用他的身体之前，一定要让他彻底燃烧起来。

因为摆动幅度渐渐变大，沈博文将一条腿跨到颜惜之身前，将他固定住。此时，颜惜之的欲望已完全充盈，沈博文的指尖在那尖端轻弹，指甲刮过最敏感的地方，让颜惜之不由绷紧了身体。眼看着那欲望要决堤而出，沈博文却是残忍地按住那根部，直到颜惜之身上的潮红蔓延开来。

“放……放手……”这膨胀又无法释放的感觉让颜惜之备受煎熬。

沈博文轻轻抚过颜惜之翕张的嘴唇，将颜惜之的耳垂含入口中，“告诉我，是子衿让你如此光滑可人的吗？”

“你……不是明知故问……啊……”沈博文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这，不像是剃掉的。”舌头在颜惜之的耳背来回舔舐。

“是子衿给的药膏……要我每日沐浴后涂抹全身……然后……就……啊——”甜腻的尾音却是痛楚，只因沈博文重重地在他根部掐了一下，那痛登时在脑门子炸开，眼泪跟着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