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痛之名(生子)上——鼓手K99

作者:鼓手K99  录入:10-12

直升机悬停的地方赶去。

“快点走!!”他们甚至没有时间给牺牲的战友合上眼睛,更别说收拾满地的碎尸。袁风一把拉起蹲在伤员旁边的李

先,“他没救了!!”医生看了队长一眼,欲言又止,如果给他点时间,这个人是有救的,然而队长不给他反驳和犹

豫的机会,拉住他就狂奔,头上是炮弹落下,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只稍微迟疑一步就会被炸个粉碎。

以痛之名82

然而就在这个一步也不能停下的时刻,同样在与炮弹赛跑的队友却出现状况,李先看见是西蒙和莫雷,准备停下来帮

忙,然而脚步刚一顿就被袁风拉了个踉跄:“现在没有人能为他们负责。”医生抿紧嘴,苍白着脸,沉默地快步跟在

他后面,他来不及再看莫雷他们一眼,下一秒就被袁风扑到,落在身后的炮弹震天动地,李先感到五脏六腑晃了一晃

,体内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骨头也似乎散开了,心跳和脉搏同时停顿,但是没等他有所缓和,就被队长拽起来

继续跑。

距直升机仅仅只有两百米,但是这两百米对他们来说却是如此遥远,越是看得见希望,希望越是渺茫,也许在你欣喜

若狂,争前恐后扑向飞机的那个时候,死亡刚好够到你的脚跟,眼前的影像尽数消失,沦为世事无常的一偶。每个人

都是恐惧的,沐浴在炮火中的血肉之躯是死神眼中的玩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选中,飞灰湮灭来得太突然了。

“你先走!”袁风用力,硬是将身后的人拉了上来,往前推去,“快点!”

李先却没有动,两人拽着的手,阴差阳错的十指相扣,袁风以为他吓坏了,战场上没有完全坚强的人,看的是能不能

抵住脆弱。他用力将他指头掰开,扯着喉咙说:“我一会就回来!你走!”说完,就奔向另一边,在队长一晃不见影

时,李先却往回跑去。

落在后面的那两人几乎是跌跌撞撞,每一步都是听天由命,本来情况就十分危机,却还遇见雪上加霜的事。西蒙在奔

跑时突然听见‘嗤’的一声,脚似乎踩到什么东西陷了下去,一时间被恐惧抓住的他完全无法动弹,他的搭档莫雷不

得不返回来查看:“怎么回事?!”西蒙脸色苍白,双眼失神地喃喃:“我好像踩到了……地雷。”

“什么?!”莫雷双眼暴凸,随即冷静下来,免得对方跟着自己激动,脚一松,连累他也嗝屁。浑身僵直的男人在脑

里拼命收索在踩到反步兵地雷时比较有效且快速的自救措施,只是如何骗过地雷的压发引信需要时间和耐心,但该死

的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莫雷蹲了下去,用手拨开那人脚边的杂草,然后‘腾’地起身给了对方一耳光。

西蒙挨了一巴掌觉得莫名其妙,以为男人气他累赘,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肚子委屈,垂下眼睛看向那个挟持着他小

命的地雷,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哪里是地雷,分明是一坨屎!

“白痴!”莫雷狠狠剜了他一眼,一脸回去好好算账的架势,将自知理亏、羞得满面惨白的男人拉过来,化愤怒为动

力继续狂奔。

李先本来想回去找西蒙,结果在半途中听到呻吟声,也就打消了找寻两人的念头,救一个是一个,如果放弃这个又和

他们错过那就得不偿失了。从一片泥土和碎枝堆成的废墟中,他翻出一个腹部受伤的人,只是医药箱里的物品在颠簸

中所剩无几,只剩一小截绷带勉强能解当务之急,要知道,对他来说,生为一个医生丢下任何一个伤员都是可耻的,

不求死而无憾,只求问心无愧。不管‘狼群’是否需要他的交代,他都必须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还有谁没上来?!”直升机在离开前,袁风双眼赤红,脖子上跳着青筋朝机舱大喊。

西蒙正在替莫雷检查伤口,满脸的心痛。保罗虽然浑身是血,但生龙活虎,依然是好好的。欣佩拉、伊万、卡门都在

,其他人照顾着伤员。似乎少了谁,袁风想不起来,看见大家皆是一副死里逃生却因为尚未完全脱离虎口不敢过早庆

幸的紧张表情,队长当机立断,叫盖尔起飞离开。

“等等!!”哪知对着莫雷含情脉脉的西蒙突然脸色大变,猛地跳起来:“还有李先!李先没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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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风拉开舱门,往外看了一眼,只看到一片灰蒙蒙的风沙,握了握拳,嘶声喊道:“走!”

“不!!”那人挣开莫雷拉着他的手,扑到队长身上,颤声尖叫:“你不能丢下他!”

袁风不耐烦地抓住他的脖子,将人推到莫雷身上,接着过来几个人帮莫雷一起将他按住了,但西蒙像发疯般地挣扎:

“袁风,你不能这么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这么多队友都是他救下来的,难道你没看见吗?!可现在你却要丢

下他!你于心何忍啊!”

其实袁风也想不通,他明明叫他先上飞机,可他到底跑哪去了?这个蠢货!“他的确是救了大家,但是他同样会害死

大家!”队长皱紧了眉,不管对方对‘狼群’的贡献有多大,都不能阻止他在争分夺秒的时刻作出无情的取舍。这时

旁边的卡门叫了起来:“他在那!你们看!”

的确有个人向他们奔来,但不是李先,队长放下软梯,把人拉上来,那人却反手将他拽住,手向不远处一指:“还有

一个,”袁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有个跟李先身材差不多的男人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同时看见大概离他三

百米远处人头攒动,“听着,我们没时间把他拖上来了,叛军就要赶到,难道你要大家和这架飞机一起毁灭吗?”

那人的脸几乎被血糊得不成样子,唯一清晰的是他眼中闪烁的泪花:“但是他救了我,他救了我!”他泣不成声,明

显悲恸过度,袁风抿紧嘴唇不发一语,一眨眼,几只手便齐心协力将他拉了上去,而男人尽管陷入昏迷,仍是维持着

心有不甘的姿势,队长咬了咬牙,重重关上舱门,隔绝让他心烦意乱的一切。

然而这个时候,叛军营地发生大爆炸,火光冲天。

飞机上的人全都把脸贴在窗户上面,看地上熊熊燃烧的火焰。

每张脸都透着亢奋,仿佛看到了一个未来,一个奇迹。

队长脸上同样映着晃动的火光,和极其复杂的表情,只见他紧紧握着无线电:“盖尔,转回去!立刻转回去!”

此时此刻,几乎每个队员心里都在祈祷,包括队长:希望还来得及。

他们并非赶去和盟友分享胜利的果实,仅仅是为了再搜寻一次,看有没人活着。

如果能多救回一个兄弟,哪怕是收一具全尸,对他们来说,都有难以磨灭的意义。

尽管叛军受到发动总攻的政府军秋风扫落叶之势的歼灭,但仍旧负隅顽抗,妄图拼着最后一口气和害得他们如此境地

的雇佣兵鱼死网破,直升机刚倒回来就遭遇两颗跟踪导弹,盖尔不得不拉动操纵杆,在飞机升到高空后提到最大速度

,然后上跳下串,试图将导弹甩掉,只可惜折腾了许久它们仍是紧追不舍。就在这时,突然眼前一花,两架直升机与

阿帕奇擦身而过,将导弹引走,盖尔满头都是问号,但也管不了这么多赶快打道回府,继续搜索幸存者。

“是‘暗血’。”所有人当中只有袁风认出了救兵的身份,看来阿尔娃真如李先所说,并非那样龌龊。但是一想到李

先,他的心又沈下去了,那个男人,不知还活着么?

两天后

男人坐在病床上,手里捧着一大碗黑漆漆的药汁,边喝边皱眉,碗里还剩最后一点的时候,被他偷偷倒向窗外。

很不巧的,被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撞见了:“你知道现在倒下去,会淋到谁么?“

李先的动作一顿,不做任何反驳,将手收回来,乖乖把药喝干净了。

“这才对嘛,”刚才还皮笑肉不笑的男人,顿时和颜悦色起来,见对方不语,又罗罗嗦嗦语重心长一番:“我是为你

好,药没喝完是小事,万一……”

话未说完,袁风就推门进来,瞟了两人一眼,眼睛不悦地一翻:“谁往我头上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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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赶快把头撇开,倒回床里做补眠状,医生则摸着鼻子,不动声色地往门口闪。结果被队长逮住:“他的情况怎么

样?”

还以为自己要沦为替罪羊,不料男人张嘴,说的是另一码事。他赶快挺直身,装作一副莫测高深来:“没事,好好调

养就是,晚上最好请个看护……”

可怜的医生说到一半,又被另一个人打断:“我没钱请看护。”

袁风接着他的话说:“钱我出。”

医生笑了两声,贼眉贼眼地说:“不好意思,我这有个规矩,收钱只收本人的钱。而且只要现金。”

袁风眉一皱:“为什么?”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能够说服对方的理由,医生只好硬着头皮,找了个不算高明的借口:“祖上定的规矩,你有意见?

李先:“……”

袁风:“……”

李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踩到了狗屎,最近老是走运。

当时倒在地上,他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居然还有醒来的机会,而且还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中国。

更幸运的是,这里的人都很友善,特别是他的主治医生,简直是西蒙的翻版,非常有趣,好像叫张帅帅,这名字也挺

逗的。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在中国也有‘狼群’的据点。后来他才了解到,姓张的原本是袁风给二当家物色的私人医生,这

可怜的孩子因为他李先的横空出世还没得到宠幸就被打入冷宫,呆在中国随时听候差遣。

医生走后,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人。

躺在床上的人显然不打算坐起来跟队长聊天,反正和他无话可说,不如冷场算了。

倒是袁风走过来,也不打声招呼就掀被子,李先赶快将被子拽住,转过头横了他一眼。

队长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显得冒昧,反而认为是对方扭捏的错,一脸习惯性的不悦:“我看看你的伤。”

男人把被子拽得更紧了:“不用。”

这时张帅帅好死不死地晃进来,亮度直逼电灯泡:“来来来,先喝碗粥,从你醒来就没吃饭。”

把碗放下,又转过来将队长拉到一边:“我等会要出去约会,人你就帮忙看着,瞧瞧,这一到周末,医院的人全都打

野食去了,病人的饮食起居只得靠家属。”嘴里劈里啪啦连珠炮似的,硬是不让人说话,“这是医院的惯例,你就别

大惊小怪了。”又冲李先招了招手,“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袁风:“……”

大概只有李先知道这家伙想干什么,不由有点脸红。袁风却一点都没察觉医生真正的意图,转身往椅子上一坐,见病

人对着粥半天没反应,便说:“吃了。”

然而男人最讨厌的就是队长这种命令的口气,来不来就趾高气昂的拽给谁看呢。于是摇头:“吃不下。”

“放屁。“袁风爆了句粗口,刚才医生还说他很久都没吃饭了,还跟他撒谎真不知天高地厚。

“好吧。”李先叹了口气,有些郁闷地说:“没力,这么大个碗,我拿不动。“

队长本来又想说他放屁,但想来刚动完手术的人,身体的确十分虚弱,便将椅子搬到他面前,把饭放上去:这样总可

以了?

李先看了看跟前热腾腾的饭,仍是未动。袁风耐性全失,有些坐不住了:“又怎么了?”

抿了抿嘴,沉默半响,病人才说:“你能不能喂我?”

队长的太阳穴凸了出来,看来快到达极限了:“你连勺子也拿不动?”

将嘴越抿越紧,似乎憋着什么李先脸色都有些发白了。然后狠狠一个转身,躺回去,睡下了。

袁风:“……”

不达目的不罢休,收效看来很不错,瞧,我们伟大的队长实在磨不过,还不是妥协了。

李先忍着笑,装作一脸淡漠,背靠着枕头,舒舒服服地享受着上级的服务。

袁风黑着脸,很不情愿地将饭一勺一勺地喂进男人口中,也许是觉得做这种事情简直太可笑了,便想速战速决,也就

难免敷衍了事。

但那人不依。这他妈什么态度。于是吃了几口就不吃了。队长按捺着怒气:“又怎么了?”

李先不说话,也不理他,往床上一倒,眼里写满送客。

袁风非常不爽,抓住他的手将他拽起来:“我问你他妈又怎么了?!”猛地站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将碗塞进他手

中,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就听见‘砰’地一声,他回头,看见碗躺在地上四分五裂,而那人呆呆地坐着,手上,被子上,全是滴滴

答答的稀饭,垂着的眼睛有些暗淡,染着凄凉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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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风脚步一顿,又转了回来。

让人看不分明的微微错愕,李先的脸立刻变得平静无波,然后撇开了一点。

袁风面无表情,目光并没有要和他对上的意思,取来一张湿巾将打翻在他身上的米粥擦干净了,又去擦他的手。

男人反射性往被子里缩去,结果慢了一拍被队长逮个正着,一瞬间,李先的脸上出现挣扎的表情,但如先前一样,很

快收敛得一干二净。

从头到尾,袁风都表现得很自然甚至若无其事,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这不过是队长在照顾自己的战友而已。这反

而让李先有些举棋不定,经过九死一生的沙场浩劫,他的意思到底是尊重自己,还是和他撇开关系?

队长的动作干脆利落,很快就将一片狼藉收拾妥当了。接着又打来一碗粥。

这一次,双方都比较配合。李先不闹脾气了,袁风也不和他较劲了。只是气氛太过沉闷,期间只有勺子和陶瓷碗零零

落落的碰撞声。

吃了一小半,李先闭上了嘴。抬头,对上男人眼里勉强算得上心平气和的询问。

“烫。”他低低地说,然后伸出被烫得发白的舌头。袁风没说话,将碗放在窗台上,转身出了门,回来时手里多了一

管药膏,这回,不等他开口,李先就乖乖把烫伤的地方露出来了。

药膏擦在手上凉凉的,心头却在发热。虽然队长擦得不那么仔细,甚至有些马虎,但是没漏掉任何一小块发红的皮肤

“我想小解。”他已经憋了一阵,绝非得寸进尺。当然袁风也没往‘对方是不是故意的’那方面想,不说暧昧,就是

尴尬,队长也是没有的。不知为何,他有点失望。

大概是看他一副虚弱得连呼吸都不堪负荷的样子,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但是身为队长对自己的属下再如何不满也不

能明的鄙夷,何况人家还是工伤,只是他实在看不惯一个大男人比女人还麻烦。于是上前一步,将他整个打横抱了起

来,李先吓了一跳,不光是身体失去平衡突然腾空而起的冲击力,仅仅是眼前一晃就和男人近在咫尺的那份熟悉感,

就足以让他无所适从了。

到了洗手间他更觉得压抑。让男人扶着抖开裤裆时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接着又怒其不争,抖擞精神,变得比对方还

推书 20234-12-19 :见鬼的兄长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