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忍!”元二恨叫一声,手一撩一扯就把他的裤子就给脱了下来。冰凉的指尖并着温热的掌心,一齐落在浥尘那东西上。待他快速地撸动了一下,浥尘便再也忍不住,长长地“唔”了一声。
元二却觉得不够,还要更多呻吟更多欢愉。另一只手拂上他胸前的那一点茱萸,捏着点着。嘴一张又将另一边含住,舔着含着吸着轻咬着。在他身下的手也不停,时快时慢,时而在他拿东西的顶端点一点捏一捏,拇指在上面滑一滑。浥尘哪里禁得住,忍不住呜呜啊啊地低低呻吟了出来,不久便长长地颤抖了一下,泄了元二满手。
元二舔舔手上的粘稠,笑着挑了挑眉,道:“好快,真真是兵败如山倒。”
浥尘脸上红晕未退,气也没喘匀,整个人呈个大字型躺在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声,道:“你倒是一柱擎天、金枪不倒了,只是我累了瘫了不痛快了,自己解决去吧!”
元二哪里肯?倒在浥尘身上,不住地那拿硬邦邦的东西一下
一下地顶着浥尘的小腹。一张嘴凑到浥尘耳边,热气一阵一阵地扑在浥尘的耳轮上,道:“阿尘,阿尘你可不能这么狠心,憋着这么一大把火回头我就该一蹶不振了。你都不为你的将来想想么?你要守活寡么?”
浥尘被他顶得心头发痒,真是许久许久没跟他欢好了,身下一阵骚动又要抬头。嘴上却硬声道:“你要是一蹶不振了,不是还有我在么?刚好我可以在上头,想来你后边的滋味也是不错的。”
元二一听,不由得就哭丧着脸起来,道:“阿尘,你太狠了!”
浥尘被他磨得没法子,知道忍着不发是真的难受,只能为难道:“那……那你小心些,莫伤到我的背。”
元二闻言不由得心头大喜,身下腾地一下就又胀大了许多,火烫烫的顶得更欢了。一张嘴在浥尘脖子上乱啃,道:“阿尘,你对我可真好……”说着就拉着浥尘的手往下,两只手一同握住他那东西,道:“我哪里舍得让你再伤到,何况这里又没有脂膏。来,阿尘,我们一同安抚安抚它,跟它说再等等,过几天就能吃肉了。”
浥尘忍不住一笑,心头蓦地暖意横流,手下不由得卖力,一下一下套得元二哼哼唧唧的,快活得不行。
13.缓君颜元二制琵琶 有所思浥尘讨承诺
试探之事虽然元二再三解释过,浥尘也是在荣亲王秦将军的教导下长大的,其中道理,多多少少能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谅解却是另一回事。想到元二与自己如此亲密,却与人商议设计自己,还让别人看足了好戏,浥尘心里就火气腾腾,一边气得慌一边疼得厉害。
一连几天,提起这事浥尘就横眉竖目,元二说得嘴皮子都要破了,最后只能无奈地问: “阿尘,阿尘不生气了好么?那你究竟要如何啊?你说你说,打我还是骂我你给个痛快!”
“我……”浥尘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心念一过,便胡乱说道:“那你帮我做把琵琶。”
元二都准备好吃他的拳头挨一顿好打了,没想到他提的是这么个要求,不由得愣了一愣。
元二是会做琵琶的,技艺之精湛,一如浥尘那一手曲罢每教善才服的琵琶手法。
当年浥尘才做元二的书童没多久,便与元二一同在花园子里听当时的琵琶第一国手曹善才演奏。两个孩子被那眼花缭乱的指法惊得目瞪口呆,更何况那理应天上有的弦音妙乐。
小元二拉着小浥尘的手,说:“阿尘,这歌真好听,好想天天听!”
小浥尘听了想了想,跑过去扯了扯那曹善才的衣角,仰着小脸问:“那个……阿诺说他想天天听这歌,你能天天弹给他听么?”
曹善才被逗得一笑,道:“不能啊,别人也喜欢这歌呢。天天弹给你家阿诺听,那其他人想听了怎么办?”
小浥尘听着不由得就皱起了一张脸,小声道:“可是阿诺想听怎么办……”
曹善才看他那一张小小的脸皱成一团,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可爱,不由得蹲下身道:“那你愿意跟我学琵琶么?回头你学会了,就可以天天弹给你家阿诺听啦。”
小浥尘睁大了一张眼,问道:“我可以跟你学么?我也可以弹得这样好听么?”
曹善才摸摸他的头,笑道:“只要你莫忘了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学的琵琶,只要你肯听话用功,就可以的。”
小浥尘听了,张开嘴笑着跑回了元二身边,开心道:“阿诺阿诺,你听到了没有?等我学好了,我弹给你听!天天给你弹,只给你弹!”
两人便这样定下了诺言,浥尘自此便做了曹善才的关门弟子。
浥尘那时才四岁多一点,生得瘦瘦小小的,比琵琶也不过高那么一点点。然而他第一次拨弄,曹善才便说:“此子必成国手。”
于是就如他预言的一般,浥尘四岁学琵琶,十二岁出师,十三岁一曲《十面埋伏》名动京城,真真的“曲罢每教善才服”。兼着那张清雅俊秀的脸,便是不做妆成,也每被秋娘妒。何况那时荣王府秦家正是鼎盛的时候,说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点也不
为过。多少人为了求得浥尘一曲演奏,眼巴巴地搜集天下的名贵琵琶送到荣王府,浥尘却看都懒得看一眼,还只是用最初时曹善才给的那把。众人皆说荣王府的浥尘公子念旧、不忘师恩,哪知有天他却突然换了一把。有人问他何故,他却笑而不语。
没有人知道,那把琵琶,是荣王府的二公子做的。为了做这把琵琶,二公子学了整整十年。
自己为了他学琵琶,他为了自己学做琵琶。如此满心满意想的念的全是对方,想起来好似昨天,又好似过了很久很久,远得有如前世。
浥尘暗叹了口气,扬起下巴道:“我的琵琶是你砍坏的,活该你赔一把给我。只是这些年过来了,你还记得怎么做么?”
元二奇怪道:“为什么不记得?”
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抚了抚他的头发,笑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那时帮你做的那把琵琶在抄家时没了,什么时候能再帮你做一把就好了。”他顿了顿,笑道:“现在好了,我给你重新做一把。”
浥尘扬了扬眉,只是不信。元二却是说做就做,反正现在下着大雪,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做琵琶的木材最好是紫檀木,可这大漠茫茫又下着大雪,哪里有紫檀木?元二找了又找,却只能用胡杨木代替。浥尘又担心他没有做琵琶的工具,哪知他在自己帐子里翻翻找找,竟翻出一整套做琵琶用的工具来。浥尘吃惊,他却笑了笑,道:“我做将军有钱以后,特意到敦煌城里买的。”
浥尘当时一股热流直冲心口而来,却又想嘴硬说:“还不知道是为谁准备的呢。”
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心中知晓答案。
劈木,制背和面板,制头、颈、腹。雕头,刨轸子,雕天牌和山口。定品相,制覆手。为了制弦,元二还狠下心剪了自己那批疾风的马尾,差点没被疾风一蹄子踢飞。浥尘原本不抱什么希望,但眼看着那琵琶一个部件一个部件慢慢制成,再等几天,渐渐地都要成型了。
十二月十五,夜,浥尘到阳关整整两个月。
浥尘坐在书案旁将今年最后一份公文写罢誊好,装订成折件,准备送去敦煌西域都护府。将文书交给送信的士兵,浥尘转身回到将军帐,一眼就看到了围着火炉专心致志的那人。
他低着头,正在给琵琶调弦。炭火红红的,映得他的脸上似乎也是红红的,像小时候两人打闹后大汗的样子。先前开了帘子,风雪声那样大,士兵的话那样吵,他居然眼都未曾抬一下,只是专注于手上。
仿佛那便是世上最最重要的事了。
浥尘忽然就明白了过来,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
丢脸是一回事,被他耍着玩是一回事,被他欺骗是一回事。自己心中真正在意并
且耿耿于怀的,原来是在他心中自己并非是最最重要的那一个。
浥尘也知道,身为守将,肩负安宁,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跟阳关相提并论。若是要他在自己和阳关之间作抉择,他会犹豫,会伤痛,但一咬牙,选的一定是阳关。
阿诺已经不是当年长安城里,把他当做天底下最最重要之珍宝的那人了。在他心里有东西比自己重要,而且重要得正义凛然,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才是他伤心之处。伤心得委屈而无可奈何。
“好了!”
正想着,忽听元二一声高喊。浥尘转身望去,只见他手里抱着琵琶,走到自己身前,低头将琵琶交到自己手里,道:“看看喜不喜欢。”
四相十二品,如意云头雕,看得出的用心用意。浥尘轻轻抱着,点点头,轻声道:“喜欢。”
元二将他和琵琶都揽在怀里,轻声道:“那,现在你回来了,琵琶也重新给你做了,我们还跟以前一样,还是可以一起弹琴唱歌。所以啊,你也要像从前一样,不管我做了什么,都只能生一会儿气,不可以不要我啊。”
浥尘紧紧抱着琵琶,将头靠在他肩上,声音朦胧,道:“总是叫我原谅你!”
元二亲亲他的耳朵,道:“因为你是我的阿尘啊。”
浥尘咕哝道:“不公平。”
元二为难,想了想道:“那……那以后你做错事了,我也只生你一会儿气,不理你一下子。过了那一下子,你给我唱首曲子,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浥尘抬起头,看着元二的眼睛,道:“你说的啊,我可记住了。回头我要是胡闹起来了,你可不准不理我。”
元二心道:“从小到大,哪次不是我惹祸,你何时给我惹过麻烦呀?再说了,阳关这是我的地盘,我都恨不得事事让着你了,你还能惹到谁啊?”便笑嘻嘻地说道:“好啊,你给我唱首曲子,我就答应你。”
元二不过是玩笑话,谁知浥尘竟真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可不许反悔。”说着往地上一坐,将琵琶斜抱在怀里,取出拨子就戴在手上。
转轴拨弦,试了一下音色,又调好了音调,浥尘垂眼想了想,道:“唱什么才好?既然是在阳关,那便唱一曲《阳关调》吧。”
元二早盘腿坐在他身边了,闻言想了想,道:“《阳关调》不是古琴曲么?”
浥尘扬了扬眉,道:“我改了。怎么?古琴曲不能用琵琶弹么?”说着左手轻拢慢捻,右手下抹回挑,嘴上唱道:
“渭城朝雨,一霎浥轻尘。更洒遍客舍青青,弄柔凝,千缕柳色新。更洒遍客舍青青,千缕柳色新。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人生会少,自古富贵功名有定分。莫遣容仪瘦损。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恐怕西出阳关,旧游如梦,
眼前无故人。”
琵琶音色清脆,高昂时明亮,转音时柔润,低回时淳厚,与浥尘的音色相衬相映。元二只听得心醉神驰,仿佛回到了当年还在荣王府的时候。只是那曲子微微有些悲凉。
元二不知浥尘为何要唱这支曲子,总之不是那“因在阳关”的缘由。他心中明白,浥尘心里不好受。尤其是唱到“旧游如梦,眼前无古人”时,嗓音明显地颤了一颤。只是,元二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开心。
不过,不管他为什么不开心,只要自己还陪着他,总是有办法哄他开怀的。
想到这里,元二不由得伸手环住他的肩膀,轻声道:“什么眼前无古人啊?阿尘,我在这里呢。”
14.助驱狼元二往敕勒 款宾客族长别有意
十二月,隆冬开始。
若中原的冬天是万物萧条,那西域的冬天便是众生死寂。而众生死寂时,却叫横行的野狼怎么办?
只能去袭击牧民们的部落。
“所以我们这是要去帮别人打狼?”浥尘问道。
元二点点头。
元二做了阳关守将以后,曾经因为储粮不够,在某个冬天前往牧民的部族买牛羊。也正是那时,见到了狼群的凶狠和牧民的无力。此后的每个冬天,元二都会派出许多将士前往帮助牧民抵御狼群。
浥尘点点头,到:“难怪你那么着急要把琵琶做好,还真是只有那几天是得空的。”想了想,又道:“将士们都出去了,鞑靼人打来怎么办?”
元二笑道:“不会,这几天大雪封路,鞑靼人的兵马过不了大漠。何况我们就算派兵也不过几百上千人,管席还带着四万多人在阳关守着呢。”
浥尘这才放心,拢好了兜帽随着元二出了门。随行之时,还不忘带他的琵琶。
元二笑他:“果然是我做的,如此宝贝!”
浥尘翻了一下白眼,没好气道:“想得真多!”说着眼珠子一转,笑道:“这东西可是有绝妙的好处呢,回头用上了再跟你说,保管叫你大吃一惊。”
元二闻言不由得好奇,问道:“什么好处?”
浥尘撇了撇嘴,却没有回答,只是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元二顿了顿,看了一下他的脸色,道:“去西南边一个叫‘敕勒’的狄族部落。”
浥尘闻言,不由得高高挑起了眉,道: “敕勒?就是崔木土沟往西南区的那个敕勒?”
元二嘿嘿地笑了笑,道:“还生气呢?都过去半个月了。”说着双手一用力,将他抱上驼峰,自己坐在他后边,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抱抱怀里的琵琶,不生气啦。”
浥尘听得他软声相劝,当下轻轻哼了一声,便由着他驱赶骆驼往前了。
元二笑了笑,带着百来个士兵一支驼队,一同出了阳关往西南去了。
敕勒部在阳关西南,距离阳关大约百多里。元二他们早上出发,下午便到了。
浥尘从来没到过异族,不由得有些好奇。听元二说快到了,便扯低了兜帽伸长了脖子往前看。只见视线里渐渐出现的是一顶顶帐篷,花纹虽然奇特,却也和阳关大营中的也没什么区别。
元二见浥尘皱了皱眉,一副“也不过如此”的神色,不由得笑了一笑。手上一甩缰绳催着骆驼向前,扬声大叫道:“热比古,老朋友来了,还不准备好葡萄酒么?”他声音洪亮,就是风雪漫天,也远远地传了出去。
过了一下子,只听有人大笑着应道:“哈哈!料到你该来了,早准备好了,就等着跟你喝上三天三夜呢!”
浥尘抬眼,只见众多帐
篷中有一顶高大华丽,周边描着番邦花纹。那帐篷的帘子掀起,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出来。那汉子容貌威武、衣饰华丽,帽子和衣服上都零零地缀着宝石和珍珠,衣服上都是彩线刺绣。
那人走到元二面前,右手按在胸口,鞠躬道:“元二将军。”
元二也翻身下了骆驼,右手按在胸前,鞠躬道:“热比古族长。”
两人正正经经地行了礼以后,直起身来忍不住相视一笑,一下子抱在一起。热比古用力地拍了拍元二的背,大笑道:“好小子,一年不见了!”
元二也拍了拍他的背,大声回应道:“别来安好!”
热比古哈哈一笑,放开元二看了一眼来人的队伍,忽然道:“元二,你身后那个孩子是谁?生得这样美丽,就是我们敕勒部的第一美女乌斯曼也要给比下去了!”
热比古话音才落,只听一阵笑声传来,三分娇三分美三分媚又带着一份爽朗。有人道:“阿爸,又说我什么坏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