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叶海涛烦恼不已的当儿,古谷川亦是很努力地在为他们的幸福未来忙碌。
然而正事上,他们是进行得还算顺利。罗齐山对他们的充满了信任,也愿意和他们合作,供应坯布给他们,这质量和
印度那里差不多,不过价钱比对下来,倒是贵了不少。但是,罗齐山这个人很有门路,和英国提督很有交情,故此不
用担心货物随意被人给扣住了。
古谷川在罗齐山面前是做足了礼数的,他相貌姣好,语气温柔,而罗齐山是个喜好漂亮东西的人。故此,他对古谷川
这个小日本人充满了兴趣,当然,除了相貌之外,他也觉得这标志的青年手段毒辣──上次在丁加奴矿工罢工的事情
,他也略有耳闻,听说这长得跟姑娘似的小公子,开枪打死了好几个工头,还把那些签了死契的矿工关在屋里用毒气
闷死了。
虽说这里头有多少真真假假不太清楚,不过这两日谈话下来,罗齐山也深谙古谷川绝对不是个善类,甚至可以说是一
点良心都没有,坏得很是彻底。
在逛好了码头之後,古谷川又带著罗齐山去了曼尔顿餐厅。古谷峰一并没有陪伴他们,而是留在码头,那是古谷川的
意思,他认为有父亲在,很妨碍他谈事。
他们叫了一桌子的菜,古谷川先给罗齐山斟酒,两人又痛饮了几杯。
“啊呀……”罗齐山点了根雪茄,指著古谷川懒洋洋地说:“我没想到小老板是这麽有手腕的人,年纪轻轻的,不简
单啊。”这话倒不是奉承,按照古谷川的年纪来看,这一肚子的坏水也不知是怎麽养出来的。
“哪里。”古谷川中文还不太流利,不过比起父亲,他学习得到是飞快的了。“还有很多要跟罗老板学习的呢。”古
谷川也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接过了一根雪茄,然後站了起来,走上前去,对著罗齐山的烟,把自己嘴里的那一根也点燃
了。
罗齐山就近看著古谷川的五官,有些怔怔,应该说,是稍微痴迷了。古谷川是有心和罗齐山周旋的,这包厢里烧了大
烟,弥漫著一股朦胧暧昧的感觉。
“罗老板。”古谷川轻唤了一声,“既然我们决定要合作了,价钱方面就好商量,我看罗老板这麽有诚意,所以对我
们原想说的价码,是很能理解的……”他边说著边靠近罗齐山,直把罗齐山看得心都急了。
“嘿……”罗齐山还不算糊涂,只道:“小老板,你也知道我可不容易,英国人那里不是这麽好说话呀。”罗齐山边
说著边看著古谷川,由於两个人靠得太近,这让他闻到古谷川身上的淡淡香味。他心道──他妈的一个带把儿的,居
然跟女人一样带香。
“我自然明白,罗老板,我也并非有心要为难你。你的顾虑我是知道的。”古谷川勾著嘴角轻轻一笑,他单手撑在著
桌案上,有些歪倒地站著,在烟雾朦胧之中,那身姿看起来很是美好。
罗齐山咽了咽口水,笑了一声,故作亲切地拍了拍古谷川的手背。“小老板别这麽说,听起来反倒让我觉得不安心了
……”他摸著古谷川的手,只觉得那手背很是细嫩,就算是他那在新加坡的小老婆,也没细致到这样。
“哦?”古谷川也不在意地说:“我怎麽舍得让罗老板不安心?”
因为古谷川突然将手抽了回去,把罗齐山弄得一愣,心越发痒了──而古谷川却已经走到了自个儿原来的座位上去了
,罗齐山看著那背影,只觉得心肝想被人轻轻挠了挠,让他很是不舒服。
“罗老板,别说这事了,我们干杯。”古谷川的酒量是很好的,举杯的姿势也漂亮,仰头豪爽地把杯里的酒全数饮尽
了。
罗齐山心里又有别样的想法了──他觉得,这古谷川可真是个妙人啊。
於是当天,他们在曼尔顿餐厅的包厢里谈了许久,而最後的结果,古谷川还算是满意的。罗齐山为了表示长久合作的
诚意,愿意再把价钱低个一成。为了让罗齐山高兴,离别时古谷川亲自送罗齐山到曼尔顿餐厅外头。
罗齐山一踏出去,就又回到了现实了,但是他回头一瞧古谷川,又有一股身置梦境的错觉。
“罗老板,你真是个有眼光的大人物。”古谷川看去很是诚恳地说,罗齐山是很习惯周围的人的阿谀奉承的,但是从
古谷川口里听出这句话,让他很是受用,说了几句回请的客套话。
没想到古谷川又暧昧地扔下一句:“罗老板对我这麽好,下回我就算怎麽忙,一定到赴罗老板的约。”
罗齐山看著古谷川,只瞧那眉眼慵懒,浑然就是个使美色的坏胚──他可真是喜欢得紧。
古谷川送走了罗齐山之後,他拿出了手帕,用力地在手背上擦了擦,然後将帕子扔给了曼尔顿餐厅门外站著的侍应生
。罗齐山方才看著他的眼神,太让他恶心了,不过暂时没有什麽更好的办法。再说,他也不算吃亏,反倒大大地赚了
一笔。
古谷川坐车又回到了码头,他得先跟古谷峰一知会一声才行。然而,当他到码头的时候,才知道父亲又去了娱乐场所
──这让古谷川很是不快,不过他是很急著要找古谷峰一的,於是让司机又转车带他去了青山旅馆。
那名字听起来很正经,实际上是比天香会所还不正经的地方,只要有钱,就是醉死在那里都不成问题。
古谷川在奔波的时候,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叶海涛──只是分别了几个小时,他就这样地思念阿海了。
他烦恼地叹了叹,心里真是连把叶海涛绑在腰上四处携带的想法都有了。
古谷川到了青山旅馆,在龟公的带领之下很快就寻到了父亲的身影。他的父亲正在蒙著眼跟好几个女人胡闹,而在古
谷川走进去的时候,他愤怒地大喝一声,把一房间的女人都给轰出去了。
古谷峰一知道儿子来了,也不敢太放肆,只是在一个小姑娘走之前,捏了捏她胸脯一把,才不舍把人推出去。
古谷川看著父亲这模样,简直唾弃不已──他父亲实在是太肮脏了,先不说和女人鬼混这一点,居然每次都和不同的
女人。他一定不要跟父亲一样,他这辈子除了阿海,也绝对不要其他的人。他只要和阿海脱光衣服睡一起,其他人都
不行。
古谷川向古谷峰一说了事情的发展之後,古谷峰一是很高兴的,他赞赏地拍了拍儿子的肩头。古谷川因为嫌弃他,还
厌恶地侧过身体,古谷峰一自然是知道儿子的怪癖,也丝毫不在意,哈哈地大笑一声,突然暧昧地说道:“昨晚怎麽
样?”
古谷峰一是不晓得昨天的实况如何,他在离开房间之後也去找了几个女人快活了。古谷川听父亲说起昨晚的事情,他
皱了皱眉,想起了那要脱他衣服的姑娘,不由得冷声说:“那女人太恶心了。”
“恶心?”古谷峰一很是扼腕,“那可是新来的漂亮女人,还是个处女!”早知道儿子这样嫌弃,他就留著自己用了
。
古谷峰一抓了抓脑袋,转念一想,复又下 流地说:“你说恶心,昨晚不是也把人家干了?”
“狗屁。”古谷川大骂了一声,“我才不跟女人睡觉,我只跟阿海睡!”
古谷川这方面意外地迟钝,他的定义里,所谓的睡觉,就是脱光了衣服在床上滚。他和阿海不知道睡了多少次了,而
且昨晚,他们还做了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亲密事情。古谷川想到这里,颇是倨傲地瞪著父亲,还有点沾沾自喜。
古谷峰一有些懵了,他是知道儿子跟那小猴子不干不净,只是没想到儿子居然对他这样的死心塌地。故此,他不说话
了。
古谷峰一了解儿子的个性,要是在这时候说叶海涛的不是,他儿子估计又要大闹一回。
於是,他识相地转移了话题,心里却开始打主意──
他想,他是真的非给儿子找个女人办了不可,要是再这样下去,他儿子可真要守著那个小猴子,没完没了啦。
囚徒 第十四回(补全)
叶海涛觉得天快塌下来了。
他茫然地坐在地上,瑟缩著身子,将头埋进了膝盖里。他完全不晓得该怎麽办了,苏芝华带给了他这麽大一个麻烦,
叶海涛不足十四的小少年,就算再懂事明白,也渐渐有些负担不起了。
叶海涛从刚才一进房间就陷入了烦恼的漩涡之中,他并没与在思考对策,而是带著些微茫然地回想先前来屋子里套债
的那一帮人。
上次他们拿著一张八千元的欠条来公馆,就足以让古谷峰一把苏芝华往死里抽了,要是这一次那个凶恶的男人知道母
亲身後还有这麽大一笔的债务,铁定是如同苏芝华所说的那般──把她给活活打死了。
叶海涛明白自己是深爱著妈妈的,他是不能没有母亲的。故此,他必须为母亲想法子,只是他没有想到妈妈这样地糊
涂、这样地不争气啊,现下他难道真除了找古谷川之外,再没有别的法子了麽?
噢,说到这个,叶海涛便觉得自个儿的屁眼又开始微微地疼了──昨晚的时候还不觉得,可今天早上去了学校,叶海
涛就觉得後面有点疼又有些痒,他认为这是昨晚他哥欺负他的罪证。
而就当叶海涛想著他哥的时候,古谷川也从外头回来了。
“阿海!我回来了!”古谷川一走进屋子就开始大喊。他向来是很斯文高傲的,先前他认为电影里头那些情郎对著在
楼梯上的姑娘大喊著──达玲,我回来了,是愚蠢至极的事情。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完完全全可以理解那种感受。
今天一整天,古谷川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思念著叶海涛,尤其是方才,他看见了父亲奢 靡荒诞的性 生活之後,简直
更加地笃定要一辈子为他的阿海守身了。
他快速地走上楼,满屋子地叫“阿海”,终於在打开房门的时候,瞧见他的阿海了。
叶海涛远远便听到了古谷川的声音,也许是因为方才的冲击,他现在很是心虚,故此,当古谷川打开门直直走进来,
把他从地上捞起来扔上床的时候,叶海涛依旧是软绵绵的模样。
“阿海,我真想你啊。”古谷川在叶海涛面前向来是有话直说的,他整个人压在叶海涛的身上,亲昵地在叶海涛的脖
子上用力一闻──古谷川今天一整天不是呆在弥漫著大烟味儿封闭内室,就是处在充满女人香味的淫 窝里,故此当他
闻到这少年身上独有的青草味儿时,终於从这污秽的现实之中涅磐了。
古谷川亲了几下叶海涛,正要脱衣服的时候,却听见了上头传来一声“哥……”。
叶海涛低头看著古谷川──那张漂亮的脸蛋正对著自己,让叶海涛更加不知该怎麽开口了,他很是难过地别过了眼,
眼里看似就要落泪了。
这样的画面大大触动了古谷川的内心。
“阿海,你怎麽了?”古谷川有些著急地把身下的少年扶起了,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叶海涛摇了摇头,两手揪著
被褥,一句话也不说。然而,他此刻的神情是很让古谷川爱怜的,古谷川注意到了叶海涛两眼浮肿,眼下也有黑眼圈
,转念一想,便觉著是自己太猴急了──阿海也是需要休息的啊。
“阿海,别难过了。”古谷川抬起叶海涛的手亲了亲,满怀著宽容与怜爱地说:“我不脱你衣服了,我们下楼吃饭。
”
古谷川有心要补偿叶海涛,故此让屋子里的两个厨子一块儿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其中一个厨子不知从哪里学了一道新
菜,就叫鱼跃龙门。古谷川知道叶海涛喜欢吃鱼,便细心地给他挑刺剔骨,又亲自给他舀汤布菜。
这屋子里的其他下人都觉得古谷川这天非常不一样,他们认为这古谷少爷简直就把叶海涛当自个儿媳妇儿来对待了。
叶海涛因为郁结在心,故而没什麽胃口,根本吃不进什麽东西。但是他依旧是很惦念母亲的,看到这一桌子的好菜,
连忙转头拜托下人送一些到苏芝华的房里去。古谷川是知道叶海涛的孝心的,虽说对方是叶海涛的妈妈,他仍旧是有
些吃味儿地沈了沈眸子。
可是,古谷川很快就调适过来了。因为他明白,昨晚他和阿海干的事情,是苏芝华这个女人绝对做不来的。
唯有他,才能和阿海这样亲密地结合在一起。
吃过了饭後,古谷川便揽著叶海涛上楼了。叶海涛因为心不在焉的缘故,就连走进房里,古谷川直接扒了他的裤子,
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古谷川在饭桌上的时候便浮想联翩,这会儿一入门,直接就要把叶海给脱光办了。
叶海涛被压在了门上,当他感受到下 身凉飕飕的时候,裤子已经褪到了脚边,而古谷川又把手指往他後面那地方乱抠
了。
“嗷!”古谷川的手指生得漂亮,也留了点指甲,他这般乱入乱抠,很容易就把叶海涛给弄疼了。叶海涛因为突如其
来的疼痛而低声嚎了一声,把两人都弄得一怔。古谷川只觉得那声嚎叫弄得他全身都热了,他抱紧了叶海涛,将他更
用力地抵在门板上,狠狠地在少年的脸上亲了亲。
“哥哥……今天不要了。”叶海涛带著些微茫然和恐惧地说道,他已经快要愁死了,古谷川怎麽还不愿意放过他呢?
“阿海,别……我们今晚再一起睡。”古谷川哪里肯听,他的中指已经整根探入了叶海涛的後面了──他觉得阿海的
那地方太神奇了,那柔软地肉壁紧紧地吸附著他的手指,让古谷川好奇快活极了。他低头堵上了叶海涛微张的嘴,把
舌头伸进去搅和一圈,只把叶海涛弄得支吾不已,难以呼吸。
也许是因为抵在门板的姿势尚有难度,古谷川最终认为旁边的大床才是可以尽情同他的阿海亲密销魂的地方。故此,
他将叶海涛拦腰抱了起来,有些喘喘地将叶海涛轻放在床上,低头就去脱他的上衣了。
“哥、哥……我今天不玩了,真不要玩了……”叶海涛很烦恼、很无助,在古谷川含住他的乳 头的时候,他软软地出
声了。
古谷川抬了抬头,看著叶海涛。
他瞧见了叶海涛那张痛苦地皱在一起的脸蛋,那红肿的唇轻轻地溢出几声“哥哥”──
那一刻,古谷川醒悟了。
他的阿海今天不愿意啊。
故此,他慢慢地坐了起来,而叶海涛因为心灵极度疲惫,仍旧维持著敞开大腿的姿势──在古谷川面前并没有什麽好
羞耻的,他都已经跟这个人脱光衣服躺在一起这麽多次,最近连屁股都玩上了,还有什麽好丢脸的?
叶海涛越想越难过,心里越发觉得悲伤。
“阿海、阿海……”古谷川抚摸著叶海涛的脸庞,当他瞧见一滴眼泪慢慢从叶海涛的眼里落下的时候,他觉著自己整
个人就碎了。
“阿海,你别哭、别哭……”古谷川著急地抹去叶海涛身上的眼泪。叶海涛并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泪,然而,今天
很显然是不同的──阿海的表情是那样地难过啊。
古谷川怕叶海涛难过,转头又去把地上的衣服给捡起来,著急地给叶海涛穿上,然後把流泪不止的叶海涛给搂紧了。
“阿海,你别哭啊。”再哭下去,他就要死去了。
叶海涛将头靠在古谷川的肩上,他麻木地落著泪,糊里糊涂之中,脑中浮现了一个面孔──戴著眼镜,面目斯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