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鸭+番外——旎旒

但是连嘉文和李龙飞都只是关心吃的而已，有个免费的做饭的人，真的很不错。

有一次程宁做了自制冰淇淋，李龙飞和连嘉文吃的十分欢快，直呼外面卖的也比不上程宁做的，程宁突发灵感，就提议他们三个可以在学校门口卖冰淇淋，现在快到雪糕和冰激凌的旺季，如果做的好，肯定可以大卖。

可是做冰淇淋需要成本，程宁拿出自己的银行卡买了一个冰淇淋机，和一个小冰箱，只要把弄好的材料调配好，倒入机子里，就可以选择不同口味的冰淇淋了。但是这个机子要用电，他们又找了附近一家饭店，商量好可以从他们家接电，一切准备就绪，可是生意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好，因为程宁做的冰淇淋材料好，价位高，一开始买的人并不多，但过不多久，因为他做的真的很好吃，又卫生，生意火爆的不得了，就连饭店的人，也要求不收他们的电费，要程宁拿冰淇淋到他们店里卖。

累死了，连嘉文倒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拿出钱清点，这是每天必做的事。因为冰淇淋机和小冰箱是程宁买的，他们商量好，扣除他们每天的材料和吃饭钱，剩下的钱都归程宁，等够了机子的钱，他们再商量怎么分配余下的钱。

程宁在厨房里配料，他每天晚上都要把材料调配好，放在小冰箱里冷藏，明天卖的时候在装在罐子里带走就可以了，他除了调配，在空暇时，还会尝试做新的冰点。

程宁伸了个懒腰，到了客厅，连嘉文正在拿着计算机算的起劲，他笑笑，走到他买的笔记本面前，这是他的另一份工作，打游戏，把在游戏里打到的昂贵装备，或者是积攒的游戏金币，放在淘宝网上，折合成现金卖掉，因为最近花了很多钱，他不得不努力赚回来，不过打游戏这个不能赚到太多的钱，所以只当是他的娱乐。

连嘉文算好帐，把钱拿给程宁，一百块，每个冰淇淋他们只赚1块钱，还要扣除每天的吃饭钱，剩下的才给程宁，不过就算是这样，只要两个月，他们就可以完全回本了，连嘉文想想都觉得高兴。

而且没过多久，开始有人找程宁学习制作冰淇淋，程宁他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不错，一个人一个月两千，也不用费心做了，很划算，立刻答应了。

这一下子净赚了两万多，几个人激动的无以言语，因为程宁要教学生们做不同的冰点，而连嘉文和李龙飞两个就单独出去卖，虽然这个赚的不多，可还是很开心。

到了月底，几个人汇帐，因为程宁是主要的功臣，所以他分的钱最多，一万七，其他的，连嘉文和李龙飞平分，每个人都有七八千。

不过也因为这样，大街小巷里都是卖冰淇淋的人，所以他们很快就没生意做了，程宁干脆把冰淇淋机卖掉，这个钱，他们三个第一次去高级一点的饭店海吃了一顿。

程宁他们俨然就是同学眼中的富豪了，经常被人缠着要请客，不过因为程宁长得难看，在班里几乎是被孤立的，所以没有人找他，但是连嘉文和李龙飞几乎在一个学期下来就被榨干榨净了。

程宁无语地看着两个曾经风光，现在穷光的两个人，都苦哈哈地看着他。

“风头出够了？”程宁抱胸，准备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念他们。

连嘉文急忙摇头，“我们没有打算出什么风头的。”

李龙飞紧跟着附和：“没出什么风头。”

“没出什么风头？！”程宁大怒，让他们两个以后要自力更生，他是不会再给他们做饭了，任他们怎么哀嚎也没用。

两个人欲哭无泪，钱花光了，用什么买吃的，但好在有现成的东西，他们试着自己做，但是都以失败告终，后来连嘉文发现小橱柜里有方便面，但是数量不多，两个动手泡，终于算是吃上了一顿饱饭。

此后，程宁果然如自己所说，做饭只有自己的，连嘉文和李龙飞连个汤都喝不到，两个人互相埋怨，最后只好自己烧水煮方便面。

没两天方便面也告罄了，两个人凑在一起，数着钱包里剩余的小钢镚，准备买几包。

程宁从外面回来，拎了几个大袋子，他打开冰箱，把东西都塞进冰箱里，就回房间了，连嘉文和李龙飞迅速跑过去，看看他买了什么，有火腿肠，鸡蛋，面包，青菜，还有水果。

两个人眼睛闪闪发光，偷偷拿了几个火腿肠和面包，为了不让罪证太明显，他们又把东西悄悄摆了一遍，填补视觉上的空缺。

程宁合上门缝，靠在门边，念着自己：“你可真是个老妈子。”

但是好歹此次教训有效，连嘉文和李龙飞迅速找了工作，而且家里也寄来了这个月的生活费，两个人的日子，才没那么紧巴巴的了。

第18章

程宁去拿身份证的时候，那个办事人员还给他单独的户口本，他彻底地和程家没有了任何关系。

程宁呆呆地在客厅里看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连嘉文跑进屋里，气喘吁吁地对程宁道：“你猜我看见谁了？林丽萍！”

程宁收敛了下情绪，抬眼看连嘉文，“林丽萍怎么？”林丽萍程宁见过几次，也知道她对连嘉文有意思，不过后来因为高考的原因，几乎都没有再见。

“她交男朋友了。”连嘉文大呼小叫，仿佛这是个多么惊天的新闻似的。

程宁沉默，这种事，干嘛特意告诉他？

“你怎么了？”连嘉文看他不高兴，以为自己刺激到他了，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没有啊。”程宁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能完美地伪装好自己的情绪，就连连嘉文天天和他在一起，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我跟你说，真的，我都没想到她也在Z大，刚才我去找李龙飞，无意看见她，我还以为是我看花眼了。”连嘉文坐下来，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那可真巧。”程宁看了看手表，站起来道，“我要去打工了。”

“你还去？”连嘉文皱眉，“你不是都有钱了吗？”

“可是我要养活我自己，这些是不够的。”程宁拿了外套出去，他被扫地出门这件事，连嘉文知道，所以也不好拦他，但他始终觉得人都有累的时候，需要放松，像他这样把自己逼得那么紧，迟早受不了的是自己。

自从冰淇淋事件后，他们也算是重新开始，但是连嘉文和李龙飞有家里的支持，可是他没有。程宁关上门，心里沉甸甸的难受。

连嘉文有了女朋友，他刚上大学没几天后，程宁就察觉出来了，他对连嘉文有女朋友这件事很敏感，甚至连他们交往了不到半个月就分手了，后来又交了一个女朋友，他也知道，连嘉文从来不对他说这些，可是他很容易就从连嘉文的脸上找到这些。

程宁现在做的是一个冰点师，他并不是只会做冰淇淋，因为他要上学，所以这只是兼职，但是老板很喜欢他的手艺，想要他转正，不过他拒绝了，因为他也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绪。

出国对程宁来说好像很遥远，杜萧绎留学后，他也想过，可是他没有钱，而且，他也舍不得离开这里，那时他就怀疑自己对连嘉文是不是也和杜萧绎对李龙飞一样，有着不一样的感情，现在这种心里的不确定在慢慢转化为肯定。

连嘉文是个异性恋，他比谁都清楚，他想过离开这里，或者是慢慢地疏远连嘉文，可是他无法控制地和他越靠越近，尤其是当连嘉文主动提出要他一起住的时候，他有种他得到幸福的错觉。之所以要那所房子住，是因为他觉得那才像个家，像个真正的家，他们就是一起生活了很久的恋人，但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连嘉文有女朋友，是个温和的好女孩，他曾偷偷跟踪过他们，他看的出连嘉文很在乎她，真的很在乎，那时候他心痛的无法形容，就像是针扎在心头上，一下一下，连成一大片的伤口，又被人残忍地撕开。

程宁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望着夜晚闪烁的霓虹灯，大大小小，不同色彩交织成美丽的图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好的也好，坏的也好，都是可以依靠的港湾，那他呢？迟早有一天，连嘉文会离开他，会结婚结婚生子，会忘了自己……他的命运和自己是不一样的，程宁深深吸了口气，繁杂的味道在心肺中流淌。

他打了个电话给程忠导，告诉他自己要留学，程忠导沉默了下，就同意给他汇五万块钱，不过以后，他不会再给他一毛钱了。

第二天程宁去银行查了一下户头，确实有五万块钱汇了进来，他又查了下总账目，近十万块钱，有他打工的钱，有程忠导每个月汇给他的钱。他看了半天，确认了好几次上面是十万块才离开。

他没有回去，今天周末，连嘉文去约会去了。以前他们三个合伙卖冰淇淋的时候，连嘉文很少出去，几乎整个心都扑在赚钱上，但现在……程宁抬头看了看天空，明媚的阳光灼痛了他的双眼。

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罗雅婷。

“小宁哥，你现在忙吗？”罗雅婷的声音里带有女生特有的嗲嗲声。

程宁愣了愣，自从他上大学后，几乎没和罗雅婷联系过，没想到她现在主动打电话给他，“不忙。”

“那你回来一趟吧，我好想你。”罗雅婷在电话里撒起娇来。

思绪千回百转，程宁喉咙干涩，最后只发出嗯的单音。

“那说定了，我等你，拜拜。”罗雅婷像是怕她反悔似的，立刻挂了电话。

程宁拿着手机，在街边呆站了一会，走向了车站。鬼使神差的，他竟没有打电话告诉连嘉文。

连嘉文到了天黑才回去，他一进屋，意外地发现屋子里竟然没开灯，按理说，程宁这个时候该回来了，还是他又找了新工作，需要加班？他没有多想，今天陪杨欣转了一天，实在是累坏了，倒在床上就睡。

到了半夜，他莫名其妙地醒了过来，睁着眼睛看了半天的天花板，就起来去卫生间上厕所，经过程宁的房间时，他悄悄推开门，但床上空荡荡的，他又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见程宁的身影。

他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手表，都三点了，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他越想越觉得担心，就给程宁打电话，打了很久才有人接。

“喂……”一个睡得迷迷蒙蒙的女音传来。

连嘉文怔住，他看了看手机，确实是程宁的号，怎么会是个女孩子接的电话？他沉声问道：“你是谁？”

“你打电话给我，还问我是谁？”

这次对方的声音露出了不耐烦，连嘉文觉得耳熟，猛然想起对方是谁，“罗雅婷？”

“是啊。”罗雅婷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没事我就挂了。”说完，她就挂断了，连嘉文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慢慢握紧了拳头。

第19章

程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十点了，两个城市之间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不然他早回来了。

他回房间收拾东西，下午要上课，他得把昨天写的作业整理好。

“你干什么去了？”一个阴沉的声音吓了程宁一跳，他回头看到是连嘉文，就放下心来，“我去罗雅婷家了。”

“一夜都在她家？”连嘉文的脸色更难看了，昨天他几乎醒了就没睡，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没想到他竟然到现在才回来。

“恩。”程宁放慢了手中的动作，“你怎么没去上课？”他们不是一个系的，但是他记得很清楚，连嘉文早上有课的。

“不舒服。”连嘉文说完，就走了出去。

听到他说不舒服，程宁有些紧张，快速收拾好东西，到了连嘉文的房间里，他正在上网。

“你感冒了吗？”程宁站在门口，低声问着，昨天的事，他一直觉得不安，他等着连嘉文打电话给他，可是一直到十二点手机连个动静都没有，后来他去楼下睡觉的时候，把手机忘在了罗雅婷的房间里。

“没有。”连嘉文看也没看他，心里十分窝火。

“那我做饭给你吃。”程宁低声道。

“不用，我出去吃。”连嘉文硬生生地回道，程宁心中一阵难受，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没一会听到连嘉文打电话的声音，他叫来了他的女朋友杨欣，两个人在客厅里打闹，嘻嘻哈哈的想装作没听到都不行。

到了中午，李龙飞照例来蹭饭，连嘉文到房里叫程宁，他粗声粗气地道：“起来做饭。”

“你不是出去吃吗？”程宁坐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里带了点怯怯。

“李龙飞来了。”连嘉文说完就走。

程宁起来去厨房做饭，杨欣也跟了进来，“我帮你。”

“不不，不用。”程宁急忙拒绝。

连嘉文进来，拦着杨欣的肩膀，冷硬地道：“不用帮他。”

“可是……”杨欣犹豫，来别人家吃饭不帮忙好像不好。

“好了，我们出去。”连嘉文说着，就把杨欣带了出去，程宁还听到他甜蜜蜜的低语：“弄伤了你的手，我会心痛的。”

程宁紧了紧手，洗菜的时候，眼泪一颗一颗掉进了水盆里，他赶紧擦干净，洗好菜，做饭。

什么是幸福，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幻想，越亲近只会让自己越受伤害，他早该知道的，但是割舍不掉的感情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越来越痛。

程宁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白痴，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连嘉文的事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得不到的无法强求，他比谁都清楚，可又贪恋那一点点的温度。

李龙飞看他们气氛不对，努力活跃气氛。

“杨欣，你和程宁长得有点像诶。”李龙飞看了看杨欣，又看了看程宁，确实很像，不是外貌上的，而是安静的气质十分接近。

连嘉文听到李龙飞的话，脸色更难看了：“闭嘴，吃饭。”

李龙飞见他心情这么差，也不敢说话了，就连杨欣也小心翼翼的。

吃过饭，李龙飞立刻溜走了，程宁收拾完东西就去了学校，连嘉文和杨欣等他们都走了，才走。

“你今天怎么？”杨欣轻声问道，她的声音柔柔的，十分的舒心。

“什么怎么了？”连嘉文烦躁地回道，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语气里的不耐烦。

“你今天心情很差，怎么了？”杨欣看着连嘉文，她的眼睛幽静地应着连嘉文的身影。

连嘉文只觉得更烦了，李龙飞说的没错，杨欣确实很像程宁，她说话时的表情和程宁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他一直没注意到。

“怎么了？”杨欣见他盯着自己不说，心中有些畏惧，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够了！”连嘉文忍不住吼了出来，就连怯怯的样子都一样，看了只让他更心烦。

杨欣被他吼得红了眼眶，和程宁要哭时一样，低下头，不安地扭着手指。连嘉文深深吸着气，努力不让自己再爆发出来，他看着杨欣，仿佛看到程宁在他面前，委屈地低着头。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下定了决心般：“我们分手吧。”

“什么？！”杨欣震惊地抬头看着他，一脸的不敢相信，要知道他们昨天还亲亲密密地在一起啊。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连嘉文重复了一遍，他心里有些愧疚，杨欣是他当初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的，现在又跟她说分手，对她来说，确实是残酷了些。

“不，不可能，你说过你喜欢我的！”杨欣嘶叫着，她抓着连嘉文的胳膊，眼泪不停地掉了下来，是他追求她的，为什么突然说分手！

“抱歉。”连嘉文推开了她，这个样子的杨欣一点也不像程宁，如果是程宁，他只会咬着唇，默默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