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龙门地牢关着呢。知道你们今天出关,一会儿我们四人一起去看他。”梦呓看着他们几人如此说道。虽然他们几人多有争斗,但一直以来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心腹大患,如此他们才一直保持着一种平衡。而这种平衡之前因罗辰的死破坏了。他们更没有想到,罗辰居然掌握着一个他们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却是和教主有关的。
如今他们被逼到了绝境,刘云峰的死是他们的先兆。
除去麒麟门已逝的刘云峰,青龙门风奕煊,朱雀门梦呓,白虎门白炎,玄武门卫礼,此四人共聚一堂来到了青龙门地牢出口处。
第十五章
风奕煊有事要办一早就出去了,苏翰知道自己是累赘只能乖乖的听了那人的安排在房中待着。
可明知道那人在做一件大事,自己却又无从插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这样的情况憋得苏翰快内伤了。他在房中来来回回地走动,每次走到门口手刚触到房门的时候却又收了回来。
苏翰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优柔寡断的一个人,他一向都想到什么做什么。只要是他愿意的,他便能坚持去做。可这次,魔教之事他身为冷月山庄的人不易过问,而那个人说他不需要知道,他便不想再逼他。因而导致了现在他不上不下的状况。
中午有人送来了饭菜,他旁敲侧击问了不少问题,那人回了几句却都无关痛痒。
下午苏翰爬上了床,这次他偷偷躺着的是风奕煊睡的那一张。
趴着身子把脸瞒在枕间,呼吸之间全是那个人的味道。“风大哥……风奕煊,风奕煊,风奕煊……”苏翰满脑子都只有那个人的名字,想要看着他,想要待在那个人的身边,不想一个人如此无助地在这里等着!
苏翰满心酸楚,他小小年纪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情。忍不住他终于翻身下床,抹干眼泪走到门口推门而出。
苏翰本以为门口会有看守的阻拦,没想他一开门却瞧见了一个熟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谢沉水见他看门也没觉惊奇,二话不说跨步就走了进来。
苏翰看见他却大为奇怪,怕被魔教中人瞧见了苏翰复又把房门关上,他退回去看着四下打量着屋子的谢沉水,问道:“谢师兄,你怎么会到这来?”
魔教环境复杂,戒备深严,如果自己不是由风奕煊带进来的,他一个人估计在外转个十年也不一定会找到。
“还不是你失踪了,所以我只能跑来找你。”谢沉水早些年是杀手界排名第一的杀手,六年前被冷言策反金盆洗手,未免过去的仇家找上门,他最后拜入了冷月山庄。谢沉水的实力与方穆仁相若,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所以苏翰一见他虽然担忧,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是庄主派你来的吗?”苏翰心中一暖。
“是江尘担心,冷言那家伙才让我过来的。”苏翰那条小命冷言会看在眼里才怪。
“哦。”苏翰听他如此说也没觉得什么,他心中想着另一件事,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庄主有没有让你打听魔教教主的秘密?”苏翰这么问是想知道他们冷月山庄的态度,同时也想知道如果庄主有兴趣,谢师兄是不是已经探到了什么,这或许能帮到风奕煊。
苏翰的这些念想不过是转念之间的,他根本没多琢磨,而是下意识地帮着那个人考虑起来。
“魔教教主的秘密?”谢沉水皱眉,“那和我可没什么关系。”随即他笑道:“不过这事魔教中人应该很关心,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外面那些人神色古怪,看来是发生大事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如此轻易地找到这来了。
那些人被吸引了注意,谢沉水所要办的事就好办了许多。他一向是不喜欢看热闹的人,把事办完离开这鬼地方才是要事。
“外面出事了?!”刚才苏翰就在担心着,听谢沉水这话一下子就往外冲。
“你干什么去。”谢沉水拉着他问道,“你不会真喜欢那风奕煊连命都不要了吧?”
苏翰一愣,他没想到谢沉水居然会一下子就戳穿了自己的心事。他更不知道对于他喜欢风奕煊这事,冷月山庄中不知道的已经没几个了。
“我……”苏翰已经没精力去管为什么谢沉水会知道了,既然他的心事被人发现了,他反而是豁出去了。“谢师兄,你要帮我。”说着他根本不顾阻拦瞬间就没了人影。谢沉水来此的目的就是他,就算不想去也只能跟了过去。
苏翰根本就不认识路,出了门就不知道该往哪走了,见谢沉水在自己后面,连连哀求才让那人答应带自己去看看。
谢沉水带着苏翰左拐右拐到了一地儿,苏翰见门口围了一大堆的人,却都只看着没有进去的意思。苏翰没多想推了几下,就直往里面挤。
“此处为魔教禁地,谁都不能乱闯!”见苏翰想往里冲,门口的守卫冷着脸拦住他。
“风奕煊是不是在里面。”苏翰关心的只有这个。
“此处只有我教教主和护法可以进去。”守卫如此说道。
苏翰一听不顾守卫的阻拦出手就往里面闯,守卫大声喝止,其他教众见这状况却没人上前帮忙,只是在一旁看着。
谢沉水知道苏翰不达目的不罢休,大叹了口气,他拽过苏翰的衣领,那守卫只觉眼前一晃,刚刚还在自己跟前的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人呢?”他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知道那两人已经进去了,无奈他的身份不容许,只能在门口干看着。
苏翰跟着谢沉水进去后,顺着通道往里走,虽然有几处岔路,但他们还是走到了目的地。
苏翰虚掩着身子,听见里面传来了说话声,他探头看了看,却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苏翰心中大急,抬目望去见里面是一宽敞的大厅,四周有打斗过的痕迹,鲜血四下溅开,有好几处躺着形状不一血肉模糊的尸体。
心中急着找风奕煊苏翰虽然不舒服也没多加在意,他细细一看,见风奕煊站在中央,他身边站着左青寒,另外还有三个人与他们两人一起,组成半圆围住了坐在地上的两人。
“赵逸,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白炎这大嗓门对着坐在地上的一中年男子喝道。
赵逸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只是擦掉嘴角的血渍,淡然地说道:“你们以下犯上,犯了本门教规今天一个都别想出去。”
听他这么说梦呓看了看他怀中抱着的人,那两人便是他们魔教的权力最高点,副教主赵逸和教主叶清清,
梦呓叱责道:“赵逸,你是副教主,对教主的忠心可见日月。我们也不是想犯上,但教主的状况如何你比我们更清楚。”他们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和教主有过太多的接触,很多靠近教主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们曾一度认为叶清清是赵逸的傀儡?只是他们亲眼见过那人的武功,如何会做傀儡……
赵逸勾起嘴角阴冷一笑,“你们还知道她是魔教教主!”
梦呓皱眉转头看向身旁的左青寒,说道:“左门主,你之前说一定要见教主,这会儿可是见着了,那秘密你可以说出来了吧。”
左青寒看着躺在赵逸怀中的女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可以让她醒过来吗?我想她一定会想见我的。”
赵逸眯起他的那双丹凤眼,清冷阴寒。“左门主?你是谁?”五大护法的刘云峰已经死了,而这次却有五个人闯进来,赵逸一开始并没在意,这才注意到这个生面孔。
左青寒看着这个两鬓苍白年约五十的男子,问道:“你喜欢你们教主是不是?”他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眼中却冰冷异常,“你们所要知道的秘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
“我是你们魔教教主叶清清的儿子。”左青寒的这一句话,对所有人来说无疑是一声惊雷,炸的所有人一瞬间失了神。
“不可能。”玄武门护法卫礼第一个反应过来否认道。左青寒是小刀门的人,属于中原正派人士,怎么可能和魔教有此关联?!
“你是她儿子。”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赵逸却相信了。风奕煊见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之意,不由有些奇怪。难道说左青寒的身份赵逸是一早就知道的?如此一来,他带这人回来的时候他为什么不阻止?是不想和他们五位护法为敌吗?或者是怕暴露这个秘密,造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情形。可明着不来暗地里……
风奕煊忽然想起之前追杀他们的武林人士,那些人不知道他原先的身份,却知他们那伙人是魔教的,如此一来的确不是冷月山庄做的,而是他赵逸泄露出的消息,用以阻拦他们回魔教。
“是啊,你囚禁了我娘这么多年,我这不孝子终于找到她了。”左青寒满目怨恨,双手握拳青筋爆现。“你让她醒过来,她一定很想看见我!”
赵逸听他这么说不怒反笑,“她不会想见你的。”
风奕煊听了赵逸的话忽然说道:“关于‘天璇神功’之事,虽然我们多有耳闻,但具体的情况却都不清楚,副教主可否给我们做个解释?”
左青寒听着,觉得这事不对劲,他强忍着满身的戾气,问道:“她到底怎么了!”
当初前青龙门护法罗辰忽然来找他,并告诉了他一个大秘密,他左青寒的母亲还健在现任魔教教主,只是因为修炼神功出现了一些问题。
第十六章
左青寒当初大惊一心想见自己的母亲,可罗辰却不愿多说。只告诉他配合行事,他有一个计划可以救出他的母亲。左青寒自然不会置亲母于不顾,但他也知道罗辰知道了这个秘密却来找他,不过是想凭借自己的身份达到他的目的罢了。
所以左青寒将计就计杀了身为五大护法的罗辰,引得魔教出来调查,他也借此机会终于来到了魔教内部。“我……我娘到底怎么了?你快说!”
“她因为修炼神功遭受了天谴,呵呵……”赵逸冷笑道:“在很多年以前,那时清清还不是教主,我与她一起被前一任教主选中,共同修炼‘天璇神功’的武功。清清很有天赋她的武功越来越高,连我都难以匹敌,因此教主之位便选定由她担任。虽然我们一同竞争教主之位,可我对此并不在意,只要能陪在她身边我什么都愿意。”
说道此处赵逸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那一年她下山历练,而我先她一步出现在众人眼中,在教中担任副教主一职。因为老教主在任,所以清清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管在江湖闯荡便是,这可以为她今后继任教主做准备。可是我没想到……”
赵逸抬头狠狠地怒视左青寒,众人无需多想也知道,教主在闯荡江湖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五年后教主去世,依照遗命清清必须回来继任教主之位。可她却因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放弃那措手可得的教主之位!”赵逸说道这,几乎是咬着牙吼出的。“我那时真想把那男人给杀了!但最后都被她阻止了,我不得不退了一步,先骗她回来祭拜教主,如果她真不愿意我也不再逼她。”
“你这话说的真是好听!”左青寒恨不得扑上去把赵逸碎尸万段了,杀父夺母之仇他怎么能不报!
“呵呵,这话的确不好听,可最后我什么话都没说她自己留下来了。”赵逸说道这眼眸闪烁,触及他目光之人无不胆寒。“因为她不记得了,她把那男人忘了,把你也忘了。哈哈……”
说到此处,赵逸似乎觉得大快人心,笑的好不欢喜。“哈哈……她把你们都忘了,却还记得我,我这个青梅竹马和她一起长大的师兄!所以就算那个男人跑来魔教找他,她依旧无动于衷,她亲眼看着那男人死在机关中,如同众多想要闯进魔教的废物一样。”
“这不可能!”左青寒怒叱,他宁愿相信赵逸用了阴谋和手段,也不相信母亲会忘了自己,会对父亲见死不救。
“这就是天谴,修炼‘天璇神功’的后遗症。”风奕煊看的清楚给左青寒点出了问题所在。
“这不可能!”左青寒依旧不相信,“你不是也学了!”左青寒对赵逸逼问道。
“每个人因体质不同,所得的后遗症也不经相同。”赵逸这话中含着浓浓的悲哀,他已经彻底沉溺于深渊再也看不见阳光了。
“清清的武功越来越高,她的记忆力开始衰退,智力也慢慢减弱。现在即便你叫醒她,她也不过是个五六岁孩童的心智。”赵逸隐藏了这么久的秘密终于对着所有人说了出来。“只是这几年她心中的邪火越来越重,每次戾气一出必定会有大批的教众死在她的手中。这次居然连麒麟门的护法都遭了毒手。”
其余四大护法一听心中的疑惑终于解了,怪不得每次拜见教主她却一句话都不说,怪不得他们见教主武功如此高强却事事都听赵逸的话。他们一直以为教主行事诡秘,喜怒不定,现在想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那你遭受了什么天谴?”左青寒逼问道,他倒是要看看老天是怎么惩罚这个人的!
赵逸一愣,他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最后他抖动着嘴角终于发出了声音。“清清回来的时候,我不到而立之年正直春秋鼎盛,她把什么都忘了,却依旧记得我,那时我所有的不快都消失了,因为我知道只有我会一直陪着她,与她不离不弃。”
“清清虽然武功渐高,但记忆衰退常常会忘事,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会记得我,因此她越来越依赖我。”赵逸说着话时陷入了甜蜜的记忆,完全无视左青寒喷出的怒火。“一男一女如此相处,迟早是要出事的。这本来是我喜闻乐见的事,可……可我对着自己心爱的人,软玉温香在怀却什么都干不了。”
“这就是我修炼‘天璇神功’遭受的天谴,我和她一样某一个部分退化成了孩童。清清是思想,而我是欲望。”赵逸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如此天谴,即便“天璇神功”能使人天下第一又能如何呢!
“呵呵……”左青寒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大厅发出显得森森诡异。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左青寒大笑着说道:“我娘永远是我爹的,她的心给了我爹,连她的身子也是我爹一个人的。你占了她这么多年,却什么都没得到!”
左青寒的话一说出口,赵逸的杀意就起了。在场所有人,除了他怀中之人,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要不是之前叶清清忽然发病,他绝对不会被他们联手逼到此处!
赵逸是铁了心要取左青寒的性命,所以招招狠毒,旁人别说是去对战,瞧着也心寒。
之前他们与左青寒联手是因为想要知道那秘密,现在真相大白了,左青寒的生死对于各大护法来已经无所谓了。
左青寒完全处于下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他知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虽然有些遗憾,但他知道了真相也算死得瞑目!
而就在这个时候风奕煊出手了,左青寒压力大减,但他们两人联手依旧不是赵逸的对手,不过是拖延了一些时间罢了。
“风奕煊,你干什么!”梦呓和风奕煊的交情最好,自然见不得他忽然做这寻死的事。
风奕煊避开了劈来的掌风,抽空喊道:“左青寒死了,你们认为赵逸会放过我们吗!”
听风奕煊这么一喊,其他三人才反应过来。教主的秘密和赵逸自己的秘密他们都知道了,很显然赵逸是不会容许他们活下来的。怪不得刚才他把什么都说了,原来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杀了在场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