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可以耍赖不?”靳少试问。
段飞很肯定的告诉他,“可以,只要你敢和老爷子玩俄罗斯轮盘。”
靳少囧,“……那还是算了。”
洪律递给段飞一杯乳白色液体,段飞摇头,“我断奶很多年了。”
“是Baileys。”
“百利甜?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女士的一款酒?”段飞没想到。
Baileys的酒精含量只有百分之十七,而新鲜奶油占百分之五十,其中还有可可和威士忌,相当受女士欢迎的利口酒之一。
“这是专门为你这小家伙准备的。”靳少长臂搭上段飞的肩膀。
段飞浅尝了一口,果然口味别致甜蜜怡人。
“角逐赛已经定下来,”靳少突然话锋一转,“明晚在公海,所有人都不许带枪上船。”
段飞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的继续喝着Baileys。
“小非非。”
“公海,新加坡政府也怕担责任了。”段飞终于说话了。
“那你的意思呢?”靳少有些逼问的意味了。
段飞望向洪律,“三太子,帮我订今天的机票,我要回国。”
洪律手中轻轻晃动的酒杯稍微的停滞了下,“嗯。”
“小非非……”靳少的话刚出口,洪律再说:“是我太过自负自己能保护他,才酿成如今的地步。”说完,便走了。
机场的繁华冲散了人们即将离别的忧伤,段飞更是拉着萧伯安头也不回的钻进关口。
“律,”靳少郁郁的对洪律说,“你就这么放他走了,明天晚上我们怎么办?”
洪律刚想拿出根烟点上,才恍然发现这里是机场,不许抽烟。
靳少惊异的发现,那根烟在洪律的手里扭曲变形。
因为不论洪律如何的烦躁,他从不会拿东西出气。
靳少回望着被人潮淹没的两个孩子,心情有些复杂。
“淳老说他一定会出赛的,他一定要在赌桌上找出主谋。”洪律猛然转身,令那黑色的风衣下摆被气流所撑开,他风度凛然的离开。
“那暗处的怎么办?”靳少再拧头回来看他时,他已经走远了。
22、角逐赛开始
次日晚七点时,新加坡各大码头八艘私人豪华游艇几乎同时出海,驶向海面上的一艘巨轮。
洪律站游艇甲板上遥望着那艘巨轮,任由着海风狂拂,将他细碎的发丝凌乱,开敞着的风衣飞扬在他的身后。
这样的洪律有着让人臣服的孤冷与高傲,难以亲近。
从船舱里出来的靳少,递给他一支全象牙制的四管“掌心雷”小型手枪,“子弹已经提前送上船了。”
比洪律巴掌还小的枪,轻易的就能藏起来。
“这船叫天星号,船的注册国是摩纳哥。哼,”靳少说着哼笑了声,“也就是说,如果在公海期间,船上发生任何事任何国家的都无权干涉,只有该船的注册国家才有权。难得新加坡政府想出这么个法子,就算到最后我们拼真刀真枪,他们也不用负任何责任。”
洪律仍在看着那艘巨轮没说话。
靳少叹了口气,“如果实在没办法,我公司那边就取消算了。”
洪律终于收回目光,拨开随风跳动在眼前的发梢,“不用,由曾绸顶上。”
“真丑?还是真臭?”靳少苦笑不已,“曾家人?”
“嗯。”
“很有曾家人名字的风格。他是曾家人很容易让人查到,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你们洪家不止两家公司参加角逐赌牌,就算取得了赌牌也会被取消资格的。”
洪律点上支烟,“曾绸是女的。而且还是私生女,健老怕他家里的母老虎知道这事,把这孩子一直都藏的很好。”
靳少点点头,“就不知道她有没继承健老的衣钵。”
洪律没再说话。
游艇靠近巨轮下长长的登梯。
洪律站在长梯下仰望巨轮的庞然。
努力了这么多年,成败便在今夜了。
刚踏上船甲板,就有服务生上前来迎接他们,“请先生出示邀请柬。”恭敬而有礼。
从风衣内取出烫金的请柬,这是他们的通行证也是身份证明。
检查过请柬后,服务生抬手有请,“欢迎洪先生光临天星号,请到这边接受安检。”
“安检?”靳少从洪律身后探出一个头来。
服务生敬业的含笑回答,“今晚为了所有来宾的安全,主办方规定,禁止携带任何金属制品入场。”
“那岂不是连皮带都不许系了?”靳少指指自己的腰间。
服务生微微鞠躬致歉,“是的,给您带来不便了请见谅。”
“没皮带我裤子可是要掉下来的。”
“如果您不介意,我们有松紧带和塑料夹可供选择。”
靳少看洪律,“你选哪样?”
洪律很酷的回答他,“我没系皮带来。”
“原来腰粗也有腰粗的好处,可怜我的小蛮腰。”靳少边嘀咕着边脱皮带,可看到服务生手里的东西,他不禁又问了,“有第三种选择不?”
服务生很努力的想了下,很肯定的告诉他,“有。”
靳少大喜,“什么?”
“用手拎着。”
“……”靳少突然觉得很悲催。
靳少最后还是裤头上夹了一圈的夹子,别说还挺有特色的。
这时有人抬着三个小型保险箱过来。
服务生继续解释,“请各位先生将物品存放进保险箱,密码请自行设置。而这保险箱在牌赛结束前,都将由主办方代为保管。”
洪律拿出左轮M5OO和支点捕鲸叉军刀,还有打火机、手表和手机都放进了保险箱,并用自己的指纹设置为开启保险箱的钥匙。
看到他这些东西一旁的服务生们都不禁偷偷咋舌了,暗中将洪律他们归凶猛类的。
接受完金属检测后,都分配到了客房,可在客房中休息等待着船开到公海,也可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参观这艘巨轮。
洪律和靳少略微参观了下这艘巨轮,大约八层,集客房、餐饮、娱乐于一身,其奢华程度与销金窟扶苏阁不相上下。
在餐厅吃了晚餐,顺便拿了藏在餐巾里的子弹。
可这一路逛来靳少很郁闷,因为逢人就跟他打招呼,说他长高了。
因为裤子变短了,能不短嘛,夹子夹的。
回到房间,靳少轻声告诉洪律,“所有人都平安上船了。”。
洪律脱了外衣,躺上床,“牌赛开始了再叫我。”
他眼睛下淡淡的黑眼圈,靳少早看在眼里,知道他很累,便不再打扰他,静静的坐在一旁守护他。
多日来的疲惫让洪律很快便入睡了,而且甚少做梦的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单薄纤弱的背影头也不回的离他远去,显得那么的薄情寡义,梦外的他突然伸手像是想抓取些什么,吓了靳少一跳。
晚九时,赌牌角逐赛正式开始。
各竞争公司集团的观看席以赌桌为中心围坐。
牌赛由新加坡官方特派员用英文主持,椅子上都有可选择的十六种语言同声翻译耳机。
主持人不愧是当官的,打着官腔来了段开场客套后,终于开始公布参加最后角逐的八大公司集团。
首先是美国拉斯维加斯淘金集团,接着是日本的山本株式会社,韩国的梦想娱乐公司,意大利的奥古拉斯集团,澳门娱乐集团,美国明日星娱乐投资公司,香港风语娱乐集团和中国红利集团。
以上都不是什么秘密,所有人关心的是出赛的代表是谁?
美国淘金集团传言请到了WSOP世界扑克系列赛的老牌冠军——克瑞斯。
当席间站起一体型肥硕的男人时,所有人都肯定了传言是真的。
而山本株式会社的的代表竟然也是WSOP曾经的冠军,美籍越南人胡治民。
“是山口组的人。”靳少轻声在洪律耳边说道,还示意洪律看向山本株式会社观看席的最后一排。
洪律淡淡的瞥了眼,“我们的人都安排好了吧。”
靳少点头,“嗯,都没问题了。”
已在赌桌上落座的两人,含笑相互握手,都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第三个出现在的是韩国梦想娱乐的代表,这人似乎没人认识,举手投足间有些拘谨,长相平凡是那种站人堆里绝对没有存在感的人。
第四个走向赌桌的是个金发女郎,美女笑容若有似无,倒有几分蒙娜丽莎的感觉,不愧是从艺术之国意大利出来的美女。
但意大利除了艺术出名外,黑手党也很出名。
靳少轻觑向奥古拉斯集团的观看席,“听说奥古拉斯家族,是暗中支持意大利黑手党的财团之一。”
接着是澳门娱乐集团的代表,是个佝偻的老头,动作迟缓却有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靳少笑道:“如果何洪燊不是在为财产分配的事闹得分不开身,也轮不到澳娱来凑这份热闹了吧。”
接着是美国明日星娱乐投资公司,也就是洪律为掩人耳目而巧立名目的公司。
听到说明日星娱乐投资公司的代表时,靳少的眼睛就开始使劲的瞪大,紧张是有些的,但他更好奇这个叫真丑的女人到底长得怎么样。
当聚光灯打向明日星的观看席一通乱照,竟然没见人站起来。
席间就开始有人窃窃低语了,因为前些日子出赛代表被袭击事件早就传开了,此时不见明日星的代表出现都在猜测着是否也遭不测了。
“我在这。”一声不十分纤细的声音从外传来。
众人望去,只见入口处一团黑布站在哪里,可那团黑却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明眸。
靳少从椅子上跌坐了下去,有些狼狈的爬起来对洪律说,“额滴神啊,健老不会是把她女儿藏中东去了吧,不然怎么这身打扮?还是她真的丑得那么的见不得人。”
不知道为什么洪律看到那双眼睛,全身一僵,双眼目不转睛的跟随着那个身影而动。
黑色长袍,黑色头巾,黑色面纱,完完全全的阿拉伯女性的打扮。
当那女人走到洪律席旁时,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落落大方的迎上洪律的紧迫盯人。
一瞬间靳少有种错觉,那双眼睛似乎在邀请洪律,可邀请他干嘛就不知道了。
终于轮到洪律的风语娱乐集团了,当淳老艰难的想从座位上站起来时,洪律突然起身走向了赌桌了。
洪律这一举动惊呆了他身边所有人的,当想起要去阻止他时,他已经落座了赌桌边。
最后的红利集团的代表也有些出人意料,是洪二少,他也亲自出赛了。
赌桌是张椭圆形的长桌,八人的座位以荷官为起点按顺时针的排序为洪二少、洪律、曾绸、澳娱的代表那个佝偻的老头,接着是意大利美女,韩国的大众脸,山本株式会社的胡治民,最后是代表美国淘金集团的克瑞斯大胖子。
主持拿起一副扑克介绍说,“比赛用的扑克是专门从德国订做的,每一副扑克的花纹都不一样。每一局用扑克一副,用完即刻销毁,绝不重复使用。”
主持人看了眼观看席,再看了下赌桌上的八人,“注码为四百万美金。比赛无限注德克萨斯扑克,限十五局内定输赢。”
主持说完,各代表身后的荷官将筹码送上赌桌。
“才十五局?”有人质疑牌局的局数了。
主持人神秘的笑了笑,“实际上可能十五局都不用,十二到十三局就能定胜负了。”
“为保证赌局的公正、公平与可信,请各位脱下你们外套、头巾与面纱。”
主持人的话刚落,美国明日星娱乐投资公司的人就站起来反对,“反对,这是对宗教种族的变相歧视。”
这时明日星的代表抬手示意没关系。
就在众目注视之下,明日星代表缓缓的摘下头巾卸下面纱。
长发似卷轴一般的舒展垂下,眉眼轻描唇点绛红,好一张犹如被冰晶所封存的玫瑰般冷艳的容颜,所有人眼中都为之闪过惊艳的光芒。
靳少再度从椅子上跌坐下地,“小非非?他不是公的吗?怎么变成母的了?还是他也有乱马那样的体质?”
“你漫画看多了。”有人回答他。
“真是小非非?”靳少从地上爬起来。
“如果他不这样,怎么可能有命出赛。”这声音又大大的不同于刚才回答他的声音了。
靳少回头看,第三度掉地上,两印度阿三站他旁边。
23、外行看热闹
“你……你们谁啊?”靳少被吓得不轻,问着眼前的两个印度阿三。
小印度阿三推了推头上快挡住眼睛的头巾,“是我们。”
“我认识的人里,没有姓是的。”靳少爬起来。
小阿三刚想再说话,老印度阿三就抢先了,“不认识我们了吗?我们是印度阿三啊。”
小印度阿三:“……”
靳少努力的辨认眼前的人,试问:“老爷子?小安?”
两印度阿三点头,“终于认出来了。”
“可……可你们的脸怎么弄得那么黑呀?”靳少百思不得其解,就算要扮印度阿三也不用把脸抹得那么黑吧。
萧伯安和洪老爷子有些不自在了,“和小非玩斗地主,输的人要在脸上用墨汁画一道。”
“然后呢?”
两人指指自己的脸,“然后?然后现在你还找得到白的地方吗?”
靳少嘴角抽了抽,“……和小非非玩扑克,你们不是没事找虐嘛。”
参赛的八人已经脱掉外套,各就各位了。
洪二少的目光从段飞摘下面纱开始便紧盯,但绝对不是什么怜香惜玉或爱慕,是阴冷的逼视。
后他很轻的对洪律说了句话,“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的滋味如何?”
洪律正扯下喉间的领结解开胸前的纽扣两颗有些衣冠不整了。
这样的洪律有些衣冠不整,却别有一番桀骜不驯的性感,引得意大利美女频频向他暗送秋波。
听到洪二少的话洪律也只瞥了他一眼,但由始至终都没望向段飞。
可段飞一句很轻的话,让洪律差点破功了,“早知道扣两椰壳就行了,塞什么馒头黏糊死了。”说着还用手抓了两把突起的胸,顿时那挺尖挺的胸脯变形了,成凹凸不平的山状了。
又当一只雪白的不明物体滚到洪律脚边时,他那像冰冷面具一样的脸,有些崩裂了。
段飞非常之小声的,“三太子,把我的咪咪踢过来。”
洪律嘴角跳了跳,佯装着看别的地方,刚想挪脚踢,却不小心踩了上去。
馒头成饼了。
段飞囧,“我的咪咪。”
虽然成饼了,但没办法还是塞了回去,干脆把另一边也按扁了去,平衡。
一直注意着段飞的靳少,比段飞更囧,“小非非的咪咪你们哪找来的,怎么跟变形金刚一样,造型多变啊!”
萧伯安掏掏耳朵当没听见。
这时,在赌桌和观看席之间升起一道玻璃墙,将两者完全隔开。
主持人从外敲敲玻璃墙,“这是用强化防弹玻璃制成的隔离墙,也就是说在未分胜负前,所有参赛代表都不得离席,除非输了。里面的情况将由八个现场直播的屏幕播放出来,甚至是他们八人的底牌,都将由我们安装在桌上的微型摄像头拍摄下来,让我们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