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爱不可——常在心

我和高辰逸的接触越来越少，每到深夜那扇紧闭的房门让我知道高辰逸终究没向我打开他的心。

而我和娴雅始终两看相厌，直到那天她找上我。

那天高辰逸不在家，娴雅原本答应了午睡，当这个充满心机的女人摇着轮椅来到我身边时，洛奇正摇头晃脑的和我玩闹，而这一切我早已经习惯了，我需要伴的，自己一个人太寂寞了。

“你来干什么？”我讨厌这个女人。

“请你离开高辰逸吧。”她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这么说。

“这句话应该是我跟你说才对！”

“你明知道高辰逸他不爱你。”

“不对，他爱我！”我反驳道。

娴雅柔弱的脸写满了脆弱，正当我沉浸在胜利之中时，她竟然用一种同情般的眼神看着我。

“他昨晚已经向我求婚了。”

“你说什么？”我一定是听错了。

娴雅把无名指上的戒指给我看，“我已经答应了，所以请你离开吧。”

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一切，这一定是这个蛇蝎女子故意使坏的，她的目的就是离间我和高辰逸！

“我不会走的，你别妄想了！至于这么个戒指可以代表什么呢？只要我愿意，高辰逸也会送我的！”

“他对你没有爱，只有恨。”

这么轻的一句话，却使我忽然极度生气起来。我讨厌她这种坚定的语气，这使我很难受。

“高辰逸已经将一切告诉我了，包括你命人将他父亲撞成重伤，还有我的腿……你以为他面对你会有怎样的心情？难道你以为在你做过这些事情以后他还会喜欢你？不要这么自私……他看着你只会越来越难受，你的存在只会让他想起痛苦。”

我冷静的听完她说的话，心也沉落了谷底。

娴雅见我不做声，继续说，“李善之，求你放过他吧。”

“我只是喜欢高辰逸，我没有错！”我瞪着她，“应该离开的人是你，只要你永远的消失掉，高辰逸就会爱上我！”

“不会的，他亲口告诉我他不会再碰你的身体，因为你和那只狗发生过关系，你太肮脏了！”

闻言，我就像被雷劈中一样，浑身动弹不得。

原来这么长久以来，高辰逸不再和我做爱的原因是这个，我和母狗已经没什么分别，只要是畜牲都能碰的身体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喜欢的了。

“高辰逸不会喜欢你的……”我平静的看着她，“因为你将会变得和我一样肮脏！”

我对洛奇说，“快点把这个可恶的女人弄坏，上啊！”

奇异的是洛奇居然听懂了我的话，它二话不说朝娴雅扑去。娴雅的脸露出惧色，看着她大惊失色的脸我心中充满了愉悦。

我李善之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我要让她知道，即使我已经变得脏污不堪她也绝不会是纯洁无暇！作家的话：鼠标坏了……我贴这些东西贴到我崩溃鸟……

19

我承认此时我已经丧失了理智，我看着娴雅狼狈的推挡洛奇时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可当我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高辰逸时，我顿时手脚慌乱。

他喝退洛奇后冷冷的看着我，嘴边犹自带着愠怒和戾气。

我怏怏后退几步，压根不敢看高辰逸的脸。

他二话不说扬手给了我一巴掌，淡淡的血腥味在嘴边漾开，脑袋开始嗡嗡作响，并且开始生痛起来。

高辰逸抱起娴雅，眼神的温度降到冰点，“从这里滚出去！”

“不、我不走……”

“李善之，别让我再看见你！”高辰逸的话并没有很大的起伏，却让我真真正正见识到他的决绝。

“你听我解释，是她惹我生气在先的……”

“滚！”

“高辰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我声嘶力竭的喊着。

“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李善之！”

忽然之间，我觉得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掉，只有高辰逸那句话，轻而易举的刺穿了我的心脏。

他说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我像木偶一样定住了，眼睁睁看着高辰逸把娴雅抱回家，将唯一的我能够进入这个家的门锁上了，我是真的……被他抛弃了。

我孤寂的走在下起雨的街道上，真正使我一无所有的不是金钱，而是我以为的高辰逸曾经付出的爱其实只是幻影。我被雨淋湿，只好躲进附近的电话亭里。

在地上我拾起一个硬币，我抛起一次次把玩着，我告诉自己，如果是正面代表高辰逸还爱我，可惜每一次都是背面，我讽刺的笑了。

长时间的冷静后，我把唯一的硬币投进了公用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那边接通后，我下了指令，“趁下礼拜一美国那边开市以前把手头上的货全部炒高了。”

澳门那边听后惊恐的说，“老板，这样……我们会破产的。”

“你他妈是蠢蛋吗！我是让你抬高成本买进卖出制造假象，像高辰逸这种心思细密的人断不会这么容易上当，要骗他只能这么做！”

“我知道了，那么老板我们应该什么停止？”

“当他差不多抛空的时候，总之你等我命令吧。”

放下电话，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高辰逸，我就这么恶心，一定让你很失望吧？可是我没得选择了，为了能夺回你我只能做让你讨厌我的事情。我相信你一定会大量购买走势好的股票，可是等到下周一旦跌停你就会一无所有，届时你就会重新回到我的怀抱。

开电话亭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直射在我的脸上，我看着刺目的光线照射在地上的水洼里，形成五彩斑斓的光圈。我才刚往前迈出一步，顿时觉得眼前的事物模糊起来，袭上脑部的剧痛使我无力的，最终朝着那水洼摔了下去……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完全无力任由医生用小电查看我的瞳孔，那凉凉的探听器伸进我的衣裳里，我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医生说，“刚才你晕了过去，路过的好心人将你送进了医院，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说，“头痛……”

“这样吧，你去先照个脑部CT，待检验结果出来前你就呆在医院里吧。”

“嗯。”反正这几天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在医院度过了周末的时间，我料想身体也没什么不适了，干脆出院吧，澳门那边还等我的指令呢。

我刚把衣服换好，主治医生却站在了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份报告书。

“检验报告出来了是吧？没什么问题吧？既然这样我就出院了。”

“等一下。”清秀的医生把我拦下，欲言又止。

怎么了？难道这位帅哥医生是看上我了吗？可惜我不会接受你，我已经有高辰逸了。

“李善之先生是吧？”

“对。”

“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经过观察我认为你的脑子里有一颗瘤。”

“什么……意思？”

“相信这颗瘤是造成你最近经常头痛的元凶，值得注意的是这颗瘤产生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而且它靠近脑部动脉血管，位置条件相当不利……”

“可以做化疗不是吗？”

“因为是恶性的，我们不建议做化疗。”

“那、那手术呢？”

“很抱歉李先生，这个手术风险太大，我们还需要商酌。”

“商酌什么？”

“通常进行这种手术我们要面对的结果有三种，第一是死在手术台上，第二是手术后长期昏迷，第三是完全康复，但是第三种几率只有百分之三。”

“那即是说……我会死了？”

“很抱歉李先生……”

“一定有什么东西搞错了，这个脑部CT不是我的，是你们搞错了！”

“李先生请你冷静下来，或者你可以考虑一下是否接受手术，希望你在短期内可以给我们一个答复。”

医生走后，我冲出医院，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走来走去，脑子里嗡嗡作响，每个人所说的话都像快进的录像带叽里咕噜般，我什么都听不清。我只知道我现在需要高辰逸，只有他才能让我忘掉所有的痛苦和悲哀，我蹲下抱住头大叫，那些人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但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脑子里有颗瘤，说不定何时它就会爆开，我会死，从此再也看不见高辰逸。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高辰逸的家，透过那扇窗户，我看见高辰逸和娴雅坐在一起，他和她有说有笑，仿佛彼此就是世界的中心，我看着高辰逸，想象此时他身边的那个人就是我，这样的画面多么美好。

遇上高辰逸，是奇迹一样的事情。我曾经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但是现在我只想靠近他，哪怕用多么卑微的方式。我曾经是自私的，以为每一次努力就会收获想要的东西，可我有时候也会犯错，原来高辰逸是我生命中不可以逆转的命运。

我站在窗外，高辰逸看见了我，他温柔的对娴雅说了什么，然后为她披上衣服，走到我面前。

“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她……还好吧？”

高辰逸狐疑的看着我，“我不懂你在搞什么把戏，李善之。”

也对，像我这种人只能说恶毒的话，我的善良只会让他更害怕。

“我们可以谈谈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高辰逸看着我，许久才点点头。

我们找了一间咖啡室坐下，我犹豫了很久才扯出比哭更难看的笑脸说，“听娴雅说你们要结婚了是吗？”

高辰逸如剑锋锐的眉毛下是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他看着我，终于点头。

果然……明知道这是真的，我却要再一次让自己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破坏你们的，真的。”除了这么保证，我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我这一次约你出来，是想向你道歉的。由始至终我都错了，我不应该用这种残忍卑鄙的手段伤害你，我太自私了，我以为我喜欢你，所以这一切都是值得原谅的，但其实不是，我几乎把你毁了……即使这种爱深到我自己都难以想象，但是你却永远不会爱上我了……”

一步错，步步输，从我走的第一步开始我就已经不配拥有高辰逸的爱情了。

“李善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高辰逸沉着脸，看不清思绪。

“高辰逸，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很难，可是我已经遭到报应了，你原谅我好吗？”我不想带着遗憾走掉，如果说有什么唯一的心愿，这就是我的愿望。

然而高辰逸不做声，我自嘲的笑了，“我果然是不值得原谅，高辰逸谢谢你教会我什么是爱情，我们曾经开心的日子是那么那么的少，少得每一天我都想把它当做是纪念日……这些回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狼狈的站起来，当我走过高辰逸的身边时，他一把将我拉住，眼睛牢牢的盯着我，“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高辰逸我会给你自由，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所以……你原谅我吧。”

我挣脱他的手往前走，眼前一片空白，可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剧痛像虫子一样钻进我的脑子里，我痛苦的捂着头，撞向迎面而来的侍应。眼前的景象是碎了一地的玻璃，还有我的手被玻璃割破了，伤口流着血。

我疼得直哆嗦，巨大的声响使周遭的眼光全部停留在我身上，包括高辰逸。他看着我流血的手脸色变了，疾步向我走来，我却慌得躲进了电梯，手指不听使唤的拼命按着关闭的按键，高辰逸差几步就走过来时，电梯终于缓缓合上，我倚在墙壁不停地喘气。

抱歉啊，高辰逸……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么糟糕的样子。作家的话：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老子要换鼠标！！！！！！！！！！！！！！！！

20

即使是只有百分之三的机会我也决定动手术，我知道这风险很大，但我决定了，要为高辰逸勇敢一次，我要实现对他的承诺，如果我能战胜死神，我就还他自由。

动手术的那天，我给文泰打了电话，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的感觉很微妙，但我想和文泰说说话。

文泰接到我的电话很吃惊，直到现在他仍然以为我和高辰逸在一起。

“文泰，我想告诉你，这些年谢谢你爱我，明天过后我可能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想听听你的声音。”

文泰停顿了好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得了脑瘤，医生说动手术只有百分之三的机会成功，可是文泰……即使是只有百分之三我也不会放弃。我只是担心万一，我真的醒不过来了，来不及再跟你说说话，会觉得很可惜。”

“你在哪里？快点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文泰在电话那边失声痛哭。

“不用找我了文泰，我给你留了一笔钱，你以后好好的生活，还有……请你不要告诉高辰逸。”

“他也不知道？”

“我没有告诉他，因为我已经决定要放手，就算我告诉他也不会改变什么，他更不会因此喜欢我。”

电话那边传来低低的哭泣声，我的眼睛也开始刺痛起来，这时护士姑娘提醒我是时候进入手术室了。

我把电话放下，眼泪留了下来，在清晨的阳光中我想起高辰逸，那是我生命中最耀眼的光芒。

“李先生，请你在这里留下你的亲人或者朋友的电话。”护士姑娘把一张表格递给我。

原来是生死状，我苦涩的笑了，拾笔我想留下文泰的电话，可是最后又犹豫了，思考了很久还是填了上去，直到我被推进手术室麻醉时，竟想不起刚才我填写的究竟是谁的电话号码。

我的脑袋很浑噩，思绪一点点回笼，但眼睛却是睁不开。我不知道此时在哪里？手术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我只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醒来，醒来……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首先看见穿着白袍的医生，我隐约听见他说，“恭喜你李先生，手术成功了！”

哦，手术成功了啊。我还来不及高兴，实在太累了，闭上眼睛又继续昏睡。

当我再次醒来时，眼前的人却让我大吃一惊。

居然是高辰逸！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嗓子好哑。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他低沉的声音似乎有股怒气。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牢牢盯着我，好像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似的。

“唔……我怎么会知道呢。”

“动完手术第二天到现在，你足足昏睡了一个星期！”高辰逸的语速很慢，却有种自己也难以置信的感觉。

“抱歉，我实在太累了。”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由来了精神，“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认为呢？”他的眼眶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我真的不知道。”

高辰逸把一张纸扔在我面前，我拿起一看，居然是那天我签下的生死状，上面赫然写着高辰逸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