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叹一声,向梁笙报告说这小子实在,也眼皮子浅,只有真正能归他自己、别人再拿不回去的东西他才在意。举例说明,就是吃到肚子里吐不出来的那种。
韩素说,要改变,还得从开阔眼界开始。而真正开眼的好东西,自然得说是互联网。
花楠当年看网吧的时候也上过网,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网上的事儿今天是新闻明天就是明日黄花了,他自打不看网吧之后就彻底告别了电脑,这么多年下来,说他一句奥特曼也不过分。
韩素早在问他要邮箱地址的时候就摸清了他的土鳖身份,这小子当时嗯嗯啊啊了好一会儿才报给他一个七位的球球号让他发球球邮箱,搜索了一看,昵称还叫紫水晶男孩。韩素好悬没气乐了,嘬着牙花子分析半天才断定这孙子是真土,不是耍他玩儿。
小别墅迎来送往过好几位床伴儿,什么都是现成的,笔记本电脑自然也是标配。韩素手把手地教花楠开机上网,申请邮箱登陆门户网站,怎么装卸程序怎么用杀毒软件杀毒,甚至还下了好几个男生爱玩的网游给他打发时间。
花楠对游戏倒是不怎么热衷,对战类的他自己平常就打够了,战略类的他脑子又不够用。转过一圈之后索性就窝在天涯猫扑草榴这些地方潜水,看人家说说八卦谈谈实事再议论几句国计民生。别说,看得多了,他的觉悟还真就上升了那么一点点。
韩素授人以渔之后也就省了事儿,反正他一直上夜班,梁笙隔一天来一回,他就挑着另一天过来陪花楠。俩人每天窝在顶楼,要么都蜷在书房里一个上网一个看书,要么一个在书房看书一个在健身房打沙袋。韩素挺满意花楠的性子,稳重直白又不缺眼力见儿,平常他问点什么也就挺愿意授业解惑,这么一两个月下来,花楠的知识面还真比以前宽了不少。
俩闺蜜一起玩儿得好,梁笙却觉得不痛快。
他是走可持续发展战略的,知道掰弯一个直男有多难,所以一直都没由着自己性子。目前的规律是隔天来一回,每回最多两发,还差不多都是走轻柔和缓的路子,等花楠泄了自己才可着劲冲刺十几下跟着泄出来。可就这个频率他哪吃得饱,每回完事儿了看一眼花楠的屁股,底下就又硬得发疼。
梁笙也知道只要他想要,花楠肯定二话不说,撅着屁股让他操。可他觉得那样吃着没滋味儿。那是腱子肉不是随便的什么品种,他是打着吃一辈子的主意谋划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费事儿让韩素天天跑去陪他,变着法的启发他多要点东西,好让他把人顺理成章地拴住。
腱子肉不能敞开了吃,就只能发泄到别的小情儿身上。梁笙对此倒是没什么心理压力,他和花楠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恋爱关系,他觉得自己这么隐忍委屈,除了温柔体贴、眼光长远之外,还真找不出别的词儿来形容。
但是每回都这么憋着,总有个憋不住的时候。
最近市里搞严打,梁笙手底下的几个会所都因为要避风头暂停了营业。他手头的事情顿时少了一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索性刚刚过午就跑去了小别墅,爬上顶楼,正看见花楠在健身房里,背对着他打沙袋。
将要入夏,花楠身上只穿了件黑色的运动背心,一条篮球裤,两件儿都是又薄又短,每次出拳时身子一动,绷紧的小屁股就在篮球裤上印出个饱满的形状。梁笙口干舌燥地看了几眼,推门进去蹬了鞋子,一边解袖扣一边冲他笑:“哥哥说过,要教你几招学院派吧?”
花楠听见动静,转身一看是梁笙,赶紧笑着打了个招呼,有点意外他这么早就来了,再听他说要教他几招,肚子里就哈地笑了一声,心说这绝壁又是要找借口干他。
俩人磨合了两三个月,花楠也大概摸清楚了梁笙的脾性。这人好玩儿个情趣,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整出点节目来拉他一起闹腾下。头几次他不懂,没等梁笙铺垫完就直白地问要做不,后来在网上逛得多了,才明白人家这也跟春药似的,做到位的话,实战的时候能超水平发挥,金枪不倒大杀四方。
花楠领悟了之后也就不再扫梁笙的兴,回回都耐心等他热场结束了再脱衣服扒裤子。可能这情趣还真是不分种族的灵丹妙药,虽然花楠总觉得有点儿像猫逗耗子,但那种俩人都心知肚明却又憋着不说的滋味也挺有意思。更何况梁笙长得漂亮,一眯眼一抿唇都是风情,刻意做点什么还真有点儿让人扛不住。
不过花楠还是最喜欢看他一边儿走一边儿端着手解袖扣,又漫不经心又充满力量。这种欣赏无关情欲,就是人性里天生对漂亮东西的喜爱。
他掐着腰站在原地,笑呵呵地看着梁笙挽好了袖子站在他面前,拉开架势向他道:“先来打一场。”
花楠答应一声,挥出了饱含水分的一拳,心里合计着他什么时候能露馅儿。
梁笙却迅速抓住他拳头一拉一扭,趁着他失去重心的时候一脚踩到他小腿上,把他压得半跪在地,摆了个负荆请罪的造型。
一招K.O.
花楠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赶紧弹起来认认真真出招,拳风立马变重了许多。
梁笙身手十分灵活,躲闪过花楠的几记重拳后突然矮身蹬地,冲前一步一脚卡住他脚后跟,肩膀同时撞向他胸口,把人轰隆一声放躺在地。
梁笙勾着嘴角拉他起来,退后一步再次拉开架势,眼带挑衅:“打架跟个娘们儿似的,你以前怎么没被人打死?痛快把你街上学的野路子都拿出来遛遛!”
泥人还有个土性儿,花楠哪受得了他这么说,当下也忘了这人是他的老大和债主,张嘴嚎了一声就挥着拳头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他松到一半儿的领带,带着人肚子往自己膝盖上磕。
梁笙自打被小流氓硬生生赶走之后,就深深意识到了拳头里出专制的硬道理,回家以后混在他爹的专属保镖团里狠下了一番功夫,差点儿没被那帮兵痞揍死。所以学出来的招式那都是拳拳带血脚脚落泪的,哪还把花楠这点损招放在眼里。他抓着领带就地一扭,把脖子解了套之后又顺势往花楠手腕子上一绕,趁着他单脚离地的功夫朝他的支撑脚狠狠一踹。
一声巨响之后,花楠又一次拍平在垫子上。
梁笙揪着领带把人提溜起来,板着脸教训他:“别蛮牛似的往上冲,四两拨千斤懂吗?好好学着点儿,省得以后出去给我丢人!”说着再慢动作示范了一遍怎么把人放躺,跟他见招拆招地比划了几遍后,又随口数落一句,“你就偷着乐吧,想当年老子跟人学招儿的时候哪有这待遇,都是水泥地,老子差点儿摔破了相!”
花楠喷笑。他也不是天生会打架,刚当混混那阵儿就能起到个人肉盾牌的作用,后来挨的打多了才学会了怎么打人。梁笙这句抱怨他深有感触,忍不住就顺着接上了下茬儿,一边跟他对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他那时候怎么被人揍,后来又怎么挨个儿揍了回去。
梁笙开始只是抿嘴听着,后来听他说得兴起,便也插嘴说起自己的悲惨往事,两人说到嗨处干脆不练了,面对面叉腰站着,你一言我一语地比惨。
说不通就又打了起来,花楠被摔得砰砰响,但每次站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最后大概是梁笙累了,花楠终于逮着个机会,勾住他脚脖子一招泰山压顶,咣当一声把人放倒。压倒了之后还不起来,整个人叠在梁笙身上,扬着脸得意地问:“我学得快不?”
梁笙枕着手摸摸花楠脑袋,跟夸狗似的夸他一句:“嗯,挺快!”又突然一笑,“咱俩比赛吧,输一局脱一件儿衣服,我让你五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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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楠眨眨眼睛,从梁笙身上爬起来,叉着腰咧嘴一乐:“成啊。”
梁笙站起来,解开腕上手表,也冲他眨眨眼睛:“一。”
然后是皮带:“二。”西裤,“三,”左脚袜子,“四。”右脚袜子,“五。”
五件儿全脱完了,梁笙身上还有一件衬衫一条内裤,衬衫扣子解开了三个,露出大片胸膛,微微还有点儿沟的样子,银灰色平角内裤就在衬衫下头若隐若现。花楠心说这人真赖皮,穿那么多也就算了,还搞色诱。
别欺负他没见识,人电影儿里都是大胸长腿的大美女儿被干完了,才单穿着衬衫到处跑呢。
花楠活动活动关节,后退几步拉开架势,学着李小龙的破司用大拇指擦一下鼻尖儿,向梁笙笑嘻嘻地招手:“来啊!”
梁笙没理他,直接冲上去卡腿、撞肩,干脆利索地把人按倒:“脱吧。”
花楠惊讶道:“不是让我五局么?”
梁笙反问:“我不是已经脱了五件儿了么?”
花楠狡黠地:“谁知道你那是让我的啊,我以为你打热了脱几件儿凉快凉快呢!”
梁笙乐了,胡噜一下他脑袋把人拉起来,道:“成啊,哥哥就再让你五局,没话说了吧?”
花楠笑嘻嘻跳起来:“爽快!这才叫大哥范儿呢!”
梁笙嘘他:“别废话,咱走着!”
花楠螳螂似的原地蹦跶几下,用李小龙的动静儿嚎了一声,啪地一个回旋踢甩了过来。
梁笙矮身一铲他支撑腿,再次把人踹倒:“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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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楠气得,心说你也太不给老子面子了,你不就是想让老子一件件脱光了然后干老子么,大家意思意思不就得了,至于玩儿那么认真吗?
打架就是这样,一个认真了另一个就铁定会跟着认真,不认真就得挨揍。花楠干啐了一口爬起来,嘴里还不忘给自己找场子:“我敬着你是大哥,就再回让你两局,现在才是玩儿真的呢!”
然后就开始绕着健身房满场跑。
前头跟梁笙对练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梁笙爆发力一流,持久力不行,只要跟他打得时间长点儿,力量速度和注意力就都比一开始差了那么小小的一口气。花楠心说他不是鼓励我使阴招儿吗,敌进我退敌疲我打,老子是优秀共产主义接班人!
他仗着自己体力好,绕着梁笙忽近忽远地兜圈子,逮着空子就凑上来招呼一拳,甭管打没打着又都迅速撤回去。这么来来往往了十几个回合,梁笙就有点儿分心,花楠瞅准了机会虚晃一招,趁机冲上去把人别倒在地,得意地:“脱!”
梁笙揉揉他脑袋,夸一句:“不错,知道玩儿阴的了,这局算我输。”
然后把人掀起来,从从容容地脱掉了内裤。
花楠肚子里高亢地喊了声操,心说,这回可真跟被干过的大美女儿穿的一样了。
再动手的时候,花楠明显就不太专心,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底下跳跃活泼的小和尚头上溜。一边看一边还在肚子里嘀咕说,不是老子没见过世面,老子一直被他背后捅棍子,就从没见过他那玩意儿长什么样儿,还一直合计着是不是太丑不敢拿出来现呢,今天好容易见着了多瞅两眼怎么了!捅都捅了还怕看啊!
他这么一想,就越发觉得自己理直气壮,眼珠子都差点儿粘在上头拔不下来,一边看一边还跟自己的比较,心说毛少就是显得长,色儿也挺鲜亮,小伙子长得不错啊,害羞个毛?
梁笙当然不是因为害羞。
他知道直男心理上都有一个坎儿,就算走旱路走爽了心里也不能接受跟一个男人搞在一块,所以他一直没敢把人翻到正面儿,也刻意没在花楠面前晃象鼻子,就是怕他爽着爽着看到这个,心里一别扭再软了。他寻思着,最好等到人家心里头潜移默化的接受得差不多了,再自自然然地亮个相。
今天梁笙就觉得到日子了。
果然花楠的眼神儿就一直往他衬衫下摆出溜,梁笙勾勾儿嘴角,趁着他走神一脚把人踹躺在地,扬扬下巴示意:“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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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楠被踹躺了以后也就回了神儿,赶紧又打起精神严格执行游击战十六字方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梁笙晃着象鼻子行动不太方便,花楠竟然在耗尽了五局机会后,又把他压倒了一次。
梁笙大大方方地脱掉了唯一的一件儿衬衫,露出紧实的胸膛。虽然不像花楠那样鼓鼓囊囊,但该有的全都有,肚子上也能隐约数出几个块儿来。
花楠叉着腰贱兮兮地笑:“还比不?”
梁笙把衬衫随手一扔:“哥哥给你玩儿个空手套白狼。”说着身形一变,没打声招呼就猛地扑了过来。
花楠赶紧抬手招架,后退一步来了个撩阴脚,梁笙拍开他脚下一拧,硬生生转到他旁边,一拳打向他侧腰。花楠狼狈防住,还没来得及连上下一招就被他顺势扳着胳膊摔倒在地。梁笙轻轻松松压在他身上:“脱吧。”
花楠扑腾一下,屈膝顶向梁笙要害。
梁笙大腿卡在他胯间把人按了回去,双手和膝盖干脆压住他四肢,整个身子微微弓在他上方,眯起眼睛问:“还有什么招儿,嗯?”
花楠舔舔嘴唇儿,冲着他干瞪眼不说话。
俩人已经折腾了两个小时,这时候都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梁笙身上蒙了层亮晶晶的汗,脸也稍稍有点儿红,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额发现在都打着绺垂下来,最长的那捋末梢还缀着颗汗珠。
这小样子,倒是比他西装革履的时候好看多了。
花楠这么想着,就稀里糊涂地凑嘴啃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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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撸主总卡肉还要写那么多肉!为毛!为毛!!!!!!撸主绝壁是看自己不顺眼吧!!!!!
梁笙愣了一下,心说今儿是什么好日子,这臭小子竟然主动凑上来?再一看花楠眼睛半眯着,脸上还带着点儿茫然,脑子里就轰的一下,跟放了个火球术似的,哪还管那些有的没的,赶紧低头一口叼住,跟着这狗崽子对啃。
俩人啃出了兴致,那是实打实的用牙咬,一会儿啃嘴唇一会儿叼舌头,疼是疼,但是疼里带着爽。梁笙一边跟他啃着一边伸长了手翻腾墙边儿立着的小柜子,好容易找着一支不知道哪任留下来的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橄榄油,匆匆拧开瓶盖儿,就要按着惯例把人翻过来。
花楠却把肩膀往下压了压,皱着眉头含糊一句就这么着吧,梁笙脑子里就又跟着轰隆一声。匆匆给人扒了裤子,倒了满手的油,滴滴答答的就往里头塞,上边儿还舍不得的一直嘬着,心说这是你自己招我的,今天老子可不能忍了!
花楠闭着眼睛喘着粗气,两条腿自动自发地缠上他腰,又摸索着在小梁身上撸了一把,咬着梁笙嘴唇儿含含糊糊地催他:“好了没!”
梁笙脑子里再放了个火球,手指头又抽动几下就匆匆退出来换成了真家伙,一捅进去就跟装了马达似的一个劲儿的动,带得花楠也跟着在垫子上前后晃悠,晃悠晃悠眼睛就被晃开了点缝儿,看见梁笙跟他脸对脸,便又顺手拉下来啃了一口。
梁笙咬牙切齿地骂一声小狗崽子,小马达跟疯了似的又往高开了一档,花楠也终于从震动模式切换成了户外模式,一边震着一边嗯嗯啊啊地唱起了帕瓦罗蒂。
自打他喝醉那次之后,今天还是他头一回出声儿,梁笙心说老子今天是撞大运了,又评价还是清醒的时候音色更好,然后一鼓作气地坚持到花楠飙完最后一个高音儿,才心满意足地泄了出来。
俩人完事儿了之后,并排瘫在精湿的垫子上歇了会儿,又嘻嘻哈哈拉拉扯扯地跑去顶楼的淋浴房冲澡。淋浴室的玻璃小间儿虽然够宽敞,但两个一米八多的大老爷们挤进去还是紧紧巴巴,俩人蹭叽了半天就又擦枪走火,梁笙往花楠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转过去,屁股撅起来。”
花楠看他一眼,反手向上勾住玻璃隔断的上沿儿,抬起一条腿勾住梁笙的腰,然后再抬起另一条腿盘上去,整个人挂在隔断上:“这样弄吧,不想背着来。”
梁笙脑子里又轰地放了个火球,赶紧两手托着他屁股,扶正了捅进去,又跟他脸贴着脸,一边顶得玻璃隔断凶残地吱嘎乱响,一边盯着他眯着眼问:“干嘛不想背过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