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下去——懒死的虫

学长后来打我电话，我也不接。来找我我也躲着。我怕见他，真的。我怕一见到他，我所有的希望都会变成绝望。我就这样迷迷瞪瞪的躲了学长一个星期，在周一的一个下午被学长正好逮着。他拽住想往后跑的我，说道：“叶彦，我想，我们得谈谈。”我点点头，想到：可能学长是想和我说，让我和他好好相处，像个恋人那样！学长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向我道歉的。我反复让自己大脑想着这些，终于打起了两分精神！

“我们去吃个饭，慢慢谈吧。”我点点头，跟在了学长后面。

饭桌上，学长把菜单拿到我面前，说他请客让我点。我扫了一眼菜单，推回给他，“还是你点吧。”点的菜都是我喜欢吃的，我有点高兴，学长果然还是喜欢我的。

吃到一半，学长说道：“叶彦，那个，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我抬起头，咧着个大嘴傻笑道：“什么事啊？想说就说吧。没关系，我能接受。”

“我想，我的喜欢，和你的，是不一样的。”学长放下筷子，“我对你，只是学长对学弟的那种关心而已。所以，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还有，那件事，对不起，你不要多想。”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想起来这样的场景就难受，但是，真听学长把这话从口中说出来后，我心情无比的舒坦。“哎呀，没事的。我一点不难受，这么大点事情。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啦。你能把我当朋友看，我就很高兴啦。”

“抱歉。”“没事啦，快吃饭快吃饭。”我让学长快吃，自己却不动筷子去夹菜，可能是害怕和学长四目相对却无言吧。学长见我不动菜，却主动把菜夹到我碗里。这么温柔的学长，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去见了吧。被拒绝没什么，被讨厌也没关系，可是，我受不了学长的这种柔情。既然，既然你知道我的心思了，既然你对我没那个心思，就不要再玩我，不要露出那种温柔的表情看着我，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我希望？你会让我误以为我只是少了点努力，我在你的心里，还是特别的？

吃完饭，我独自回宿舍了，学长要送我，我笑着说：“不用啦，我又没什么事。”

学长还是歉意的眼神，说道：“我担心你。”

我心里一下子很恼火，我很想冲他大吼：你担心个毛线啊，就是你的这种担心，才让我那么放不下。我的万花丛我的朱丽叶都没有了，现在，连希望都没有了，你不要再连我小小的自尊都夺去！可是，真正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又不是女孩子，失恋就失恋啦，而且这样的失恋本来就很好啊，对我们都好，本来，喜欢男人就是我不正常啦，你不嘲笑我就好，还这么关心我。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以后我们还是好哥们儿。”只是，我在心里也知道，回不去了。

一个人，踱步回宿舍。却在半路折到操场。围着操场跑了十圈，二十圈，累到大冬天的我只穿着个透风的毛衣，都不觉得冷。外套不知道被我随手扔在操场的那个地方，我躺在操场的中间，累的大口喘着气。真庆幸自己居然没有猝死。即使累成这样，脑子里还是挥不掉学长的影子。学长他没有错，错的是我。仅仅因为我是那个不按正常出牌，喜欢上的又是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挨到大半夜，腿酸脚酸的挪不开步，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不长记性，上一次篮球事件的罪受的还不够，现在，我是想跑步把自己跑死吗？好不容易找到了外套，往宿舍去。十分钟的路，我愣是用了一个小时才挪回去。爬楼的时候，是最痛苦的事情，我愣是一节一节台阶，把自己的腿搬上去的。幸好这次胳膊还有力气。要不然，我真想就躺在楼梯那睡死过去。

第二天，腿虽然还是酸痛的厉害，我还是咬着牙，洗漱吃饭照常上课。因为腿疼，我就会自动忽略一些其他的事情。林牧很是诧异，我怎么能和学长吃个饭，把自己吃成了个半级残废回来。却也没多问什么，天天还是扶着我慢慢的走去上课。

从那以后，我就把那份喜欢封印起来了。还是像以前那样和学长做朋友，只是学长的任何东西我都不要，即使一盒奶，一个苹果，也会让我想很多。我不想再活在幻想里了。

虽然学长还是像以前那么强硬，可是我更强硬。所以，学长也拿我没办法。以前，学长要出去玩，我一定会去，现在，我却要斟酌大半天。才想起来，以前，我们都没两个人单独出去过。最少，也有三个人。我自己想的还真多。竟然以为那

些次约我出去是因为某些令我心动的原因。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了。终于那个世界破碎了，我才看到自己的那片天是有多么的狭小。

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我就很少找学长了。偶尔一起吃个饭，也是学长约的我。后来，我渐渐发现，原本很熟的学长们，都不怎么和我打招呼了。有时候，会故意躲着我一样。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安。和林牧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打趣的说：“哎呀，最近大家好像很怕我呀。林牧，告诉你，其实我是黑社会的，你可要小心不要被我咔嚓了。”我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林牧看了我一眼，说道：“叶彦，有些事，我还是觉得你知道比较好。”“啊，我们快去吃饭吧。晚了，食堂就没饭了。”我不想听，我怕知道后，连林牧这个朋友也会失去。林牧拽住我，“叶彦，你不用那么傻！那个学长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和他做朋友，我不想你受骗！”

我一愣，“做了什么？”我和学长，不就是我表白，然后被拒吗？

“你喜欢男人吧？”林牧说道。“喜欢的人是韩源学长把？大家说，你死缠着韩源学长，还骗他上床！”

我看着林牧，想开口辩解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最后只好无奈点点头，“林牧，你要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你就走吧，我一个人过的也很好。”我不想问他从哪听到了这些传言，虽然传言大多不是真的，但是，我喜欢男人，这句却让我无法辩驳。

“我喜欢你！”林牧说道。

我诧异的说不出话，冷静了一下，说道：“你的喜欢，只是出于哥们儿那种喜欢罢了，我知道的。我不用你喜欢我，只要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不躲着我就好了。”我现在真没几个朋友了，以前，大家还能跟我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现在，上课的时候还好，女生还会跟我讲讲话什么的，一回宿舍，那种低气压，让我透不过气来。

“那你让我吻一下，就知道了。”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有好兄弟如此，我还何求。“我相信你。我们以后会一直是朋友吧？你不会讨厌我吧？”林牧点了点头，我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喜欢学长，喜欢的一个大男人偷偷掉眼泪。结果，不还是就这样了么。我现在只想好好把学业弄好，就行了。”

第十章

因为受不了在宿舍，大家对我避之如蛇蝎的感觉，我搬出了宿舍，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公寓。每天上课下课，因为路远了点，我买了辆自行车。没多久，林牧也搬了过来。我很感激林牧对我一如往日的信任。两个人一起上课下课，通常，林牧会骑车载我。果然，一个人如果不想见你，那么相见的几率就很小了。对学长那句：“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我真是哭笑不得。绝望，我早就没希望了，只是，没想到一些话还真是听听就好，一些人还是不记得为上。虽然，一些人还是会在背后议论我和林牧，但是我们坐得直行得正，也不怕那些流言蜚语。慢慢的，大家淡忘掉一些事情，对我就稍微和谐了一点。

只是，聚会什么的，还是不会叫上我，最让我内疚的是，林牧因为我的牵连，也被排除在小团体之外。如果说我有什么难过的，现在，也就是林牧了吧。

再次见到学长，是半年后的开学。他大五，我大三，因为调换教室，我和他无可避免的遇见了。见面，我们也只是点点头。我目光一和他对上，立马移开。因为要移动桌子，两个人一组，林牧去帮老师弄材料去了，没人愿意和我一组，我只能一个人傻站在那。自我安慰道：“正好不用干体力活了呢。”

“我和你一组吧！”

我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的学长，我真搞不懂，他既然能让整个年级对我趋之若骛，又何苦再来招惹我？我没找他算账，没缠着他，他还觉的我不够惨？我只是喜欢他，又不是要杀了他，何必呢？

最终，我还是点点头，走到一张桌子那。因为桌子都是铁质的画图桌，有点沉。所以，我们两个人满费力的才抬到另一个教室。真讽刺，以前我从门缝看倒影的教室，现在是我们的教室了。而我们班原来的教室是两个，现在空出来一个，另一个就给大五的他们做教室，因为大五大部分学生都出去实习，教室人少。

我看着学长的教室，一时发愣，毕竟半年多没进来过了。墙上的海贼王海报还在，就连以前我帮他们订在墙上的模型都还没拆下来。

“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诧异的看了一眼学长，仔细想了一下，确实这半年来，我天天和林牧在一起，连上厕所都两个人，巧不巧遇着学长，也被林牧堵回去了，确实没说过两句话。只是，既然是你说我缠着你，又何必现在在这装的好像是我的错？

“我们还是朋友吧？”

我想了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学长抿着嘴不说话了，我见大家无话可说，转头要走。

学长拉住了我，我也不挣脱，看着他淡淡说道，“有什么话快点说。我们班班长还等着我去搬桌子呢。”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误会？能有什么误会？我藏着掖着的性向，你一句话就能整个揭开，我仅仅只是跟你说过我喜欢你而已，就全专业都知道了，我误会个啥。

“没有！”我回了他一句，扭头要走。我承认，人的第一次喜欢真的很不一样，要不然，我不会时过半年，在被学长背叛之后，看到他的脸，心里还是那么难过，那么揪心。

学长愣了愣，放开手。我慌忙走出去。

“你喜欢上林牧了吧？”在我即将走出教室的时候，学长对着我的背影说道。

“要不然，也不会在被我拒绝以后，就慌忙的和林牧一起搬出去。你喜欢林牧什么？老二大？干的你很爽吧？早就听说gay没节操，果然都是……”我冲过去就是一拳，“滚你娘胎里去！”我出口就骂，“你怎么说我都行，呀的，你敢再骂林牧一句！你想死我陪着。”学长吐了口血唾沫，用手背擦了擦嘴，这时候过来的人也多了，拉住我。我瞪了一眼学长，转头回教室一角呆着了。到了晚上，我等林牧一起回公寓，左等右等都不见他来，打电话给他，才知道老师的活还要忙一阵，让我先回去。于是我把自行车留给他，一个人背着书包往公寓走。

半路上，一辆红色的轿车停在了我前面，我眯起眼，透过刺眼的车灯光，看见车上下来一个人。离近了，才看清，是韩源！他的嘴角还因为我早上愤怒的一拳，微肿着。我低下头，从他的身旁绕过，却在经过他的时候被他拉住。“放开！”我回头瞪他，“你听我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你尽管说，我是觉得交个朋友不容易，大家不要伤了和气。你喜欢我的事情，恋人做不成，朋友也不行吗？”我嗤笑了一声：“你听过有狼和羊做朋友的吗？”“你喜欢我的事，就当是我不对，当时，你也知道，我头天刚下定决心，和你试一试，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你就当着我同学的面给我脸色，你让我怎么和你好？”

我看都不看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我怎么会忘记呢，时过半年又换了种说法，还真是搞笑。我扭过头看着他无所谓的说道：“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不要一口一个喜欢你喜欢你的。那时候年幼无知！你就当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把。”

“……”学长无话可说，却还是死死的拽着我的手腕，我挣脱不了，冲着他吼道“放手！你还讲不讲理了，我要回去！”学长看了我一会儿，我也回瞪着他。忽然，学长将我推倒在车上，抓住我的另一只手，直直的吻了下来。

我用脚踩他，用胳膊肘抵住他，都不管用。我刚要说话，学长的舌头伸了进来。我慌了。

学长一松开，我就骂了一句：“你混蛋！”

“怎么？和林牧能做，和我就不能？恩？怎么说，我也是你先喜欢的那个，先干你的那个。排队也轮不到他来。”说着就把我推到车里，锁上车门，压了过来。

第十一章

我心里升起惧意，“韩源，你不是不喜欢我的吗？不要乱来，而且，我也不喜欢你了，你，你不要乱来，你要是敢……啊……”我话没说完，硕大就挺了进来。我直喘着气。没有润滑什么的，疼的厉害。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下来了。学长动了起来，我疼的只能死死掐着他的胳膊，只恨不得把肉掐掉一块。

完事的时候，我已经彻底没反抗的力气了，只是胸口憋的难受，呼吸困难。

学长看我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样子也吓坏了，忙取了瓶矿泉水拧开递到我嘴边，又替我顺了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你……混蛋！”我上气不接下气的骂道。“你个……王八蛋……韩源，你是个王八蛋！”学长看我气喘的样子便也不反驳。“好，我是混蛋，我是王八蛋。我是，我是，你好点没？”我骂着骂着眼泪又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了。学长看见，也顾不得去拿纸巾了，直接就用袖子帮我擦，边擦边说：“好了，我是王八蛋，我韩源是个混蛋，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似乎把这半年多的委屈全哭出来了。我哭的越爽，学长的衣服越遭殃，最后，眼看着一件价值不菲的T恤在我的鼻涕下毁了，我也没能止住。“嗝……韩源……嗝，你是个大坏蛋……大混蛋……嗝……王八蛋……嗝……”“好好好，我是我是。”学长边给我顺气边顺着我的话说。我哭累了，就靠在学长的身上呜咽。最后眼泪都干了，却还在呜咽着。

“韩源，送我回去，送我回去好不好？我要回去。”我忽然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哭着一遍遍的重复着，“我要回公寓，韩源，我要回去，送我回去……”

学长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头窝在我的肩里，“我喜欢你！我爱你！”温热的泪，打湿了我的肩，学长抱着我的手，越发的紧。我忽然噎住了，爱的意思，不是学长对学弟的那种喜欢，是爱吧？虽然，学长真的很讨厌，可是，半年多，一直告诫自己要忘记他，可梦里还是一直反复出现学长对我的种种好，忽然觉得自己真是贱，学长对我这样那样，我竟然还是想相信他。总还是觉得他对我是不一样的。我用力回抱着他。学长一愣，将头埋的更深了。

晚上十点的时候，我给林牧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我有事情，晚上不回公寓了。学长把我带回他的住处，帮我洗澡清理上药。晚上，躺在床上，我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到远处满天的星星，近处，学长放大的笑脸，房间里充满一种叫做幸福的味道，我才知道，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早上睁开眼，学长不在身边，有一点点失落。起床的时候，虽然后面还是很疼，但是却能忍受。我推开门，看见学长正在厨房忙活，忽然心里有点酸酸的，暖暖的。以前，总是在梦里梦见的学长，醒来后，却很遥远。但是现在，他真的，是真人，就在我的身边。看着学长忙活的样子，忽然觉得学长真的很能干。知道的东西多，学习也还不错，家世又好，怎么会来我们这个学校呢？因为我知道他高考的分数足以报一个一流的名牌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