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下去——懒死的虫

一顿饭，最后变成了老爸的肉搏战。我和老妈一个劲的比赛着夹给老爸吃的东西。而老爸欣欣然的把所有夹到他碗里的菜和肉都吃了。还美名其曰：“怎么能浪费我和老妈的心意呢。”最后，看老爸直打嗝，我实在觉得老爸这人真是够笨，明明都饱了，还什么浪费不浪费的啊，直接说饱了就好了嘛。

吃晚饭，我看老爸在吃药，“老爸，你怎么了？”

“哦，没事，最近胃不好，老是消化不良。”

“那你还吃那么多？吃不下就不要吃嘛，我回家你高兴，也不是这么个吃法啊。下次吃饱了，不准再吃！要说出来。”

“恩，小彦知道关心人了呢，老爸很高兴啊！”我对老爸真的很无语了，满脑子关心别人，从来不想着点自己。

寒假里，我把学长的小人放在床头。也不爱怎么出去和同学聚会了，只一天到晚挂着qq。不是躲在自己屋里和学长视频，就是在阳台和学长煲电话粥。弄的最后老妈问我：“阿彦，告诉妈实话，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

我慌忙摆手，“在追，在追，所以寒假是关键时期，老妈，你想儿子下半辈子有着落吧？所以，你一定不要心疼电话费！”

“恩，那你寒假的电话费，我报销！一定要拿下。”

我给老妈做了个胜利的姿势，“一定会的！”

和学长的事情，能瞒着就瞒一阵吧。

寒假过的很慢，学长最近有点忙，所以我们没有经常通电话，我又不好意思去打扰他，害怕太常打电话过去会遭他烦。所以一直憋着等他电话。晚上，终于收到了学长的一条短信：“什么时候回来？”我迅速的回复：“快了，我提前一周去，不要太想我哦。”半天不见学长回复，有点小小的失落，早上才收到学长的另一条短信：“不好意思，昨晚太累，睡着了。到时候，我去接你。”

“恩，好。”总觉的我在学长心中的重要性和学长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没有什么可比性，这个寒假，从开始的一天两通电话，到现在的三天也联系不到人，我知道，学长对我可能已经厌烦了。但谁让我是先爱上学长的那个人呢，听过一句话，谈恋爱，先爱上的那个人，就已经输了，输了在爱情中的地位，输了在爱情中游刃有余的气力。我输了，但是我很庆幸，我输得很值，至少我和学长只是从甜蜜期转到了适用期。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会过度到平稳的感情期——老夫老妻形式。

寒假我提前一个星期回校，虽然爸妈也很舍不得，但是听到我说：“你们不希望你们儿子的下半辈子没着落吧？”他们也就很高兴的让我提前回校了，还给我带了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带去，说是讨好女朋友。

火车到站，人挤人，火红的到站牌滚动着到站、晚点鲜红的字幕。我顺着汹涌的出站大军，义无反顾的冲向出站口。想到那扇略微发黄的玻璃后面就站着朝思暮想的学长，我浑身充满了力量。

出了站，才发现淡黄色的玻璃，内外却隔着不同的世界。里面，朦朦胧胧的黄色弥漫在人们的脸上身上，玻璃外，确是清爽明媚的蓝天白云。我搜寻着学长的身影。脖子扭转了三百六十度，原地转了一圈，无果。又逆时针转了一圈，还是无人。大厅过往的匆忙人群，更加显衬出我的落寞、形单影只。

我从磨破了边的裤子口袋中掏出手机，拨打那个我熟悉了千遍万变的号码——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一遍遍拨打，一遍遍重复听着同样冰冷的语音。我诧异了，本来以为只是自己多想，现在看来，学长对我，可能真的厌烦了。男人都是这样，得到手又粘的慌的东西，通常都是爱理不理。

反正，以前自己也没让别人接过，现在，何苦又如此伤感？我整理下心情，背着书包，拖着行李，往学校走去。

知道第二天中午，学长才打电话过来。

“小彦，没去接你，对不起呀。最近实在太忙了！”

“哦，没事的，我又不是没一个人回来过。”两个人的恋情进展到危险期，总要有一方要比较宽容。

“恩，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恩，好的。”我没勇气问，学长你忙不忙？我怕我这么一问，他连吃饭的时间都腾不出来给我。

晚上，学长从本家出发，过来接我。看到学长，我激动了一下，本来，离开的两个人应该是小别胜新婚，但是现在，明显是我一个人在激动。看着学长疲惫的有点失去往日光泽的脸色，我知道我不能任性。吃饭的时候，学长一直在看手机。我在想，既然一直看着手机，那我的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闷闷的吃完一顿饭，学长把我送回我的公寓，说他还有事情要忙。急匆匆的开着车又走了。

我回到公寓，从包租婆那抱回我的小元（我给我的猫起的名字），抚摸梳理着它的毛发，它两眼放光的围着我转，闹着让我陪它玩。我扔团毛线给它，他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叼过来，卧在我旁边有滋有味的玩起来。

“小元，你有没有想我呀？”

“瞄。”

“恩，一定想我的，所以不能跟我吵架，要让着我，我做什么饭你都要吃，不能不理我，不能不接我电话，不能24小时不联系我。”

“……”小元听不懂，当然不会回答。我摸着小元的脑袋，说道“你一定不能不要我。”

‘叮……’我看了看随手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忙跑过去。

“回学校了吗？”雅芝学姐的短信。

“恩，昨天回来的。”

“哦，明天有空吗？我有点事情想找你帮忙。”

“额，明天，可能没时间。”我不是很想见她。

“哦？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去兼职。”其实，我是瞎编的。

“哦？那连晚饭都没办法吗？我只需要个吃饭的时间。要不我去找你吧。”

“不用了，我觉得，你的事情要是真的很急，我可以请假。”

“好，那时间地点明天我通知你，不见不散哦。”

放下手机，公寓里就显得清冷寂静了些。开了电视，还是觉得没什么人气。又执固的不愿意去睡觉，结果抱着手机在沙发上睡着了。半夜醒来，看着手机没有新来短信，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第二天晚上和学姐见面，吃过晚饭，顺着街，随便进了一家咖啡馆。

我啜饮着手中的卡布奇诺，眼睛时不时的瞟一眼学姐。

“叶彦，我喜欢韩源！”

我一口咖啡含在嘴里。苦的难以下咽。

“恩，那又怎么样？”

“我跟他在一起，比你好。他家里人不会认同你的。”

“你是说，你希望我退出？”

“恩。”

“不可能，我和学长是真心互相喜欢着的。”

“那是你自己那么觉着的，你觉得韩源真的喜欢你？”

“恩！”我回想着半年来点点滴滴的爱情，那不可能是假的。

“实话告诉你吧，我有了孩子，是韩源的。要是以前，我可能会去打掉，但是现在我不那么想了。我累了，想有个家。”

孩子？以前会打掉？韩源的？我无法理顺这些事情。拿着咖啡的的手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想了一想，问道：“你怀孕多久了？”

“两个多月。”

“……”我一时间无法接受，两个多月，那个时候我和韩源还在蜜恋期，在那种时候他还能和其他女人上床。我是不是被虚假得来的爱情迷昏了双眼？

第十四章

“我不会和学长分手的，你只是一夜情，孩子我们可以帮你养，但是学长我不会让的。”

“哼，叶彦，我来，也只是告诉你事情而已。希望你不要再缠着韩源。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还有，就是，我和韩源要订婚了，订完婚，我们会一起出国。”

“……”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韩源爱的是我不是你！我和韩源从小就认识了。我来这所学校也是因为他。而他来这所学校，也只是一时之气。”

学姐喝了口橙汁继续说道：“知道他为什么会去追你吗？”我用将信将疑而又有点呆滞的眼神看着她，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我和他上次分手，我说找谁也不会再和他做男女男朋友，然后恰巧你经过，我就指着你对他说道，‘‘我和他好，也不和你好。’我承认那只是我一时气话，可是他却说，‘那我就让所有和你好的人，都变成我的人’。最后，我们还是分手了，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真的和你好了。”

“这么说，你是他的前女友？”

“恩，是的。要不是因为你，可能我们早就和好了。所以，我希望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再纠缠韩源。”

我冷笑了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只是我一个情敌而已。”

“这是我们订婚宴的请帖，你可以过来。时间就在后天。”学姐拿出一个精致的卡片，考究的造型排版，完全符合学长的风格。我的心忽的揪了一下。

“我说的就是这些，至于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我要做的说的，也就这些了。”学姐拿起包准备走，临走前说了一句：“我只是不希望你这个小三影响到我和韩源以后的生活。希望你好好考虑，分手费的话，尽可以向我提。”

我看着学姐高傲的背影，忽然觉得，我是一条鱼。从韩源撒网，我就往里跳，他给了我一盆生活的水，我就以为他是上帝。不过，在我还没亲眼看见一切的时候，我还是愿意相信学长对我不是像学姐所说的那样的。分手费？呵呵，我苦笑，我一年半的感情，要是付钱就能收回的话，我早就离开了。

离开咖啡店，我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了学长公寓这。看到有亮，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敲门了。

幸好给我开门的是学长，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我，我只是刚好路过这，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然后……”学长堵住了我的嘴，我忽然很安心。用力抱着他。以我从未有过的主动，去解他的衣服。学长看着手拙脑笨的我，哆哆嗦嗦的连几个纽扣都解不好

，扛起我就进了卧室。把我扔在床上后，将我的裤子一下子扯掉，自己平躺着，让我坐上去。

要是平时，我肯定会大叫着无耻，然后等学长的行动，但是现在，我却卑微的抬起臀，自己做着润滑，扩张，然后一点点吞噬者学长的硕大。如果，如果我用这个身子能留住学长的话，我愿意一试。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学长已经不在了。我看着自己口袋衣服中露出一小角的请帖，拨通了学长的电话。

“喂，小彦？”

“恩。”

“什么事吗？早上，我有点急事，看你睡的正香，就没叫醒你。”

“学长，明天晚上，我想请你吃饭。”

“明天晚上啊，我有点事情，没时间，后天吧？”

“……”我缄默不语，总觉的自己在给自己挖坑，学长随时都能一个转身，把我埋了。我还笑嘻嘻的对他笑，以为那是对我好。

“怎么了？”

“没事，你有什么事啊？”虽然学长不喜欢我多管他的事情，可是我还是想证实学姐的话，都是假的。

“啊，这个，是家里面这边出了点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哦。”

“那没事，我挂了啊。”

“恩。”

拿着电话发呆，看着窗外飞来飞去的鸟，他们会明知道前面是张大网，还会去撞吗？你们真幸福，最起码那张网还是可以看的见的实物，而我，早就被一张无形的大王勒的遍体鳞伤，动弹不得了。

第二天晚上，我还是去了宴会。

当看着西装笔挺，眉目清秀的学长，牵着雅芝学姐缓缓走下楼梯，我的心碎成一地。

学长，日出清风下，你拉着我的手送我定情礼物，说一辈子不分开，你还记得吗？

多少个日日夜夜，你一声声老婆还仍绕耳畔，你闹着让我叫你老公，你还记得吗？

圣诞节，你送我的泥捏小人，对我说，从此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你还记得吗？

你一定是忘记了，不然不会那么泰然自若的牵着另一个人的手，露出一脸幸福的微笑，连我都捕捉不到，那笑脸有什么破绽。

学姐穿着一件束腰低胸晚礼服，戴着白色丝质手套，韩版的花苞头上，精致的别了一个镶钻的蝴蝶结，像位高贵的公主。而她身边谦谦有礼的王子，前天晚上才和我翻云覆雨过。多么可笑的三角恋，可能连三角都算不上。自始至终，我都是一个演员。看清了真实，却失去了继续演电影的机会。

在学姐学长走下来接受大家祝福的时候，我终于忍受不住。冲上前去，使出我全身的力气，挥出拳头，朝学长抡去。

“韩源，你个王八蛋，你果然是狗娘养的。无耻，不要脸。”可惜这的保安动作太迅速，在我还没来得及将拳头再次抡出，就将我反手制服在地上。我抬起头，睁大眼睛，怒视着他，破口大骂，我不死王子，我连王子的跟班都算不上，我只是王子的玩偶，想玩就玩，想丢就丢，想毁就毁的玩偶而已。我不用顾忌颜面，我可以当众辱骂，他却不能。所以，我听到的就是，“你是谁？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保安，把这个人带到会客室，待会儿我们好好问问他。”学长果然就是学长，永远那么技高一筹。

我嗤笑着，吐了他一口唾沫，肚子上立刻挨了一拳。“乱，乱用私刑，可是犯法的，我，我要去告你们。”

“还不赶快带下去！”这次是学姐发话了。哼，看着我被打死，难道不是你想看到的吗？“呵呵，祝雅芝学姐幸福，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哈哈……咳咳……”腹部再次遭受重击，我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

“把他请出去，按照会客礼仪接待。”一张与韩源相似的脸，透露出些沧桑与老练，说出的话却都那么冷冷的。

“爸！我有些话要好好问问他，让我去下吧。”

中年男子瞪了一眼韩源，他便闭口不语了。

我被连拖带拉的扔到了一个小房子里，才知道什么是他所谓的待客之道。刀子暂且不说，那铁质的棍棒，就让我一阵痉挛。

“呵呵，你们这就是所谓的待客之道？哈哈，我真是领教了。”果然是有钱人家的保安，无论我怎么挑弄怒骂，都是一副雷打不动的冰上表情，怪不得韩源看起来就像个专业演员。

“真是老狗养出来的忠犬！带种！”我朝他们竖起个大拇指，下一秒，我的手筋就忽的被挑断。我拖着胳膊挣扎着忍受着疼痛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还没站稳，铁棒直接抡在腿腋处，直挺挺的倒下。脚筋被挑断的时候，我真的觉的人生没指望了。就这样死了也好。至少不用面对虚伪的面具。

醒来的时候，眼里一片雪白。我以为到了天堂，动了动，发现疼痛还在，看了看头上方的吊瓶才知道自己在医院。

“感觉怎样了？”我侧过头才发现林牧在这，我努力咧出个笑脸，“还能怎样？虽然四肢不健全，但是头脑依旧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