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肢,将处于劣势的某个人猫咪一样勾进怀,紧紧地贴着他炙热的胸膛,低头,压低了嗓音戏侃的笑,“那你说
,我会气什么?”
“我哪里知……”道字没办法出口了,因为他稍微动弹一下,就能触及西子臻的双唇。那纤细狭长的唇珞像凤凰的尾
羽,妖娆邪气,唇角轻佻的上扬勾动一抹慵懒的魅意,却更显性感与野性。
泷白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僵硬,大睁的双眼倒映出一个人邪魅如猎豹的姿态,优雅中带着顺理成章的霸气。
他身形颀长伟岸,宽阔的肩膀,双臂修长有力。他的胸膛不似看上去那般清俊,相反,泷白的双手被迫禁锢在他怀里
时,他能感觉的出手下的衣料里,包裹的是如何浪荡倜傥的风流身。
泷白脸一红。
西子臻伸出右手,轻柔的挑起他的下颌,令他与他对视。目光撞击的霎那间,分明能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流充斥在体
内,像是萌动的青春咄咄逼人。
“我……”泷白开口讲出一个字,余下的被那两株描摹着自己唇珞的竹指堵了回去,西子臻与他对视的双瞳渐渐变得
热烈,他危险的眯起眼线,玉泷白成功的打了个激灵,一股寒意夹杂着莫名的兴奋感,从腰际尾椎骨猛窜上来,将皮
肤掀起一片愉快的颤栗。
“唔……”
该来的始终会来。懒得想那么多,懒得再去理会心底错综复杂的意味,西子臻的吻压下来时,第一次快的出乎自己意
料。
泷白下意识的闭上眼,他吻了他,这是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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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在“涪陵雪阙”----
红妆红妆……“啪!”那一记耳光打的又急又快,打完泷白的手还在哆嗦,白净的脸上染着羞恼的红晕,气的嘴唇发
白,咬着牙像只凶狠的小兽瞪着那罪魁祸首……
可恶的西子臻,他竟然敢偷亲他?!玉泷白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明明就是尴尬夹杂着愠怒。
西子臻揣摩着他爆发的前兆,还是媚笑着称赞了一句:“红妆你的嘴唇比女人还软呐!”
话音方落,见玉泷白眼中凶光毕露,脸颊红的像两朵盛放的蔷薇,满身煞气抓起茶具就要砸,想了想,发现这是最衷
爱的那套紫砂祢壶,又咬牙切齿的放了下去,直接挥拳而上,正中某人左眼,嗷嗷一声惨叫,某人捂着脸瘪个嘴后退
几步,手颤抖指,声泫然:
“红妆!打人不可打脸,你没听说过么?!”
“滚!”玉泷白咬着牙再度举起茶壶,又一次隐忍的放下,十指铿锵作响,森然道,“来人!放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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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在瑞亲王府-----
那只大手张开来,像网一般罩住他的后脑狠狠一压,肺里的空气被强硬的挤出去一些,四片唇瓣相贴,他微微的怔仲
,那似醉意熏染的人已经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
那是第二次被男人吻,一个对他来说,该是相当陌生的男人。他像只被猎人追赶而慌不择路的猎物,茫然中带着颤栗
的恐惧感,被狠狠的侵略和蹂躏着双唇。
娇艳的红绽放出来,缠绵的舌液在口腔里交织,呼吸紊乱,目光迷离,不可否认的是,那种感觉真的可以叫人醉生梦
死……
然后意识回归,方才意识到,他西子臻正吻着的,不是自己,是“玉泷白”,真正的玉泷白。而自己,只是一个替代
品。
骄傲回归,尊严被从脚底掀翻后再次拉扯回现实,他强压下心底的恐慌,眼神里明明还有呼之欲出的情感,可是下一
秒出口的话无限的讥讽凛冽。
怎么差一点就能忘记,自己是谁?他的吻,是恶魔的馈赠么。怎么能忘记,对方是谁?对方是,西子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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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吻了他,这是第三次。
泷白的睫毛赢弱的颤动,心脏窒息了一下,被对方炙热而激烈的吻吞噬了肺腑里仅存的,用来平定心绪的呼吸。后脑
在重压之下被迫以奉迎的姿态委屈求欢,他像一只收拢了翅膀的蝴蝶,在他怀里颤抖。
下意识的睁开眼,才发现,对方也是?
西子臻的眼角一跳,连带着舌尖的撩拨和吮吸也温柔了许多,他的双眼被蒙上一层迷离的光芒,泷白与他四目相对,
却感觉他仍然清明。
在,吻他的时候,也依然清醒么……
泷白莫名的要轻叹一声,几乎就要滑脱而出时,被西子臻一个深深的湿吻,灵活的勾起他的小舌撩拨绕弄。他咬他的
下唇,带了技巧的噬咬和舔-弄,丝丝缕缕的酥麻感过电一样传遍泷白的全身,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敞开手指,莹白的指
尖隔着丝滑的衣料,将那份不安和惊慌传递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
于是,吻倏然停竭。
泷白像逆水的人得救了一般,半伏在他肩膀上大口喘气,面色憋成一朵娇俏的桃花,看的西子臻眼神炙热。
该死的,他想要他!现在就想,从没这么想过,就是,那么的想……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意外的默契,某人尴尬,某人厚颜无耻。西子臻挑眉示意他先讲,于是在听完那话的瞬间异常后悔给
了他开口的机会。
他说,他竟然说。他这么说。
“行了吧?过瘾没?可以放我走了吧,我就当,被狗咬了……”他皱着眉,眼神闪躲,不给他看眼底真正的羞赧。
西子臻咬着牙把他的脸掰正,瞪着眼珠子咆哮:“本王在你眼里就是狗么?你见过本王这么英军无双风流倜傥的……
狗么??”
噗!玉泷白一腔热血差点被喷出来,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幽幽的看了半天,似释然一样,伸手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
膀,敷衍道:“行了我不怪你,融华毕竟成了亲不方便,人家现在是驸马……”
“关融华屁事啊!”某个人被震撼了:难道在他玉泷白的意识里,他到底是跟那个妖孽有点什么才对?!
“荒谬!荒唐!滑稽!滑天下之大稽!无稽之谈!!”西子臻捏着泷白的两片小肩膀疯狂的摇晃,看他像骨头散了架
一样的凌乱无比,这才停止了进一步的摧残。
泷白被他晃的目光呆滞眼神迷离,红唇含着娇艳的色泽闪闪烁烁,一缕漆黑到泛紫的发丝娇慵的盘上他脖颈,皙如白
玉,蜿蜒如天鹅。
西子臻惊了一下,似乎甚少见过他这么妩媚的姿态。自从大宛寺归来,他每次见着他便不是掐就是斗,鼻子不是鼻子
,眼睛不是眼睛的讥讽,好似欠了债一样。
如今冷静下来这么一看,那抹潜藏的淡妩便柔柔的晕开来,在他脸颊上,像浮动的红昏一般,燃起了眼底潺潺不绝的
靡丽。
玉泷白微微喘息,已经无力去掰他钳制自己的大手,就那么软绵绵的任他握着双肩,一言不发的端详自己。等等,一
言不发?
泷白狐疑的睁开眼去看,这才发现那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看,眼底还有一抹……贪婪?泷白打了个激灵,瞬间
有不详的预感从脚底一路攀升,他来不及阻止,某人已经二度爆发,将他扣进怀里,只是这一次,他的吻径直掠过了
红唇,而直接奔向两列清丽狭细的锁骨。
泷白一声低吟,西子臻一口不轻不重啃上他的颈窝儿里,热烈的气息拍打的双方的身体,泷白听到西子臻一声梦呓般
的话语,低低的说:
“别动,别推开我,行不行……”
20.『 怀中人 』
像是在梦里,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温存。层层叠叠的轻衫从肩膀上滑下来,半是撩人地遮挡着泷白清瘦无骨的前胸
,两颗晶莹的茱萸羞涩的半掩在衫子下,脖颈被人吻住。
泷白只觉天昏地暗,站不住脚,西子臻的吻太激烈,却又恰到好处的撩拨起他的情-欲,若是放在千年以后,他难以想
象自己会是以何等羞耻的心态迎合他,可是这是千年前……
“你……放开我……”无力的呻吟,挣扎更像是一种变相的奉迎和挑逗,泷白又恼又怨恨,两截素臂挡在胸前费力的
去阻挡西子臻的侵犯。
手指触到的热度,从西子臻赤-裸的胸膛传递而来,他颤栗了一下,才看清楚对面那双眼睛里朦胧的波光,潋滟动情,
美的令人无法抗拒。
到手的羔羊不吃,那是傻子。西子臻不是圣人,更何况怀里的人是令他心绪霍乱的“元凶”。
玉泷白……玉泷白……
“你要负责。”西子臻低低的笑,含起泷白微凉的唇,嗓音濡哑中透出一抹难掩的性感,“玉泷白,你引诱了我,你
要负责。”
泷白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翻个白眼昏过去:这人……是强盗吗?!他怎能如此歪曲事实,霍乱真相?
“明明是你……”气急败坏的话语又没能说完全,半路转化成一声低微的抽吸,泷白身子打了个激灵,西子臻的手已
经滑进他衫子里,勾起他的素腰,翻身,压倒在车榻上。
泷白的心咯噔一下沉了底:完了!他来真的……
懊恼去吧,怨怼去吧,此刻玉泷白恨不能揪着长发把肠子都悔青!怎么能如此迟钝,到现在才意识到他招惹了一个多
大的麻烦体?听听外面那份寂寥与宁静,空山无垠啊……
西子臻是故意,他竟然让车夫把他们载到了郊外!
泷白悔不当初,顾不上羞恼自己先前的“享受”,小脸一绷,低叱道:“放开我,你这无赖!”
“休想。”轻飘飘两个字不含感情,西子臻抬起一双邪魅的美目,幽然一笑,“现在才反映过来,是不是迟了点儿,
嗯?”
“我不是你的……”玉泷白。
心直口快啊心直口快,泷白恼怒的话说到一半生生咽了回去,噎的面如梨花白,别开脸冷冷道,“我不是你的那盘菜
,任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丢掉。”
够委婉了吧?他西子臻就是傻子也听得出那话里的推拒。偏偏某人甘愿当那“傻子”,举着湿漉漉的双眼无辜的瘪嘴
:“呐呐,我没将你当成是菜啊,我当你是美人来着……”
死心吧!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想拐弯?别说门,窗户都没有,地缝都不留你一条!
“休要装疯卖傻!你欺负也欺负的够了,总该留人条活路吧?难道你还想吃干抹净?”泷白横眉立目,一口银牙差点
没咬碎。
退一万步讲,吃亏的还是他自己,关你瑞大王爷什么事?就当替你解闷,替大家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替这长久以来
负担的压力寻个出口……
接吻嘛,就接,欢爱嘛,休想!当他是什么?即使不是黄花大闺女,被人吃的精光也不必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他玉
泷白还没那么纵欲无度没节操!是个人都能上……
“够了,适可而止你懂不懂?”泷白挑眉,够大尺度了吧?他够仁义了吧?哪怕你一时旧情难忘情难自控一不小心就
欲火焚了身,可是你吻完嘴唇吻脖子,吻完脖子吻手指,最后不过瘾直接抱着他整个人当根儿萝卜啃,也该过瘾了吧
?
没必要非搞到这一步吃干抹净,他不是玉泷白!!
“我猜,等我放了你,你定会奋不顾身逃命一样的离我远远,然后告诉自己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然后把这一切顺
理成章的忘记……我说的对么?玉,泷,白。”
冷静的口吻,眼睛里没有半点情-欲。泷白开始怀疑这一切简直就是他计划好的!一步步逼他就范……可是,心呢?为
何会任由他侵犯到现在,才勉强筑起一层防护栏?
“难道不该是这样么?瑞,王,爷。”
势均力敌,四目相瞪,看谁眼神够锐利,看谁最先缴械投降。然后,很明显,某人气势稍逊一筹,最终不甘心的把脖
颈一梗,斗鸡一样做无理状。
呼……净化空气……
“你还真是想的开啊……”西子臻挑眉冷笑,手指慢悠悠绕上那只“斗鸡”的后颈,看他一脸的别扭就暗自愉快。褪
去炙热的手指像冰凉的蛇一样,潮湿的盘在那雪白的颈子上,西子臻用指腹轻轻摩挲那浅浅的吻痕,慵然道,“玉泷
白,你做梦去吧。”
忘了我?几乎没可能。而且经此一役,相信你心里那座傀儡小城至少要塌陷掉一角。不急,不着急……有的是时间跟
你耗,反正因为你蹉跎的也不止一年两年,嗯,无所谓。
不过,有一点,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样了,是吧,玉泷白?
“我说的不够清楚明白,还是你脑子被浆糊粘住了,听不懂人话对不对?”玉泷白凝眉做凛然状,“我做梦还是你做
梦,以为我吃萝卜白菜长大的,空有一架身体?”
“不不不,我从来没这么觉得,嗯,也不对,是从回来之后,我就没敢这么觉得……”西子臻笑眯眯的歪着脑袋,手
上钳制不松懈一分,半靠了榻懒洋洋的剔着手指,“呐,其实你身子太弱了,很多……姿势,不大适合。而且,你骗
人。从小到大你给玉老爷宠到云彩眼儿里去的,除了燕窝就是鱼翅,怎么可能会碰那萝卜白菜……”
“现在不是讲这些话的时候吧?!”玉泷白怒火中烧,他忍,伸手按下额头突突直跳的青筋,咬牙切齿道,“我再警
告你最后一遍,离我远点,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翻呐,翻来翻去还是这张脸不是?”西子臻阴笑,抽手捏上那小下巴,凑上前,吐息如兰曰,“咸鱼翻身啊,还是
咸鱼。”
……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去他娘的修养,去他娘的优雅,去他娘的仪态万方淡定从容!对付眼前这种人渣,只有一个方
法,那就是----
“滚!”玉泷白怒吼一声,连大地摇三摇,对面那人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还……极为享受?!
吐一口血,玉泷白一手打掉那只色迷迷的爪子,忿然道:“西子臻,你别给脸不要脸!”差点爆出一句国骂,谁说他
淡定来着,谁说他温婉来着?严重的看走眼了吧!
“西子臻,放开你的爪子!”老子不伺候啦!玉泷白气势汹汹的去掀幔帘,半路被人拖回来。气愤中再一脚踹过去,
被某人轻松抓住纤细的脚踝,一扬手哗啦一下脱掉鞋子,连带着把白色套布袜也揪下来,握住那五个盈盈可爱的小脚
趾,赞叹一句:“比女人还嫩呐!”
“贱人,撒手!”玉泷白连踢带踹,脸颊红的快滴血。脚丫子被人握在手心里搔来搔去,痒的他哭笑不得,整个人缩
成一团直哆嗦,连带着刚上升的气场也直线下滑,恢复到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