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某种只有一个人,满满倒影着小男人憔悴可怜的影像,仁莫湾的身材臃肿,穿的邋遢,头发也纠结的好像一把稻草,皮肤也失掉了往昔的光润,可他却扔然那么耀眼夺目,人群中,灯火阑珊处,一眼就瞧见了他。
听不见声音,可滕子封觉着他听见了电话自小男人手中坠落的声音,他看着不同于小男人长相的男店员叽里呱啦的追在冲出来的仁莫湾身后说着什么,他看见了他的大老婆不顾一切的自店铺里飞奔而出,笑着、哭着,一脸的幸福。
他是灵魂里住着麦兜的小男人,他此刻雀跃的像个得到玩具的孩童,张着双臂就扑进了少年的怀抱,然后便是火山爆发般的悲泣与长鸣。
小男人主动的捧住了少年的头,哪怕会在下一秒万劫不复,也没有阻挡住他此刻的热情,歪着头,闭着眼,深深深深的吻了下来,将那足以融化一切的吻落在少年的唇瓣上,烙印在滕子封的心底。
146.两碗泡面
夜深人静,便利店的窗前坐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他们面前放着两碗用开水冲泡的碗面,身后是摆满货品的货架,店里灯火通明,小男人与少年手牵着手的正在低头吃面,很简单的一餐,却是两个人这辈子吃的最香的一顿。
雅加达的皇冠假日酒店有着异国风情格调,滕子封与仁莫湾入住此处,倘大的按摩浴池内仁莫湾与滕子封赤诚相见,小男人看起来是累坏了,懒洋洋的趴在池子边上由着滕子封为其擦洗裸背。
早在昨夜寻到仁莫湾的第一时间两个孩子就给家里报了平安,第二日滕子封就派人来给仁莫湾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一切安好,这令人很欣慰。
仁莫湾这厮心挺大的,对少年说既来之则安之,想在雅加达旅游一圈后在回国,忠犬似的滕子封对仁莫湾是言听计从,ㄚ的孩子……说啥就是说。
“力道还成吗?”滕子封的动作很轻柔,生怕搓痛了仁莫湾。
“嗯,舒服。”眯着眼睛趴在池子边上的仁莫湾懒洋洋的哼唧着。
“我还觉得我在做梦,呵呵,呵呵呵……”须臾,少年再次兴奋的自言自语道。
“傻瓜”滕子封的话要仁莫湾暖心,小男人声落更是主动的伸手握住滕子封的手腕,然后带着少年的手掌覆在他隆起的腹部,甜蜜的低声呢喃:“小封,这是我的希望,这里有你的孩子,这真不可思议……”没错,的确不可思议,直到现在医生的话还徘徊在他耳处,他的肚子里竟然隐藏着一套可以孕育传承生命的器官,真幸运,真的好幸运。
“我……”少年欲言又止,半个身子压在仁莫湾的背脊上开始粗重的喘息,覆在仁莫湾腹部的手掌更是摩挲地暧昧。
“嗯唔……”仁莫湾倚靠在滕子封的怀中细细地低喘起来,水声哗啦啦,小男人竟是转过了身子,主动倾身落吻咬上滕子封的耳唇,然后沿着少年的耳廓细细舔吻下来。
柔滑的舌尖点在滕子封火热起来的肌肤上,沿着浮凸血管的颈项一路向下扫去,唇舌落在少年肌肉结实的胸膛打转、缭绕着。
少年眯着眼,眼底全是仁莫湾奶白的裸背在晃动,小男人怀着他的孩子跪在他的腿间,正低着头亲吻着他,这要滕子封很激动。
“让我来……呼呼……”滕子封忽然搬住仁莫湾削瘦的肩头,一双眼快要喷出火煏来:“让我来舔遍你的全身。”牵起嘴角,露出一抹淫邪的坏笑,眼中精光闪动。
轻轻地将小腹隆起的仁莫湾推倒在水池边,滕子封觉着有些惝恍,池中的富有民族特色的瑞兽口衔青珠,面目狰狞,淙淙清水绕身而下,四周水雾缭绕,他的爱人就那么赤条条倒在那瑞兽的脚下,那金灿灿的色泽晃的他眼晕,小男人的腹部更是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情不自禁的垂首下来,径直吻上那已然显现型态的腹部,一遍遍轻轻的啄吻,惹的仁莫湾连连轻喘,轻轻扭动身子,便会搅荡起一圈圈散阔的涟漪。
“小封……小封……我……我想要你……”仁莫湾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激荡,胯下更是不知羞耻的翘立起来,直直地戳上少年亲吻他的面眸。
“好……”少年情深意切,说着便轻轻地握住仁莫湾的一条腿将其微微抬高,然后埋首入腿侧舔吻起来:“我会轻轻地……”
仁莫湾拒绝滕子封对他用KY,他不要用任何带有刺激性的东西,他怕影响到他肚子里的孩子,小男人极力的配合着滕子封,放松着身体,激动如他,那处儿更是不可思议的自己湿润起来,直到少年缓缓地进入了他。
仁莫湾觉得自己快要被滕子封顶死了,那么大、那么粗,连根没入,全都被他纳在自己的‘口中’,故意夹紧、故意勒住不放,故意要少年气喘吁吁,故意挑起少年的欲火,然后,然后被滕子封狠狠的、温柔的疼爱,搂着他的腰,抱着他的肚子,一次次搅拌起阵阵水花来。
雅加达是个现代与传统融合的城市,在这里你会看到许多清真寺遗迹虔诚的信徒,也会看到现代的高楼大厦和绚丽夜景。
瞻仰民族独立纪念碑;独立广场,看独立史;大清真寺,虔诚的震撼;玩转印度尼西亚缩影公园;逛繁华夜景,去中央博物馆看文物,滕子封与仁莫湾手牵手游遍整个雅加达的名胜古迹。
之后两人又去了南湾和巴利岛,最后一程便是爪哇岛,爪哇岛河流短小且急促,绝大多数河流向北流,因为形成河流分水岭的中央山脉距南部海岸比距北部海岸稍近一些。
不过,也有若干河流是向南流的,岛上最大的河流是位于爪哇东部的梭罗河和布兰塔斯河,这两条河以及许多较小的河都可用于灌溉,但只能在雨季通航,而且只有小船可以航行。
世界上能吃动物的植物大约有500多种,但绝大多数只能吃一些细小的昆虫,生长在印度尼西亚爪哇岛上的奠柏,居然能吃人。
它高八九米,长着很多长长的枝条,垂贴地面,有的像快断的电线,风吹摇晃,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它,树上所有的枝条会像魔爪似的向同生方向伸过来,把人卷住,而且越缠越紧,使人脱不了身,树枝很快就会分泌出一种黏性很强的胶汁,能消化被捕获的食物,动物黏到这种液体,就会慢慢地被消化掉,成为树的美餐。
滕子封与仁莫湾也是好奇这吃人树才来的爪哇岛,就是想一睹吃人树的风采,滕子封胆子大,竟是用枝条逗弄这吃人树,吓的仁莫湾站在远处直嚷嚷。
除了目睹这吃人树,仁莫湾也是奔着爪哇岛的日惹婆罗浮屠而来的,这厮很喜欢国外的一些宗教建筑,瞧着大气壮观,还极具特头的民族特色,特要人能感受到心灵上的震撼。
“多看看美丽的东西,好给咱儿子好的胎中教育。”滕子封嘻皮笑脸的揽住仁莫湾,一脸的谄媚。
“你去死。”仁莫湾口是心非,嘴上骂着人心里头却高兴。
“要不,还是多看看我吧,以后咱儿子一准帅哥一只。”滕子封继续嘻皮笑脸。
“你就知道是儿子?我喜欢女儿。”滕子封替仁莫湾撑着太阳伞,两人走在弯曲的小路上逗趣着。
“只要你给我生的,啥我都喜欢,嘿嘿。”滕子封微微俯身在仁莫湾的脸上偷了一香。
“混蛋,除了孩子我还能生啥?你要死啊胡说八道。”擦擦嘴角,小男人扬眉。
“注意素质,这对孩子的发育不好,乖,莫生气。”滕子封不以为然,仍是一副痞子相。
“都是你气我,你以为我想生气?”一把抢下滕子封手中的遮阳伞,就大步的朝前走,把少年一人儿暴晒在毒辣的阳光下。
“宝贝儿,你想没想好给咱孩子起啥名儿啊?”抹抹鼻子,滕子封大步追了上去。
“这是大事,应该回去跟咱爸商量下。”仁莫湾故意冷着脸不搭理滕子封。
“甭商量,我老舅说了,孩子跟着你的姓,名字儿你自己想。”这可是第一手的小道消息。
“真的?”果然,小男人眼中泛起雀跃之色,着实没觉着龚龙会要孩子姓仁。
“骗你作甚,那还不都老舅哄爸开心。”滕子封撇撇嘴,仁莫湾被劫匪绑走这段日子,他ㄚ的可是没少瞧见龚龙那男人安哄荏苒,瞧着都眼馋。
“流氓,你就知道关注这事儿。”仁莫湾狠狠地白了滕子封一眼转身就走。
“嘿嘿嘿,前儿也不知是谁挺个大肚子说老公我要,给我,啊啊啊哦哦恩恩的,哈哈哈。”我去,骚年果断的脑门子要驴踢了,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往出扯。
“滕子封,你ㄚ去死!!!!!”果断的某男炸毛。
“哎哎哎大老婆息怒啊,咱悠着点,孩子,孩子,ㄚ的你肚子里还揣着崽儿呢,小心掉喽。”滕子封开怀,也不管有没有旁人就特么叫喊起来。
“滕子封你给我闭嘴,你要死啊。”仁莫湾被滕子封如此一说,整个人都挂不住脸了,尼玛的,他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你ㄚ的竟然在公众场合说他怀孕了,虽然有可能当地人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可那也不行啊,那太奇怪了。
“我都说要你穿女装出来了,谁要你不听,这不能怪我,在说,我说的都实话,哈哈哈哈。”滕子封围着仁莫湾得瑟起来,气的小男人真想给他三拳两脚。
仁莫湾身子沉,跑不动也追不到,心里还气的着急,眼珠转转,这厮把手里的雨伞一丢跺脚吼道:“滕子封,你ㄚ赶快给我过来捶两下,要不老子跟你没完。”跺跺脚加大威胁的筹码吼道:“老子,老子晒死你儿子!!!!”埃玛,这厮也好意思喊出来,不会了。
瞧着仁莫湾故意挺肚子要太阳晒的样子,滕子封就忍不住前仰后合的笑起来,这厮怎么可以这么有意思?简直逗死个人,哈哈哈哈。
147.恐怖海啸
“小的错了,还请大人有大量,不跟小的计较。”滕子封乖乖的过来受打,在仁莫湾负气的伸手锤了他两下后,少年猛地将人抱起,而后不管不顾的抱着小男人往小旅馆走去。
回到小旅馆两人又温存了一番,晚上去海边散步,第二天一大早准备返程回国。
在海边散完步后的仁莫湾突然开口道:“小封,我们去山上看日出吧?”
“在海边看不是更好?”滕子封垂首道。
“不好,我就想去山上看。”仁莫湾没由来的想和比他小十二岁的少年撒娇。
“成,我大老婆说啥就是啥。”滕子封宠溺的在仁莫湾的鼻梁子上夸了一下,旋即牵起仁莫湾的手俩人就漫步着向山上走去。
山顶断崖,仁莫湾与滕子封并肩靠坐,在寂静中等待着那雄伟、瑰丽的日出景象……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待很枯燥,却因为有了彼此而显得缠绵。
不知何时,天空终于泛起了鱼肚白,突然间从墨蓝色云霞里矗起一道细细的抛物线,这线红得透亮,闪着金光,如同沸腾的溶液一下抛溅上去,然后像一只火箭一直向上冲,太阳——来了,将要普耀众生。
红霞中,滕子封拥着仁莫湾吻的激烈,耳畔是和煦的风,脚下是一派雄伟壮阔,怀中,是此生最爱的人。
突兀的,惊天动地的巨响炸起,旋即便是一片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声,正吻的缠绵悱恻的滕子封与仁莫湾当即一惊,分开彼此朝着山下望去,只听的远处就像火车失控后的轰鸣一样喧闹刺耳,只瞧得与他们隔着巽他海峡遥遥相望的苏门答腊岛冲起了滔天巨浪,呼啸着朝着海岸线拍击而去,而后便是一阵阵山摇地动,房屋瓦舍一浪过后不复存在,城市成了一片汪洋。
吓!地震!海啸!可怕的字眼在滕子封与仁莫湾的脑中炸开,火山接连喷发,火山灰、岩浆滚滚而下,大地被阵阵咆哮撕裂,烟雾弥漫整个海域。
“小封,地震了,海啸,引发海啸了。”仁莫湾惊恐的语无伦次,他知道海啸的威力到底有多么恐怖,滔天巨浪卷起的海浪足有十米、二十米甚至是五十米之高,历史的纪录要人骇然,那是真正的噩梦。
远处的火山口正在不断的喷发着、爆发着,眼前的一幕就宛如世界末日已到来,橘色的岩浆、火星四处飞散,巨大的海浪一波一波呼啸着而来,就好像,马上会到眼前一样。
“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非要来爪哇岛,小封,小封我对不起你,小封,小封……”才刚刚虎口脱险就又入狼窝,怀胎七月的仁莫湾实在再也经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小男人木讷的站在断崖前,就好像忘了世界忘了自己,什么都忘记了,眼前的,就是一片修罗场,歇斯底里的哀嚎,惨不忍睹的场面,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丧生在大海的怒吼之下,那幽远、那瑰丽、那神奇不复存在。
“别慌,没事,没事,离我还很远,有我,别怕宝贝儿。”滕子封强壮镇定,牵起仁莫湾颤抖的手腕攥在掌中,如果连他都乱了阵脚,他们还要怎么活下去?
“来,跟我走,我们赶快下山,迅速往后撤哩,千万别慌,太平洋预警中心和印度尼西亚政府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派出搜救小组的,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你瞧儿,离我们还很远。”震源还在扩大,很快,惊天巨浪便会淹没他们所在的位置,这一点,滕子封心知肚明。
“小,小封,我,我……我……孩子……孩子……”仁莫湾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啥了,那猖狂的水幕、巨浪就似在小男人的眼前肆虐一般,轰隆隆的爆炸声而起,那是水下火山争先恐后的爆发,宛如一颗颗水下鱼雷爆破。
“别怕……别怕……这个时候你千万别慌,为了你肚子里我们的孩子……别怕……别怕……”滕子封忽然抱住仁莫湾,垂首在小男人的额头上轻轻落下数个安抚的轻吻,拍在仁莫湾背脊上的手脚正在快速的给他的私人特助彭勃发送短信,要他立刻派家族的私人飞机来印度尼西亚雅加达,滕子封不敢当着仁莫湾的面打电话,他怕会吓到小男人,他们此时此地的位置很好,有利于直升飞机的停靠,然,不可以,不可以再在这里逗留,他们必须后撤,撤的越远越好,他不想和他的孩子他的爱人淹没在恐怖而疯狂的海啸中。
收回手机,松开仁莫湾,滕子封脱下身上的衬衫撕扯成布条,然后将两个人的手腕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一定不分开。
争分夺秒的奔下山,两个人手牵着手十指交扣,滕子封心里着急却也不敢要仁莫湾跑的太快,小男人已经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身子很沉,根本就跑不起来,仁莫湾很坚强,他一手背滕子封握着,一手托着自己的肚子迈大步的顺着山路往下跑。
两个人谁都再也没往身后看去,每一个爆破都像炸在他们的心头上一样,要他们不由自主的颤动身体,那是大海在咆哮,那是火山在移动,那是大地在颤抖,那是地壳在分裂,那是魔障,那是生离死别,那是天堂与地狱的一线之隔。
仁莫湾的额头上布满大颗的汗珠,身后每有巨响传来,小男人都无法克制的哆嗦一下,他不想告诉滕子封他动了胎气,他肚子疼的要死,好像有人拿着钩子在翻搅他的肚子一样,他害怕极了,害怕的不是身后正咆哮而来想要吞噬整个城市的海啸,而是害怕肚子里的孩子,宝贝……宝贝……爸爸求求你……你一定要坚强下去……一定不要出事……求求你……求求你别现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