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辣爸(生子)下——血吟

作者:血吟  录入:12-12

仁莫湾咬着牙用手托着肚子,步履蹒跚的随着滕子封向山下冲,他觉得腿间很黏腻,他惊慌的已经分不清楚裤档中的感觉是汗湿还是什么,他祈祷一定不要是血。

“还好吗?”滕子封也是提心吊胆,后面的声动越来越响,也就证明灾难离着他们越来越近,他想加快速度狂奔起来,可是不行,身边还有为他怀着孩子的小男人,沉住气,十分冷静的关切着与之十指交扣的爱人,滕子封,已经有了为人父、为人夫的资格,他是那么男人,令人敬佩的深沉。

“呼呼,没,没事,我没事。”仁莫湾苍白着脸咬着唇,却还要抬起头来为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少年露出温馨的笑意。

滕子封测脸与仁莫湾四目交接,他看得出小男人的隐忍,那苍白的脸色,那细密的汗珠,那漂亮的唇竟难看的青紫起来,少年忍不住的凑近在仁莫湾的嘴角啄了一口,旋即一个施力就把仁莫湾打横抱了起来,仁莫湾大急:“小封?你干什么?”

不能背着,那么就只能抱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要仁莫湾出事,没有意外会发生,不会有一失两命的可能性。

“要我再抱抱你,亲爱的,搂紧了。”滕子封的力气还足,他紧紧抱着仁莫湾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就朝着山道冲下去。

仁莫湾没在言噢,他伸手死死环住滕子封的脖颈窝在少年的胸前闭上了眼睛,这就是世界末日吗?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的……只要有你,小封;我就不怕。

不多时,仁莫湾就感受到滕子封严重的体力不支,少年喘的厉害,也许是岔了气,可滕子封仍是坚持抱着仁莫湾疯狂的往山下冲,震天巨响一次次在他们的背后炸想,谁也不敢承认,海浪已经卷了过来,大树被连根拔起,海边的度假屋已经被恐怖的海啸湮灭,只要一次再一次,也许,不知道第几个海浪拍来,他便会与滕子封一起被吞噬。

上山的时候,两个人溜溜达达着走了一个来小时,下山的速度在滕子封的不顾一切中大大提高,半个小时而已,滕子封就抱着仁莫湾冲了下来。

滕子封一刻也不想停歇,可是不行,五脏六腑都在叫嚣,他软了腿,必须要歇一歇,可歇一歇的后果谁也不敢保证,已经有少许的雨滴崩落下来,他们不傻,那不是雨,那是喷激而来的海浪。

瞧着少年的动作,仁莫湾大急:“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小封?我不解开,不,我不解开,你别解。”

“别吵,听我的,绑在一起不方便,你先跑,先往山坡上冲,我随后就到。”死也不分开,可是不成,我舍不得,我希望你活着,活着才有任何的希望,这又不是八点档的狗血剧,什么死也不分开,都死了不分开有个屁用。

148.逃亡

“不,我不解开,小封,你得跟我一起,别歇,我求你了,你坚持下快起来跟我走。”仁莫湾情绪激动至极,胡乱的伸手与滕子封撕扯,就是不要滕子封解开牢牢绑住他们手腕的衣绳:“我背你啊,小封我有的是力气,我背你。”是流了泪吗?也许是的,仁莫湾只觉得海水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不然为何会觉得画面那么模糊?歇斯底里的狂吼起来:“松开我,你他妈的松开我滕子封,老子说老子能背的动你,别压着我。”

滕子封桎梏住仁莫湾,快速的解开了捆着两个人手腕的布条,旋即扯起仁莫湾就向前冲,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要活着。

“小,小封?”仁莫湾大喜过望,他还以为滕子封会要他一个人跑,很高兴,没了布条的束缚,两个人的手依然紧紧交握在一起,就像似天生就长在了一块似的。

滕子封满脸的汗,冲着身边的仁莫湾温柔的笑,他还能说什么?他能对小男人说他刚才抱着他往山下冲的时候崴了脚吗?疼!针扎的疼,就像你的脚底板里扎着一根钢钉,你每落下一步,脚心的钢钉便会深入一分。

哗!铺天盖地的海浪越过了山头冲刷下来,这是第一次,一淹淹到了山脚下,许多古树被海浪卷的连根拔起,随着巨浪四处飘动。

“别回头,我们别回头,还没到,没事。”滕子封咬着牙冲仁莫湾说。

“我知道我知道小封,你看,你快看,有人,有车,小封,我们快走,快走两步,一定是政府来救我们了。”前方不远处的半山坡处,人群们全部向那一处拥挤,那里有车,此时此刻的感觉,真的有点像泰坦尼克号,就只有几艘救生艇,只有老幼妇孺可以乘坐。

仁莫湾天真了,滕子封看在眼里却没有打消仁莫湾的积极性,只是握着仁莫湾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认为见到曙光的仁莫湾根本没注意滕子封是一只脚在跳着走。

海水汹涌澎湃,惊天巨浪拍打而下,已经淹到了他们的脚腕,终于,仁莫湾牵着滕子封冲上了山坡,没人理睬他们,他们根本不被允许上车,外国人,年轻的壮男,怎么会在第一时间被政府拉走?一个海啸足以灭掉一个族,在海啸下丧生的生命高达百万人,很多数字都不被政府报出,为的就是怕引起民众恐慌,明明死了一万人,最多报个几百人,这就是政府。

有钱?仁莫湾在有钱也白扯,有钱也是外国的王子,不是他们本国的后裔,他们言语不通,滕子封急不可耐,终于露出暴躁的神色,他用官方语言向营救小组解释,他们必须拉走仁莫湾,仁莫湾是孕妇,他肚子里有孩子,可想而知,少年会被当作神经病,一个双性人根本不被人认可,在他们的意识里那是罪恶的繁衍,那是仁莫湾前世做了孽,今生才会被诅咒,宗教信仰是很可怕的。

滕子封本是据理力争,不知道是谁听到了仁莫湾是双性人,表情就像见了鬼,不,就真的像见了恶魔,滕子封难以想象一个民族的宗教信仰会是如此可怕,让他们忘却了他们正在逃难,也要亲手扼杀被下了诅咒的恶魔,他们愚昧的认为救是仁莫湾带来了灾难,他是恶魔的孩子,他是被诅咒的,他给这个国家带来了厄运。

那些不是老弱妇孺无法上车的壮男们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把愤怒、把暴躁、把一切情绪都发泄到了仁莫湾的身上,他们就像地狱里的幽灵,七手八脚的将罪恶之手伸向仁莫湾。

滕子封愤怒之极,挥舞着拳头扯起仁莫湾就继续向前跑,刚才是与咆哮的海浪赛跑,现在是与疯狂又愚昧的人们赛跑。

有拉着灾民的车子一辆辆自仁莫湾与滕子封的身边疾驶而过,有哭的有喊的有咆哮的,有兴奋的有不甘的,大家都朝着一样的方向在逃亡。

为了躲过那些疯魔的村民,滕子封迫不得已的牵着仁莫湾朝着一处的火山脚下奔过去。

“宝贝,这次真的抓紧了,为夫带你去泡热温泉,嘿嘿。”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不是强颜欢笑是强攻之末,若是已经知道了结局又何苦发愁?你愁与不愁结局都是如此,莫不如看开些,快乐一秒是一秒。

“我听说火山泥敷脸不错,一会儿可得试试,呵呵。”仁莫湾笑靥如花,紧紧的抓着滕子封手与滕子封嬉笑着。

“成,就挖点火山泥给那帮厮带回去,省着江小鱼他们挑咱理没给带礼物回去,呵呵。”俩人的心情豁然开朗,就这么着吧,也算是一家三口团团圆圆了,只是,仁莫湾抱着与滕子封一块死的决心却不知道滕以封的心里仍有一丝期盼,还是希望如果可以,仁莫湾和孩子要活下去。

失去希望的年轻村民鬼一般的阴魂不散,竟有一部分紧追着仁莫湾和滕子封奔向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彼时,滔天的巨浪滚滚而来,一波一坡吞噬着天地万物生灵,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那些想要与仁莫湾同归于尽的印度尼西亚村民像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落入咆哮的海水中,被卷走,被淹没,被激飞,震撼的画面近在咫尺,仁莫湾与滕子封知道哪里也不安全,什么大树什么岩石都抵挡不住海啸的吞噬。

地震连续不断的发生着,震级一次高于一次,震动也一次比一次剧烈,远处不太结实的房屋被震塌、震裂,慌不择路的路人被压死和砸伤。

穷追不舍的村民们三魂丢了七魄,一个个与死神做着顽强的抗争,似乎瞬间就忘记了仁莫湾和滕子封。

本以为再一个海浪就会命丧黄泉,然,预想中的灾难并未很快来临,这给仁莫湾和滕子湾又增加了逃生的时间和希望。

更为幸运的是他们置身的火山并未受到其他火山的喷发而爆发,仍旧没有声息的矗立在此。

滕子封仁莫湾大喜过望,真的,虽然这不算劫后余生,可那股子兴奋真的要滕子封忘记了他的脚痛,要仁莫湾忘记了他肚子的不适。

充满希望,是的,前方充满了希望,两人十指交扣,死死地咬合在一起,宛如齿轮,信心十足地朝着山间小路朝着返程的大路而去,他们的目的是雅加达。

下午十四时,已然走出了火山带的仁莫湾和滕子封一怔,忽然地声大作,震耳欲聋,地震波像数千辆隆隆驶来的坦克车队从巽他海峡的海底传来,不久,大地便剧烈的颤动起来。

仁莫湾与滕子封根本不知道,他们遇上的这次地震,是世界地震史上一次震级最高、最强烈的地震,震级达8.9级(后修订为9.5级)。

它发生在位于太平洋爪哇岛海沟、苏门答腊岛附近海底,震中为30.2° S,76.6° W,影响范围在南北800千米长的椭圆内。

这场超级强烈地震持续了将近3分钟之久,给当地居民带来了严重的灾难,苏门答腊岛是印度尼西亚的一个重要港口,设施完备先进,具有较强的吞吐能力,但在这场地震的淫威下,所有房屋设施都被震塌,许多人被埋进碎石瓦砾中。

大震之后,忽然海水迅速退落,露出了从来没有见过天日的海底,那些鱼虾蟹贝等海洋动物,在海滩上拼命挣扎。

一些有经验的人们知道大祸即将来临,纷纷逃向山顶,或登上搁浅着的大船,以躲避即将发生的新劫难。

大约过了15分钟后,海水又骤然而涨,顿时波涛汹涌澎湃,滚滚而来,浪涛高达8-9米,最高达25米,呼啸着的巨浪,以摧枯拉朽之势,越过海岸线,袭击着印度尼西亚和太平洋东岸的城市和乡村。

那些流在广场、港口、码头和海边的人们顿时被吞噬,海边的船只、港口和码头的建筑物均被击得粉碎……

随即,巨浪又迅速退去,所过之处,凡是能够带动的东西,都被潮水席卷而走,海潮如此一涨一落,反复震荡,持续了将近几个小时。

太平洋东岸的城市,刚被地震摧毁变成了废墟,此时又频遭海浪的冲刷,那些掩没于碎石瓦砾之中还没有死亡的人们,却被汹涌而来的海水淹死。

在几艘大船上,有数千人在此避难,但随着大船被巨浪击碎或击沉,顿时被波浪全部吞没,无一人幸免,太平洋沿岸,以苏门答腊岛为中心,南北800千米,几乎被洗劫一空。

(备注:本来是写苏门答腊岛的海啸,这是真实的,但是没查到具体的数据,血吟就移花接木的把1960年五月发生在利智中南部海底被史上称为最大一次海啸的纪录移动到了苏门答腊岛这次,反正海啸是真的,具体内容也是真的,只不过不是一个时期一个地儿,要血吟给剪辑合并了,HOHO,羞涩,勿要较真当真喔,不过是为了走剧情。)

149.孩子

仁莫湾和滕子封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逃到城市的边缘,希望就在眼前,疲惫不堪的两个人软倒在一块巨石上,天空再一次的泛起鱼肚白,破衣烂衫的两个人被东升的太阳晃得全都眯缝着双眼。

哈哈哈哈啊哈,日出,是日出,他们又一次看见了日出,这是希望,这是希望啊。

不能歇的,其实如果坚持下去不是会成功就是会直接猝死,但是,只要你中间休息了,那些积攒爆发的利器就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一样,会要你无所遁形,会要你疲惫不堪,就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饿吗?”滕子封喘着粗气问着同样气若游丝的仁莫湾,小男人忍着阵阵的腹痛冲着少年微笑,不想要他担心,摇摇头,说他不饿。

“你呢?”片刻,仁莫湾疲惫的开口,问着正掏出手机的滕子封。

许是看出了少年纠结眉头的难看神色,仁莫湾挺着一口气问道:“怎么?没有信号吗?”声落,两个人的心凉了半截,是的,没有信号,信号塔全都被摧毁了还哪里来的信号?要怎么办?那要怎么办?没有信号这要家里的人如何寻找他们?大海捞针吗?

那么,只有一个目的地,最开始说好的雅加达的国际机场,那里是唯一的小丫手打希望了,即使会被海水吞噬,那也是最后的希望。

休息了好久之后,两个人再次争分夺秒的朝着城市移动,沿途跟乞丐没有区别,饿了就随处找东西吃,断壁残垣惨不忍睹,被海水泡开的食品随处可见,全都随着滚滚水流四处飘荡。

第三个日出又日落,终于,他们迎来了第四个日出,体力完全达到极限的两个人终于来到了雅加达国际机场附近,胜利就在眼前了,呵呵。

房屋倒塌,高楼大厦倾斜,大地在龟裂,余震还未停歇,海水源源不断的从港口向着市中心冲刷而来,雅加达政府大楼人去楼空。

雅加达国际剧场的地势很低,也就更说明这里危险而且最危险,滕子封把仁莫湾安置在国际机场外围的一个小山顶,并且攀上树干往下掰树枝子,少年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拔秃了纵向竖向各四棵大树的树枝树叶,这样一来如果私家飞机来了会一目了然仁莫湾的位置。

他们沿途而来的途中滕子封还顺手捡了许多可以作为高空记号的东西,少年把这些全部都绑在了光秃秃的树干上。

滕子封选择的位置令他放心,纵向竖向各四棵树的属下是一片嶙峋的怪石,把其中一个大树牢牢地挤在中间,给人的感觉看着很牢固,即便真的有海啸肆虐,应该也可以撑一会。

“你去哪小封?”见滕子封要走,仁莫湾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住滕子封急急地问道。

“你听我说,这里暂时应该是安全的,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之前联系过了彭勃,我去机场做个记号告诉他们我们的位置就回来。”滕子封故意表现的有些自私,对仁莫湾说他不想死他还年轻,所以他要去寻找飞机:“你瞧你行动不便,我带着你不方便,不会有事,你等着我就好。”

“不,不行小封,那里现在太危险了,你不能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要你去的,要去就一起去,别把我和孩子两个人留在这里,我害怕小封,我不能没有你。”花里胡哨的脸不见了往昔的光泽红润,甚至变得有些粗糙,大花猫一样的仁莫湾红着双眼紧紧地扯住滕子封的手腕不松脱。

“你害怕就害怕,我陪你留在这就只能等死,拜托别那么自私,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你得给我把孩子生下来听见没?”黝黑的眸子暗淡下来,少年发狠道:“听过韩红的那首天亮了吧?那首歌写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我们也要像歌里的父母那般伟大,用双手托举着那小小的生命,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也绝不放弃,就这么着吧,我快去快回,我找到好位置做了记号就回来。”狠下决心,滕子封粗鲁的一把扒下仁莫湾失禁扣在他手腕上的手臂,而后决绝的转身冲下小山坡去。

“小封?小封你别去,我求求你,小封你等等我。”滕子封并不知道他的力气过了,仁莫湾被他一甩一个踉跄就磕到了身侧的岩石上,小男人爬起来想要追上去可肚子却疼得要他抽筋。

不远处,传来滕子封的嘶吼:“别跟着我,你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我得孩子,给我照顾好它。”

“小封……小封……小封……”仁莫湾动不了,肚子疼的就像有个人拿着碎冰锥戳刺他指甲缝,小男人红着眼圈一声声凄厉的嘶喊着:“小封我等你,你千万要小心啊,我等你……我等你……我等你回来……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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