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不自在(穿越)下+番外——张家小鱼

作者:张家小鱼  录入:12-12

接二连三,一次又一次,沈约连花样都不换,小叶子东躲西藏,但是不管他藏到哪都会被沈约找到,然后在愕然抬头的一瞬家被捏住两边的脸颊,听着那一声“乖,笑一个。”被迫咧开嘴。

轩辕盛看了一下午,临走的时候浑浑噩噩,耳边回想着沈约一年前说的那句话,“我们是单纯的朋友。”

和单纯的人,做单纯的朋友。

沈家已经开始向皇室施压,典韦物价忽高忽低,百姓苦不堪言,沈千锐几乎天天等在尚书门外等待接见,不多日轩辕盛就感到疲累不堪,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开了头,但是不知道该怎么结尾。

又过了一段时间,万川来了个人,带了支千人的队伍,轩辕盛不以为意,一千人,在典韦掀得起什么风浪?但是之后不久,朝堂上接二连三的有大臣暴死,或是病,或是灾,无一例外的都是曾经罗平王的党派。

轩辕盛召见了外公傅正影,同来的还有一个青年,他单膝跪在自己身前,说:“微臣夏木,叩见皇上。”

轩辕盛想有些木然的看着这个跪在自己脚下的人,默默的想:不单纯的情义,有没有发展下去的可能?

——卷二·空缱绻·完——

卷三:数风流

第七十四章:禁断风波(一)

禁断令就像是瘟疫一把,将恐慌在人们心中无止境的蔓延。

一个月后,边境有人来报,边关地区不少人口开始削减。轩辕盛坐在软榻上,低着头不说话,看上去越加像是个制气的孩子。

傅正影让报告的人下去,之后默不作声的站在轩辕盛面前,半响探出一口气,“盛儿啊,你到底是想作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自古以来就没有中断,但是也没有哪一朝国君真正整治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轩辕盛被他那句盛儿叫的一愣,“为什么?”

傅正影转头看向窗外,“这是本性。”复又道:“法制虽有权威,但却不能完全束缚人的本性。”

轩辕盛猛的从软榻上站起来,“这不是人的本性!人怎么会有这种本性!这只是社会风气的病态,只要用心整治,长此以往定能有所好转!”

傅正影依旧心平气和,道:“那你认为人的本性是什么?每个人都尊老爱幼?每个人都路不拾遗?三纲五常?国纲体质?每个人都按照君王的想法走下去?”

轩辕盛皱眉,紧皱的眉头微微颤抖,“难道不应该这样么?”君王存在的意义不就应该是这样么!?

傅正影微笑,不管在外面在政治面前自己是多么的老奸巨猾,在孙儿面前免不了要露出最柔软的一面,傅正影道:“《三字经》说过:人之初,性本善,但是荀子却是认为:人之初,性本恶。争执千年,到现在仍然是个未知数,人连自己的本性都搞不清楚,又怎么会规矩的按照统一的套路行事?”

轩辕盛有些恍惚的坐回软榻:“外公说的这点我赞同,但是三纲五常,国纲体质的存在不就是为了遏制那些恶性么?禁断令的施行来禁止断袖,这有错吗?!”

傅正影面色不变,“禁断令来禁止断袖自然是不错的,但问题就是出在这禁断令上,没有人是天生嗜杀,没有人是天生行偷,多半都是在后天里行成的一种行为,但是断袖不一样。”

这边话还没说完就被轩辕盛强制打断,“在朕看来都是一样,淫邪之风,世人不齿,只有镇压!”

“你觉得当初先皇对胡伦秋,也是淫邪?”

轩辕盛愣了一下,别过脸不再多说。

傅正影叹气,“青楼红影,色,是人性,也是罪恶,但是镇压只能导致民生哀怨,你的父皇也该告诉过你,什么样的法制才是对的,有用的。如果一味的镇压就能解决的问题,当权者自然是无错可循,但是如果带来的只是愤恨与不平,对江山社稷毫无帮助,那就毫无意义可言。”

傅正影看了眼孙儿,“法制拿捏在于君王,但是对错的评定却是在于民众。”

轩辕盛沉默片刻,转身与他对视,“朕记得,当初父皇与男妃的事情,外公的反对声可是最高的,怎么?现在改变心意了?”

傅正影缓缓摇头,对与轩辕盛的逼视毫不避讳,“这就是君王,一朝为君,万人表率,一超不慎,千夫所指。帝王,就是忍别人所不能忍,弃人之不能弃,得,也是人之不能得。”

轩辕盛缓缓闭上眼睛,千般滋味在心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就是帝王,这就是帝王,这就是帝王……”

睁开眼的时候又是清明如常,“朕知道该怎么做,多谢大学士提点。”

傅正影点头,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既如此,臣告退。”

傅正影走之后,轩辕盛叫来当天值班的侍卫,双眼还是暗沉的看不到波澜,“让夏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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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正影刚回到府邸就直奔偏厅,见那两人还在做着喝茶,送了一口气,整了整身上的衣衫之后才抬步走了进去。

沈千锐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来人之后从椅子上坐起来,“国舅大人事情这是办妥了?”

傅正影的的眼睛瞟了眼里另一个正坐微笑的年轻人,这才捋须点头,“嗯,只是能不能听进去,还要看他自己的。”

“皇上一心为国体着想,难免激进,想通了,自然也就好了。”

傅正影开始正式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你叫夏枝是吧?老夫自诩也是饱读诗书,阅人无数,只是敢如此坦然的拿国体法制说事的人还是第一次碰到,年轻人冲劲不小啊。”

夏枝心中一凛,拿不准这只好狐狸是个什么意思,笑着弯腰退后一步,“冲进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说出这些话的人是大学士您,皇上也只是看在您这位长辈的面子上罢了。”

傅正影不为所动,“听说你是蔚阳人?为什么会来典韦?”

夏枝看了眼沈千锐再次低下头,“典韦乃是都城,繁华昌隆,人人都说典韦好,夏枝自是来长见识的。”

“长见识?哈哈,你倒是让老夫长了不少见识。”眼神凌厉的扫过沈千锐,“和沈当家是朋友?”

夏枝先一步挡在沈千锐面前,“不,是和沈二爷有些交情,此次前来是……投奔来了。”

沈千锐上前一步,“千锐交友广泛,初见夏枝时还真是下了一跳,只要国舅爷不嫌弃千年唐突就好。”

“不嫌弃,当然不嫌弃。夏枝如果看得起老夫,到老夫这里住段日子可好?”还没等夏枝说话又道“老夫可是多年没见过这么对胃口的年轻人了,沈家当家遇着了宝,可不要藏着掖着啊。”

沈千锐一滞,犹豫的看向夏枝,见夏枝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正在犹豫之时,但见夏枝上前一步,对着傅正影行了一礼,“如此,就叨扰大人几日了。”再转头看着沈千锐,依旧是无甚表情,“幼弟就请劳烦照顾了,三日后夏枝定会回去。”

沈千锐鼻腔呼出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只得回应到,“大学士可是吝国学界泰山北斗,夏枝这次可是有福了。”

说完又是一拜,这一拜的意义实在是太过繁杂,夏枝对此微微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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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枝来到典韦并且前去投奔沈千年的消息,没有人比夏木知道的更快,但此时却仍怀着纠结的心情踌躇犹豫。

他还没想好怎么和自家大哥见面,说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远在外地的夏草也被自己照顾的很好,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自己又回到了林家,并且现在是林家的当家,还有,还没想怎么表示自己有多么想他……

夏木有很多话相对夏枝说,多到自己不知道从哪一件开始,多到不知道要空出来多少时间才能把想说的话说完,这边又有人禀报,说是沈家当家带着夏公子往太国丈府邸的方向去了。

夏木脑袋一懵,本来在脑袋里理好的一句句话瞬间乱了,这边就要去找沈千年算账,脚还没抬起来,就有人通报,说是皇帝召见。

夏木瞬间乱了,什么都没做,原地站了很长时间,颓然叹气,夏枝啊夏枝,我该拿你怎么办……

轩辕盛与这位夏统领的相处模式奇怪到不行,但又正常到不行,规规矩矩的形式,客客气气的语气,却是任何一个陌生人都能感觉到的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有说不上来。

因为发生了太多事情,夏木在见轩辕盛之前多注意了一下,问下面的人之前谁来过,不出所料,说是国舅爷先自己一步来过了。

夏木在轩辕盛面前规规矩矩的下跪,“微臣叩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见微臣所谓何事?”

轩辕盛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让他起身,只问:“你觉得,判断一条法令对或者错的根据是什么?”

夏木有些奇怪,虽说他手中掌握的权利也不小,但并不属于”权臣“之列,与轩辕盛之间也很少讨论国体法令的问题,轩辕盛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夏木微微太冷下头,心里有了个大概,答起话来也有些义无反顾的意味在里面,“卑职认为不同的条令其判断根据也是不同,皇上指的……是哪一种。”

轩辕盛一手托腮,看着夏木,“随意些,大体说说就成,朕不想听长篇大论。”

夏木心里点了一下头,“皇上想从臣嘴里听出长篇大论怕也是不可能的,臣与朝堂接触时间不多,也不是文人出身,能说的也不过拘于表面,皇上如果觉得不顺心的话,还请从宽处理。”

轩辕盛皱眉,接着又是一声冷笑,“夏统领可是第一次要求朕从宽处理啊,说吧,朕不会怪罪你。”

夏木感觉到轩辕盛探寻的眼神,没料到他会这么敏感,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了。或许吧,只是如果可能的话,自己当然不想一身伤的去见夏枝。

“臣以为,评断一条法令的好与坏,不在于这条法令起到效果的大小,而是好坏,比如说惩治盗贼,并不是看捉到盗贼的多少,而是看是否有更多的盗贼出现。减税令的实施,不是看民众有没有吃饱,而是看他们有没有投入更大的积极性。”

夏木停了下来,隐约想起夏枝曾对自己提起过的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夏木皱眉开始仔细的回忆。之后猛的抬头,“可持续发展!法令的好坏在于是否可以让国家更好的持续发展下去!”

第七十五章:夜宿(一)

“可持续发展”这个词是夏枝当初告诉夏木的,只不过当时的情况是两人在某一个问题上的观点不同然后开始争论,夏枝忽然就说出了这个词,夏木追问,夏枝却没有更具体的阐述这是什么意思,摇摇头走开了。

夏木不记得当时他们争论的原因是什么了,只是这几个字却像是印在脑子里似的,无比清晰。

“可持续发展?”轩辕盛显然也是不解,疑惑的看着夏木。

夏木干咳一声,“没什么,恕臣不能为陛下解惑。”很朦胧的明白,却无法简明扼要的表达。

“就算是陪朕说说话也不行吗?”轩辕盛平日里做的最多的,就是观察龙椅下面那些大臣们的表情,夏木平时很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可毕竟是少年,与那些混迹官场几十年的好狐狸有些差距,不经意的动作的或者说话的音调就可能将内心出卖。

比如说他低头的时候翘了下嘴角,比如他每句话的末尾音调都有些微微上扬。

帝王的直觉,夏木肯定是遇到高兴的事情了,但又……是什么事呢?

轩辕盛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反反复复几个来回,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爱卿可是有什么喜事?”

夏木挣扎着要翘起的嘴角瞬间抿直了,“回皇上,臣……没什么喜事。”

“但是爱卿看起来红光满面啊。”轩辕盛跟家肯定了,以前的夏木在反驳自己的时候总是习惯将对方逼回去,自己依旧是站在原地,这次居然只是否认?这在轩辕盛眼里无疑是退缩,心里有了些小涟漪,那朕就再向前走一步吧。

“私事?”

夏木微皱了下眉,“皇上说是就是了。”

轩辕盛笑了笑,里面却满是失落,“爱卿有事就先离开吧,朕累了。”

“微臣告退。”

轩辕盛看着黑色的人影慢慢融入强烈的光下,失神的问身边的人,“朕是个好皇帝吗?”

“皇上……”旁边的人诚惶诚恐。

“算了。”轩辕盛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朕,想知道的,并不是你们嘴里的答案,就算是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皇上,要不要奴才去夏大人府上看看?夏大人平时客气习惯了,真要是有什么事也不会好意思对皇上说的啊。”

轩辕盛想了想,还是点头,“别闹出动静。”

“是。”

夏木出了皇宫之后直接去了傅正影的府邸,他现在脑袋里除了夏枝什么都没有,其实本来还是可以保持冷静的,但是在金銮殿的那一刻,忽然想到这个人的笑脸,两个人的过去,思念之情就像是暴走的猛兽一般,关也关不住。

如果问夏木在过去三年的当兵生活中体会最多的是什么,毫无疑问,第一是忍耐,第二就是冷静,冷静的忍耐,忍耐着直到冷静下来为止,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规则,但面对夏枝的时候又总是容易被打破。

他总是不想忍耐,他总是失去原本的冷静,夏木很清楚,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挣扎的机会。

傅正影住的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来,看门的门童记得他,有些拘谨的问,“夏大人?”等到夏木有了反应才问道:“夏大人是来找我们家大人的?我们家大人早就等着了,夏大人快进来吧。”

夏木有些魂不附体,跟着前面的人往里走。等到了主道与偏道上分岔口的时候转了个弯夏木被人领到了偏道上,夏木皱眉,总算是恢复了些神智,“你们家老爷不在大厅?”

领路也是个懂事的,笑着道:“夏大人保准放心,小的一定是把您带到您想去的地儿。”说罢笑对夏木点了下头继续向前走,夏木暂时把心放了回去,他想去的地儿?夏枝在哪他就想去哪,别的也没什么追求了。

傅正影作为一家之主显然要比他自家领路更要懂事,夏木在长廊下转了个弯,从长长的藤蔓下面探出脑袋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花坛边喝茶的人,那一刻,整个世界是从没有过的安静。

夏枝微微一笑,将手里的茶杯放回原处,“大人真是说笑了,夏枝从出生到现在可是头一次离开蔚阳,国舅爷说的那都是国家大事,夏枝区区一个书生哪里能有好的见地。”说罢又是低头一笑。疏远而淡漠。

夏木的心就那么化了一地。

傅正影摇头,“那只能说明贤侄是个足不出户却胸纳百川的人才,古语也说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出门便知家国天下,不染尘埃就已看破红尘,自当是比别人看的更清楚,更长远才是。”

“大人过誉,就算是读书再多,没出过门浏览过大好河山,所论之事也只能是管中窥豹只见一斑,走不了长远。”夏枝的脸色有些不好,傅正影一句话一个套,想躲过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下低头微微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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