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然我发誓会偷袭你。」
刁乐完全无奈。「明白了……你换床单吧。」
「你换。」
「在不夜城里从来都是服务生替我换床单的!」刁乐很认真地说出来。
锺梓奇静了一下,也回应。「从来都是在我家过夜的人换床单的,不然就不换,等到钟点清洁的人上来换。」
「我睡沙化。」刁乐没气跟他辩,拾起自己的衣服就要离开。
锺梓奇再次倒在床上。「知道了……大少爷……我知道了,我换……」
刁乐一边打开门,一边给他一个胜利者的微笑。锺梓奇身边的人都不是一般的閒人,只是从平常接触夜帝和昼这种人
,他就很清楚地知道一个笑容可以平平无奇,也可以杀伤力大到秒杀。当他被刁乐这笑容秒杀了之後,他望著床单上
不属於自己的精液,他以指尖沾起了一点,嗅了一下舔进嘴巴。
苦的,他永远都记得爱情是苦的。
无可避免 42
昨晚扰攘了一番,刁乐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锺梓奇和那对猫咪玩得不亦乐乎,看著那对猫咪终於可以亲近到主人,刁
乐也替它们感到开心。
然後原来那对猫睡觉都要跟锺梓奇一起,刁乐觉得这样更好,比他俩完全独处更好。不过始终是陌生床,陌生环境,
虽然很累,但刁乐还是没法好好的睡。最後终於是睡去了,结果锺梓奇的手机却铃声大作。
锺梓奇半睡半醒摸了一会儿却没有接到电话,那个电话掉落在床上,刁乐纯粹是想看看哪位扰人清梦,然後他看见显
示的人名是纯。
电话接著再响,刁乐用力推醒锺梓奇。「喂!纯的电话!」
「纯……」锺梓奇喃著把脸埋在枕头内,像鸵鸟般装作听不见。
然後门铃声响了,刁乐吓得呆了,但锺梓奇还是不愿意醒,刁乐再三的犹豫,半夜如果没事,一般人不会这样打电话
来。如果门外那个又真的是他,自己不开门那不就是很残忍吗?
刁乐想著还是爬去看看,在防盗眼中果然看见就是昼,刁乐连忙给他开门。「昼。」他除了叫人名之外,他想不出可
以说什麽。
「奇在哪?」昼一直垂著头,声音也破破碎碎的很轻。
这时锺梓奇也出来了。「吓死我,听见门声以为有贼了。」
昼抬头望向锺梓奇,刁乐看见的是一张咬著唇滴泪的脸。
锺梓奇一看见昼那张脸,立刻非常正经地把昼拉到怀中。「你和寡发生了什麽事。」
昼抓住锺梓奇双臂的手非常用力,指尖彷佛都要陷进那肉里,但锺梓奇除了皱眉之外他并没有其他动作。
「我装疯扮傻用尽所有方法他都不肯……不肯跟我上床……然後……然後他很隐晦地说他和我不可能,把我一个留在
他家里,他不知道去了哪!我给他打了很多次电话,他都不肯接我!」昼一边叫著,一边不断用头撞著锺梓奇的肩膀
。
锺梓奇望了刁乐一眼,刁乐立刻掩紧嘴巴摇头,但是……怎麽那边和这边这麽相似。
锺梓奇也轻咳了一声,让昼坐在沙化上。「纯,你现在是想怎样?」
「我失恋了!!」昼大叫。
「我可以怎样帮你?」昼坐在沙化上,锺梓奇在他面前双手按著膝盖弯著腰,脸跟他的脸只距几毫米。
昼受到邀请,他抱紧锺梓奇的脖子和他深吻。
锺梓奇让他吻,没有很被动,也主动地回吻他。待吻告一段落之後,锺梓奇用微沙哑的声音问他。「你是想我跟你做
吗?」
说到这里,昼又犹豫,他放开了锺梓奇躺在沙化上。「我被他拒绝了,我明天不知道要怎样见他。他刚才都为了避我
把我一个丢在家,然後给他拨了很多电话他都不接。」
「你冷静完之後他就会让你找到他。」锺梓奇把昼的肚子推向沙化背,挤了一个位出来坐。
刁乐不知道自己该做什麽,他进厨房倒了一杯水给昼。
客厅静了,昼把手臂环在双眼上,没有再说话。锺梓奇一直把玩著昼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什麽。
昼被把玩得笑了。「你这混蛋在干什麽。」
「一只很肥美的小绵羊深夜送上门,我这混蛋该干什麽?」锺梓奇非常温柔地摸著昼的脸说话。
昼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他双手掩紧自己的眼睛,用力地咬著唇。锺梓奇把手指屈起塞入他嘴巴内,并没有说什麽多馀
的话。然後刁乐看见昼没有再咬了,一道泪痕就这麽落下。
「我给寡拨个电话,好吗?」
昼先是没有反应,之後他缓缓地点头。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锺梓奇留意著昼的反应,开口说话。「寡吗?」
「嗯。」对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你在哪?」
「我家附近。」
「纯在我家。」
昼整个弹起身,紧张地抓住锺梓奇的手臂,锺梓奇仍然望著他,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视线。
「嗯,我猜到。」
「我问纯纯也口齿不清的,刚才你们发生了什麽事。」锺梓奇掩著昼的嘴巴让他离电话远一点。
对面线的夜帝也相当烦躁。「他跟我告白了,他还要我跟他上床,奇呀,我……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我有敬寻了,
大家都知道我有多爱他的,对吧?对吧?我喜欢纯,非常地喜欢他,他是我身边无可取代的好兄弟!我知道他对我有
好感,但我没想过这好感是带情欲!」
「你很难怪他,天天在你身边还对你毫无感觉的,一定不是男人。」锺梓奇只是很轻描淡写地把话带过。
「不要每次都说这种话!为什麽!我有什麽那麽特别令每个人都对我这麽痴迷!难道奇你也会想上我?!」
锺梓奇勾唇笑了一笑。「不,我对你没兴趣。」
「不是凡男人都会想上我的!那到底是为什麽!」
「别问我这麽难答的话,如果是刁刁的话,他应该会答你这是爱。」锺梓奇轻挑地朝刁乐一笑。
刁乐没办法作出任何反应,为什麽这男人跟夜帝聊多两句就彷佛忘了他身边的昼。
「吼!」夜帝朝电话大吼发泄。「纯在你家对吧,电话给他。」
锺梓奇把电话交给昼,昼颤著接过,紧张地望著锺梓奇,锺梓奇眼神鼓励著他,把电话推到他耳边。
「寡……」昼可怜兮兮地轻唤著。
夜帝那边又沉默了,刚才被锺梓奇激怒了一下,他就冲动地想跟昼直接谈,但现在听见他的声音,夜帝又不知道该说
什麽。「纯,你冷静地听我说,你爱我?真的是爱我,不是只想跟我上床?」
「我……爱……你……」这三个字,昼说得极哑,连旁边听著的刁乐都感到心痛。
夜帝在心里深呼吸了一下。「纯,我很感谢你爱上我,但是,我爱我男朋友,对不起。」
昼笑了。「我才对不起,让你困扰了。」
「纯,你永远是我好兄弟,我希望你原谅我,如果你能够原谅我,我不会避你的。作为一个好兄弟,我也爱你的。」
「嗯,我很快会没事的了,你快回家睡吧,不用担心我这边,有奇陪著我。」此刻的昼平静极了,只是刘海掩住的眼
睛滑了泪痕,那嘴巴还很大方地挂起笑脸。
夜帝那边静了一下,然後才再开口。「纯,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你知道我会心痛。」
「混蛋,知道了。」昼的声音颤了。
「那晚安了。」
「晚安。」昼切了线。
锺梓奇摆了摆手。「我可以先把电话卡抽出来吗?」
昼把手机用力地往墙上摔。
锺梓奇叹了口气。「刁刁,帮我把两只猫咪抓回房。」
刁乐点著头抓那两只猫,这里不止一间房,但一间是工作的书房,一间是猫咪们专用的房,里面全都是猫专用的东西
,食物和水,猫沙等全都是放在那个房内。
刁乐把它们抓回房,但再出去也不知道要说什麽,外面气氛那麽沉重。所以刁乐就坐在地上,用逗猫草跟那两只猫玩
耍。
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刁刁你关在这里干嘛?」
「昼他没事吧?」
「纯也是小孩子,拿个真心来爱明知不可能的人。」锺梓奇边说边用脚逗那些猫。
「你也很难受吧?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失恋。」
锺梓奇蹲在刁乐身边。「就跟你说不是这样,我和纯没可能的,彼此要放弃的东西都太多,我也没可能给他幸福。他
可能不介意,但遇著对手是我,我不会让这种事开始的。」
刁乐再一次被他的话吓倒。
「现在我喜欢你比喜欢纯的更多。」锺梓奇说著轻吻刁乐的唇。
「喂!」刁乐脸红了,他在说什麽!
锺梓奇没有再玩下去,看得出他现在没什麽心情,他拉起刁乐的手让他起身。「纯想喝酒,陪他喝。」
「我跟他又不熟。」
「喝酒,多个人就多个人。」锺梓奇一边拉著他,一边用脚拦著不让猫咪也跟出来。「不过纯可能会继续摔东西,他
不会摔向人,但你小心。」
就在锺梓奇说著的时候,客厅又传出巨响。
锺梓奇拉著刁乐去拿酒和杯,刁乐远处紧张地留意昼,他双手掩著脸一动不动。
「唉……」锺梓奇叹了口气。
「你现在心情是不是很差?」刁乐望向他。
「嗯,看他俩弄成这样,我不知道自己能怎样帮他们。」锺梓奇在酒架挑著酒。「不要拿玻璃杯,我怕纯把杯捏爆。
」
刁乐连忙把玻璃杯放回去。「他这样摔你的东西,你不生气吗?」
「心痛。」
「嗯?」
「那些东西不算什麽,如果摔著能让他心情好一点我也没关系,但我会为他心痛。这样子生闷气,气坏了也只是我心
痛,寡也不会因此而爱他。」锺梓奇指向厨房。「要拿胶杯,厨房才有。」
刁乐笑了。「想不到原来你是个好男人。」
「有迷上我吗?」锺梓奇也微微笑了,因为刁乐笑起来是那麽可爱。
「才不。」
「我失恋了,你们还在这边调情。」
一丝幽灵的哀怨声音飘起,刁乐本来蹲著,现在吓得坐在地上。「go……go men……」
昼撑著下巴望著他。「刁刁。」
刁乐吃惊地望著他。
「让我上。」
刁乐立刻把手上的胶杯丢向他。「上你的头!」
「刁刁好凶。」昼把那杯随手抛向後。「我很失望,奇,你竟然想拿胶杯来敷衍我。」
「我的大少,我怕你把玻璃杯捏破,伤著你的手,痛著我的心呀。」锺梓奇立刻叫冤。
「我不会,相信我。」昼很认真地望著锺梓奇。「用胶杯喝酒这麽丢脸的事我做不出来。」
锺梓奇喃著好心没好报,还是乖乖的拿出玻璃杯。「你敢骗我的话,我把你拖到床上先奸後杀!」
昼失笑了,愉快地在玻璃杯边上留下响吻。
无可避免 43
今天的客人只是忙里抽閒来见见夜帝,坐了半小时左右就急急离开了。夜帝把身子陷入柔软的沙化椅,疲倦地揉著太
阳穴。刁乐见夜帝也放松了,客人和服务生都离开了,他也背对著大门侧身靠在沙化椅上,他现在累得想死了。
夜帝张开了眼睛就看见刁乐一脸垂死的痛苦表情在闭目养神,他不禁笑了。「刁刁。」
刁乐愤怒地咧齿朝他张了几下吼了几声作警告状,然後又头痛地靠回椅背,激动了一下,头更晕了。
夜帝见他这个样子更加觉得有逗他的意义。「纯他昨晚还好吗?」
刁乐立刻回想起昨晚的昼,他缓缓地望向夜帝,摇了摇头。「一点也不好,他跟你说完电话之後就把奇奇的手提电话
摔了。」
「奇奇?」夜帝又捕捉到有趣的字眼。
「谁叫他一直硬要叫我刁刁!我就要让他知道这样很呕心!」刁乐说起来没有脸红气喘,还一脸道理的。「纯摔了奇
很多东西,除了酒杯和酒瓶之外的都摔一下才开心。」
「然後,你们就陪他喝天光了?」
「我酒量不好,都是意思意思地陪著,主要看他俩对饮。」
夜帝深呼吸了一下。「有奇陪著他,我都安心。」
刁乐望著夜帝,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他很想夜帝知道。「纯他……昨晚一边喝著,一边不停地说著你,一会儿说你
他妈的性感,一会儿又说你的魔音凭他一个凡人怎样都忘不了。在他醉到睡了之前他都一直在重覆著这些话……」
夜帝低声地笑了,刁乐却听出笑声入面的一丝无奈。
夜帝静了很久,只是望著墙角发著呆。「刁乐,我很幸运,对不对?」
刁乐知道他在说什麽。「如果没有郭敬寻在你身边的话,你就不是。」
夜帝大笑起来。「奇说得没错,刁刁你真是一只感情动物。没错,虽然我要什麽有什麽,虽然我在所有人的宠爱当中
,但是如果没有敬寻在我身边,这一切都只会是不幸。」
刁乐摆了摆手。「不,你的存在对世界来说是一种不幸。」
夜帝对他这话不置可否,反倒像被夸赞了一般收下。「你有羡慕我吗?」
「没有,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拥有得再多都只会是悲剧。」夜帝是受尽万千宠爱没错,但那全都不是夜帝想要的,
除了他能回应的郭敬寻之外,其馀的每一份爱意都只是一场悲剧。「我不求名不求利,现在又有男朋友在身边,硬要
说羡慕你的话……对你的长相不多不少都会羡慕过。」
「我经常在想,如果我长得平庸一点的话,我的人生又会是怎样。」
刁乐突然蹦出一个想法。「夜帝,你该不会是……」冲口而出後,他又觉得太蠢而说不下去。
「我该不会是什麽?」夜帝却接著他的话,要他说下去。
刁乐把闪烁的眼神移开。「嗯……该不会是……为了……长相……而……自卑吧?」
夜帝没有笑。「我要为自己的长相而自卑吗?」
刁乐有点心虚地拉著自己的发尾。「不……我只是……随便说说……不用理我……」
夜帝站了起身走向门口。「我的确是,不过不要说出去,跟任何人都不准说出去。」
刁乐吃著惊跟夜帝走。「嗯,我不会说出去。」
「客人已经走了,我去复查这星期的预约,你最好去给你以往的稳定熟客发个短讯,告诉他们你变了公关,让他们来
给你棒场。不然你给人的印象就是除了依附在我身边之外就什麽都做不成的假公关,记紧你现在的身份,不再是玩具
了,是一个公关了,不要再把以前那套搬出来,你要对自己的身份有自豪感,不然其他公关看不起你。」夜帝打开门
之前很有条理地交代刁乐。
「嗯,明白。」刁乐很谨慎地点头。
夜帝要打开门之後又转过头望著刁乐。「一件事,非常重要,不要因为那些客人知道你的旧身份而给他们越界对你做
过份的事,如果是熟客,你可以向他们撒娇说这样会令你的立场很为难,能够做到熟客的应该不会再为难你。如果是
生客,软的不行来硬的,再不行就找你能够信任的人求救。绝对绝对不可以让其他公关看到你用公关的身份做玩具的
事,如果让其他公关投诉了,我会第一个教训你。」
刁乐早就知道从玩具变公关不是一件易事,但他现在终於知道具体是难在哪里。「我会很小心的。」
「这事关我们身为公关的尊严,让你一个坏了规矩之後,其他客人看见一定会反过来责备我们为什麽差别待遇,事关
重大的。」夜帝很耐性地和他解释,单是命令而不解释的话,他知道听的人会有被骂的感觉。
刁乐只能点头,他平常没有留意公关的事,他只是在夜帝身边跟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