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越然挺满足的,以前过惯了连话都不说就活塞运动的生活,现在能安安心心地抱着一个人,在情话低语中慢慢睡去,很幸福。
虽然有时候还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但他不着急,感情要慢慢发展,才会更稳固。
两人就这么相处着,虚桐也觉得大概离他赐子的时候不远了。这天市里有个大型活动,段越然晚上加班采访,没法吃唐源的爱心晚餐,有些遗憾。唐源说没关系,说做好夜宵等他回来。然而没想到临下班前,却接到一个不速之客的电话。
文之祺,段越然的前恋人,要跟他单独谈谈。一路上唐源心里都萦绕着这几句话,直到来到酒吧门口,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该强则强,该退则退,不能乱了方寸,不能给段越然丢脸。
文之祺提前来的,要了个小包间,白酒在桌子上摆着,自己带的53度茅台。
“请坐,”文之祺把酒给两人倒好,“白酒我还是喜欢喝国货,也喜欢从酒桌上看人,今天跟唐先生第一次见,一定要好好喝两杯。”
“是吗,”唐源似笑非笑,“我跟文先生有点儿不一样,我喜欢在高兴的时候喝酒。”
“唐先生的意思是我让你不高兴了?”文之祺抬起头,细长的眉眼微微眯起,在昏暗的环境里微露一丝恐惧,“那也没办法,谁让段越然让我不高兴呢?唐先生,段越然不喜欢你,我劝你还是早点儿跟他分吧。”
“呵,这倒奇怪了,段越然喜不喜欢我,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太了解他了,从我跟他分手,到他跟你交往,不到一个月,这样的人值得信任吗?”文之祺一口一口闷酒闷得很爽快,看来是个高手。
唐源也不落下风,至少这么点儿酒还难不住他,“你们俩的事我知道,我认为,你对他的了解,都是床上的了解罢了,以前的事,我根本不在意。”
“你真的不在意……你男人始终不跟你上床?还有,最近住在他家的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子,你也不在意他们的关系?我清楚得很,段越然哪儿来的表弟?随便蒙蒙你,你还傻不愣登地真信?”
唐源还是那副不动声色的自信微笑,“这点我比你有发言权,虽然性很重要,但我们是要长久在一起的,我们的基础是感情,不是性,上不上床,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至于桐桐,他是个孩子,我很了解他,你这样随便诋毁别人,其中有一个还是你曾经的恋人,不觉得很丢脸吗?还有,今天说是背着段越然见面,你却约我来这儿,这是他工作的地方,你到底什么意思?”
说话间两人都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文之祺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好酒,又分别倒上多半杯。
“自欺欺人,”文之祺故意叹道,“好好问问你自己,你也是男人,应该很清楚,男人跟不认识的人都能上床,真要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还能坚持得住?还有,如果那小子真是段越然的表弟,如果他们真的清清白白,他有必要赖在段越然家不走,还经常杵在你们俩中间吗?别跟我说你们是在玩3P吧?”
段越然采访结束回到家,本以为等待着他的是唐源和丰盛的夜宵,却没想到只有虚桐一个傻乎乎地坐在小板凳上看电视。他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手机就响了,打开一看,是沙宣。
“喂喂,你赶紧来酒吧,唐源和文之祺打起来了!”
“什么?!”段越然大惊失色,连忙把刚脱下的外套穿上,“桐桐,出事儿了,跟我去帮忙!”
10.小神仙被吃了
“嗯?何事?”正看得开心的虚桐一愣,人就被段越然拉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变身就跑到了楼下,不过也无所谓,晚上的小区没什么人。
小蓝的速度很快,虚桐有些紧张地抓着扶手,生怕小蓝失去控制。段越然简单说了情况,还说一会儿让他隐身跟在自己身边,叫他出来再出来。
虚桐连忙点头,也担心起来,文公子一看就不好惹,唐公子又那么温柔,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段越然到的时候两人正打得热闹,沙宣和几个服务生拉不住,好歹都是朋友,又不能动用保镖。段越然一见那场面就火了,上来照文之祺的脸狠狠给了一拳,顺手把唐源拉了回来。
躲在角落里隐身的虚桐看得挺兴奋,越然兄打架的样子也很威风嘛!
“你没事儿吧?”唐源衣服凌乱,段越然抬起他的脸细细观察,只是有些擦伤,并不严重,但他知道文之祺最喜欢来阴的,唐源看来也喝高了,又没办法立刻带他走,只能把沙宣叫过来。
“Andy,你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送回我家,帮我看着他。”掏出钥匙递给沙宣,看着另一边正揉脸的文之祺,语气变得凌厉,“这里我来解决。”
“越然,我没事儿。”唐源挣开段越然的胳膊,并不想走。
“我知道你没事儿,先回家等我,我把这边解决了,马上就去找你。”唐源还要说什么,段越然却突然吻了他一下,柔声说:“这事儿始终要解决,相信我,很快就回去。”
于是,晕晕乎乎的唐源被沙宣带走,其他服务生也纷纷散去,包厢里只剩下段越然和文之祺,当然,角落里还有个谁都看不见的小神仙。
被段越然一拳揍得坐在地下的文之祺缓缓站起来,用手背擦着嘴角的血,“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真他妈实在。”
段越然从里面把房门锁上,“我当时瞎了眼才看上你,今天要是没个说法,咱俩谁都别出去。”
“好啊,我也是这意思。”
文之祺走到早已移位的桌子旁坐下,把酒瓶酒杯扶起来,拎着空酒瓶向段越然示意,“你新欢挺能喝嘛,我们俩分了一瓶,他竟然还能打架。”
段越然惊了一下,他知道文之祺酒量好得令人发指,却没想到唐源也不赖。但唐源明显是上头了,否则以他的个性,绝对不会在这儿大打出手。
“坐下吧,我还带了一瓶,咱俩也叙叙旧。”文之祺又开了瓶新酒,给两人倒上。
“行,咱俩就是喝酒认识的,今天喝最后一次,完了各自滚蛋,谁也不认识谁。”
“你想得美。”文之祺碰了碰他的杯子,一口饮尽半杯。
暗中的虚桐瞪大了眼睛,这文公子真是好厉害!
段越然也不示弱,灌了半杯下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猜?”文之祺眯起眼睛笑得邪魅,但在段越然看来,绝对是欠打的笑容。
于是他猛地站起来,刚要说话,却见文之祺抬手示意他坐下,那不慌不忙的玩味表情,看得人不明所以。虚桐也越来越觉得,这个文公子好可怕。
传说中有蛇蝎美人,文公子应该就是男人中的那类吧。
“段越然你急什么,不过想跟你喝两杯罢了,我的目的,待会儿肯定告诉你。”
段越然又坐下了,没错,这个时侯不能不冷静,否则只有任他摆布。他倒要看看,这家伙能耍出什么花招,总之这事今天无论如何必须有一个结果,绝对不能再跟这人纠缠下去。
不过很快,段越然就知道了他的目的——酒里居然下了药。一瞬间浑身燥热酸软无力,他努力抬起快要没知觉的手扯了扯上衣领子,然后突然瘫倒在桌上,面前的人被灯光照的脸色苍白,笑得狰狞可怖,仿佛黑暗城堡里不见天日的巫师。
“是不是燥热难耐呢?”文之祺勾了勾段越然的下巴,段越然想反抗,却使不上劲儿,“现在浑身无力不要紧,等一下就好了。不过那时候,你就会被药性控制,哪怕在你面前的是头母猪,你都会爱不释手。”文之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相机,对着段越然随意拍了两张,看了看,似乎觉得不满意,“摄影师,你说在这种情况下用什么角度拍什么姿势比较好呢?怕好之后,是寄到你报社去,还是直接发到网上比较震撼?”本来,他是想把唐源跟段越然弄到一起拍,只可惜现在唐源走了,不过到底还有一个,他不吃亏。
将瘫软如泥的段越然放倒在地上,三下两下剥了衣服,前前后后又拍了几张。段越然要急疯了,拼命使劲儿,却根本无济于事。他后悔极了,怎么当初就惹上了这么个贱人?
全身的热量集中到身体中心,段越然无意识地浑身发抖,文之祺还不怀好意地用手弹了弹他坚硬无比的地方,段越然一个激灵,双手无力地抠着地面。
“桐,桐桐……”
低声的求救惊醒了角落里的虚桐,这场面把他吓坏了,像傻了一样坐在那儿,捂着眼睛不敢看,更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到段越然叫他,才有了一点点冷静。
是啊,段越然平时对他那么好,现在他有难了,自己定当全力相救!
屏气凝神,右手指尖一指文之祺脑顶,法术催动,文之祺两眼一翻,昏了过去。虚桐这才现身,看看扔在地上的东西。段越然说过,这个是相机,段越然的样子都被照下来了,这如何使得,于是再次施法,将相机也毁了。
对文之祺施的是催眠术,到明早才会醒,虚桐不担心,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解决段越然的问题。真是太棘手了……一思不卦浑身潮红兴致勃发的男人,虚桐虽知道他是中了药,却仍不敢上前。
只可惜自己会的法术里没有能解媚药的……
他一手捂着脸,缓缓上前,一手搭上段越然肩头轻轻摇了摇,“越然兄,你还好吗?现在该怎么做?需不需要我去找……唐公子?”
虽然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神仙,但也隐约知道,中了媚药的,一定要与人欢好。
他正在不知所措,突然手腕被猛地拉住,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再看时,他居然被段越然压在了身下!“越,越然兄,你这是……”
段越然的眼神已经看不出一丝清明,猛然想起文之祺刚才的话,这药性到后面会恢复力气却迷乱心智,随便拉着什么都能做,这可如何是好?!
段越然确实已经没有理智了,只是感觉到滚烫的身体上突然有个凉凉的东西,本能地就想拉住,想将自己浑身的热力在这东西上化开。这方面经验他是大大的有,所以即使只靠本能,也是轻车熟路。他压在虚桐身上,扒开衣服隔开双腿,用自己蹭着对方的大腿根,两手乱摸乱捏,嘴巴也不闲着,从虚桐脖子往下一寸一寸地撕咬。
他身体很强壮,技术又过硬,虚桐很快就被卸了力气,扭动着鱼一般滑溜溜的光洁身子,却无处可逃,只能任其摆布。本想用法术离开,可段越然将他压得死死的,他双手双脚大开,只能胡乱扑腾,根本合不到一处,也聚不起仙气。
最重要的是,每当他准备一鼓作气推开身上的人时,段越然却总会先他一步,在他身上那些古怪的地方一揉一捏,他立刻就瘫软无力,化作一滩死水。那个场面,就像一只螃蟹被筷子压在开水里,只能扑腾蟹钳和爪子。当然,可怜的虚桐浑身上下只有两条胳膊两条腿可以扑腾。
他绝望地看着屋顶,越然兄要疯了,谁来救救他……
段越然只觉得怀里的东西光滑冰凉,像一块宝玉,实在太舒服了。失去意识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把他吃掉。双手抬起那白玉般的身体,段越然跪下身子,猛然大力冲刺进去。
“啊——啊——!!”
虚桐惨叫一声,红扑扑的脸蛋顿时煞白,这回彻底瘫在地上,身体仿佛散了架,动不了了。
也许,就连元神出窍魂飞魄散,也不会这么恐怖。
段越然有如一把利刃在身体里驰骋,复仇似的要将他大卸八块。人人都说洞房花烛鸳鸯交颈很美好,可根本不是嘛。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日不逃跑,受刑也不会比这更惨。
神仙不会流血,他只觉得自己的元神被段越然一点点剥离体外,世界仿佛回到了他刚从昆仑山下通灵而出时的空白和混沌,身体也轻飘飘的。
他从来没体验过,肉体的痛苦,原来是这样的。
因为药力作用,整个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后来段越然把精元泄在他体内,自己潇洒地翻了个身睡过去。虚桐看看身边两个昏睡的男人,又看看被扒光蹂躏的自己,不知所措。
体内仙气在一点点恢复,可是,可是……眼泪啪啪地落下来,他怎么这么命苦。拾起袖子抹了抹脸,穿上衣服,然后狠狠踹了睡如死狗的段越然几脚,手指画了个圈飞走。
越然兄居然趁乱欺负人,再也不理他了……
11.小神仙失踪了
虚桐走到一半,又飘荡荡荡飘飘地回来了。他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不做处理,等段越然醒来了不好交代啊!于是他把文之祺的衣服也扒了,让两人抱在一起,四肢交缠,该湿的地方弄湿,做出“这两人做过”的假象,这才拍拍手再次离开。
虽然这么做唐公子可能会生气,但也总比让段越然发现那个人是他要好。
段越然醒来时吓坏了,赶紧穿好衣服,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又看看现场的情况:相机被砸得七零八落,一定是虚桐干的,不过……他把其中一块拿在手里,从里面抽出完好无损的记忆卡,一脸黑线,那家伙的知识储备还远远不够啊!
把卡放进口袋收好,看样子自己昨晚是跟文之祺做了,可怎么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呢?妈的,看见文之祺他就火大,把正在昏睡的人拎起来照脸上狠狠揍了几拳,决定以牙还牙。
你不是想拍我吗?我也让你尝尝被拍的滋味!
为了随时随地捕捉新闻,段越然的手机像素很高,效果很好,他给文之祺摆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一通狂拍,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把人脸拍清楚!
催眠术时间一到,文之祺被闪光灯晃醒了,揉揉眼睛,大惊失色。
段越然二话不说直接锁喉,文之祺顿时面红耳赤呼吸困难。
“你看见了,照片现在全在我手上,你最好给我合适点儿!我念着咱俩以前的关系不想跟你闹翻,你别给脸不要脸。再敢找我身边人的麻烦,我绝对让你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段越然平时脾气好,但一旦被惹毛,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这点文之祺很清楚。看着那人甩门而去,文之祺气得就差以头抢地了,本来安排得天衣无缝准备瓮中捉鳖,结果自己反倒被抓了把柄。
段越然回到家,轻手轻脚进了卧室,发现唐源还在睡。他小心地把门关上,准备找虚桐问问具体情况,可屋里竟然没人。他怕虚桐隐着身,又叫了几声,却不见人回答。
心里暗自奇怪,大早上的,虚桐会跑到哪儿去呢?
煮了小米粥,热了几个包子,打电话到报社请好假,再次进卧室时,唐源已经醒了。
“你没事吧?昨天去医院没?”
“去了,开了点儿外用的药,没事儿。”
“我看看你身上还有多少伤。”段越然把唐源扶起来,撩开睡衣,胳膊上青了两块。
“就这些,没了。其实文之祺也受伤了,我不吃亏,不信你问沙宣。”唐源笑着,又问:“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昨天怎么弄的?”
段越然把昨晚的事讲了一遍,当然,只是只讲了文之祺下药要拍他,结果反被他制住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说自己早就知道他下药,故意装中招骗他,又说文之祺那家伙不依不饶,跟他谈了将近一个晚上,恩威并施,这才差不多搞定。
唐源无奈地笑,“还挺有意思的。”
“那家伙就是冲动,做事不想后果,你别理他。总之,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唐源笑着笑着,突然有些怅然,靠在床头上,说:“越然,我们找个时间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