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啊。高中的时候觉得老要守规则很憋闷,后来才发觉这样也有这样的好处。”
“那是因为我们上了岁数。”
初芝冲他挥了挥拳头,阿岸笑着后退。抡空的初芝摇晃了一下倒在了被褥上。就在意识远去的瞬间,有人摇晃着初芝
的肩膀。
“你没事吧?”
“嗯,我要睡了。”
初芝脸朝下的嘀咕。
“可是好寂寞啊。”
大概是因为酒意上了脑子,他的话也直率了很多。
“如果你去了东京,我就会寂寞了。”
一说出来就觉得愈发的寂寞,初芝险些哭了出来。高中时的好朋友几乎都去了外面上大学,和他一样上了本地大学的
只有阿岸。他原本无意识的认为只有这个人是会一直在他身边的。
“你的朋友不是很多吗?就算没了我也没关系吧?”
“可是,阿岸只有一个。”
背部的重量突然增加了,拥抱着他的胸口的手臂加强了力量。初芝觉得阿岸一定也和自己一样感到了寂寞。
初芝的身体突然被翻转了过来,就在他想着两个人的脸怎么这么近的时候,阿岸已经吻上了他的嘴唇。就在他皱着眉
头思索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对方又一次吻了上来。
“我爱你。”
近在咫尺的阿岸的目光十分认真。
“我爱你。”
之所以明白这个“爱”不同于朋友的“喜欢”,是因为有了嘴唇的接吻做前提。面对认真向自己告白的好友,初芝的
脑海一片混乱。
“你为什么突然说这种事情?”
阿岸是自己的好朋友,但并不是恋爱的对象。
“并不是突然,从很久以前,从高中时代我就一直爱你。”
“高中的时候,你不是和河村在交往吗?”
高中的时候,初芝喜欢上了班里一个叫做河村的女孩。就在初芝烦恼是否该进行告白的时候,阿岸宣布自己喜欢河村
,然后进行了告白,和河村开始交往。不过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分手之后,阿岸表示“对那个孩子真的很失望。”于是偷偷的把河村不好的部分都告诉了朋友们。于是初芝也和阿岸
一样,对河村感到了失望,对于河村的一点迷恋也就因此而消失了。
“因为你在意河村,我才和她交往的。因为她是你喜欢的人……”
自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对于河村的感情,但是还是被别人知道了,而且阿岸又是因为这样才与河村交往,对于过于冲
击性的事实,初芝的脑袋已经失去了整理的能力。
“我从以前起就很讨厌夏天。”
将初芝的双手按在床上,阿岸喃喃自语。
“一到要换衣服的季节,到了只穿一件衬衫的时候,就可以透过衬衫看见你的乳头,光是那样已经可以让我兴奋起来
。”
鲜明的形容让初芝的脊背发凉。
“有游泳课的日子更加是地狱。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在厕所进行自我解决吧?”
压下来的身体让初芝下意识发出了悲鸣。
“你、你要干什么?”
“说你爱我。”阿岸好像说胡话一样重复。
“就算是谎言也好,说你爱我!”
他亲吻着初芝的脖子,抚摸着他的腰部,用自己的体重封住了初芝的扺抗,脱下了他的衣服。那种双腿被分开的耻辱
和被撕裂开的疼痛,初芝大概一辈子也无法忘怀吧?
“不要做什么老师了,和我一起去东京吧!”
阿岸用恍惚的表情亲吻初芝哭泣的面庞。
“我们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就说我们两人是兄弟。住在一起,如果你喜欢教人的话,也可以去补习班作老师。好不好
?”
他的每个动作都会让初芝产生剧痛,初芝在神志恍惚的情况下和他作下了什么约定。直到天亮的时候才像昏迷了一样
进入了睡眠。
初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因为一秒钟也不想多停留在充满阿岸味道的房间里,他一穿上衣
服就立刻走到了外面。腰部疼痛的让他无法正常行走,沉重的身体让他恨不能干脆打个出租车回去。可是因为没有钱
,他最后还是只能使用了可以用月票的电车。
因为觉得一旦坐下来就很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所以他只是依*车厢站在了那里。然后在距离离自己的公寓最近的车站
还有一站地的地方,他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腰腿之间流出来,于是慌忙在那一站就跳下了车,摇晃着冲进
了厕所。初芝在厕所里放声哭泣了出来。后悔以及被背叛的感觉交替的袭击他的心灵。
那天傍晚,阿岸打了电话过来,在一知道对方是谁的瞬间,初芝就挂断了电话。那之后他又不止一次打来电话,最后
初芝连听见电话铃声都觉得厌烦,干脆把话筒拿了起来。
可是到了晚上,背叛了自己的好朋友来到了自己的公寓。在门铃响起的时候,初芝已经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原本打
算装作不在家,不去回答,但是门铃却一直烦人的响个不停。对于这个即使用被子蒙住脑袋也依然能听见的声音,初
芝最后还是认了输来到了门口。不过他并没有开门。
“是哪一位?”
“是我,我有些话无论如何都要和你说。”
初芝以前从来没听见过阿岸如此缺乏霸气,如此沮丧的声音。
“你走吧!”
他从门的另一侧瞪着对方,扔下了这句话。
“我也知道是我不对,不应该霸王硬上弓。可我对你是真心的……”
平时总是酷酷的阿岸的哽咽住了的声音,给只隔一扇门的狭窄空间带来了紧张感。
“因为是真心就做什么都可以吗?”
门的另一面陷入了沉默。
“我是问你,你以为只要是真心就做什么都可以吗?开什么玩笑!混账东西!”
双腿被分开,单方面被无情侵犯的记忆在脑海中复苏,初芝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的脸孔!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王八蛋!”
他的喉头哽咽了起来,眼眶中浮现出了泪水。他用双手捂住嘴,抑制住了即将泄露出来的鸣咽。
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听见了远去的足音。即使门前已经消失了那人的气息,初芝胸口的剧痛依然没有改变。
阿岸用名为作爱的暴力,抹煞了自己作为初芝好友的身份。他背叛了比任何人都要信赖自己的心灵。初芝怎么可能原
谅他!?而且在行为的中途,初芝不止一次说了“不要!”“讨庆!”,但是阿岸完全置若罔闻。
在初芝的身体内达到高潮后,那个一脸兴奋喘着粗气的男人将舌头伸进他的耳朵,喘息着说“我爱你”,这不是初芝
所认识的那个男人。而且也是初芝一辈子也不想了解的姿态。
在漫长的暑假结束,第二学期开始之前,乾重新写了三次的计划表。其实在第二次的时候初芝就已经表示了OK。不过
之后他自己好像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而重新进行了改正。这个人好像出乎意料是那种一旦开始做就要力求完美的类
型。
尽管炎热的天气已经逐渐远去,但初芝的身体依然没有好转。不知道是不是夏天的疲劳没有消失,他依然持续发低烧
,非常容易感觉疲劳。话虽如此,倒也没有到要去医院的地步,只是身体格外的沉重而已。如果是一个上午却都有课
的时候简直就等于拷问。到了中午的时候他连走路都开始摇晃,这样一来他也失去了吃饭的精神,一整个中午的午休
都在保健室的床上度过。最开始这样还能让他在下午恢复过来,但是当他频繁的进出保健室后,保健医生就开始询间
他身体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从那之后初芝也就无法去保健室了。对方并没有进行深入的追究,但是初芝自己总觉得很尴尬。他无可奈何之下只好
像以前一样在职员室打发午休的时间,可是那里不但因为香烟的味道而让空气十分恶劣,还吵闹的让他完全无法午睡
。
乾也发觉了他身体的不适,于是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最开始他还能逞强表示没什么,但是逐渐的,他连逞强的力气都
快要失去了。
在九月中旬的时候,乾向他提议,“我们使用社会课准备教室吧。”除了职员教室以外,每个学科差不多都有自己的
准备室,但是实际得到了使用的就只有美术和英语的准备室。杜会课的教室是个非常狭窄的房间,现在儿乎已经变成
了储物室。初芝不认为那个满是垃圾的房间可以使用,于是向乾表示那么狭窄的房间怎么可能放得下课桌。
可是到了下一周的周一,初芝一来到学校就在门口碰见了在那里等他的乾,然后乾拉着他说“请和我来一下”,就把
他带到了社会课准备室的前面。
“请你打开看看吧。”
初芝一边想着不会吧,一边打开了房门。结果眼前和他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以前这里是个到处堆
着陈旧的资料,书籍,模型等东西的杂乱昏暗的房间,现在这种感觉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墙并列着两张书桌,而其它
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收拾在了旁边的书柜里。窗子玻璃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房间中一片明亮,而且更加显眼的是摆放
在中央的沙发。
注意到他的视线后,乾跑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个很不错吧?这个可以放倒当床用哦。最适合用来午睡了。”
“那种东西你是从哪里弄进来的。”
听到初芝惊讶的声音后,乾歪了歪脑袋。
“从我家里。”
“那不就是你自己的东西了吗?”
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会把自家的沙发搬来学校。
“没错,其实原本是我想扔掉的东西。不过我不知道哪天才可以扔粗大垃圾就一直拖了下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初芝虽然还是觉得有点别扭,但是好在这个沙发并不是那么扎眼,万一碰到罗嗦的教务主任来巡查的时候,蒙上一块
布应该也就可以了。
他叹了一口气重新审视房间的时候,初芝发现了“那个箱子”。
“这个……”
他走了过去,那是静悄悄放在房间角落里的空气凈化器。
“啊,这是朋友不要了给我的,我自己不需要。教室里人很多,老是有不少灰尘吧?所以我想说至少回到这里的时候
可以有乾凈的空气。”
刚刚亲口说过自己不需要的人,为什么又把它放在了那里呢?
“初芝老师不是讨厌空气恶劣的地方吗?这样正好吧?”
初芝蹲在了空气凈化器的前面,非常干凈的器具,看不出来是别人不要了给他的。
“这上面还带着价钱标签呢。”
“不会吧?”
他试探了一句后,乾就慌张地跑了过来。
“是你新买的吧?”
乾没有回答,只是在碰到了初芝的目光后,尴尬的后退了几步。
“那个沙发也一样吧?”
乾的视线逃避开了。
“我不是说了吗?那是我家的……”
初芝站了起来,冲眼前的男人怒吼道。
“谁让你去做那种事情了!!”
乾小小的颤抖了一下,好像被主人斥责的狗狗一样垂下了脑袋。
“我又没有拜托过你,你不要自作主张好不好!?”
乾偷看了初芝一眼。
“可是,反正花的也是我的工资。”
“不是这种问题吧!?”
怒吼声一直传到了走廊,学生们好奇的张望着这里。初芝大步走到门前,重重的摔上了门。
“为什么你要为了我的事情而出钱?我就是受不了这个!我不喜欢这样!”
不要同情我!初芝将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这么一说的话就好像自己非常在意这个一样。其实他是很在意。无论是很
容易疲倦的事情,还是持续不退的热度,可是如果让人发现自己在意这些,让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的话,初芝总觉
得至今为止的自己会一口气崩溃。乾和由纪不一样,并不是可以无条件撒娇的对象。他不希望对方是为了这个才关心
自己,就算是为了自己,他也想和乾站在同等的位置。
“这是我自作主张买的东西,如果你介意这一点的话,就付一半的钱好了。”
“不是这种问题!”
自己提高了的声音只是更加触动了神经。初芝在房间中来回走着。
“就是这个问题吧?还有什么别的吗?”
“我不需要你来可怜我!”
乾低下了头,然后再次抬起了脸。说出了只能认为是完全看开了的台词。
“我同情你有什么不对吗?”
“因为你可怜所以我同情你,因为你虚弱所以我想保护你,这有什么不对吗?初芝老师的免疫力比普通人要低,所以
真的是很虚弱。你只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吧?明明很难受还要硬装成没有事的样子。这对自己根本一点好处也没有!
”
初芝觉得血一下子冲上了脑子。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你之所以接近我,还不是因为自己在学生时代的志愿者没有做好,所以这次拿我作为替身
,想通过照顾我,让我感谢你来满足自己的自尊心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初芝老师感谢我了。”
“你所作的事情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乾气的脸孔通红,初芝也气到几乎要沸腾了起来的程度。在彼此瞪着的紧张感中,预备铃突然响了起来。
“既然你费心收拾好了,那你就自己用吧。就不必找我了!”
扔下这句话后,初芝就离开了房间。乾一直到朝礼都过了一半后才返回了教员室。尽管他自已迟到了,但还是一脸郁
闷地紧皱着眉头。
第一节课的时候,初芝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在心里暗自咒骂乾,到了第二节课的时候,他的怒火就平息了不少。到了第
三节课,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说过了头,等到了第四节课,他已经觉得也许自己主动去道个歉比较好了。即使乾的
行动是出于同情或者自我满足,但归根到底他也是为了自己好。而且最开始乾都没有说沙发和空气凈化器是自己掏钱
买的。
话虽如此,要是自己主动去说‘对不起’的话还是觉得相当的尴尬。就在他如此烦恼的时候,午休的时候两人在职员
室前撞了个正着。当时初芝正好在接自己订购的外卖,而乾则是买了面包回来吃的中途。
双方注意到对方后都有些尴尬。初芝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装作没有看见他。就在这时……
“那个……”
乾对着初芝开了口。
“刚才很对不起。”
反而是乾先道歉的事实,让初芝更加抬不起头来。
“抱歉我不应该那么自作主张,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好好想过……”
乾好像很为难一样一字一句的挤出了上面的话。
“我原本是想说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些了。我原以为你会高兴,结果你却对我怒吼,所以我一时冲动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