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乌鸦白乌鸦 上——耳雅

“嗯……原来是客死异乡啊。”谢黎辰点点头，“难怪当厉鬼了。”

“你还挺相信的啊？”荣劲不满，“都说了没鬼！”

“你知道么兔兔”谢黎辰翻了个身，伸手指戳戳荣劲，“妖魔鬼怪这种东西呢，有的能相信有的不能相信，但是绝对相信和绝对不相信都是病，知道么？”

谢黎辰说完，荣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拿起一旁的枕头，放到他脸上，盖住！

谢黎辰愣了半天把枕头拿下来，就看到荣劲继续啪啦啪啦敲键盘，有些不解地问他，“你干嘛？”

荣劲盯着显示屏，瞥嘴，“看你不顺眼！”

谢黎辰嘿嘿笑了两声上前搂住他，“别啊，你刚刚明明那么向着我。”

“你那叫错觉！”荣劲一手挡着他一手滚鼠标，“哎呀……”

“干嘛？”谢黎辰抬起头。

荣劲指着屏幕，“他老公是个有罪案记录的诈骗犯。”

“是么？”谢黎辰凑过去看屏幕，就见果然，荣劲从内部网络调出了一个年轻男子的档案，这人像是个混血儿，样貌非常的出众。

“哦……长那么帅，所以能去勾引富婆骗钱啊。”谢黎辰揉了揉脖子，“不厚道啊！可按理他也算是老手了，怎么会做到杀人这么夸张？”

“也是哦，骗子们一般都最忌讳杀人。”荣劲调查了一下当年的那些死者，“嗯……有趣。”

“有趣什么？”谢黎辰见荣劲没在意自己放在他腰上的手，就又靠近了一些，下巴架在他的肩膀上。

荣劲依然是专注于案子，没有注意谢黎辰的举动，专心看资料，“那几个死者……都属于淘金者行业啊！”

“什么淘金者？”谢黎辰失笑，“美国西部那些淘金的？”

“不是，淘金者是对那些为了金钱而坑蒙拐骗人的统称。”荣劲说，“那个自杀的富豪，是一个商业间谍，而那个画家，是专门伪造艺术品换取高价的惯犯。”

“哇……这么说来，那个鬼也算是伸张正义。”谢黎辰又往前凑了凑，从后面抱住荣劲。

“都说了不会是鬼干的，怎么可能那么巧，一座房子一连住了几个都是诈骗犯？”荣劲说着，斜眼看了看他，“喂！”

“嗯？”

“你很冷么？干嘛抱那么紧？”

“是啊……”谢黎辰搂紧了蹭来蹭去，“要温暖，要拥抱！”

荣劲一肘将他挡开，“别粘来粘去，冷的话去开暖气或者练体力。”

谢黎辰托着脸在一旁叹气——死兔子一点情趣都没有！

……

随后的几天，工作顺利，一转眼就到了第三天傍晚。

中午的时候，负责装修的公司已经打电话来，说房子可以入住，荣劲他们订好的家电也都送到了，吃了晚饭，荣劲和谢黎辰提了大包小包，入住凶宅。

“哥！我们晚上带好吃的来庆祝搬家！”谢早晨下午的时候打电话来，兴高采烈。

“你真的要来？”谢黎辰泼了他一头冷水，“是凶宅哦。”

“呀！你干嘛要住那种变态变态的地方？！”谢早晨说着赶紧挂断。

东西大致收拾好后，谢黎辰趴在沙发上，看着擦地板的荣劲，“喂，这种事情雇保洁公司的人也能做啊，干嘛自己上场啊……你这样子节省不利于经济发展的。”

荣劲仰起脸狐疑地看他，“你最近说话风格跟我有些像啊。”

谢黎辰让他逗乐了，对他挤挤眼，“近墨者黑么。”

荣劲将抹布丢进水桶里洗了洗，“差不多了。”站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外头的夜景。

“嗯……”荣劲颇为赞叹地走到了窗户边往远处望去，“真的不错啊。”

“对啊。”谢黎辰揉着肩膀，“要不是鬼宅传闻，这绝对是个好地方。”

“叮咚……”

两人正说话间，门铃响了一声。

“你有叫外卖？”荣劲问谢黎辰。

谢黎辰摇摇头，“没啊……会不会是早晨他们？”

“没那么快吧？”荣劲走到了屋门口……从猫儿眼往外看了看——没人！

“你刚刚听到电梯响了没？”谢黎辰凑过来，贴着荣劲的耳朵问，“电梯没响，总不能是走楼梯上来的吧？”

荣劲警觉了起来，示意谢黎辰站到门边去，伸手一把打开门——更奇怪的是，门外什么人都没有。

“鬼敲门……”谢黎辰也往外张望了一下，戳戳荣劲，“这里就我们一层，不会有人恶作剧吧？”

“别疑神疑鬼的。”荣劲关上门，检查了一下门铃，“可能是门铃的问题。”说完，回去了。

谢黎辰倒是觉得心里发毛，给门上了个保险，走回来，靠在沙发上……电话却响了。

谢黎辰指指电话，示意荣劲来听。

荣劲走过去接起来，电话那头可没什么贞子的呼吸，而是谢早晨的声音，“劲劲，我和文德明天早上再来了，我们晚上我们要……唔……”

荣劲听到一串莫名其妙的声音，“喂？你们要干嘛？”

谢黎辰按了免提，就听到一串暧昧的发音，赶紧挂断，“要死了！”

荣劲将电话挂掉后，若无其事跑去煮饭，似乎对房间满意，心情也很好。

厨房也是敞开式的，荣劲刚走到电磁炉和水池后……忽然，房间里头的灯光暗了一下。

荣劲没在意，开始切菜。可灯泡又暗了几下，脸电视机也刺啦刺啦闪了两下雪花。

“喂！兔子！”谢黎辰惊骇地看荣劲，“你别那么淡定好不好啊？现在是标准闹鬼的情况！”

“只是电压不稳而已。”荣劲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手电筒，“我去看看电表。”

“呃……”谢黎辰见荣劲要出门，房间里就剩下自己了，考虑了一把还是站起来跟上，“我也去……”

34 大凶大利

荣劲和谢黎辰拿着手电筒，一起出了家门。

因为是单层独户的房子，因此每一层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电表箱，里面有电闸，控制整个楼层。

荣劲刚刚出门的时候，检查了户内安全闸并无异样，因此确定并不是室内电器的短路，是外头的电压不稳。可是到了走廊里，场面更恐怖了，一般为了省电，走廊里的灯光都是昏暗的，就算不是昏暗的，夜晚的任何走廊都是非常诡异的。特别是因为电压不稳，一闪一闪的楼道，还有灯泡发出的那种咝咝声音。

“劲劲……”谢黎辰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扒着荣劲的肩膀“你要不要再考虑下？真的完全是电影里面的恐怖场景。”

“你恐怖片演多了。”荣劲拿出钥匙打开了楼梯里头的电表箱。

谢黎辰在一旁唠叨，“其实啊，劲劲，恐怖片拍的时候一点都不恐怖。”

“一点兴趣都没有！”荣劲拿手电筒照里头电表上的数字，检查了一下保险丝，“嗯？”

“怎么？”谢黎辰对这方面完全不了解，见荣劲皱眉盯着保险丝看，就问“发现什么了？”

“家用电器而已，用的应该是细丝，这种铜丝貌似粗了一点啊，这样子很容易跳闸和短路的。”荣劲说着，对谢黎辰说，“去拿跟细丝给我。”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谢黎辰认真问他，“什么细丝粗丝啊？头发丝还是萝卜丝啊？”

“啧。”荣劲一脸看废物的表情看他，“你平时怎么过日子的？断电了怎么办啊？”

“睡觉或者找文德呢。”谢黎辰回答得理直气壮。

“你生活不能自理还光荣啊！”荣劲恨铁不成钢，踹了谢黎辰一脚，站起来跟他一起回去，找出了工具箱。

捡了一段稍细一点的铜丝出来，另外还拿了两个红外线的报警器，荣劲和谢黎辰一起出门，只是刚刚踏出门口……

“呼”一下，电源全部灭了，四周一片漆黑。

“看吧！”谢黎辰小声提醒荣劲，“闹鬼前兆！”

“是因为保险丝太粗所以导致电流量过大，家用电器一旦开得多了就容易烧掉！比如烤箱微波炉什么的。”荣劲边说边皱眉，“那几个装修的真不靠谱，电工都不检查一下。”

手上的手电筒刚刚检查电表箱就一直没关过，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诶？”荣劲刚走到电表箱门口往里一看，荣劲愣住了。

“怎么？”谢黎辰也要往里看，只是电表箱太小了，荣劲把他的头推出去，“嫑靠那么近！”

荣劲推开了谢黎辰，不过依然好奇……电闸的确是跳了，可是保险丝并没有烧断啊！怎么就跳闸了呢？这个电闸很紧……

“谁！”

正这时侯，谢黎辰突然喊了一嗓子，荣劲赶紧回头，就见他用手电筒照着楼梯的方向。

“有人？”荣劲问。

“逃生门后面！”谢黎辰伸手指，“我刚刚看到逃生门后面有个人影一闪……唉！”他话话没说完，荣劲一惊一个转身冲了出去，推开逃生门冲下了楼。

谢黎辰赶紧追。

楼梯到了下层就有电了，但是没有什么人影。

荣劲和和谢黎辰又追了两层，依旧没有线索，有些沮丧。无奈，回到了自己住的那层的走廊里。荣劲换了一根保险丝后，将电闸推了上去……走廊上的灯亮了起来。

“嗯。”谢黎辰回房瞄了一眼，“ok了……哇啊！”

“谢黎辰？！”荣劲正在给电表箱子装红外线感应器，就听到谢黎辰大叫了一声，他也是一惊，猛抬头却撞到了电表箱，疼得他只摸头。回过头看，就见谢黎辰站在走廊口，盯着走廊另一头对着外面的窗户看。

“干嘛你，一惊一乍的。”荣劲揉着脑袋走过去。

“刚刚看到个鬼影……在外面一闪没了。”谢黎辰指着外面，“骷髅头形状的！”

荣劲往窗户外看了看……因为是小高层，所以这窗户和墙壁是装在一起的，打不开，不可能有什么东西进来。

“喂。”荣劲眯着眼睛看谢黎辰，似乎有些不信任，“你是不是恶作剧？”

谢黎辰赶紧摇头，“没啊，我怎么可能那么无聊。”

“你不无聊就没人无聊了。”荣劲狐疑地左右又看一圈，四周没什么特别的情况。

走回去，在电表箱里装上了红外线感应器后，荣劲又让谢黎辰捧出了一箱子简易红外线遥感应控器来，画了图纸，将房间前后左右，所有的走廊、门窗、死角等地都安装上了红外线感应报警器，当然，重点是在楼道里头……

电梯外面还安装了摄像头监控，等全部安装妥当后，天都快亮了。

“呼……”

回到房间后关上门窗，荣劲累得趴在沙发上不能动了，谢黎辰给他打开一罐啤酒，“喝了快点睡吧。”

荣劲抓过啤酒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你喝酒的时候还蛮豪迈的么。”谢黎辰接过空酒瓶，衣领子就被荣劲抓住了。

“嗯？”谢黎辰看着浸在咫尺的荣劲。

荣劲盯着他看了良久，张了张嘴，说出两个字，“菜鸟！”

谢黎辰嘴角抽了抽，

荣劲趴在沙发上，搂住抱枕睡觉。

“这算在撒酒疯？”谢黎辰叹了口气，伸手将荣劲抱了起来，想带他到床上去睡，可是刚走了两步……

“哇！”谢黎辰大叫了一声，手一松，荣劲普通医生摔在了地上。

“嘶……”荣劲深吸一口气，揉着摔痛的屁股，抬头看谢黎辰，“你是不是缺钙啊，这么容易被吓到？！”

“不是啊，兔子！这次的大条，你看！”谢黎辰说着指电视机，“自己看！”

荣劲愣了愣，转过眼，顺着谢黎辰手指的方向看电视，“哇！”

荣劲也是惊得忍不住叫了出来。

“厉害吧？”

“嗯……真不是盖的。”

两人一起盯着的挂壁式电视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屏幕上播放的竟然是那段经典的，贞子往电视机外爬的画面。

“嗯。”荣劲站起来，走过去关电视，但是按了两下，电视还是没被关掉。

“这电视貌似不是我们买的，原先客厅里头精装自带的。”谢黎辰抱着抱枕，索性欣赏起恐怖片来。

“嗯。”荣劲前后左右看了看电视剧，组后索性把插座罢了，将电视机摘了下来，开始用螺丝刀拆卸。边对谢黎辰指了指耳朵。

“啊？”谢黎辰不解，

荣劲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箱子里头的检测装置。

“哦。”谢黎辰一下子明白了，拿出了检测仪，开始满屋子检查了起来，主要寻找的是电磁干扰之类的不稳定信号，也就是扬声器、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谢黎辰和荣劲都是成年人，荣劲受过专业训练，谢黎辰也不是泛泛之辈。一般来说，闹鬼之类的事情适可而止的比较像，一旦做得太过了，反而惹人怀疑。

从刚刚搂道里的不明人影，再到电视机和关电闸……谢黎辰和荣劲又不是怕鬼的小萝莉，自然会产生怀疑。从这种种迹象表明，绝对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吓唬人，至于目的和是否与之前几起命案有关，还需要查证。

“劲劲，厨房里有萝卜！”谢黎辰喊了一嗓子。

荣劲走过来，对他做嘴型——为什么是萝卜？！

谢黎辰望天，对着他招手，示意他爬上凳子。荣劲只好踩着谢黎辰的凳子上去，伸手在柜子里头摸索了一圈，发现有个地方，鼓起了一个包。两人对视了一眼，荣劲去拿了一把裁纸刀来……刮开了一层漆皮，从里头抽出来了一个黑色的小塑料盒子来。

荣劲仔细看了看，皱眉，这是个无线的麦克风。拍拍谢黎辰，荣劲做出一个鼓励狗狗继续找骨头的姿势，让他继续找。

等荣劲把电视机都拆开了，谢黎辰已经找到了一打窃听设备和好几个无线传声器。坐在地上感慨，真能装啊。

将东西都放进了密封罐子里头，谢黎辰坐下问荣劲，“好像间谍设备一样，是用来监视的？”

“嗯，应该是的。”荣劲微微皱眉，果然电视机里面有一个可控制的设备。

“该不会是装修公司动的手脚？”谢黎辰好奇，“没理由装修过后，东西还在的。”

“我倒是觉得不太可能是装修公司。”荣劲摇了摇头，有不同意见，“应该是有人在装修完成后，新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