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乌鸦白乌鸦 下——耳雅

“你打扮成朋克摸样，也是为了掩饰？”谢黎辰问。

“也是也不是。”赵睿无奈地笑了笑，“起先是觉得好玩，也为了和肩膀上的纹身看起来搭配一点，不至于很怪……但后来就喜欢上了。打扮成这样，别人都会离你远远的，就好像画了张面具戴在脸上，倒是可以避开那些讨厌的人，觉得挺有趣的！”

荣劲通过她的叙述，重新审视了一下朋克问话。现代交流的工具多了，人类却似乎更加孤独了，朋克是孤独和思考的产物，也许朋克们夸张的外表，的确是一种掩饰。

希亚继续问，“再说得详细些。”

于是，赵睿告诉了希亚，她爸爸一直在秘密研究精神类的麻药，并且要她帮忙传递信息，具体她并不清楚……之是发现俱乐部里吸毒的人不少，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做坏事。

哪天她跟她爸爸大吵了一架，想让他停止做药物实验，然后就发生了昨天的事情。

荣劲忽然问，“我听说你爸爸很疼爱你，你们相依为命的，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赵睿摇头连连，“当年就是我顽皮，所以爸爸才被发现制造毒品，他一直因为被幽禁而记恨我……疼爱什么的，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荣劲听着赵睿的话，对她有些同情。

希亚了解了情况，去跟科洛报告了，谢黎辰和荣劲陪着赵睿又坐了一会儿，中午的时候，告辞离去。

上了车子，荣劲看看时间，“吃了中午饭，我们去一趟俱乐部吧？正好，除了查查刘姐儿子的死因，还能查一下赵睿说的，制毒贩毒的那个神秘老板。”

“嗯。”谢黎辰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

“你怎么啦？”荣劲见他神色怪异，忍不住问。

“哦……”谢黎辰皱了皱眉头，道，“你觉不觉得，赵睿在骗人？”

“哈？”荣劲愣了，不解地看谢黎辰，“骗人？”

“没错，我觉得她没说真话！”谢黎辰笑了笑，“说到骗人，没人能骗得了我。”

荣劲听了，纳闷，“这么自信啊？”

“嗯。”谢黎辰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比我更会骗人的人……一个合格的演员都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骗子，相同的，一个完美的演员就能成为一个完美的骗子。”

荣劲听后有些不高兴，嘟囔了一句，“也没人一直都骗人吧，职业和人品是两码事。”

谢黎辰听后，微微吃惊地看荣劲，随后似乎很欢喜，笑着用胳膊轻轻捅了捅他，“咱们别管什么俱乐部了，让希亚查查吧，我们去吃饭逛街？”

“你怎么一门心思就想着玩？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菜鸟！”荣劲不满。

“我工作很辛苦的！”谢黎辰拉上安全带，“劳逸结合你知不知道？”

荣劲刚想开车走，车上的视频电话响了，科洛打来的，让荣劲和谢黎辰去那个俱乐部，一会儿赵睿也会去，这次他们要探一探底细，叫他俩配合调查并且保护赵睿的安全。

荣劲看了看泄气的谢黎辰，忍笑。

“这个科洛啊。”谢黎辰不满地对荣劲嘀咕，“他有老婆没有？怎么那么不解风情呢？”

“他没有家事的。”荣劲认真回答，“一生都给事业了。”

“你这兔子不会也有这种想法吧？！”谢黎辰警觉地问。

荣劲想了想，一耸肩，“我倒是也无所谓。”

“不行！”谢黎辰提高了嗓门，“那怎么行？！”

荣劲见他那么激动，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咳咳。”谢黎辰咳嗽掩饰尴尬，“对了……你们什么时候退伍啊？或者退役？或者退休？”

荣劲斜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胡说八道什么。

“喏，警务工作而且还是这种秘密部队，周期应该不会很久吧？三十岁够不够？”

“不知道啊。”开车，“那要看任务要求了，也可以提早申请退役什么的，不过乌鸦的工作并不累，还很有趣。”

说话间，车子堵在了路上，现在是中午高峰期，荣劲耐着性子等着。

谢黎辰辰季用手表上安装的照相机，不时地偷拍荣劲几张相片。

“好慢哦。”荣劲见谢黎辰一直在看手表，以为他等得不耐烦了，就说了一句。

“嗯。”谢黎辰看了看窗外，忽然说，“咱们交往怎么样？”

……

荣劲沉默。

谢黎辰以为他没听清楚，转脸看他。

就见荣劲此时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微微皱着眉头，嘴巴扁着，鼻子上还有两道皱起来的褶子，如此复杂的表情在他那张扑克脸上可不常见。

“哈哈哈！”谢黎辰哈哈大笑起来，荣劲有些恼怒，谢黎辰耍自己呢！

谢黎辰笑够本了，就靠在车窗边看荣劲，伸手去戳他腮帮子，“你刚刚是心动了呢？还是吓着了呢？还是……”

荣劲拍掉他手，不满地看前方，这人，吵起来没有底线！

荣劲虽然生气，但脸上还是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这表情落到谢黎辰的眼里。

谢黎辰笑了笑，笑容中，略有一些失落。

等了没多久，车子就又开了起来，谢黎辰接到了曹文德打来的电话，说他找过了，但是哪儿都不见刘姐的人，已经报警了。

挂掉电话，谢黎辰皱眉，“希望不会出事。”

荣劲也为刘姐担心。

很快，两人到了酒吧门口。

荣劲刚停下车子，就看到希亚她们的车子也到了，看来赵睿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谢黎辰皱眉，看着赵睿下车，若无其事走进俱乐部。

荣劲见他神色，就问，“你怀疑赵睿么？人家可是你超级粉丝！”

谢黎辰懒洋洋道，“列侬就是死在超级粉丝手里。”

“她看起来还挺单纯的。”荣劲说是这样说，但是也对赵睿提起了些戒备心，毕竟，这方面谢黎辰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正好下车跟着进酒吧，突然，荣劲从车子的后视镜里头看到了一个人。

“呃……”荣劲一拍谢黎辰，示意他看！

谢黎辰透过后视镜，就见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走了过来，跟着赵睿进入了俱乐部里头。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姐，而此时她脸上的神情，是一种含怒的杀气。

“糟了！”谢黎辰一皱眉，“她该不会是来报仇的！”

42 恶魔

刘姐的出现让荣劲和谢黎辰有些为难，一会儿进去南面碰上，可别暴露了……还有啊，她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真是报仇来的吧……那麻烦了！

“你俩愣着干嘛呢？！”这时候，车载对讲机里面传来了希亚不耐烦的声音，“快进去啊，跟丢了赵睿有危险的！”

荣劲和谢黎辰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俱乐部。

这个恶魔的果实俱乐部，倒是不像荣劲他们想象之中的那样门禁森严。

荣劲低声对谢黎辰说，“好奇怪啊，一般存在贩毒的俱乐部，都不会那么敞亮吧！”

谢黎辰听后也觉得不解，打量起四周来，荣劲提醒他，“还是谨慎为上！”

两人到了吧台的附近，找了个位子坐下。

赵睿就站在吧台前，和一个酒保攀谈，而刘姐并不在。远处。有一条光线很暗的走廊，刘姐该不会走进去了吧？她的目标可能是俱乐部的老板，那个神秘人。刘姐应该是有一定自卫能力的，荣劲看过她练拳，可是……如果赵睿说得没错，那么这个俱乐部里头是有毒贩子的！毒贩意味着什么？！可能会有枪支弹药和随时发生的危险！刘姐在气头上，情绪激动很可能做傻事。

荣劲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觉得不放心。

谢黎辰看出他的情绪，低声说，“分头行动吧，我盯着赵睿好了，刘姐迟早闹出乱子来，这种情况，最好你先找到她，劝她离开。”

荣劲觉得很有道理，可又不放心谢黎辰一个人在这里。

“去呗。”谢黎辰对他眨眨眼，“我生活可以自理也可以自立的。”

荣劲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在酒吧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闪进了那个小弄堂。

弄堂挺深的，里面光线暗淡，荣劲警觉起来，边走边找刘姐。他的手里轻轻握着一枚便携手雷，是轻便形的烟雾弹，用来潜入作战是最好的了，武器不太方便，杀伤力也太大。

谢黎辰见荣劲走了，他也无所事事，就站在那里看着赵睿跟酒保攀谈。

赵睿和酒保间的相处，能感觉出两人挺熟悉的……谢黎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看赵睿的面部表情乖乖的。莫非自己对荣兔子有意思之后，就比较排斥赵睿那种类型的女生了？怎么好像对人家又成见似的。

另外，谢黎辰顺便观察了一下四周进出俱乐部的客人，发现的确很多朋克，但是也有一些普通人……

怎么说着，感觉和荣劲说得一样，作为一个贩毒的可怕组织，这俱乐部给人的感觉太阳光向上了吧，倒是像音乐迷和驴友的聚会场所。

谢黎辰虽然戴着墨镜，但还是引起了一定的注意，那些客人大多觉得他很帅，倒也暂时没发现他的身份。

正这时候，谢黎辰就见赵睿将一张纸条压在了杯子下面，交给酒保。

酒保伸手将被子接了，悄悄收起了纸条，转身进去。

赵睿端着杯子佯装喝酒，边对谢黎辰眨了眨眼。

谢黎辰倒是看到了，只不过……他还是觉得很不对劲。

正这时候，就见那酒保回来了，给赵睿倒了一杯酒，还有几颗药丸。

赵睿笑了笑，喝了酒放下杯子，转身从旁边的小门出去了。

谢黎辰皱眉，回头看荣劲进入的那个走廊……人还没回来。

这时候，酒保走出柜台，去另一边，似乎上洗手间，谢黎辰见机不可失，就走过去，闪进了那个小门里。

进去了才发现，竟然是出口，外面就是酒吧的后巷。

“喂。”

他转眼，就看到赵睿靠着墙壁看他呢，手里抛着两颗药丸。

谢黎辰先左右看看有没有人，随后问她，“怎么样？”

“都搞定啦，证据都有了，只可惜老板没在。”

“啧……”谢黎辰皱眉，不早说，省得他出来了，“你让希亚来接你，我回去。”

说着，就要转身往回走。

“唉！”

赵睿赶紧拉住他，“你都出来了，还进去干什么？小心被人发现。”

“你先回去吧，我和荣劲还有点事。”谢黎辰要走，赵睿拉着不放，问，“那个荣劲，是你什么人啊？”

谢黎辰不爽，“你管得倒宽。”

说完，见赵睿受伤的眼神，谢黎辰望天——差点忘了，他在用美男计。

正想着怎么打发她走，赵睿却是笑了，“我早就看出来啦，你是在演戏，你根本不是那么温柔的人！”

谢黎辰搔搔头，既然暴露了也没什么可装的了，兔子的安危要紧。伸手对赵睿摆了摆，“你快走吧，让希亚送你回家。”

“你是gay啊？”赵睿追问，“那个荣劲是你男朋友？”

谢黎辰很烦别人问他问题，又没有义务要回答，自己的事情关别人屁事啊！就不理会转身走。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还不如一个武替重要啊？”

赵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谢黎辰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知道武替的事情？”谢黎辰回头，踏上一步，皱眉看她……果然么，小女生的样子只是表面装出来的。

“嘿嘿。”赵睿挑起嘴角一笑，“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个样子，温柔之类的，太假了！”

话音一落，谢黎辰就感觉腹部一阵刺痛……随后全身有麻疼的感觉，像是被电击……

想到电击，谢黎辰已经看到了赵睿手中的电击枪，手脚都不太听使唤……一头栽倒。

……

荣劲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在最后一间房间门口停下来。

就听到里头传来争吵的声音。

“救命啊！”

奇怪的是，喊救命的是一个男人，而另外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刘姐，她正在喊，“我要杀了你，是你害死我儿子！是你！”

“不是啊！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荣劲觉得纳闷，但无论如，何似乎是真的要闹出人命了，就推开房门闯进去。

一进门，只看到一个男人，穿着花衬衫躲三十多岁的样子，他躲在办公桌后面，刘姐手里拿着刀，要杀死他。

“啊！”男人看到了荣劲大喜，赶紧喊，“救命啊，这个疯子不知道是不是认错人了，快报警啊！”

“你们贩毒，害死我儿子，我跟你拼了！”刘姐拿着刀就要追上去砍。荣劲赶紧上前拦住她。

“不是吧……你说我养两个小姐那我倒也认，贩毒？！”那男的张大了嘴，脸部表情极夸张，“大婶啊！你有没有搞错啊！”

荣劲听着觉得不对，问他，“你是这里的老板？”

“是啊！”男子点头，“如假包换，你认识这疯婆子啊？”

荣劲见刘姐又是哭又是挣扎似乎情绪失控，就一把夺下了她手里的刀，问那男人，“叫什么名字？证件！”

“呃……”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荣劲，“哦！警察啊？！你好你好！我叫王彼得，我们是有照经营的正当生意。刚刚我说什么小姐，那是胡说八道的，呵呵！”说着，他赶紧拿出一大堆证件来给荣劲检查，边辩解，“这位大婶她绝对是认错人了！我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绝对没有贩毒！我连香烟都不抽的啊！”

荣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觉得不对，打电话给谢黎辰，边转眼问刘姐，“刘姐，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女朋友……”刘姐此时有些情绪崩溃，边哭边说，“他……他女朋友告诉我的。”

“我没女朋友啊！”王彼得赶紧摇头，“我喜欢男人的！”

荣劲知道刘姐说的不是王彼得，而是刘姐儿子的女友，而且……谢黎辰一直没接电话，他就有些心乱了。

“你儿子的女友是谁啊？”荣劲问。

刘姐一直摇头，“睿睿……睿睿刚刚发短信给我的，是他，他害死我儿子！”

荣劲制住刘姐，只觉得脑袋里一片乱——睿睿？！

“你们有开通恶魔的果实的网页？”荣劲追问王彼得。

“啊？”王彼得抓抓头，“哦……那个纹身网站么！对啊，我认识个朋友，她喜欢设计纹身，很受年轻人欢迎的。我这里有房间，就索性请了个师傅来做咯！生意很好的。”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荣劲心中已经有不好的预感，谢黎辰的电话响到现在还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