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之如海上浮舟,又如漂浮的树叶。柔柔地毫无反抗,紧紧贴着可嘉紧实有力的小腹。
自己已经兴奋翘起的部位妩媚昂首。在频繁多次的摩擦中渐渐升高温度。
“可嘉……不要……啊,太快了可嘉……”
“嫌快还咬得这麽紧?”
被这句话勾得羞愤一场。蓝允之抠紧手指,印在蓝可嘉背上便是一个又一个半月形的痕迹。
稍微带着痛感的刺激让人感官贲张。蓝可嘉仅用一只手托住允之,另一只手恶意地伸到两人之间,握住那个滚烫的小巧的部位上下滑动。
习武的手掌粗糙而温厚,包覆着敏感的顶端让人激动得发狂发晕。蓝允之顿时慌乱。扭动着腰肢却难以逃脱托住自己的巨大手掌;想要抗拒却挺动身体要求更多。
可嘉不一样了。和小时候比,和第一次比。有侵略性而富有技巧,恶劣又知人薄弱。
难耐地扬起後颈,允之小小的喉头因为吞咽而上下滚动。
可嘉改变姿势旋入旋出,弯下腰用齿尖轻轻啃咬着精巧可爱的小喉结。而又握住允之的手,让他的麽指在自己顶端轻轻摩擦。
只听一阵惊呼,感受得到裹覆着的内壁阵阵紧缩。一股股滚烫的白浊随着颤抖连连喷射出来。
允之瘫软地倒在两人粘腻的液体之间。眯起睫毛长长的眼睛,眼角眉梢满是春色和风流。仰着眉毛呜呜咽咽地求饶。
“慢一点……慢一点……我好难受……”
声音微弱,到尾声却拐着弯地上扬。别样的风情和韵调。
可嘉听得腹下一紧,反而更加粗壮。越发快速地挺进。直到蓝允之惊叫着在惊涛骇浪中释放完毕,自己也低吼了一声。尽数释放在爱人火热的身体里。
伏在火热的身体上,紧紧拥着,上下摩挲。
允之半睁着水漾漾的眸子望着他。神情疲软慵懒,眼神却勾人魂魄。
可嘉握住他的下颏狠狠吻了上去。一番唇齿相交,扫荡他口腔里的每一寸皮肤。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和液体。而後抓着那双在自己胸前轻轻抵抗的手绕住自己的脖颈。蓝允之便配合地缠过来,早已滚烫的双手在背後和脖颈上下游动。
可嘉顺势抱起他放在床上,这才发现窗子没关。
窗外荡悠悠落着细雪,几粒雪花飘进屋子里,却化成一片旖旎的温柔。
最终还是站起身来把窗子关了。转过身再走回来时,却见蓝允之就着刚在被放倒的姿势一动未动,一条腿半立着,另一条腿平放。修长白皙。七分慵懒,三分挑逗地瘫在床上,微微张着因为亲吻而肿胀水润的唇,眯着眼睛望着他。
当下心中就一荡。快速走过去,一条腿跨上床,就着这样的姿势扶着一直坚挺的部位又探了进去。
允之当下激动地喘息起来,却仍旧乖乖张开腿,再次容纳着这份证明彼此拥有的侵略。
日头渐渐西斜。室内温度却悄然上升。彼此属於彼此的过程简单而直接。蓝可嘉霸道强悍,允之却不比上次乖巧得如一潭水。
今日他如一条深不可测的涧。明明已经酥软无力,明明已经被顶弄得连连求饶,却依旧生涩而主动地攀附着对方。甚至伸出小舌轻舔可嘉紧实的胸膛和肩膀。
爱人带着挑逗的欲拒还迎让人无法拒绝。蓝可嘉也已经泄了数次。
两具年轻的身体,彼此最强烈的渴求,变幻出数不清的姿势。却仍旧是索要,索要……
室内一片冰冷。炽热的喘息和交陈的身体却如融入阳春三月。一片春日的靡靡。
可世界的另一边,一些人却已经坠入冰窖。
蓝可嘉英挺的背影刚消失在蓝尚门口,已经有一条黑影从暗中飘出来。
短小精悍,双目如刀。正是与他分别有段日子的教头尉迟笑。
“真不敢想象,找了十八年,居然就在我们面前。”尉迟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颤抖,“各路情报取得的消息都是如此,他一定是四月生的孩子。”
蓝尚手一抖,已捏碎了满枝的梅花:“莫要声张。他被买来的时候是六月,可能生在四月,三月,五月都说不定。”
“那有区别吗?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一样办法处理即可。”
“不行。”
一句不行出口,不仅仅站在旁边的尉迟笑,就连蓝尚本人都跟着吃惊。平复了一下情绪才道:“他——他还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段时间内查清再说也不迟。”
因为……
因为他若有闪失。允之会伤心。
夜里,筋疲力尽的蓝允之靠在蓝可嘉胸上。可嘉顺势牵起他的手,紧紧按在自己胸膛上。
“感到什麽了?”可嘉问他。
隔着强健有力的肌肉,可以感受到血脉之下稳健的跳动。
72.心快跳出嗓子了?都是因为你
允之闭起春色潮红的眼睛:“心跳。”
“因为你。”蓝可嘉将允之牢牢拢在自己怀里。激烈的运动让他的心跳不可抑制。“我的心快跳出嗓子了。都是因为你。没有你,它也就不会跳了。”
允之在黑暗中愕然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麽。却最後还是未说。反而将头伏得更低。到最後肩膀轻轻地耸动起来。
可嘉感到胸前一阵濡湿。慌忙扶起允之的脸,对上一脸泪痕。
“怎麽哭了?不舒服?弄痛你了?”手忙脚乱,心疼得都要碎了。
蓝允之只是呜咽着摇头,抱紧可嘉的腰,把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我……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麽会见不到?乖,我这不回来了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离开了,好不好?”蓝可嘉一连说着几十个“是我不好”,像抱着易碎的瓷娃娃那样一遍又一遍轻轻抚摸允之的背。
夜色之中,他的手掌温暖又有力,令人安心又令人心痛欲绝。
蓝允之只是摇着头,不着一词。眼泪打湿面颊。
不知过了多久,哭到睡着中觉得周遭暖烘烘一团热气。睁开眼睛发现火炉生着了,床前的炭盆也放出暖暖的热气。
这才发现可嘉依旧未睡。在黑暗中睁大一双朗目,认真地看着自己的脸。
定然是他在自己睡着时点燃了火炉和炭盆。於是向前凑了凑,心满意足地用面颊在他胸口厮磨:“怎麽不睡?”
“心满意足,精神抖擞。睡不着。”
当下脸一红。却向前探了探身体。允之伸出舌尖,轻轻地沿着蓝可嘉心脏的位置画着圈。
可嘉身体一颤,宽厚的手掌托起精巧的脸庞。热气尽数喷在他脸上:“刚才的还不够?”
允之微张着肿胀的唇,一下又一下啄着他的:“我睡醒了,还想要。或者……你不行了?”
蓝可嘉危险地贴近允之:“玩火自焚。”
允之眯起眼睛,眼神妖娆而妩媚:“明天是腊八。我们庆祝一下。”
忽而惊呼一声,翻天覆地,已被压在身下。大腿内侧能感到一个坚挺慢慢胀大。
但蓝可嘉还是艰难地拉起上身,尽量远地看着他:“允之,你不对劲。”
“哪里不对?”
蓝可嘉在夜色中细细打量着身下的面庞。摄人魂魄的眼神,羊脂一样的皮肤,小巧精致的五官,原本纯洁不沾尘色的面容,因为刚刚的情欲而渲染上妖娆。
宛如彩霞映照下的三月梨花。纯洁里带着诱人犯罪的妩媚。
允之也在黑暗中和他对视凝望。良久之後才说:“你突然走了。我才发现……好怕。我在想,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如果我死了,或者你死了。我们就再也看不见了。我做鬼也会後悔……唔”
悄声的话被堵回肚子里。炽热的手掌已经覆上前胸,而後扫到腰肢。
邪恶又威胁的声音随着热气氤氲耳边:“小坏蛋,今天要让你没力气胡言乱语。”
窗外一片雪亮。那是白雪反射星光。
天地是见证,冰雪为证物。此情姑且驻留,哪怕来日风云变幻。
腊八前一天,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
第二天蓝可嘉推开窗,被眼前的景象骇住。
一片雪白,冰雕玉琢。树木,梅花,假山,全都融入白皑皑的世界里。
江南温暖,雨雪也是柔的。大多落地即化。几时有过这种铺天盖地的大暴雪?
不仅蓝可嘉惊讶。很久很久以後,京城所有百姓想起那年冬天,都会说——
说起那个腊月来呀,果然是不一般。雪都落了膝盖那麽厚呢……
天生异象。
本想转身去叫允之来看,却见他紧闭着一双眸子。眸下一圈乌黑是睫毛的阴影。清瘦的脸还带着昨夜风流的余韵,红扑扑如天上的日头。
昨夜累坏了吧。
可嘉笑了,笑里带着满足、回味和宠溺,还带了几许羞赧和怜爱。
先行去吃了早饭,和蓝尚聊天。
“允之呢?”蓝尚问。
“他还睡着。”
蓝尚眼神一闪,声音有些异样:“睡……是睡着吗?”
眸光中隐藏不住快乐的因子,蓝可嘉干脆低头夹菜掩饰:“嗯。昨夜聊得太晚,今天没有起床。”
蓝尚已经放下筷子:“允之他……最近……身体,不太好。要多照顾着些。”
“嗯。”用力回答,低头吃饭。年轻人没看见对面的人眼圈已经发红。
吃过饭,蓝可嘉特意去厨房端了晚上才准备吃的腊八粥出来。回到屋内看见蓝允之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姿势都没变一下。
放下食盒,走到床前。想到昨夜孟浪,不由心底痒痒得笑出来。
就这麽半张着嘴傻笑着,盯着小爱人看了半天。忍不住动手动脚。
轻轻摸摸他的头发,舔舔他的嘴唇,点点他的鼻子。
突然间,蓝可嘉的手僵在允之脸上,大大地愣住了。
蓝允之不是没醒。
73.斑驳红点则无法用言语来说清
允之昏迷了。
高烧。
蓝可嘉想来想去,最终想到了昨天。开着窗子不算,还在冰凉的地板疯狂了一回。
尽管後来关上了窗子,可屋子里仍然冷得像冰窖。半夜里才生了火,要到早晨才暖和。
虽然当时忘情,可事後想来真是疯狂的一夜。
差点没抽自己十个嘴巴。急忙帮他把被子掖得紧紧,然後跑出房间。
刚出小院,碰见了蓝尚。正捏着只信鸽和尉迟笑往回走。
没想到在这里碰见老教头,蓝可嘉一愣,上前对尉迟笑行了个礼。
尉迟笑也有些惊愕,但毕竟老辣得很,面色无异地点点头。
蓝尚问道:“怎麽这般慌张?”
“请大夫。允之病了。”
蓝尚面色忽然变得惨白,晃了晃身体,手里的信鸽也拿不稳了。扑啦啦就要飞到天上去。被尉迟笑一手托住後背,另一手探去抓住了信鸽。
“允之怎麽了?他怎麽了?!”
可嘉脸一红,而後说:“发烧了。”
蓝尚早已听不进下文,急忙向蓝允之屋快步走去。
可嘉却并没有动。而是望着蓝尚有些跌撞的背影眯起眼睛。忽而想起允之还没穿衣服,急忙跃到前面,和他一起进了屋子。
尉迟笑在最後,捏着信鸽,看着蓝可嘉一路远去。转而却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蓝可嘉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蓝尚为什麽要请风定昭来给允之看病。
只是发烧而已,虽说严重,却为何要一个臭名昭着的北府镇毒物帮他把脉?
风定昭来倒不打紧。谢枚那个混蛋自然也大摇大摆地跟着进来。
几天不见,居然满脸都是胡茬,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好像十天没有睡觉般憔悴。一进屋先痴巴巴地望了半天昏迷在床的允之,然後就和蓝可嘉比瞪眼。
互相看不过去的两个眼对着瞪了半晌,突然听蓝尚在後边说:“都出去吧。”
“为何要出去?”
异口同声的两个人互相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又更加不满地盯住蓝尚。
“风先生要为允之查看病情。你们在多有不便。”
“要出去也是他出去。”互相指着对方再次异口同声,二人彻底对对方深恶痛绝。谢枚几乎要冲过来和蓝可嘉大战三百回合,蓝可嘉也握住了背後刀柄。
风定昭却早已掀开被子,将蓝允之胸口以上的部位裸露在外。
与此同时,蓝可嘉已经想起他们的确应该出去。
可是一切都晚了——站在旁边的谢枚和蓝尚同时将目光集中在昏迷不醒的蓝允之身上。
身体上。
红记斑斑。
蓝允之的双唇本身已经红润得夸张。借着烧红的双颊,现出异样的妖娆。
如果这些还可以用发烧来解释。那麽他上半身的斑驳红点则无法用言语来说清。一粒一粒,脖颈周围和胸前一对红莓之上还有斑驳齿痕。点缀在白玉般的身子上,妖娆又情色。
满屋的人顿时屏住了呼吸。
惊讶,疑惑,恍然大悟……
包含了太多复杂含义的目光浓稠得如泥浆,最後一起转过来,裹在蓝可嘉身上。
哗啦啦——
响声是谢枚摇摇晃晃撑在桌上,却依旧重心不稳挥掉了茶盅和茶壶。
他眯起一双凤目,眸光中已无法分辨是怒意还是泪意。惨白着一张脸瞪住蓝可嘉,抠住桌边的手指已经深深陷进木头里。
想要千刀万剐,却怕惊动了昏迷在床的那个他;想说一切都是假的,可事实陈列於眼前。
日思夜想的那个,珍贵如宝的那个。却就在眼前被别人生拉硬拽,连着自己的心一起掏走了。
蓝尚是过来人,却仍旧忍不住恶狠狠瞪着蓝可嘉。宛如瞪着一个损毁珍贵艺术品的罪犯。
昏迷中的人不知情。而清醒着的那个却置身漩涡中央。
蓝可嘉承受着来自各方的怒气和错愕,却愈发自若。快步走过去,用被子将蓝允之严严实实裹住。而後看住风定昭。眸中已现杀机。
风定昭却如周遭无物一般,成为唯一淡定的那一个。轻轻一笑道:“蓝大人无恙。只是受了风寒。需将内体杂物清除干净。然後喝三副药,即可好转。”
体内杂物……
蓝可嘉盯住他:“你开的药毒不死人吧?”
风定昭不气不恼:“不会。”
“允之只是发烧。为什麽要请你来?”
风定昭看看蓝尚,已经把包袱抛给了别人。
蓝尚毫无表情地说:“回来当日允之便生病了一次。当时风先生正在旁边,药到病除。蒙二少恩准,就此成为允之专属大夫。”
蓝可嘉盯住蓝尚,又盯住风定昭。确认找不到什麽疑点,转而哀叹着自言自语:“允之已经病过一次了……”
还是因为自己离开吧。所以昨夜才会说那种死之前看不见怎麽办的傻话。
不由鼻尖一酸,轻轻抚摸蓝允之面庞。
却忽然感到颈後一阵劲风,带着十分恶意狠狠劈来。
74.雄性野兽争夺猎物的凶悍
不回头也知道是谁,蓝可嘉抽刀朝後一挡。那股力气却向上走了,擦着发梢一路绕过去。
这才有些讶异地回过脸,对上谢枚怒火中烧的碧眸。
谢枚先是复杂地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蓝允之,而後指住蓝可嘉,压低嗓子道:“你出来。”
说罢甩袖朝门外走去。满头红发招摇挥洒。
蓝可嘉冲蓝尚点点头,转而提刀跟上。
冰天雪地里,两条高高的身影对峙如山。
谢枚手里多了把剑。薄如蝉翼,周身晕着一层淡淡的蓝光。居然是柄上古宝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