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安辛对忽然说话的沫谷感到不满。沫谷也意识到了,脸色尴尬,“听说白玉龙和连霜关系很复杂,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说到这,生意故意放低,还不时看向刘产,“还听别人说白玉龙对你有那样的感觉。”沫谷的话,安辛预料到了一半,就是没想到白玉龙和连霜的关系。
安辛赞成道:“其实我认为他们两个不会不可能是一对姐弟,同样叫人讨厌。”同时,看了一下沫谷的脸色,一脸的不解。
“不知道为什么,副教主你看来和讨厌他呢。我看白玉龙虽然杀的人多,可杀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人,地位也是相当高。”沫谷一脸犹豫着,还是将他心里忍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当然,安辛冷哼了一声,笑道:“十恶不赦的人?在你的眼里,天涯阁算是十恶不赦的吗?他杀的人,完全都是十恶不赦的吗?像他这种,死得越早越好。”
“天涯阁?什么时候,天涯阁和白玉龙产生什么关系了?副教主,你别跟我说……”他惊诧地瞪着双眼,就连身边的刘产也惊异地张开嘴巴。“是白玉龙带领青海团,屠杀了天涯阁。”安辛看起来十分阴沉,天涯阁被屠杀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关系。只是,一想起三年前的剑冢中,亲眼看到夏流跳入悬崖,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沫谷似乎看出了安辛内心中的痛,“好了,副教主,过去就让他过去吧,何必耿耿于怀呢?刘产,你说是吧?”刘产迟钝了一下,连忙说了好几声的“是”。安辛听了,心情稍稍好些了,但仍继续说,“可过去是不可抹灭的,它毕竟发生过。就拿我们这次谈话来说,以后,它将变为过去。”
沫谷和刘产不敢作答,安辛说得是对的。过去就算是再不想去面对,它即使过去了,也发生过。发生过的一切事情,也将会变成了过去,未来变成过去,不过也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糟糕了,我得先走了。不然,他要是追过来的话!”刘产来不及去解释了,安辛和沫谷一脸茫然。紫影在闪烁着,飞快地给了刘产一巴掌。众人停下手中的筷子,目光移到到那两人身上。沫谷心中大叫不好,又有事情发生了,而安辛不想去涉足了,就当好戏看了吧。
“刘产,我找了你一天一夜了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的孩子不负责!”紫影怒气冲冲地对着刘产发泄火气。众人傻眼了,安辛的手也僵硬了,因为紫影是个男子,可他说孩子……
“好好好,我是不对。但不要说什么孩子,你那孩子是你自己做的草娃娃,我可不会负责的,我现在还有要事,你看那里有什么啊!”刘产自知这方法失效了,紫影的眼神不离开刘产的身上。
“你丫的还用这招骗我吗?跟你说,早过时了!就算这里有再多的人,我也要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把你骂个够。谁叫你这头猪,走了啊!害得我担心受怕的这么久。一听别人说,你跑到沫家宴会上了,我心有多急吗?谁都知道连霜那个狡诈女人来沫家宴会了啊,要事你去那里,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孩子怎么办啊!不是我唠叨,谁叫你走的啊!”
刘产瞧见周围的眼光越来越犀利,依稀间可以听到交杂的讥笑声,叹道:“我输了我输了,我跟你回去啦!求求你别说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逃了。”说完,可怜巴巴地看着紫影,恳请求饶。紫影听了,更是变本加厉,直接揪着刘产的耳朵,“我不管,我现在就是要一边骂着你一边带着你回家!这是惩罚……”霎时,紫影僵硬了。因为,他看见了,连霜正阴沉着脸,快步擦过他的肩膀。刘产的手心在冒汗,紫影不敢回头,众人也没了声响。连霜果然还是会回来的。
“哎呀,找到了。”连霜手中拿着一块玉佩,很普通,但安辛全身一震。那玉佩,他记起来了,夏流也曾有一块这样的玉佩。是夏流母亲的玉佩,为什么会在连霜手中?连霜得意地看着安辛纠结的脸色,心里大喜,之所以没让面具男子跟过来,也是为了这个。
“那么,请连霜姑娘以后要好好保管自己的物品。”沫谷见得了安辛难看的脸色,连霜这摆明就是让他难堪,虽然沫谷不知道这玉佩的重要性,但是安辛心里极为不好受。
“我对自己的物品都是很爱护的,只是,这玉佩不是我的呢,我为什么一定要爱护呢?这玉佩,是对我有用而已,不要见怪呢。”笑容,让人愤愤的,可谁敢上前撕破连霜得意的脸皮?想起连霜当年的“恶行”。很多想见义勇为的人们选择了忍耐。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有事先走了,这次的宴会,我和流不能进行到底了呢。再说,连流都忍不住了呢,我和他还要回去度蜜月呢。那么,再见了。”连霜骄傲地挺起胸膛,在迎来人们鄙夷地眼光之下,离开了这场宴会。人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爹爹你们这么怕她啊?她哪里厉害了?我就是越想越不理解。”沫月又在一旁爽小脾气了,紫影放开了刘产的耳朵,半响呆在原地。“月儿。”沫谷难得没有发火,“你是不明白的,连霜是个狡诈的女子啊!月儿,你年纪还轻啊!”沫谷怕的就是这一点,年少轻狂的,月儿很容易惹急了连霜,再说连霜是个极爱报复的女人,刚刚她就报复了安辛。心理攻击,果然了得。
“副教主,你没事吧。需不需要回房休息?”脸色苍白的安辛微笑着拒绝了好心的沫谷,随后,宁磬玉的到来,他陷入了一场唠叨之中。最后,刘产和紫影离开了,宴会因为状况连连,最后众人都回去了,沫月也被沫谷教训了一番,少去接近连霜,他说的是另一件事情。
宴会早早地结束了,安辛和宁磬玉也提前回去,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反而,在不远处,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倘然地看着他俩,眼里透露出的孤独在他旁边的女子可以感受得到。
“这么喜欢他吗?那我怎么办,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是这么恨我。就是因为我一直伤害安辛吗?我今天才跟他见面,明明是他先动手的,为什么你不原谅我。还是因为,我一直不给你自由吗?”
“自由?你从来不明白什么是自由。我就是这么认为,自由是和爱的人自由自在地,永远都不要分离。连霜,我好不容易活过来,恳求你放了我吧。我只想和他相认。”男子言语里是深深的无奈。
“不可以!我就看不惯,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你是我的,知道吗?流。他还不知道是你,我就有希望。不然,我早杀了他了!”女子愈加疯狂,巴不得跑下去杀了安辛。
“我也会杀了你的。”男子冷冷地说道,话语如同冷水泼到了女子还保存着一点温暖的心。“你这么恨我,你还想杀了我,你就是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是不会放手的,你也休想离开我。”男子的动静不大,只是手僵硬了一下。
“我受到的伤害,真的太大太大了,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呢?”连霜呆呆地抱着男子,痴迷着,“真的好爱好爱你,不想放开,不想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了,管他是男是女,只要是对我们构成威胁的,统统除掉!”
男子没有说什么,伴随着的,是深沉的安静。
第32章:面具男子
自从宴会结束后,安辛没打算回魔教总部,宁磬玉费尽心思地把他拉回来,天晓得他不回总部回哪里。路边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勃勃生机的野草衬托着别扭的两人,安辛靠在一棵茂密的大树,强烈的阳光射过,在他的身上形成了明亮的斑点,叫人可以忽略。宁磬玉明白,按安辛现在这样的性格,很容易一眨眼就不见得他熟悉的身影,身边浓密的草丛可以埋没安辛的身子,越是这样宁磬玉心里更是害怕,不敢明说,安辛的行为有些超乎了常人。
“兄弟,你这样好吗?”宁磬玉顽皮地吐舌头,久违的表情,久违的语气,安辛豁然开朗,说:“休息一下又没关系,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走的。”
“就是这样,我很担心。安辛,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当外人啊!我们认识也有三年了,三年前你对我冷淡,还是有理由的,可三年了,你我总该是彼此了解,患难与共了吧?”
安辛抬起头,确认宁磬玉是认真的,很平静地说,“没有啊!”
“没有啊~~”宁磬玉模仿得倒是挺像的,“很多人撒谎用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句子了,真是让我不爽。还这么爱隐瞒我,隐瞒我很好玩吗?”
“我只用了一次,还有你也隐瞒我了。”
宁磬玉看着满是因太阳射过,脸上斑斑圆点的安辛,问:“什么时候?”
“这么快就忘了?就是刚来沫月家,你还跟我演戏,真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不会是做给沫月那个小丫头看的吧?”
安辛没有料到迎来的是宁磬玉的咆哮声,他抓着安辛的肩膀,忙问:“你不知道那个面具男子是谁吗?”
安辛傻眼了,他摇摇头。宁磬玉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不觉后退了几步,缓缓退出了阴凉的草丛堆中,“你不知道他是谁,你不知道他是谁……”从头到尾,就是这句话,仅仅是这句话。
“又在发什么疯了。”安辛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他埋下头,继续道:“那个面具男子,怎么了?我总觉得他挺普通的。”
“我以为你知道的,不过这样也好。”宁磬玉笑嘻嘻地跑到安辛身边,之前的态度奇迹般地改变了,这是传说中的翻脸比翻纸还快吧。= =
“什么不知道,莫名其妙。”不知怎的,安辛就是不喜欢现在的宁磬玉,总觉得此时他的内心深不可测,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他宁愿要那个阴沉的宁磬玉。“安辛,怎么看你不怎么待见我……”
“回去吧,会总部。”安辛叹了口气,跟他呆在一起,他心情不舒畅。
同样的,宁磬玉心里不好受。为了躲避他,安辛甘愿回去。
之后的事情,宁磬玉才发现在半路上,已经没有安辛的影子了,茫茫草地,他熟悉的身影不在了,留下他一人,默默叹气。
在远处,男男女女行在繁华的街市,各种的吆喝声交杂在一起,来来往往,似乎永不停息。安辛很平静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因为白如雪的发丝,聚集了众人的目光。安辛很从容,明白自己这样带来的后果。
他进屋了,躲避了众人的视线。蓝冷儿很理所当然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悠然自得地喝着香浓的茶水。
“来了?”犀利的目光移到到安辛的身上,蓝冷儿淡淡地说着,也将茶杯轻轻地放下,“你说过,会帮我采集莲果的。”
“不止是因为你,也因为我。毕竟抢莲果的人只有连霜和我,至于其他人,谁会知道莲果的重要性。”安辛笑得很倘然。
“好,记得连霜身边还有一名面具男子,实力不明,最好还是要小心行事。最后的,就是……”她讲得要些慢了,“没人知道你要去采莲果吧?”他心里顿时变得忐忑不安。
“放心好了,谁都不会知道。”他冷冷地说着,打开了房门,“我会让你见到莲果的样子的。”说完,没影了。蓝冷儿有些担心了,虽说安辛现在武功高强,可连霜那样狡诈的女子,她无法想象会怎么办。
远处,是雪山,终年寒冷。去的人,无一生还,安辛相信自己的体力,以及他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面具男子。
寒气逼人,安辛不禁有些瑟瑟发抖,周围全是覆盖着地上的雪。
“怕冷,为什么还要来?来了,会死的。”男子淡淡地看着安辛,言语里竟有种深刻熟悉的无奈。
“以前怕,现在还可以勉强支撑。莲果,我会得到的。”安辛自信满满地说。
“就是一个普通的果实,何必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拿。”男子的眼神空洞洞的,安辛却完全看不出来,他道:“那你呢?你也不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取莲果的吗?还说起我来了。”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会努力的。似乎,就你一个人知道莲果的作用……”他别过了头。
“还有一个人,对我们构成不了威胁。只是,莲果我另有用处。”
“对你还有用处啊,我以为你应该不会再有任何顾虑了。”男子发笑,笑声清脆明朗,让安辛想到了一位故人。
“我想我除了在宴会上,没怎么见过你。为什么,总觉得你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你认错人了。”面具男子灿烂一笑,“或许是你感觉我很熟悉吧,像你一位故人。”
“应该是吧,那抱歉。就我们两个人吗?连霜呢?”安辛四处观望,不见得连霜的身影。
“她没来,对你来说,是好事。”安辛一脸茫然。
长时间的寂静,太阳高挂,一丝一点地想融化地面上雪,两人走在厚厚的白雪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足迹。
寒冷,让安辛发抖,有事甚至呼吸不过来。“你没事吧。”
他回头,“死不了。”
“生气了?”男子邪笑,“还像以前一样,真好~~”
安辛身体一僵。
“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男子耸耸肩,“就当我以为你是我的故人吧。”
“既然这样的话,”安辛咬咬牙,他竟然还抱希望,“就当什么都没说过吧,我们继续走吧,到时候我会得到莲果的,我会成功的。”
男子笑着不语,跟着安辛往前走,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安辛有准备,要是男子突然攻击,他绝不留情。他现在对周围的人,是不抱任何信任的,包括宁磬玉,蓝兰,蓝冷儿。反正,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了,本就是没有什么信赖的人了,靠的只有自己。
“不是魔教副教主吗?走路走得看样子很艰难,需要我背你吗?”男子在一旁打趣道。
安辛脸红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熟悉的气味在吹动着,内心的欲望蠢蠢欲动。他告诉自己,要制止,制止心中的欲望。而他,反而更是惊艳,男子微笑不语,赶忙将他抱起。
“你……你干嘛!”安辛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
“抱你啊……笨!”男子得意一笑,不准备放安辛下来。
“你个坏蛋!放开我,放开!”安辛趁还有力气,拼命拍打着男子。
“你以后叫我流,好吗?”男子的眼神温柔似水。
“什么……什么流啊。莫名其妙。”安辛嘟着嘴,为毛他现在的性格这么像小女生。
白天一眨眼就过去了,对于流是这样,但安辛不一样。面对着满天星斗,心里纳闷。长时间要跟面具男呆在一起,不过他感到极其温馨,他和别人不一样,安辛承认他对那个男子萌生好感了,流……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下一动,男子安然无恙地在一旁休息。夜,使这里更加冷,白天至少还有太阳,晚上的话,你就等着被冰冻吧。= =安辛怕被冰冻,要是被冰冻了就是死路一条,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周围一片雪,就好比没有任何出路,总给人一股深刻的绝望,但安辛一想到以前,所有的担心绝望都没了,反正以前都经历了很多,他也不怕死。安辛有点想要掀开男子面具的冲动,想看看这面具后面那张令他好奇的脸。手,蠢蠢欲动,直到伸向了男子脸前,心怦怦地跳到,一切的期待,他内心无比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