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死你就爱你 下——释道行歌

作者:释道行歌  录入:12-06

“切,刚才说那么大义凛然的还不是要跑。”

唐仕寰不屑地说:“我这是最大程度保证有生力量你懂个屁!”

两人顺着杜鹃留下的高跟鞋印一直走到树林深处。唐仕寰拿出指南针,确定了一下方向。木羽尘突然问:“你怎么带这个?”

唐仕寰专心找路,随口答一句:“有些东西我出远门就随身带着,习惯了。”

木羽尘说:“恩……那如果没有指南针,这树林里你能找到出去的路不?比如树上说看树冠,看太阳什么的。”

唐仕寰说:“那些基本不靠谱。遇到这种因雨天你上哪找太阳?树木太密集的林子你,看植被生长除了很专业的人一般看不出什么。”

木羽尘说:“难怪之前村子里的人进入都会迷路……那这树林应该很大了?”

唐仕寰说:“不一定,可是你要知道,你在树林里走除非有指南针之类的东西能很准确的测定方位,否则,你觉得自己是朝一个方向走多半都是错觉,你笔直超前走,正面挡着棵,你绕不绕?这样树木排列的没有规则,三两下你就偏离了方向。很多老林子传说鬼打墙之类的,其实就是绕晕了。每个人走路都有自己的习惯,你按照习惯走,而树长在那里也不会移动,你第一圈这么绕过来,第二圈你还是那种习惯走,又会绕回来,基本就这样了。”

木羽尘问:“那你说,村民也就算了,之前那次那些人进这林子难道不会带着指南针?怎么会全在里面被派便当?”

唐仕寰沉声说:“这个林子肯定不是只是让人迷路这么简单,后来逃出去那个既然能受那么重的伤,肯定是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你跟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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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羽尘一把扯住他衣服:“我走不动了。”

“……你不是号称轻功水上漂?这么点路你别找事啊!”

木羽尘说:“那个靠的是身法是技术,不是体力,我内力不支有什么办法?”

唐仕寰无可奈何停下来:“那就休息一会。你吃点东西,我先到前面看看去。”

木羽尘不肯松手:“那不行,你得要保驾护航。这地方这么危险你放心我一个人啊?”说着还露出害怕地表情。唐仕寰面无表情掏出面包饼干:“你都这么说了,我还真有点不放心那伙人。”

“是啊,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我是怕他们被你整得生不如死也太惨了点。”

木羽尘噗地一声笑出来。把面包递给唐仕寰:“今天从早都没吃。快点吃完再去找。”唐仕寰接了,把包往地上一放就坐包上开始吃。

木羽尘看着问:“我坐哪?”

“……你自己也有背包。”

木羽尘看着一地枯枝烂叶还沾满泥巴雨水:“这太脏了,我的包会嫌弃。”

唐仕寰强忍着怒气站起来,用力把木羽尘按自己包上坐下:“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上嘴!”

木羽尘配合的给嘴上贴上封条。捧着一包饼干,吃一口,喝口水。吃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拉拉唐仕寰衣服,唐仕寰怒瞪,木羽尘不死心地拉着衣角指指自己的嘴。

唐仕寰没办法,硬邦邦蹦出一个字:“说!”

“这里……如果要解手怎么办?”

唐仕寰一个昏厥:“你个大男人要解手找棵树不就结了!权当帮助植物生长。”

“可是……露天……这种事我没干过。”

“那就憋死你!”

“……”木羽尘不满地撇撇嘴。四下里看看全没有可以遮挡的地方,只好放下矿泉水瓶少喝水。

唐仕寰吃完,不停地催木羽尘:“你快点,这荒山野林的你当上酒楼呢?一块饼干吃三口跟娘们一样!”

木羽尘也想早点完事早点回去,不然一会真内急了难不成真憋着,万一憋出病来都没处说理去。

连忙又大口吃了两块饼干。狠狠心忍住嗓子里的干涩没喝水。示意唐仕寰把包背了继续往里走。

但事实上自从走进树林,地上铺满落叶和杂草,杜鹃的高跟鞋印也就几乎找不到了。两人凭着进来的方向走了这么久,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方向对不对。唐仕寰看看时间出来一个多小时已经下午四点了。

对木羽尘说:“如果到晚上十点还没头绪我们就该回去,现在还有六个小时,抓紧点。”

木羽尘又开始讨价还价:“不如找到八点就回去?”

“……少废话!”

木羽尘心说这林子不知道有多大,难道还能走个遍?线索断了这要怎么找啊,无聊的四下张望。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唐仕寰不停用指南针确定方位,可以肯定他们没有绕圈子,但是如果和那伙人已经走岔了,估计要碰到只能靠运气了。

木羽尘一路走一路看,雨渐渐小了,唐仕寰嫌麻烦已经把自己的伞收起来。天色越来越暗,尤其在树林里,有些树也不知张了几百年,遮天蔽日的,周围除了树还是树,形态万千,粗大的枝桠伸展开,投下奇形怪状的阴影。眼里没有其他景物,木羽尘渐渐觉得有些不安,往唐仕寰身边挨了挨,伞边的尖不时刺到唐仕寰脸上头上,唐仕寰忍无可忍:“你给我离远点!”

木羽尘说:“我觉得这里怎么阴森森的,有点渗。”唐仕寰看他不说风凉话,倒是一时不习惯,好半天才安慰一句:“不经常在树林里走,进来这么久是会有些视觉疲劳,习惯就好了,只不过是树,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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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羽尘体贴地问:“还有雨呢,你不打伞感冒怎么办?”

唐仕寰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突然好心好意是又要搞什么花样。木羽尘凑上去说:“你还是打着伞吧,两个人一块打也没事。”

“……你害怕就直说。”嘴里说着话,还是把伞接过去撑在两人头顶,木羽尘于是理所当然地靠近他,问:“会不会,那伙人遇到曹寰他们的时候已经得手了?绑了他们就走了,我们还在这瞎转。”

唐仕寰说:“现在想破头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那伙人会带着他们一起走。既然我们顺着杜娟的鞋印找过来,他们和那伙人在一起是可以肯定的,但是为什么……”

木羽尘忙说:“你现在不能想破头,你就算不在乎你脑袋也等到把我安全送出去,到时候你就算想到海枯石烂我也不打搅你。”

唐仕寰实在已经被气的没脾气,只能闷声不响地赶路。

两人没有再说话,四周风声吹着树叶,飘忽不定的声响夹杂着蒙蒙地雨声,沉闷而单调的在人耳边造成一种耳鸣般的错觉。树影交错忽而明亮忽而黯淡,木羽尘一手拉着唐仕寰衣服,一边东张西望,突然发现个什么东西,眼前一花,只觉得一个影子飞闪即逝,心里一紧,一把拽住唐仕寰:“刚才有东西……”

唐仕寰只得又停下脚步:“你又怎么了?”

木羽尘急道:“真的,我刚往那边一转头,就觉得有个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难道这树林里真的……”

说到这里,脸色都变了,唐仕寰抓着他胳膊拉近自己:“什么东西?”

“不知道,一下就过去了,就在那边。”木羽尘说这手指向左后方。唐仕寰说:“我过去看看。”把伞交给木羽尘,向他手指的方向走去,木羽尘停了两秒也连忙追上去。

两人走了十来步,唐仕寰“咦”了一声,木羽尘紧张地问:“怎么了?”

唐仕寰又走进几步说:“这还真的……”走到一个地方停住,木羽尘跟着凑过去一看,那里竖着一块墓碑。也没有坟包,只有一块碑直直插在地面上。底部被杂草掩埋。上面刻得字都模糊不清了,加上光线又暗,唐仕寰掏出手电照着墓碑前后看了一圈,说:“这碑,之前有人擦过,只有雨水正面没什么土。”

木羽尘问:“那……我刚看到的,难道是……这……这墓里住的女鬼?”

唐仕寰好笑地看着他:“谁说这一定是墓碑了?”

“那……那是什么……?”

“这我哪知道,不过,应该也和那个传说有关系。你看这碑上,这里这图案,像不像麒麟的样子?”木羽尘心思全在刚才的黑影上,压根没注意唐仕寰说什么。唐仕寰看了半天,那碑上只在四周有些模糊的字迹,完全无法辨识,而正上方刻着个类似麒麟的兽形图案,图案下面有两行字倒是能看清:青帐山庐,月烛麟降。也不明白什么意思,起身在四下一看,又看到一个烟头,指着对木羽尘说:“你看,看来那伙人是来过这里。

木羽尘木然点头。

唐仕寰没多想,就往远又走了几步,想看看周围还有什么线索。

木羽尘这边总觉得这分明就是块墓碑,而且想到那无声无息闪过的黑影,正想叫唐仕寰,突然就听到一阵巨大的浙浙哗哗的声音,头皮一麻,浑身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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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还没来得及叫出唐仕寰的名字,就发现哪里还有唐仕寰的影子?周围空空荡荡,刚才就在几步之遥的唐仕寰就像直接消失一样。只有地面模糊的树影摇摇晃晃。

心里顿时一颤,一时间整个天地好像都安静下来。

然后蓦地自空中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动,整个树林都跟着震动起来,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嘶喊撕裂周围的一切传入耳中。像是一个女人痛苦而又愤怒的嘶喊。

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木羽尘第一次感到一种铺天盖地的惶恐,大喊一声:“唐仕寰——!”

空中传来的刺耳地笑声,木羽尘听到不远处自地底有个沉闷地声音回应了一下,侧耳去听,却又被空中狂乱的巨响掩盖。接着又叫了一声:“唐仕寰?”

除了头顶树丫摇动着鼓荡的风声,其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向着一边走了几步,又放开喉咙喊了一声:“唐仕寰——!!”

脚下突然传出一声怒喝:“叫个屁啊你叫魂呢!老子不是在下面答应了么!”

木羽尘惊吓地跃开,问:“唐仕寰?你在哪呢?”

“在你脚底下!”声音不满地喊:“手电打开往下照!”木羽尘急忙拿出手点,顺着唐仕寰说话声往斜前方照去,见地上竟赫然一个黑黝黝地大坑。忙走过去向下看,说是坑,不如说是个洞穴更为恰当,里面黑洞洞地不知有多深,但从唐仕寰的说话声听来不会太深。

又照了两下,在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在洞里,这才放下心来:“哟,唐仕寰,怕鬼也不用钻我脚底下吧?”

唐仕寰怒气冲冲地骂:“谁刚吓得丢魂一直喊‘唐仕寰——唐仕寰——’的?啊?这回来劲了啊?光对着洞口我挂钩子。”木羽尘恼羞成怒正要探下头去骂人,就看精光一闪,一个三爪的钩子急速擦过自己自己额前,稳稳挂在了洞口。

“你想给我破相啊!你个脑残!”木羽尘千钧一发地闪过钢精勾爪怒道。

“白痴不是提醒你闪开。再说你破不破相都那样,听你说话就够了谁还有心情看你张什么样啊!”唐仕寰一边嘴里不饶一边抓着绳子往上攀。

就在头快要露出洞口的时候,空中又扑剌剌的响起一阵迅疾的声音,紧接着一只黑影直直冲向木羽尘头顶,木羽尘一个翻身避过,再抬头整个上空都被一片泛着幽蓝光芒的黑影覆盖,手电光射过去黑影一阵骚动,但很快就又聚集起来俯冲向木羽尘。

木羽尘才来及得看清那是一群黑色鸟,尖锐的鸟喙划破气流直逼向自己,百忙中拿着手电的胳膊抬起一挡,借着侧翻的空档,从怀里摸出一把小烟花就撒了过去。

那小烟花遇物便炸,爆炸后腾起五彩的烟雾。

空中不少鸟被炸到,还有被爆炸声和烟雾惊到的悬空盘飞,都发出凄厉地嘶鸣。唐仕寰喊:“跳下来!往洞里跳!”木羽尘此时翻到洞口的另一侧,一只躲在他身后的鸟飞快掠过,瞬间他的肩膀就渗出血红。

来不及多想,又撒出一把小烟花然后双脚一蹬朝着洞口就跳了下去。

唐仕寰挂在半空看准他跳下伸手一拦,将木羽尘自腋下抱住,木羽尘也及时抓住绳索,稍微喘了口气看着洞顶盘旋的黑鸟,唐仕寰说:“手电关了。把我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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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羽尘刚熄灭手电的光就觉得身子随着唐仕寰往下一沉,也连忙放开绳索,两人向下又一滑,很快就踩到实地。头顶的鼓噪久未平歇,却没有鸟冲进洞里。唐仕寰说:“看样子那些乌鸦不会飞下来,没事吧?”

木羽尘定了两秒才说话:“那是乌鸦?怎么会有那么凶悍的乌鸦?”

唐仕寰点起打开手电说:“看样子是乌鸦,不过比普通的乌鸦大了一些。乌鸦本来就是很彪悍的鸟,只要谁侵犯到他的领地都会不遗余力的发起攻击,而且它们很聪明,长期群居的乌鸦能够合力攻击敌人也不奇怪……你肩膀……”

木羽尘伸手摸了一下,顿时染了满手的血:“刚才被啄了一下……没什么,我有纸巾稍微按一下,止住血就好。”

唐仕寰说:“衣服脱了我给你包。”说着从背包里拿出白药和绷带。木羽尘吃惊地问:“你连这些都带了?”唐仕寰把白药瓶子拧开,在一块纱布上撒上说:“恩,知道那伙人不是什么善茬当然要准备好。快脱衣服!”木羽尘看着他,晃了晃胳膊:“我的意思是你来郊游带这些干什么……我胳膊动不了了!”

唐仕寰怒冲冲地把纱布放他另一只手里:“我说了出门该带的都会带上!你刚才身手好得很,现在能给我找事就什么胳膊动不了我听你放屁!”嘴里骂着还是帮他解开扣子把一只袖子脱下来,又把里面套头的T恤拉起来。先用纸巾沾着水把伤口周围擦了擦说:“啧,看这伤口还挺壮观,肉都翻出来了。”木羽尘伤口一碰就疼的吸气:“你赏花呢欠扁啊,还不快包!觉得好看回头我捅你两刀保证也捅出这效果!”

唐仕寰笑笑,用纱布把药粉盖上去,又拿过瓶子直接把药粉撒在伤口上一层,然后用绷带包好了。最后帮木羽尘把衣服穿好。木羽尘一直嘟嘟囔囔地:“现在不止衣服废了连胳膊都废了。等找到那两个二货,那伙人舍不得下手我来!这叫什么事啊,怎么这林子你会住这么一大群乌鸦,老何也没说嘛,这不是让我们送上门给人家当点心么!真是的……”

唐仕寰收拾好东西说:“我估计,村里人也不知道这里住着这么多乌鸦,我们进树林太深了。而且……这些乌鸦的巢很可能就在那块石碑附近。只要有人靠近石碑就算进了它们的势力范围,便群起而攻。我琢磨着,之前到这里遇害的那些人,后来说那个浑身是血都没一块好肉的,肯能就是被乌鸦群啄的。”

木羽尘不信:“乌鸦吃人?这根本没听说过!”

唐仕寰白他一眼:“乌雅是杂食动物,人和鸡对它也没区别。再说它攻击侵入它巢边的人不代表他吃人。毒蛇还咬人致命,它咬了不见得它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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