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强强文,HE结局。
写双犬之家长的。
本来是想写双犬的番外的,写着写着就写多了,于是独立成文。
看文的大大请先看家有双犬,开始于它的结尾。
主角:流水
配角:乔、行云、落花
第一章
流水单肩背着一个接近自己身高的长条红褐色木盒行走在人群中,木盒看起来年代颇久远,色泽暗沉,和流水的人一样低调不显眼。
木盒很重,流水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有种力量穿透木盒引诱着真实的自己,内心在蠢蠢欲动。做了近12年的平凡人,流水不打算回到从前,流水觉得自己完全习惯现在的生活,偶尔回忆起从前才像做梦,没有真实感。流水很明白自己要什么,可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说了算,作为家长,必须承担很多事,流水怕麻烦,但想到家里的两只,现在有可能正在甜蜜,不由觉得有些责任履行起来也是开心的,因为值得。
可是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12年前的教训如此深刻,流水的自负在那一天被狠狠的击碎,不留残渣。流水从未感到如此无能为力,唯一一次后悔,没有一丝挽回的机会,也是那一天,他为了行云,更为了自己,放开了最喜欢的人,有时候梦醒时自己都不相信,独占欲那么强的自己竟然真的就此放手,12年了,坚持不去想那个人,当坚持成了习惯,习惯着习惯着也就成了习惯,习惯了不去想那个人,习惯了生命里没有这个人,习惯还真是可怕。
流水低着头快速行走,人群中无数人与自己擦肩而过,若是与那个人再相遇也只不过是陌生人,流水没忘是自己亲手让那个人忘了自己,只是不知不觉眼底阴影浓郁。
停在一处建筑前,建筑招摇诡异的风格和不远处的市政府大楼形成了鲜明对比。
流水抬了抬帽沿,也就那个女人敢把总部放在这人来人往的市中心,而且还一如既往的恶俗,越看越觉得门口喷泉中的假山形似大便,绿色的超大大便,喷泉中的水又是那种最红的鲜红,大红衬大绿,有几个人敢用。
流水绕过喷泉,走进不规则的大门,穿过空落落寂静的大厅,按下电梯门,进入,找到隐形的密码按键,核对指纹,按下特殊指令,电梯后面的整面玻璃墙滑开,玻璃后面是另一架电梯,进入,在触控板上再按一组指令,电梯门关上,触控板上浮出楼层,就三层,但每层的指令都不同,流水选了二,输了指令。刚输的这些指令都需要无误一次性过的,有失误就会引起整座大楼安全系统的监视及跟踪,流水也没想到自己能记得住,也就试试,没想到属于自己的这些指令就没变过。
电梯在动,移动的感觉基本可以忽略,但流水感觉到是向下,这个女人还真给自己建了个地下皇宫。
电梯停下,流水感到自己的心跳有点加快,不太舒服,想来自己也没自己想的那么无谓。流水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电梯门无声滑开。
触目所及都是彩带和气球,整个二层气氛高涨的都没发现有陌生人进入,流水窝进墙角,没一个人认识,自己要找的人不在,正犹豫要不要去下一层。
正中间会议室的门打开,走出三个人,一男二女。
整个二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出来的三个人身上,礼炮彩带满天飞,大厅的气氛一下子就沸腾了,很明显的喜庆。订婚宴吗?流水面无表情的看着刚从会议室出来牵着手的两个主角。流水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形同陌路,可真遇到了自己甚至不能冷静。
落花从会议室出来就注意到有陌生面孔,很低调,利用光和影的角度完全让人忽视本身的存在,一瞬间,落花就对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警备,这个人,不如表面的平凡,对方突然抬头对上自己的眼睛,只是淡漠的注视,落花却有种青蛙被蛇盯上的感觉,毛骨悚然,强迫自己不要有一丝的躲避。对方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愤怒,周身的气场明显改变,只是一瞬间,却强烈到二层的人都发现这个陌生人,整个二层突然静下,大家均把注意力转到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身上。
陌生人的视线重归平静,状似不经意的扫过落花揽在白云腰上的手,落花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但忍住了,落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这个陌生人有这么多条件反射,但这个人绝对和自己的过去有关。
还未等落花有所反应,刘精在最初的惊讶后,不顾形象的冲向流水。流水知道自己生气了,肩上的长形木盒往身前一挡,挡住了刘精的热情,在刘精的热情及整个二楼的防备中走进刚才三个人刚出来的那间会议室。
第二章
陌生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屋,整个二楼的人依旧静默,对于这群太过自负的高智商群体,没在第一时间发现有人进入已经很丢面子,更不要说这个人貌似已进来一段时间。
刘精面无表情的跟着进屋,但心里不由幸灾乐祸,是该给这帮人个教训,不然都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了,但一想到对方会来的几种理由,每种可能都意味着超大麻烦,刘精的嘴角不由下垮。
进了屋,关了门,这是封闭会议室,室内只开了两盏壁灯,光线昏暗。流水正半坐在会议桌沿 ,木盒立在脚边。
流水的气场不稳定,看起来面色不善。刘精小心翼翼的缓缓靠近,讨好的喊了一声“哥。”
流水没反应。
刘精狠下心,更加小心翼翼的开口:“今天落落定婚,我本来打算通知你一下的,那女孩不错吧,落落在我们这边也算大龄青年了,我一直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都十多年了,你又一直不表示,我以为……而且白云人不错,对落落又一心一意,死心塌地,落落对人家也很有好感,大家都挺看好他们两个的。实在不行,哥,我马上去拆散他们。”流水的瞳孔缩了缩。
“哥,你好歹应个声。”刘精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混乱,语言更混乱。
流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刘精很夸张的做了个被冻住的姿势,流水的视线落在木盒上,眼神有点复杂,想到那个女孩,下意识的呢喃“很像行云。”
刘精突然觉得心里很涩,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流水也没指望她能给个什么反应,这个人对自己而言是属于不知道怎么对待就特殊处理的人,当年行云救了重伤不知底细的她,在查到她身份的时候,流水曾起过杀心,但有行云护着她,流水也不敢惹行云生气,然后冤孽就莫名其妙的结下了,她叫行云小云云,流水听到的时候想砍了她,她叫流水哥,流水从来不理,但她一叫就叫了那么多年。
皱了皱眉,流水开口:“我收到一张东西,和十二年前那张催命符一模一样。十二年前还有人活着!”流水的声音淡的没有温度,刘精听出了克制,坚忍的克制,硬生生的压抑,但接下来的每个字都透着血的味道:“他既然出现,我不会再让他活着。”
“需不需要我介入?”刘精表情严肃,明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问。
“不用,我会亲手料理。”流水在说到亲手时音调细微的上扬了半度,“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看着双犬。”
“啊?好。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两个。”刘精意外流水的托付,眼睛弯弯,记忆中流水是不会把人托付给别人的,由此可见自己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他信任自己,想到这,连嘴角也忍不住弯弯。
流水白了她一眼,还真当自己不知道,身边有好几个路人甲都是她的人,只是这些人基本挂职都在国家部门,如果不是有些时候这些人的特权好用,自己又怎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手搭上木盒,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盒顶,流水垂下眼睑神色有点清冷,不知道是在看自己的食指还是看木盒。
“哥,你现在住哪?要不来我家住吧,我把有大阳台的房间让给你,背靠阳光,春暖花开,对面楼还住了好几个帅哥,有个帅哥每天早上都在阳台做运动,那身材真没话说,我每次用望远镜偷看,啧啧真的很有料,一点都不比落落差,还有一个,总是喜欢在家裸体,还不拉窗帘,我都觉得他是故意暴露的,肯定有暴露癖,不过那皮肤晒的真匀称,连屁股都晒的那么有色泽,健康的小麦色太有诱惑力了……”像找到了同类刘精开始了很不符合她外表的碎碎念,每当这个时候流水总是不明白自己哪里让她产生了同类的幻觉,难道因为大家都喜欢男人,额上一串串的黑线,这个理由,让流水自己都被雷到了。
收回手,把木盒重新背上,刘精停止无意义的碎碎念,但热切的看着流水。
流水抿了抿唇,“我不会祝福他们的。他早与我无关。”
刘精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话真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给自己听,但不敢表现太明显。
流水瞪了她一眼,刘精马上换上狗腿的笑脸,流水冷哼一下,走人。
离开的时候流水没忍住心里的阴暗,光明正大的偷走了停车场内一辆崭新的跑车。
第三章
当落花看着空落落的停车位时,刘精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会赔他一辆,白云心里多少有点介意,那辆跑车是她送给落花的。
落花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车没了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好像那个人生气了就该做些什么,越是别人不高兴他才能舒服,为什么对那个人好像很熟悉?落花回头看向刘精,刘精笑眯眯、笑眯眯的心虚的转了眼神。
她一定知道什么,潜意识里落花就觉得她肯定知道什么,落花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突然很执着。
一直看着落花的白云心理突然涌现很强的不安,伸出手握紧落花的手,落花手心的温度不似他冰冷寡言的外表,温暖的让人沉迷,很能安抚人心,可是这次,白云觉得不够,远远不够压抑自己内心的不安,她求救似的仰视着落花,但落花一直没有低头看她。
上百万的新跑车开进深山老林,没多久就刮痕累累,惨不忍睹,在一条小溪边停下车,流水把木盒和背包甩上肩,清理了下痕迹,踹了车一脚,头也不回的往深山挺进。
终于到了目的地,流水打量了下环境,找了个看似最舒服的建筑,爬了进去,流水真的觉得自己老了,才爬一天的山人就累的腰都抬不直了,找到张看着好像很舒服的大床,马上躺下去,怎么样都得好好的睡一觉再说,枕头很软,整张床没什么异味,不错不错。
这几天研究室出现瓶颈,很多寄生体突然死亡,杰西带着整个研究室已经两天没合眼,乔也跟着两天没好好休息,安全部发现谷外三十公里处有一辆新的跑车,全所戒备,但安全部搜索排查了一天都没发现任何被入侵的痕迹。
乔有点头大,精神差脸色自然难看,而且乔本来长的就凶,五官粗犷立体,眼眶很深,眼睛大微凸,身材又异于常人高大,平时就让人很有压迫感,现在更让人觉得恐怖。在第二个人因为乔无意识的注视而不小心摔碎试管时,乔终于被忍无可忍的杰西踢出了研究室。
关门时杰西还恶狠狠的警告:“没睡好就不要再来。”
乔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睡意,但似乎是该休息了,回到上面,乔要回房间一趟,这几个月一直睡在办公室内的休息室里,乔打算回去拿点东西再回办公室。
开门的瞬间,乔全身迅速进入戒备状态,房间里有陌生气息。
绵长的呼吸,细碎轻微的声响,房内的人没有任何防备,疑惑的进入,空旷的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上明显的隆起,乔皱着眉小心的靠近,心却随着动作逐渐加速。
乔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紧张,这种紧张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甚至乔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不该产生的期待。
但越是这样,乔的动作愈发谨慎。
直到看到那张被厚重棉被半压着的脸,乔颤抖的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吸气,呼气,乔努力的放松自己,却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乔的手用力握紧,指甲陷入手心,尖锐的痛,提醒着自己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这个人,真的突然出现了。
一动不动的站在床前看着这个人的睡颜,想要伸手碰碰看,却怕惊动床上的人,乔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快要停顿了。
流水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该死的,睡前没调静音。已经一个星期没好好睡一觉,又刚睡一半被吵醒,流水有点烦,闭着眼从裤兜摸出手机按掉,皱着眉迷迷糊糊的关机,随手一扔,继续睡。
乔的眼神闪了闪,片刻后似若无声的开了房门,门外三米处意料内的出现安全部的人,部长秦月好奇的想要透过乔看到房内,他从刚才截获陌生无限通信信号,再到锁定位置后,好奇心便膨胀到前所未有的境界,他想会会这个人,他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在这么短的速度内穿越他所设的重重屏障,而且能不留痕迹,现在这个人在老大的房内,他和老大什么关系,秦月全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了,很久没这种感觉了。乔狠狠的瞪了门外几个人一眼,示意他们安静撤退,他不想他们影响房内人的睡眠。
秦月眼睛都快掉乔身上了,但不敢违抗乔的命令,不甘的带着自己的人马无声的离开,作为一只专业的队伍,他们像影子一样保护着所内的安全。乔看着他们离开,安静极轻的关上房门,轻轻的走回房内,更靠近床上的那个人,贪婪的看着他的睡颜,小心翼翼的闻着空气中他的气息,如果不是再见,乔不会想到自己是如此的想念他,想到心都麻木了,却不敢找他,他有什么资格能留住他,又有什么资格留在他的身边,他过的好吗?他的外表还是像最后一次见他时一样,脸上都没有一点皱纹,时间对于他来说好像没什么影响,一点都不像30多岁的人,可是又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的气息比以前还要绵长沉稳。乔没见过他睡觉时的样子,他看起来很倦怠,睡的没有任何防备,这样的他是乔所不熟悉的,可是只要是他,他的一切都是乔所渴望的。
第四章
流水接下来就睡的没之前安稳了,总觉得突然之间多了很多不安稳的因素,很不踏实。
终于不情愿的睁开眼,瞪着天花板,睡觉被打断接着睡不好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流水原来是不睡觉的,他不知道什么是睡觉,也不知道该怎么睡,闭着眼只会让他想很多事情,前十来年他也不能睡。后来收养了双犬,当天黑别人都在睡的时候他就做产品赚钱,刚开始他只会靠这个赚正当的钱,他从不觉得不睡觉有什么问题,甚至他比别人都多出了很多时间做很多事情,后来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了,他经常没事干,那天天气很好,双犬在院子里玩沙,流水半躺在躺椅里看着两个小孩,太阳暖暖的,很舒服,院子里静静的,只有自然的声音,两个孩子一个沉默一个软声软语,这样的环境很容易让人完全放松,流水放松着放松着就闭上了眼,开始也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思绪就逐渐的空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那是流水第一次睡着,从未有过的深沉睡眠,连梦都没有,睡醒时都已经是后半夜,流水睁着眼茫然的看着夜空,他觉得很舒服,很陌生的舒适感,精神上肉体上都得到了完全的放松,扯了扯身上盖着的薄毛毯,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谁给他盖上的,对于流水来说这些都是很新奇的体验,可是流水不排斥这些体验,即使潜意识里知道这些都是致命的防备漏洞,但之后流水开始能像正常人一样入睡,虽然睡的不多,但每次睡眠都很深沉,不易醒来。
等意识清醒个七七八八,流水侧身捞回手机,开机,翻出刚才打来的电话号码,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认命按下回拨键,从床上爬下,赤脚踩在地上,缩了缩,真冰,走到阳台,依着阳台门看着室外的环境等着电话接通。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
小犬气鼓鼓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挂我电话,你为什么挂我电话?都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没听到回音,小犬凶巴巴的声音转柔,浓浓的撒娇味道:“水水,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好想你。”顿了顿“大犬也好想你,你快回来,我最近学了做菜,会做红烧鸡腿了,你回来我就做给你吃,很好吃很好吃,大犬每次都吃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