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启元读着就自己笑了起来:“真是有意思,那条蟒蛇竟然会乖乖地让人把他抓进笼子去。”
没有人理睬他。景筠和景筌各自闷头喝粥,荣景笙躺在床上,仍旧是昏迷不醒。
自从孩子们回来之后,他就把每天吃早餐的地点搬到了荣景笙的病房里。医生说荣景笙昏迷的程度并不是很深,有时候是能听到周围的声音的。他希望荣景笙能有回家的感觉,所以每天都卖力地营造轻松温馨的氛围。
可惜荣景笙看起来相当不领情,就连景筠和景筌也不怎么领情。
荣启元读了半天自以为很有趣的新闻却讨了个没趣,也不在意,继续读下去:“蟒蛇在梁先生打开铁笼之后游进了草丛。梁先生没想到的是,就在这天夜里,这条蟒蛇竟然再次爬上了梁先生的睡床。梁先生不得不把它送到更远的地方放生。然而两天之后,梁先生再次被这条蟒蛇惊醒……”
“我吃饱了。”
“我吃饱了。”
景筠和景筌一齐站起来,背上书包。
“我们去学校了。”
荣启元憋出来的笑容僵在脸上。
“好吧,路上……小心。”
景筌临走又折回来,拉起荣景笙的手亲亲热热地说:“哥哥,早点起来。”景筠干脆在荣景笙脸上亲了一口。荣启元瞧着他们的态度在一秒钟之内一百八十度大反转,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快”。
他无奈地看着他们出去,低头把剩下的新闻读完。还有一个听众躺在身边,他不能半途而废。
“梁先生无奈之下,只得报警。警察认为该条蟒蛇有可能对村种人畜造成伤害,已将蟒蛇带走,目前暂时交给动物园饲养。梁先生表示,有空的时候会去动物园探望它。”
荣启元轻轻地放下报纸,笑说:“你以前好像很怕蛇呢。如果有这么一条大蟒蛇爬到你床上,你会不会吓得晕过去呢?”
他示意郑太太把餐桌收拾干净,自己起身去卫生间接了盆温水给荣景笙换衣擦身。他从肩膀开始没那么疼之后就亲自每天给荣景笙擦两次身。现在他自己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然而中枪时的痛觉的记忆依然清晰。每当擦到荣景笙腿上那处枪伤附近的时候,总觉得那比自己受伤的时候更疼。
“这是……我最后一次早上给你洗澡了。今天开始我要回去办公,不过你别怕,这里一直都会有人陪着你,我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晚上我都在的。”
他费力地给荣景笙翻个身,继续擦背后。
“要不是因为你还需要这些仪器,我真想一天二十四小时把你带在身边。”
擦完了身,又用海绵在荣景笙全身轻扑了一层爽身粉,边擦边笑:“景筠和景筌小时候洗完澡,也要擦这个。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擦到胳肢窝里的时候还故意使坏似的在那里挠了挠。心底还存着一丝盼望,也许荣景笙觉得痒痒了,说不定一生气就醒了。
虽然还在昏迷中,荣景笙身体却还有一些基本的反应。比如像现在这样被挠的时候,荣景笙会轻轻地动一动,周围的肌肉也会微微地颤抖。可惜,眼睛永远都是紧闭着的。
等着他的永远是失望,再失望。
他叹了口气,给荣景笙穿好睡衣,盖上毯子,转身下楼。
今天是他正式重新开工的第一天,也是沙罗内战打到最吃紧的时候。记者们早就在新闻室摆好阵仗等他。他从从容容地走过去,闪光灯在他推开门的刹那闪出一片刺眼的强光。他微笑着走到讲台前,举起手大大方方向全场的镜头挥动。
忽然想起那个时候,在记者们连番质问他为什么会秘密地访问灾区的时候,他因为染病居然当场晕了过去。荣景笙冲了出来托住他,还挥舞着拳头威胁那些记者。
他曾经很生气,很不解,为什么荣景笙会有那么暴烈的反应?
现在他忽然意识到,那个能为他怒喝记者、为他拳打威胁他的学生的荣景笙,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
狂暴的爱,本身就像是夏日的暴风骤雨,月圆时高涨的潮水——来得快,去得更快。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什么长久。
他挺直腰杆,中气十足地打招呼:“各位,好久不见,我很想念你们。”
有人半开玩笑说:“等到今天的报道见报您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说得对,思念必然在重逢的时候终结,这是铁的定律。”
场中一阵窃笑,各种各样的问题像炮弹一样向他猛轰。
“先生,有人怀疑枪击案是您一手导演的苦肉计,您为了推迟国会审议埃罗自治法案而安排特种兵打伤自己,请问您作何回应?”
“虽然不是我安排的,但是我非常感谢那位凶手。”
众人哗然。
荣启元挑挑眉毛,“我那个时候已经太累,太疲倦,太想放假了,他正好给了我一个可以一口气躺上几个月享受生活的机会,你们说我该不该感谢他呢?”
“先生,‘埃解’已经承认曾经绑架您的三个儿子,并且以此为理由宣称您是一个冷血无情漠视家人的人,您没有资格当这个国家的总体但是您从未对此事发表意见——”
“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我是个失败的父亲,我没有颜面对此发言。”
“先生,‘埃解’释放您的家人,你们是否有所秘密妥协?”
“我对‘埃解’主动把我的家人送回的举动表示欢迎。但是我对他们并没有任何承诺,更不会因此放弃这场战争。大家可以关注这些天以来的战况,请不要怀疑我、以及全体沙罗人民在这片土地上铲除恐怖主义的决心。”
“您的意思是否是——您同意‘埃解’对您的看法?”
“我尊重他们发表意见的权利。”
“先生——”
“先生——”
更多的手高高举起来。荣启元背后渐渐有汗水淌下。
所有的后果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必须对此负责,为此付出代价。
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些问题都算不了什么。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老百姓永远都是最健忘的。他们很快就会忘记了。
可是晚上回到荣景笙床前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诉苦。
“景笙啊。”他刚刚给荣景笙又擦了一次身,这时正在轻轻拍打按摩荣景笙的躯干和四肢。“今天真的很累,记者会折腾了几个小时,他们那样子简直就是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哈哈哈,你听起来会不会觉得很痛快?他们帮你出气了呢。”
手从荣景笙的腰后按摩过去,“你看你都瘦了。你以前最在意的就是身材,再不起来真的要变成一根竹竿了,多难看。”
“你想不想知道前线怎么样了?当初我们都以为最多一个星期就能结束战斗,没想到居然拖到现在。‘埃解’的人数很少,可是都是当地的土着,脱下制服就变成了朴实的村民。我们的野战队开到山里去,有时候几天几夜都找不着一个‘埃解’兵,真是要让全世界都看笑话了。可你说我能怎么办呢?你逃出来那天夜里,他们就宣布独立了。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荣启元絮絮叨叨地说着,东说一句,西扯一句,国事家事炖了一锅。荣景笙的睡颜在灯光下变得柔和了许多,有些像是在微笑。有时候荣启元简直要怀疑,荣景笙是不是故意装睡整他。
可是当他故意躲得远远地偷看荣景笙的时候,荣景笙还是老样子,不动,不醒。
医生说荣景笙迟早会醒,可是这个“迟早”未免太久了些。
“我不打扰你了,睡吧。有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你喊一声就能听得到。”
无数次在夜里听到荣景笙喊爸爸,可是当他心急火燎地跳起来的时候,看到的永远都是沉睡着的荣景笙。
拉起被子盖住荣景笙的时候,他忍不住伸手在荣景笙腰上挠了挠。他记得荣景笙那里似乎也很怕痒。肌肉跳动的幅度似乎大了一点。荣启元忍不住又在上面摸了一把。
他忽然想到,医生曾说,适当的刺激也会促使昏迷的人清醒过来。
适当的刺激……弄疼是不行的。但是这样动挠挠西挠挠,强度似乎又不够……
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了过去。荣启元脸上一热。手颤抖着,缓缓伸向荣景笙的月夸下。
第九十五章:唤醒的各种方法续
为了方便换洗,荣景笙平时穿的衣服都是用两片相同的布料裁成的,两边各剪出来几根细带。平时穿的时候下面先铺上一片,把人放上去,上面再盖上一片。系上两边的带子,就成了完整的背心和短裤。荣启元刚刚才给他系上,现在又要解开,还是为着一个叫人脸红的理由。手还没碰到那带子,就先捏了一把汗。
他咬牙扯开了两根带子,手移开的时候便把上面的那一片布料带起来了些。他本能地移开目光,终于还是觉得自己无法面对眼下的情状。但是既然下了决心要做,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他起身检查了一遍,确认所有的门窗都从里面关着,窗帘也都拉得严严实实,外面绝对看不到里面的半点情状。又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只留下床头那盏长明不灭的小灯。
做完这些,他郑重其事地坐到床头,扶起荣景笙的上身从后面稳稳地抱住,才继续去解余下的布带。也许是万事开头难,又或者是因为现在的角度不太看得到荣景笙的身体的缘故,总之他很熟练地就解下了剩下的布带。
接下的步骤进行得越发艰难。这段时间每天都帮荣景笙穿了脱脱了穿,还不辞劳苦地给他上下擦身,但是之前对着荣景笙的衤果体的时候,都只当他是个需要呵护照料的孩子,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
为了给自己壮胆,他先把手在荣景笙的小腹上来回摩挲了几圈,一圈一圈地缓缓挪过去。掌心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热得滚烫。汗水湿润了刚刚擦过爽身粉的肌肤,黏乎乎的,摩擦过去的时候有细细的颗粒随着动作在转动,压在皮肤上,把酥麻的感觉放大了数倍。
明明只是想要……“刺激”荣景笙一把的,没想到身上却也跟着热了起来。荣景笙的后背就紧紧贴在他胸口,身体凉凉地,他禁不住地贴得更紧了,想要借荣景笙身上那股凉意舒缓自己身上的煨热。
他再往里坐了些,两环住荣景笙,一手继续摩挲着他的小腹,另一手却探到了他的大月退内侧,在根处附近按摩揉捏起来。就这么试探地摸索半天,结果还是没摸到要紧处去。楼下的座钟已经当当地敲了两下。他心想再不快些完事,只怕今夜都不要想睡觉了。心下一横,手一把往最中间抓了上去!
他对荣景笙的欲望还是相当熟悉的。本以为会摸到软绵绵鼓囊囊的一团肉,还在思忖着要怎么哄它兴奋起来呢,一抓之下吓了一跳——那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硬了起来!
荣景笙身上还是凉凉的,那东西却又硬又烫,握在手里烙铁一般。荣启元只是匆匆一握,就惊得立刻松了手。那东西几次弄得他痛不欲生,也曾让他快活得要飞上了天去,他对它的感情可是复杂得很。他强迫自己把这些都抛在脑后,对自己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寻常不过的身体部位,对它进行刺激可以让荣景笙尽快醒过来。等胆子壮起来,手再次一鼓作气地颤抖着抓上去!
这一次他两手都用上了。一手托住下面鼓涨的囊袋缓缓揉捏,一手抓住茎身上下撸动。他这些年每天都忙得天昏地暗,精力被工作压榨了个十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了,只是想想都会觉得有些难为情。现在动手帮别人做,更觉得难为情。他也不敢看,手别扭地揉捏撸动,轻一下重一下的也没个准。
他自己也是个男人,知道这个水平的抚慰,是绝对不足以令人快活的。
他也想自己的动作更殷勤熟练些,但是想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何况脑子里一经一团混沌,思绪乱成一团乱麻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荣景笙的当成自己的。想象着自己这样或者那样的时候也许会更痛快,于是就那样付诸实践。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效果,他听到荣景笙的呼吸渐渐粗重,怀抱中的身体不知不觉间多了些暖意。最明显的变化是,那东西在他手里越发胀大,手从表面撸过的时候,能感觉到上面布满了鼓胀的筋脉。骇人的热度传到手上,又传到身上。荣景笙的身躯重重压在身上,手在前面撸动,渐渐地觉得使不上劲来。可是瞧荣景笙那东西还是兴致勃勃,没那么容易就释放了。想想还是先松了手,起身把荣景笙重新在床上放平,坐到旁边去继续伺候那宝贝。
偶尔把拇指在顶端按一按,用手指在那细嫩的肉上刮一刮,荣景笙的呼吸似乎在那一瞬间会变得粗重短促。摸着了规律就好办了许多,手规律地上下套弄起来,只求无比让荣景笙的感觉最强烈。
有那么几次,他甚至听到荣景笙喉间发出了短促的轻呼。
忽然又害怕起来。天天都盼着荣景笙快快醒过来,可是如果荣景笙真的就这么醒过来,似乎又太尴尬了。
自己手里还抓着那小宝贝,他能对荣景笙说什么呢?
这么一急,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重。他还想没到要怎么和荣景笙解释,就觉得手上一热,一股浊液正好射在了他手心里。
他第一时间扑到床头去看荣景笙的脸色——可惜得很,荣景笙两眼依旧紧闭着,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脸上似乎比平时多了点血色。
荣启元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在这样尴尬的情状下面对荣景笙,可是又不禁失望起来。毕竟这样做的本意,就是为了让荣景笙快些清醒。
想起以前荣景笙在床上捉弄折磨他的情景,他愤然把手指搭在荣景笙鼻子旁边晃了晃:“你好意思说我快?你自己还不是也挺快的?”说着摆出教训人的口吻,“谁都有个不行的时候,没事别笑人家。”
刚才打来给荣景笙擦身的水还在床边,但是里面的水已经全冷了。他自己去洗干净手,接了一盆热水来给荣景笙重新擦身。重点当然是自己刚刚揉捏了半天的部位。它已经软了下去,像只初生的雏鸟儿似的乖乖躺在荣启元手心里。荣启元的手还在发酸呢,免不了对它生气,使坏地又揉捏了几把。低头下去拧毛巾,抬头一看——坏了,它居然又——
荣启元自己忘了。男人要是禁欲久了,头一回也许会很快就软下去,第二次却是要持久不息的。
上一次,就在荣景笙准备出发去联合国那天夜里,他就吃足了苦头。
现在那宝贝巍巍颤颤地冲他又立了起来,可怜兮兮的,仿佛在乞求他给予更多的抚慰。
他甩甩还有些酸软的手,忽然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来。凑近荣景笙的耳朵说:“景笙,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呢?”
他是不指望荣景笙能有回应的,所以接着自言自语:“你再想想刚才,刚才是不是觉得很快活呢?想不想——再来一次?”
他把手按上荣景笙的小腹,指掌在中心部位游移,就是不肯放到重点上去,只是偶尔用指尖在尖端上弹一弹,指腹沿着茎身来回点一点。
“是不是有种要爆炸的感觉呢?”他故意学着电影里的奸角坏笑,“你看,它越来越精神了呢。”
那宝贝儿岂止是精神,荣景笙的全部精力似乎都倾注其上了。粗大暗红的一根巨茎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分外骇人。
“你看,它真的很想要释放呢。你再不起来帮帮它,你以后说不定会有勃起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