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被轲莫迷惑得七荤八素的女子绞着手中的丝巾,死死盯住面前这张玉颜,痴痴答道。
轲莫横抱起这女子,掠过湖面,在湖中一支画舫落下。此时四面游湖的人为这似天人下凡的景象拍手叫好。轲莫朝着挤出人群站在湖边一脸火气的相落微微一笑。
可恶,可恶,混蛋,混蛋……注意形象的相落,只有暗自骂道,可看画舫上的人得意的笑,相落隐忍不住怒气,便要发作。
“哗啦——”相落被围观挤得向前,踏空一步,掉湖中。
“有人落水啦!”围观的人叫了起来。
轲莫跃身跳入水中。
“救……救……命……我不会水……”相落在水里不断的挣扎,一起一伏。
不……下沉的事实想落水的人惊恐不已。
救……肺部被挤压,水灌入鼻腔,刺痛。
轲莫抓住下沉的人,紧紧搂住那线条优美的腰,衔住相落双唇,将自己体内的空气渡给对方。得到空气的人略有清醒,睁开紧闭的双眼,放大的一张漂亮狐狸脸在自己面前。相落气愤地推开面前的人,轲莫顺势放开相落。
别……猛地下沉,相落不得不主动搂住轲莫的脖子。
“抱紧我,不要放开。”水中轲莫用唇语道。
相落狠狠瞪着满是戏谑的狐狸脸,死命地环住着那精瘦修长的脖子。
浮出水面,上了岸,惊魂未定的相落依旧挂在轲莫修长的身子上。
“相落,你……你轻点……我受不了。”轲莫衔住相落湿淋淋的耳垂,在围观的人群中用暧昧的语气说道。
湿了的袍子紧紧贴着两具修长的身躯,通透的湖水从那两张线条完美的脸廓滑落。
周围的人屏声看这幅“美男出浴图”。
“快回去。”相落把脸埋在轲莫宽厚的胸膛间,他不打算下来,不想让围观的人知道他是谁。
“那你抱紧点。”轲莫低头,看见相落微敞的衣襟里线条如雕的锁骨,湿了的青丝缕缕蜿蜒在平滑的胸口。
“你干嘛不飞过去?”埋在胸口的相落低声问。
“救你我用光了力气。”轲莫微笑着答道,可一张狐狸脸写明了他是故意的,他要延长相落在他回怀里的时间。轲莫横抱着相落,走出人群,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走向马车。
“你是故意的。故意要我出丑。”说完相落找准轲莫胸口的那点敏感,一口咬上。
“你……”吃疼,轲莫身子微震,蹙着眉毛看着怀间,露出虎牙朝着自己微笑的人。
第四十五章:休堕玉钗双比翼,共唼苹花绿满塘
休堕玉钗双比翼,共唼苹花绿满塘
轲莫抱着相落上了马车。一上马车相落就像躲瘟神般远离轲莫。
“王爷,难道不知何为滴水之恩但涌泉相报吗?”轲莫一张狡黠的狐狸脸渐渐靠近相落。
“不是,只是身上太湿,两人靠的太近会有些许不适。”相落冲着那张漂亮的狐狸脸,浅浅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
靠你大爷,今日若不是,我早和那姑娘游湖去了,早就佳人在怀,若不是你我会落水?我会在众人面前如此狼狈,毁了精心塑造的形象?还要爷感激!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臭狐狸你等着。
“既然你要我靠近,我便过来些。”相落暗自盘算着报仇计划,往轲莫身边坐去。
轲莫微蹙着峻眉,看着相落面带阴笑,向自己挪过来。抬起相落滴着水的下巴,“你笑得很阴谋。”
“阴谋?哪儿有。”相落睁大双眸,沉水入双眼依旧蒙着水汽,扑闪着濡湿的眼羽看着一脸戏谑的人。
他假装正经的样子,好想笑。轲莫抽搐着嘴角强忍住笑意,搂住靠过来的人,送上门的豆腐不吃白不吃。
“王爷,到了。”马夫道。
轲莫掀了帘子,往外去。可留在车内的人扯住他的衣袖,轲莫回头看着双眸汪水色的人。
“腿软,抱我进府。”相落垂着头,声细如蚊蚋。
这家伙,被水淹坏了吧。轲莫狭长碧色的双眸闪着光亮,既然有这机会可以多亲芳泽,为何要拒。
打横将相落包下马车,往府内去。
“王爷您腿软,可否是轲莫适才太过用力,”抱着相落,路过门口侍卫与管家时,轲莫轻声说道。
这王爷何时与这男子……管家与侍卫红脸怔怔地看着轲莫横抱着相落走进府内,衣物微湿。
“你……”轲莫胸前的另一边,被相落咬上。
“轲公子,你下次要记得温柔点,不然人家可受不了。”相落抬头,两半虎牙渗着寒光,睁大双眸,倩巧笑道。
这家伙,太不自觉了,可是在小看我,好想咬。轲莫看着在自觉怀里卖可爱的家伙那双樱红的唇瓣。
“轲莫,今日你救了我,”进了厅堂,相落急急下地,“我去叫人做好酒菜,陪你一饮。”
轲莫眯眼看着跑出大厅的人,轻抿薄唇,悄然一笑,他可是千杯不醉,苏相落不管你耍什么把戏,结果也只有一个。就是被他轲莫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
皇宫。
花句小筑。
羯羽从麝烟殿回来。
“娘娘,可好?”雪娟扶住那轻捏欲碎的身子。
羯羽点点头。
今日还好,夜戟只是让他磨墨,陪在一旁,未作其他。
“玉妃娘娘。”小筑外有太监尖细的嗓音。
“何事?”雪娟走向屋外。
“娟儿姑娘,这是前几日皇上命奴才等去量衣房做的,是让娘娘在两日后的宴会上穿。”
“宴会?”雪娟接过那红漆托盘中的衣物。
“对宴会,是宴请鬼方和各附属国来使的宴会,”太监道,“皇上还说,望娘娘着上这华衣在宴会上霓舞一曲。”
“献舞?可是娘娘他……”
“这是皇上的意思,奴才不能左右,若是娘娘不肯,可与皇上道。”太监说完,欠了欠身离去。
瑞哥哥,若这是你的意愿我愿献舞。坐在茶案边的羯羽听见了屋外的对话。
“娘娘……”雪娟进屋,对上那满是水色的双眸。
苏夜戟,你将殿下册立为妃已是折辱,还要让他在众人面前献舞,如此羞辱……
“娘娘……这分明的羞辱你为何要忍受……”
殿下,为何要忍受,若是不忍又能怎样……
说出适才的话语,雪娟悔了,但并不如她所想,面前的人是甘愿承受。
羯羽拧起托盘中的月白笼纱水袖舞衣,摇头止住雪娟的嗔怒。
“娘娘你……你可会……”
羯羽微微点头,虽没学过,可见多了,多少会上一些舞步。
第四十六章:轻寄语酿花风丽,入沉眠未梦先疑
轻寄语酿花风丽,入沉眠未梦先疑
清酒穿肠,教得满身香。只看月下,春浅,红怨。阑珊,香销梦还。
落王府。
“来,轲莫多喝些,这可是我府里特酿酒的。”相落浅浅笑着为轲莫的酒樽里满上酒。轲莫端起酒樽,迷醉的碧色双眸,泛着月华。看着一个变两带着重影的相落。
轲莫倾杯,淅淅酒水沿着修长精瘦的脖颈蜿蜒而落。
怪也,今日就这些酒,我竟昏昏沉沉……这酒……轲莫眯起狭长的碧色双眸。
见轲莫快有些醉了,相落笑盈盈地一再为其添杯。
这家伙……轲莫揉了揉太阳穴。
手中的酒樽触地,发出金石声响,轲莫缓缓地伏在桌上浑浑睡去。
“轲莫……轲莫……”相落试探地推了推沉沉醉去的人。
醉了的人未有反应。
“你个混蛋,今日毁了爷的佳人之约,还害爷落水,让爷在众人面前对了颜面,”相落抽了别在腰间的镂空牙雕扇使劲敲着搭在石桌上的脑袋。
“爷特酿的酒可是好,”相落淅淅地为自己的酒樽满上,轻抿,“这可是爷独家配方,你别仗着自己千杯不醉,就忘了爷擅长医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相落用扇骨抬起沉睡的俊颜,“呃……虽是这身子过于高大修长,不过你皮相,还值得了些银钱。”
相落勾起嘴角,痞气一笑。
轲莫,叫你惹爷,爷可不是吃素的……相落合了扇子,打个响指,几个高大的侍卫从暗处闪出。
“去,找套水袖罗衫来,越薄越好,越透越好。”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取了相落要的衣物来。
“王爷,您要的东西。”侍卫托手呈上。
“嗯,”相落看了看那套烟绿薄纱的袭地长衫,狡黠一笑,“不错,给他换上。”
侍卫领命,卸了轲莫原本的衣物,与他换上轻薄的衣衫。
月光下,轲莫精壮的身子盛着月华,腰线紧扎,四肢纤长,峻眉微蹙,眼羽抖动,俊薄双唇轻抿。
他……相落看得有些发直。
他……好……
“王爷,已换妥。”
侍卫的声音,让相落仓惶地收回目光。
相落单手托着下巴,端详着换了装扮的轲莫,觉得有些异样。拔了轲莫结髻的银钗,去了雀翅华冠,褐色发丝和月色倾泻而下。
邪魅。见惯了衣着一丝不苟的轲莫,现在眼前这个发丝散乱,衣襟微敞的人,一时只想到了这个词——邪魅。
“把他抬上马车。”相落收了目光,命令侍卫。
侍卫抬着沉醉的轲莫,上了马车,一路来到碧梧阁。这碧梧阁是烟花之地,不仅有烟尘女子,还有各色小倌名伶。
“王爷,今日你可是来了,”相落一进碧梧阁的门槛,妆容艳妩的阁主便踏着莲步,盈盈笑道,“方才,阁里的倩儿姑娘还道,与王爷游湖,可王爷要事耽搁未到,她一人在画舫上等了许久。”
“本王,今日甚忙。”提到游湖,相落嘴角微抽,担心落水被这阁里的人知晓。“老鸨,本王卖个倌儿与你。”
“王爷,卖倌儿与草民?”阁主诧异问道。
“抬进来。”相落命令侍卫。
“这就是王爷要卖与草民的倌儿?”阁主细细打量抬进来的轲莫。用纤丽嫣红的指甲拨开轲莫滑在脸上的发丝,精致如雕的容颜着实让这个阅人无数的欢场老手心头一颤。
“正是。”相落撑开牙扇。
“这人如是漂亮,王爷何不留着自个受用。”
“本王,不喜欢男的!”
“王爷,不喜男风?”阁主诧异道,“这些天外面可都在传,王爷和一个异域的美男子可是火热。”
“轲莫……”相落暗咬玉齿,“就是这人,本王与你做了这买卖如何?”
“草民自是愿意。”阁主暗喜,这可是株摇钱树。“不知王爷开何价钱?”
“价钱……”相落看了看依旧沉睡的人,本想叫个大价钱,“一两银!”
卖个贱价,气死你。
“一两?”阁主准备听个天价,结果相落出的价钱让他震惊不已。“王爷不悔?”
“不悔!”相落合了牙扇,托起阁主尖细的下巴。
“好,成交。”阁主生怕相落反悔,急急击掌成交。
轲莫,叫你惹爷……相落得意的撑开牙扇,摇扇离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上了马车,相落伏在椅上大笑,想到轲莫醒来诧异的脸,相落止不住的笑,全卸了矜持。
王爷,他咋了,逛妓院,逛成这样。侍卫和马夫不解,从没见主子如此的张狂样。
“轲莫,臭狐狸……”相落回了府,进自己房间的途中叨念着,一想到轲莫醒来的囧样,相落又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是,万一他被人强……想到这儿,相落有些觉得自己没心没肺。
没事他武功高强……笑过,竟有些失落。
相落坐到榻上,卸了锦靴,掀开被子歇息。
“啊——”相落被吓得坐到在地。
“王爷,回得好是慢啊,轲莫可是等不及了。”被子里,侧卧的那人顶着熟悉的狐狸脸,穿着烟绿罗衫,发丝散及腰间。
第四十七章:青鸾帐漫惹春色,微迷醉酒晕衫褐
青鸾帐漫惹春色,微迷醉酒晕衫褐
相落正要上榻歇息,掀开锦被后,却见被窝里那人顶着狐狸脸对着自己灿灿笑着。
“王爷,回得好是慢啊,轲莫可是等不及了。”被子里,侧卧的那人顶着熟悉的狐狸脸,穿着烟绿罗衫,发丝散及腰间。
“你……你……怎么……”做了亏心事的人有些口齿不清。
“我啊,只是赶在王爷之前回来,”轲莫眯着狭长的碧色眸子,款款剥下肩头的衣衫,“替王爷暖床而已。”
“……”
“王爷,可是大方啊,将轲莫卖了一两银钱,还有那酒……”轲莫修长手臂一伸,搂住相落的腰,顺势将人带到榻上,压在身下,“那酒甚是味美。”
“轲莫……这个……”相落僵着身子,耳边喷薄着轲莫温热濡湿的鼻息,“我……”
“王爷可是史上第一个将一国之君卖进勾栏的人,”轲莫挂着邪虐的浅笑,碧色的眸底闪着危险的信号。
“我……本王……这个……”相落推着身上的人,“我……那个……”
“王爷怎么词穷了,”轲莫的手顺着相落的衣襟滑进里侧,“刚才和那老鸨的对话可是流利。”
“啊……”胸膛上游走的手,恶劣地掐住那灵敏的桃蕊。相落不由的叫出声来。
“看来,比起我王爷更有资质,”轲莫用修剪整齐的指甲,戏谑地刮搔被掐得红肿的地方,“那王爷又可卖出多少银钱?”
“你……”相落咬紧双唇,不让喉头郁结的叹息泄出唇间。
臭狐狸,你别太过……相落曲起膝盖,向压在身上那人的小腹顶去。
“你……”轲莫吃了疼,捂着下腹,伏在榻上。
“你以为爷好欺负,”相落扯紧衣物,向榻外爬。
刚要下榻,脚腕被身后的人紧紧锁住,背后一阵寒气爬上。
“苏相落,我今日定要将你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轲莫加大力度握住那纤长的脚踝,将半个身子的榻外的人拖回来。
“你……轲莫……鬼方王上,你就饶了小的吧!”相落蹙着眉,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