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牛高马大的男人站在门口,意识到不对要关门已经来不及,他们蛮横的挤了进来,然后反锁上门,将我团团围住。
“开始吧!”其中一个掏出了相机。
另外几人迅速朝我靠拢,两人禁锢着我的行动,另外一人捂住了我的嘴,剩下的三人开始脱衣服。
所有的求救都被扼杀在喉咙里。
有人撕了布条绑上我的手臂,然后塞住我的嘴。
做完这一切,我被扔在了沙发上,看着他们裸露着精壮的身体,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我似乎已经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了,但是我想不到我得罪了谁。
“你们注意些,不要把他弄晕了!两个小时!”转头对准备当观众的三人说“不行你们再上!”
刚开始我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当那三人的手撕裂我的衣服,摸上我的肌肤,我慌了。
无比耻辱的感觉凌迟着我的心,和通常的电影情节不同,他们并没有粗暴的蹂躏,倒像是在挑起我的欲望。
我思考着最近的一言一行,是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结果却毫无头绪。
我极力的转移着全部的注意力,企图忽视身体各个敏感部位传来的挑逗。
可是,毕竟我是正常人。
欲火在舌头的挑逗之下逐渐膨胀,我能感受到肌肤上逐渐上升的温度。
“有反应,那就让他享受着!”那人冷笑一声,拿出塞在我嘴里的布团“叫出来!叫出来才会更销魂!”
我狠狠的瞪着他,一言不发。
“老大,这小子自制力强的很,怎么办?”另外一个人说道。
“那就别磨蹭了,直接上吧!”
“放开我!你们这些畜生!别碰我!滚开!滚开!”我撕心裂肺的叫嚷着“别碰我!”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我的双腿被蛮横的分开,身体传来撕裂一般的痛楚。
“求求你!不要!不要碰我!”
我绝望的嘶吼。
可是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第五赏
20.
我从来没有比那两个小时更想肖伟,比一辈子想的还多。
我的绝望也比任何时候都深。
当一切结束之后,客厅已经是一片狼藉,从伤处传来的疼痛远远及不上我心里的痛楚。
我呆呆的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远,‘嘭’的一声带上门,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没有了粗重的喘息,没有了野兽一般兴奋的嘶吼,也没有了撕心裂肺的苦苦哀求。
房间里安静的仿佛没有任何生的气息。
拆掉弄脏的沙发套丢进全自动洗衣机,然后,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躺到里面。
做的这一切,仿佛不受大脑支配。
我不能,不能让肖伟的房间,染上这样不干净的气息。
像往常一样,洗完澡换上睡衣,然后关上窗户。
不同的是,多了一道程序,我拧开了煤气阀。
然后躺回床上,静静地闭上眼。
有水滴滑过脸颊,但是,我并不想哭。
只是,我不能等他了!
21.
我以为,这样我就不用再承受心底的折磨,背负记忆的凌迟。
也不需要再用这具肮脏的躯体面对这个世界、面对肖伟。
可事实上,我还是醒过来了。
泉聪明的没用送我去医院,只是将我带回了原来的公寓,肖伟的隔壁。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我没有劫后逢生的喜悦,只有求死不成的万念俱灰。
泉的眼睛红得像兔子,颤颤巍巍的握住我的手“林,林你不要这样!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早些回来!你就不会……”
不会么?今天不会,那么明天呢?
我记得那几个人说过,要让他看看我这个淫荡的样子,看清楚我肮脏的本性。
他是谁,我却不知道,也无从猜测。
“不要告诉肖伟!”我闭上眼,感觉泉的手一紧。
“我明白了!”泉带着哽咽回答。
22.
肖伟是我出事后的第二天回来的,我没有见到他,不过泉说,好像瘦了很多,像生了一场大病,神色憔悴。
我很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可是,没有勇气。
泉替我我请假一星期,推说我身体不适。
反常的是,肖伟就在隔壁,已经两天了却安静的就像从未回来,竟然没有找我。
泉很气愤,几乎要冲到对面去质问他,不过想到如果去找他,我的事情也就包不住,只好作罢,强制性的给公司请了三天的霸王假。
明明就害怕面对他,他丝毫没有寻我的意思,却又让我很失望。
三天以后,我等到了他,也等到了他对我最后的宣判。
大红的喜帖摆在茶几上,我却没有勇气翻开。
肖伟说“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但是,三年来我们各取所需,也算是两不相欠,那就这样吧!我的婚礼,希望你能来!”
各取所需!
这四个字多么贴切!原本就是我去招惹的他,也没说过要他负责一辈子。
况且,我也没资格要求。
只是没想到,三年的感情会结束的那么仓促。
三年,在一起的时间我总觉得过得很快,原来,我们已经朝夕相对的过了三年。
我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回答“我会去的!”
没有客套的祝福,我做不到。
23.
他起身,从容的离开,背影依旧挺拔。
我闭上眼靠在沙发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精疲力竭。
泉从超市回来,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看到桌上的喜帖有些好奇。
“谁结婚?好像也有我的邀请函!”泉走近,在我旁边坐下。
下一秒,他腾地起身,我听见他义愤填膺的咒骂“王八蛋!这他玛算什么!”
我拉住他的手腕,声音很低,好像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不要去!没必要,我,没资格!”
没资格。
这是最无可奈何的理由。
同是男人,也已经够尴尬了,况且还是不干不净的男人。
我惨然一笑“泉,我该祝福他!”
可是,祝福,我是真的做不到。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幸福,但是一想到他的幸福里没有我,心就会很痛。
想着他会牵着另外一个人走上红地毯,带上婚戒许诺一生,心就会止不住的凄凉,那明明是我最想要的。
可是,却一辈子都不可能是我的。
24.
泉陪着我呆坐在沙发上,一直到黑暗笼罩整个房间。
眼泪终于无声的滑落,没人可以看到我的脆弱,这算是我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点尊严。
那温热的液体缓缓淌过我的脸颊,然后在下颚汇聚,滴落在锁骨上。
那里,曾经无数次的感受过那人唇瓣的温软。
可是从今以后,那火热的温度就会有另外一个人去感受。
想到这里,心就像被生生的撕裂成两半,血淋淋的疼痛着。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失去了他我该怎么办,也是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他给的幸福就像冰毒,让人欲罢不能,慢慢深陷,我以为自己失去了他就不能活下去了。
可事实上,谁失去了谁,谁伤了谁的心,都只是过眼云烟,生活还要继续,时间会理顺一切。
25.
我的假期延长了,从一星期延长到一个月。
那一个月内我大病了一场,身上忽冷忽热,吃什么都会吐,整日昏昏沉沉,时睡时醒。
泉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的事他没敢告诉薇薇,只是说我身体差,中了风寒。
好几次想要送我去医院,都被我拿那烂掉牙的借口挡住了。
我说我的症状可能是清理的不够干净造成的。
泉愣住了,挫败的一屁股坐到床沿上,蹂躏着头发喃喃低语。
“林帆林帆,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自己都没考虑清楚。
我该拿自己怎么办?
26.
折腾了一个月,终于在肖伟的婚礼前止住了,依旧吃不下去东西,大脑却是清醒了许多。
看着请贴上礼貌恭敬的邀请,我勾了勾唇角。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个收到请贴的人,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泉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请帖,揉成一团从窗户里丢出去。
“你去干嘛?看见没,新娘就是那什么的陈美丽!那女人读研的这三年,他把你当什么了?敢情你就他玛一调味剂!亏你还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你看你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了!”
我安静的看着他的唇瓣张合。
等到说完,泉才意识道那一番话有多么口不择言,泉愣了半响,然后垂下头握住我的手。
“对不起……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为他伤心欲绝的模样!我……心疼!”
我浅笑,理顺他零乱的头发“我明白!”
我什么都明白。
当初他的醉酒,是因为陈美丽拒绝了他的求婚,理由是考研。
或许接受我,也是因为心底的失落与寂寞。
可是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那发自内心的关心与爱意,会是假的么?
还是说,他爱她比爱我多?
无从考究,就算清楚了又如何,不能改变什么。
他对我的宠溺纵容,让我忘记了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世俗不允许的理由,以及道德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始终,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昙花一现的绽放,然后在适合的时候退场。
我不怪他,不怪任何人,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第六赏
27.
站在莲蓬头下冲了两小时,身上搓了一遍又一遍,像是要洗净那耻辱的记忆。
镜中人瘦骨嶙峋神色恍惚,我几乎认不出来,那是自己。
一个月,足够把一个人折磨怡尽,心思似乎变得更加细腻了,也学会了多愁善感,感觉自己彻底的娘了。
做女人也未尝不好。
我握住自己的男性象征。
如果,只是如果,我是女人,会不会就可以与他一辈子?
答案不得而知。
洗浴完毕换上干净的衣服,和泉一起去服装店订做礼服。
以前合身的衣服穿到身上竟然显得宽松了,对着试衣镜,我上扬了唇角,有些僵硬。
突然想起一句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或许就是指的现在吧。
28.
泉神色阴郁的坐在沙发上,车钥匙勾在食指上不停摇晃。
“你真的要去?”
“我像是假的吗?”我走到玄关,换鞋。
“你受得了吗?”泉走过来,拦住我拿鞋的手。
我想了想,都说有些时候痛到了极致,也就会比较容易放手,我想给自己痛快的一刀,说不定,就彻底的斩断了这堆乱麻。
我点头,绕开他的手。
29.
今天是他的婚宴,我和泉都选择了送红包,以前不管是肖伟的什么节日,我都会精心准备,没想到结婚这样的大事,我竟然随意了。
是啊,最爱的人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我该有什么样的兴致?
以前他总说我不胖不瘦刚刚好,不知道如今这清瘦的装扮他会不会喜欢。
突然想起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年,参加同事婚礼的情景。
我们在公司表现的虽然不是亲密异常,但是同进同出的时候比较多,肖伟当众宣布过他的女友,倒是没有人很八卦的往那方面想。
两人西装笔挺的去参加婚宴,因为是同一部门的,安排在一桌,看着郎才女貌的新人喜气洋洋的接受祝福,肖伟有些眼红。
凑到我耳边轻声说“迟早我也要把你这样娶进门,风风光光的办一场婚宴!”
谁娶谁啊?在床上还没分出谁是老婆呢!我不服气。
记得当初我碍于人多不好出手,只好在他大腿上偷拧了一把,看着他哑巴吃黄连的皱眉,心里乐了好久。
如今,他真的如愿以偿的当上了新郎,而我却只是该道贺的嘉宾。
真是出乎意料的场景。
30.
泉心不在焉的坐在旁边,一眼也没往旁边看,公司的同事看到之后都热情的过来打招呼,问泉最近在哪里高就。
我这时才知道,因为我的关系,泉辞职跳槽了。
有些惊异。
泉满不在乎的撇撇嘴“跟这样狼心狗肺的家伙共事,我受不了!”
也是,想起他当初怒不可遏,几欲将肖伟大卸八块的模样就应该猜到,泉是绝对无法面对他的。
可是今天他竟然来参加肖伟的婚礼。
是担心我吧!
果然,我的承受能力还是有限。
看着陈美丽挽着肖伟的手臂款款而来,我还是忍不住狼狈逃走。
泉放下高脚杯,一路追了出来。
看见他的眼泪,我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习惯性的理顺他的头发。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泉拽住我的袖口“你永远都比我会装!”
不装,难道把伤口暴露给别人看吗?
我转身,穿行在人潮之中,分析着每个人脸上或高兴或淡漠的表情。
他们都有故事,可没有谁愿意写在脸上给别人看。
31.
从肖伟的婚礼回来,我倒床就睡,其实大脑是清醒的,所以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有些晕。
泉已经上班去了,厨房留着饭菜,我没有胃口动。
愣了一会儿穿上衣服去公司,我递上了辞呈,肖伟结婚之前请了一星期的蜜月假期,辞呈也就直接交到人事部。
人事部的经理很是吃惊,共事了三年有余,感情还是有的。
他推了推眼镜问原因,我推说是父母身体不好,我不能离家太远。
可能他也有过类似经历,当即表示谅解,立刻准了我的离职。
回到公寓收拾了几件衣服,从N城消失。
没有告诉泉,我就像受伤的野兽,只想躲进自己的巢穴舔舐伤口。
我的心支离破碎,很有必要好好的去修复,不是谁没有谁就不能活,我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可是,当我把SIM卡丢出窗外的时候,心还是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毕竟,那是我唯一仅剩的关于肖伟的东西。
其余的,都在大脑里。
32.
我没回家,因为没脸回去。
把账户里的钱全部转到了父母的卡里,只留下随身携带的贰佰现金。
在无亲无故的C城,我有必要好好找份工作。
大专的文凭很难在公司混,这是不争的事实,是谁说在这个大学生泛滥的社会,文凭只是一纸空文?狗屁!
我现在才深深的体会到没有文凭寸步难行的境地。
在几家上市公司连续碰壁之后,我放弃了白领一族的追求,在一家酒吧做调酒师。
我庆幸,自己业余的时候还培养着这样的爱好。
生活开始归于平静,波澜不惊的虚度着光阴。
33.
我一如往常的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去酒吧上班,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怀抱紧紧圈住。
我以为是平日里爱嬉闹的几个小痞子,就顺手在他头顶一个爆栗。
“去你的!变态!放手!”
没有习以为常的哀嚎,只有压抑的哽咽。
灵敏的嗅觉扑捉到熟悉的味道,我惊愕的侧头,看着泉柔和的轮廓。
“你怎么来了?”
“我,找了你好久!”泉眼圈微红“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失踪?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看着他哀怨的神情,我突然觉得很愧疚。
我把自己的忧伤放大,然后强加在这个对我亲如手足的泉身上,我真是无耻的紧。
我伸着手搂了搂他的肩膀“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泉猛地甩开我的手,一扬手给了我一耳光,架势挺大的,其实一点都不痛。
“每次看到电视或者报纸上刊登着无人领认的男尸,我就会心惊肉跳,害怕那是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无声无息的就消失掉!他不要你那是他的损失,你他玛还真稀罕上了!难道你的生命里就这么一点在乎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