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充气娃娃不能用,当个抱枕就当开发新用途吧!——……果然是物尽其用!
苏一柯一听,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奈何刚一动作就被拦腰圈住了。龚教授眯缝着眼睛把人往怀里带,凑到跟头了再用下巴蹭了蹭小保姆毛茸茸的头,危险地说道:“别再乱动,不然没你好果子吃!”不要挑战男人的忍受力。
“你睡到一半又会把我踢下床的!”苏一柯控诉。
“……”龚教授无语了会儿,然后才听他稍微语气弱了点,“大不了我把你抱紧点。”说完还真完全把人给抱紧圈起来了,小保姆长手长脚,拱起来成个C字形,正中细腰被牢牢握住,就跟定制蝴蝶标本一样。龚教授双手环住,心里莫名地得意,自己的东西,一定得捂紧点才不会被人偷人啊。
苏一柯这才终于安分下来,其实是他有点不敢动了,身后暖暖的热源非常有震慑力啊,尤其经过昨晚……
不过闭了会眼睛,苏一柯还是又睁开了。早上睡得太多,这会一点都睡不着。而且腰身被抱住,他一点都不习惯啊!他又不是女的!睁圆了眼睛使劲往上瞧自己上方的脑袋,最多只能看到一个端正的下巴颏,仔细看的话会看到一点点的胡渣。苏一柯自己毛发生得稀疏,一周半个月不刮脸都可以,此刻看到这么个性感男人的下巴颏,不觉有点小小的艳羡跟嫉妒,甚至有点手贱地想伸手摸一摸。
龚教授知道这人在打量自己,但也懒得管他,反正他自觉自己生来就是给人仰视的。而且虽然一开始有点心猿意马——= =终于承认了,但是不得不说,怀里抱着一个自己看得顺眼的家伙,即使什么都不做,这种感觉也很不错,龚教授这会儿倒是真的来了点睡意了。手上再确定了次,终于一闭眼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等龚教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怀里空无一物了,好吧,他根本就是平躺着的了,要想怀里还揣个人也难度大了点。眼镜都没带就翻了身起来在地板上找人,呃,毕竟有前科。
地面上也空无一物,更别提人,龚教授打着呵欠朝外走去,一出门就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香味。顺着味道走过去,厨房里一大一小正忙得欢。
苏一柯本来就一直没睡着,躺了一会儿觉得龚教授睡熟了就轻轻起来了,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上学校接了龚靖回来。要不要喊龚教授起床开车送自己去,苏一柯还很是纠结了一会儿,最后看他实在是睡得香终究没舍得把人给叫醒,自己打的接了龚靖。小一百的车钱给得小保姆肉痛不已,还好扯了发票一定记着龚教授给报账。
路上龚靖突发奇想地要吃炸虾,苏一柯不会做予以否决,奈何小公鸡死缠烂打,苏一柯最终投降认输顺道买了大虾,小家伙在车里直呼“苏哥哥万岁万岁万万岁”,别说苏一柯给逗乐了,出租车司机都笑着夸小龚靖可爱。苏一柯心里那个美啊,跟夸他自己一个样。他现在是对龚家父子完全没有招架能力了,尤其是小的这个,在他和龚教授两人确定关系之后,苏一柯一时半会儿还真开始有点对他有求必应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爱屋及乌还是潜意识里的补偿讨好。再说小公鸡本来就是个人精,好的时候嘴上抹蜜,坏的时候使小性子装可怜,得寸进尺那更是家传渊源,拿捏得当,完全把小保姆吃得死死的。
龚教授要是知道现在这两人的相处之后,肯定会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趾高气扬,当然,会不会看不下去帮帮小保姆那就是另说了。
这会儿两人买了虾之后一起躲厨房里小声讨论该怎么弄怎么弄——苏一柯给龚靖说了,他爸累了在休息不宜打扰,龚靖显然对虾比对他爸感兴趣,屁颠屁颠地跟着苏一柯在厨房里转悠,撵都撵不出去。
为防油烟,苏一柯即使嫌弃,也还是穿了粉紫色的围裙,一脸小心地盯着锅里的炸虾,旁边走来走去的小公鸡闻着了香味,就跟只小馋猫似的扭着要先尝尝,苏一柯故意逗他,调笑说太烫了会烂掉舌头,把龚靖给急得,恨不得伸手去油锅里捞。小保姆逗够了,终于给了小公鸡点甜头,夹了一尾凉得差不多了才给他。小公鸡抓着油亮亮的炸虾烫得哇哇叫都舍不得扔下,囫囵吞下,十个手指都舔了一遍后嚷着还要,苏一柯忍着笑说不给,小家伙就拿油浸浸的手抱着他腰不撒手,撒泼地头啊脖子啊都往小保姆怀里滚,十足的无赖馋猫像,逼得苏一柯连连讨饶,承诺马上给上好大一盘才松手。
龚教授一进厨房就是看到这么副场景,闹腾着的两人一时都没发现他,他一个人倚着门栏突然都不想打搅他们了。只是看着这么副画面,他都觉得心满意足了。细水长流,天长地久,这么看来,好像也不怎么难啊。不管外面怎么世事变化,他只要安安静静地守护里面这两人就够了。
龚教授之前也弄不懂一贯自视甚高的自己怎么会看上小保姆苏一柯的,要文化没文化,要气质没气质,长相跟他自己比起来那也就是一般一般,普普通通,呆呆傻傻,偶尔还会气死人……——呃,龚教授,你够了……
不过这会儿,龚教授心想,其实这人是上天赐给自己最好的礼物吧。虽然包装次了点…… 第七十三章
自从说开了,苏一柯去秦霖那儿也没那么勤了,汤饭都还是再送,不过大多是送了就走,一方面是觉得两人单独相处有点奇怪,秦霖有时不怎么搭理他,另一方面反正现在多了一个人——章杰,自告奋勇地没事就往医院跑,他不比人家段丽还要上课,老板当着天天都可以翘班。龚教授一旁冷眼旁观着,觉得这人多半是心里有鬼,不过抛出成年版秦霖和他的师徒情分,单单现在这个过去式的情敌,他倒是很乐见其成的。
理发店苏一柯也没去了,笨了龚教授给章杰说了声就行了,他自己再跑了一趟和店里的一干人等告别。店里的虽然对他突然离开有点奇怪,但是本来也觉得他待不长,玩票性质的,也都没再过分追问缘由,只表示随时欢迎他去参观学习,和他关系最好的阿林还和他互通了QQ——苏一柯的还是龚靖刚给帮着申请的,方便以后随时给他传道授业。
除了接送龚靖以及做饭之外,苏一柯最近在家里开始了迟到的悲催的高三生活,一向抠门的龚教授甚至专门请了个钟点工负责清洁打扫,让其专心于学习。
其实苏一柯本身自己并不是那么爱好学习的,虽然很想上大学,但是一点都不想参加高考。他成绩要上不下的,刚刚好够到被说教的份,在他那个时候,高考有点被妖魔化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什么的,随手打开一报纸就有因成绩不好家里压力大心理负担重而跳楼自杀的,苏一柯记得他没穿之前学校的高三部——单独一栋楼,就接连跳了好几个。果然跳楼都是可以传染的= =
呃,不过龚教授自从知道小保姆高中生就穿过来了之后,就一直琢磨着怎么让他再读书了。照他那一贯刻薄的标准是:“本来人就挺一般的,再没有知识给长长气质,那就真只能当一辈子保姆了。”本来满心想着回店里帮忙的苏一柯当时被他说得是哑口无言,虽然心里觉得当保姆除了刚开始别扭外,现在一切也都还好,但是看看周围的都是教授研究生级的,苏一柯偶尔还是有那么一两根纤细的神经的。
当然他那“偶尔”确实太“偶尔”,一般瞪两眼也就过去了,龚教授基本上就没看到过= =。该说龚教授实在是太君子坦荡荡了吗?老实讲,虽然嘴里嫌弃是嫌弃,但是他自己对于小保姆上学这件事情倒是基本上出于对小保姆自身的考虑,他自己的话,倒是更情愿苏一柯一辈子在家做保姆的,反正小保姆这件礼物他算是收下了,也没打算退货——要求退货也不还。
考个大学什么的,充其量就是二次包装。只是一想到二次包装后还要拿出去展示给别人看,龚教授心里始终有点挥之不去的别扭感。而且现在的大学,如果不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太容易学坏了,这也是龚教授坚持苏一柯考自己本校的原因之一。
再说,苏一柯不是还一心想找到自己父母吗,等真找到了,总不可能说自己非法雇佣未成年人使唤人家亲儿子吧。相反,如果自己带时候领着个漂漂亮亮的大学生回去,苏一柯爸妈也会觉得挺高兴挺不错的吧。龚教授自觉自己是在一盘好大的棋,争取几方利益最大化!
那个,龚教授,你真不是在为未来家长准备见面礼?
总之,在龚教授的强势做派下——比如一下子给小保姆请了数学英语理综三科家教,苏一柯真心觉得亚历山大。他现在学习课程排得满满的啊,上午是数学和理综,下午突击一下午英语,晚上等把龚靖撵上床了,龚教授还亲自辅导语文!龚教授一贯自诩文艺青年,主要教材就是前些日子刚买的唐诗宋词三百首!虽然没有“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但好歹算是“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了。
于是苏一柯就彻底悲催了,天天被龚教授耳提面命着学习学习再学习,目标就是龚教授所在的大学。苏一柯白眼翻了无数,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能以什么身份进考场啊,而且也明确表示自己不会付老师工资的,结果龚教授大笔一挥,全部从工资里面扣,差点没把他气死。
再说,都已经完全脱离学校四五个月了,要再捡起来那的有多难啊。苏一柯算是深陷苦海了,尤其他还悲惨的发现现在的教材什么的都和十年前不一样了啊,就连英语课本当年那个还是小姑娘的韩梅梅现在都已经是两孩子他妈了啊,浓浓的物是人非感简直颠覆了苏一柯的人生世界观!也就是最近忙于学习,疲于奔命了,不然如果他多点时间上上网,听听什么《李雷和韩梅梅》,保证得泪流满面。……不过估计迟钝的小保姆那时都没发现过两人的奸情……
这天家教老师刚走,接龚靖的时间还早,苏一柯还奋斗在题海中,龚教授从外面回来。看了一眼趴在桌上不成人形的小保姆,无端地有点想笑,低头咳了咳掩住了笑意。
苏一柯闻声抬起头瞟了他一眼,“你回来了啊?”看他朝自己扬了扬手里的公文包,非常自觉地起身帮着接过了包搁桌上。
这下龚教授的那点笑意是掩都掩不住了,简直都生出得意来了。随手捡起桌上的课本,颇让小保姆头疼的立体几何,不过这些显然不能难倒搞建筑的龚大教授,看着题目几乎都快被笔给戳烂了下面还是一片空白,龚教授眉毛扬了扬,鄙夷地说了句:“切,这么简单都不会啊?上课的时候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去了,白白地糟蹋钱!”说罢脱了外套搭在手上,漫不经心地翘起了二郎腿。这姿势不雅观,龚教授从来不曾做过,不过今天稍微有点兴奋,一时当着小保姆做做也没什么大不了。好在他做起来倒是不难看,趾高气扬的气势淋漓尽显,就差脸上写着“快来求我吧,求我我就告诉你!”了。
苏一柯算是彻底摸清了这人的脾气,这会儿心情好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答了句:“想你去了啊~~”尾音还特意拖得向上扬,然后满意地看到刚才还得意满满的某人脸上飞快地烧过一道红。
龚教授突然听到这么一个让自己惊喜的答案,一时倒还真被小保姆给蒙住了,正眼看才发现苏一柯是故意这么说的,他那眼睛里都透着股少年人特有地狡黠,黑亮黑亮的眼珠勾人得很。怎么说了,龚教授感觉自己整颗心是甜蜜的,就是里面裹了层让人心痒痒的酸。
苏一柯正暗自得意着,冷不防被揽过了脖子给重重亲了一口,然后才见龚教授状似回味地啧啧嘴巴地说道:“那现在还想不想?”
“不想了!”苏一柯这次回答得斩钉截铁了。事实证明,青葱少年的功力究竟还是太弱,甚至为保自身安全,小保姆还刻意在两人之间空了一个人的位置出来,他可不去想挑衅变成调情,最后遭殃的可是自己屁股。为保人生安全,苏一柯不介意在口舌之争上让龚教授占尽便宜。
龚教授显然不是太满意他这个回答,但是这会儿他也不太着急,反正今天晚上他还有的是时间。
自从第一次发生关系之后,两人一直柏拉图着,苏一柯是求之不得,龚教授是罕见的良心发现,算是体恤他第一次被自己折腾得够呛,再看他一天车轱辘地补课学习着,跟个高三备考生没什么两样,自己一介为人师表的,保暖思淫欲那也太掉分了。因此偶尔摸个小手亲个小嘴也就是极限了,连一开始打算好的什么都不做一起盖棉被纯聊天——谈一晚上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什么的都因为自己上次睡着之后再次把人踢下床的不良记录而惨遭扼杀。
当然,物极必反,压抑也都是有极限的,龚教授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而且瞧瞧外套口袋微微凸起的形状,龚教授觉得今晚非常合适。这会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勾勾手让小保姆坐近点,有板有眼地给讲起了题目。
苏一柯近日来已被龚教授的高风亮节给麻痹,真以为警报解除老老实实地听了起来,也不知道好为人师的某人明亮的镜片下已经把自己看成一条案板上的肥鱼。 第七十四章
龚靖对于最近家里的一干变化表示有点不理解,不要低看一个小学生的常识,谁家见过给保姆请家教的,他龚教授正经的儿子都还没请过家教呢。不过请家教也不算什么好事,看着苏一柯天天埋头于题海,比自己都还悲催,他也就把人划作一国的了。只是可惜小保姆现在自己都疲于奔命,是再不会轻易给自己写作业了。
当然,也还有别的什么的乐趣,比如说尾随他爸上楼。
虽然一般都是等他上床睡觉之后,龚教授才会小心翼翼地去楼上给苏一柯讲诗词歌赋——= =果然,想做贼的人比较容易心虚,但是龚靖小同学显然因此对他爸的举动更是好奇。而且对于不久之前在小保姆房里看到龚教授的事情,他也一直感觉奇怪。好奇心杀死猫的后果就是明明很怕黑的小公鸡终于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再跟着小心翼翼地上楼去,= =果然,父子两一个样。
第一次是比较失败的是等他悄悄跟上去之后,砰的一声门关上了,落得个无功而返。最倒霉的是开始还有好奇心撑着摸瞎爬楼,下楼的时候可就把他给吓惨了,哆嗦着爬上床做了一晚上噩梦,第二天活像个大熊猫。不过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就是这点倔,偏偏就把这个当做试胆大会了,硬是越挫越勇了,打着克服软弱怕黑的名号。后来小公鸡还学聪明了,拿口香糖给粘门侧上,轻轻一带不注意关门的话还真关不上。
也就是因为这扇关不上的门,小龚靖开始了他扒墙角的慢慢路程。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老爸每天晚上都还给小保姆补课来着,心里一开始还稍微有点嫉妒,他都没有过这待遇——问题是你真的想有?后来多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其实龚教授是在变相地恶整小保姆吧。说话离得远了点听不太清,但是时不时看见他爸伸手掐他——两人被桌子当着,掐他是小公鸡自己脑补的。大概是背书背错了吧,想到自己班上如果课文没背完的同学有可能会被打手心,小公鸡都对一脸通红的小保姆生出了点同情心来。
这天是小家伙刚刚解决门的问题的第三天,新鲜劲儿还没过去,搞得跟试胆大会一般一天不来一次简直睡不着觉。当然每次一般看了几分钟就够了,毕竟外面站着还是有点冷的= =。
不过今天似乎总觉得有点怪,龚靖扒拉着门缝小心往里瞧,眼见得自家老爸和小保姆同一张桌子坐着,两个人隔的距离是越来越近。苏一柯好像有点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龚教授却顺杆爬上也往他那边挤了挤。桌子本来就不够大,两个人到后来几乎就是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