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折不受 上——白衣若雪

作者:白衣若雪  录入:11-30

谢臣想这要高兴,那一仗他应该高兴,借着林颜青的手彻底绝了薛云泽的心,应该高兴,应该高兴,谢臣眼里却模糊了下。大概是被热气熏的,任宣没有在意自顾自的说着:“这个林夕不简单啊,小小年纪比我还犀利,谢臣啊,你不能以为的犹着他啊,得挫挫他的性子啊。好好地孩子千万不要弄得跟……”任宣看着门外脸色低沉的林夕闭了嘴。

谢臣没有注意依旧说:“怎么挫啊,林夕已经够苦的了,他哪里有过什么亲情啊。而且林夕我没有觉得他性格不好啊。那个不就是点评了一下你的画吗?”任宣看着林夕说不出话来,想伸手扯扯谢臣,被林夕伸出的一个指头打断了,那是让他噤声的意思,任宣看着他张着的口闭上了,看着他那张精致的脸上有着不同于其年纪的阴沉时,任宣无声的颤了下,这个林家小少爷怎么看怎么阴郁。比之三年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公子变了太多。这三年林夕基本上不来画林阁,所以任宣也就是去他家里吃饭的时候才碰见过一两次,而那一两次也觉不出什么来,没有想到林夕变了这么多。

任宣无声的出了茶水间,路过林夕身边的时候林夕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任宣心里想完了,谢臣这辈子完了,绝对被这个外表美丽内心深沉的林夕哄的团团转。没有想到三年不见林小少爷依旧犀利的可以。林家小少爷不好得罪。

任宣出去了,林夕慢慢的走到了谢臣的身后,谢臣正在给他泡茶,菊花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谢臣就喜欢给他泡这个茶,林夕想他大概是喜欢菊花,因为林家的花园里有着大片大片的菊花,前院是大朵大朵的菊花,秋菊,九华,黄花,帝女花等等品种很齐全。后院是连绵的大片大片的野菊花,紫色的黄色的橘红色的浅黄的如同打翻了的颜色盘。整个院子里每到了这个时节都满园飘香。谢臣手里泡的这个是野菊花,是后花园里的,陈妈自己采自己晒的。这个习惯已经有很多年了,久到林夕记不清了,每次他看书累了的时候谢臣总是泡这么一杯给他。夏天的时候很热,自己不愿意和热茶,谢臣就充好了热说泡好了等水凉了再放上冰糖,那时候还以为是冰块很高兴的喝了,凉丝丝甜丝丝的,他很喜欢谢臣泡的茶。

林夕的脚步很轻,站在他身后没有动,谢臣也没有注意,一直以为是任宣呢,所以也没有回头,他在洗杯子,大杯子里已经泡好了,嫩黄的菊花一朵一朵的展开,在透明的玻璃杯子里很好看。他大概是在等茶水凉了好端进去。

“谢臣” 林夕伸手轻轻的抱住了谢臣的腰,谢臣顿了一下回头看是他笑了下:“等不及了是吧,马上就好。”林夕在他背上点点头不说话了,谢臣洗完杯子了他还趴在他背上不肯起来,谢臣被他的孩子气笑乐了:“好了,进去吧,我先给你爸爸送一杯,回来你的就凉了。” 林夕猛的把他的腰勒紧了,谢臣哭笑不得:“有很多,你看我泡了一大杯子,足够我们几个人喝的,要不你先拿进去跟你任宣——哥哥先喝着?我送完马上就下来,顺便问问今天在哪里吃饭。”应该叫哥哥吧,谢臣想着,叫叔叔好像是不合适的。

看他手边早已准备好的杯子,林夕站了起来,收回了手,谢臣把大壶里的水倒进他洗好的大玻璃杯里,林夕看着他倒了很多进去,心里很不是滋味,以为是给自己泡的,原来是为了他。等谢臣回过头来看他是,林夕脸上已经挂上了温和的脸,谢臣拍了拍:“回去吧,我一会就下来。”林夕点点头,把剩下的茶也端进了任宣办公室。

任宣看着他给自己倒水有些受宠若惊,忙自己过来端,结果被他拦住了:“等谢臣回来一起喝。”任宣心里翻了个白眼讪讪的收回了手,等就等。结果两个人等了很长时间,等的茶都凉透了,谢臣还没有回来,眼看着林夕的脸越来越冰,本来就冷若冰霜,现在更是结成了冰,任宣结结巴巴的给谢臣找理由:“那个可能谢臣去准备饭了,一会就来了啊。”任宣心里肺腑林颜青,谢臣肯定是被那个暴君扣下了。这个林颜青也不会看看时间,万一他儿子上去看见了怎么办啊。任宣竭力的想找个理由拦着林夕,结果林夕一直坐着没有动,没有说要上去看看,这让任宣松了口气,千万不要让他儿子撞见他老子的好事啊,那样的话他们这些人都要惨了。谢臣就更无地自容了。

第三十九章

如任宣所想,谢臣确实被林颜青扣下了,林颜青看他进来脸色摆的很黑,他的茶早就没了,半天了,他也不上来给自己泡茶,现在端的还是菊花茶,一看就是给他儿子泡茶剩下的。基于这些想法,林老板顺理成章的把谢助理压在了怀里。啃咬揉搓,谢臣被他亲得腿脚发麻,全身发软。偏偏还反驳不了,腰被放置在他臂弯里还是不舒服,这个王八蛋昨天晚上行凶,今天难道还要再来几次吗,他的腰现在都酸软的难受。觉出这个暴君真的是想就地正法时,谢臣终于翻了白眼推他:“林总,林夕还在等着吃饭呢,”他也不看看时间、地点、人。什么都是错的。林颜青依旧没有放开他,谢臣这次真翻了白眼:“林总,我去准备饭吧。”林颜青一手搂着腰一手捧着头看他:“叫声我的名字,我就放开你。”

谢臣看着他凤眼里淡淡的调戏笑了一声开口:“林颜青。”不就是个名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一声名字而已。何苦跟他较劲,何必这么虚伪。以为不喊他名字就是反抗,以为这一点的反抗不是背叛,其实早就是了。自己早就背叛了薛云泽,自己早就应该想明白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跟薛云泽有任何的关系了,再也不可能了,在自己亲手毁了薛云阁的那天起,在自己站在他的对立面成为他的敌人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可能了。在自己试图喜欢林颜青的时候,在试图喜欢这个把自己逼上绝路的混蛋时就已经不可能了,呵呵,真可笑,林颜青你真是可笑,你这样……这样的亲近真是好笑,也许你不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你,也是,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来看待过,一直以为我是你的所有物,所以有没有感情你不用去关,反正我也走不到那里。哪既然如此,你如今又何必这样!叫一声你的名字有用吗?我以前叫过你很多次,只是被你一次一次的毁了!就想现在一样,你肆意侮辱的人是我,要娶的人却是严小姐。你从来没有管过我心里想什么,有没有不愿意,有没有尊严过!呵呵,真是可笑。走到这一步真是活该,活该!谢臣有气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连自己都厌弃自己。

林颜青看他闭上眼睛收回了摸进衣服的手,低头亲了下他,开始给他系扣子,白色衬衣很好,衬得他的肤色很健康,如上好的丝绸,柔韧而顺滑。如浅绛的瓷器,让人百看不厌。林颜青终于系好了扣子放他起来,谢臣站起来低声问他:“林总,我们在哪里吃饭?还是一品香的饭吗?”

林颜青点了点头:“恩,你叫他们送上来吧,恩林夕既然在,就让他们多送点,叫着任宣陈剑林伯一起上来吧。”谢臣答应着下去了。出了林颜青的办公室,谢臣赶紧进了洗手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难看时才下楼找林夕,一边走,一边走一边给一品香打电话。嘱咐他们把每个人喜欢吃的都送一样来。终于在进办公室前打完了。进去后,林夕脸色不好看,谢臣笑着解释:“等的久了,饿了吧,对不起啊,我在一品香订饭了,等会就可以送来了。”听他这样说,林夕的脸色才好了,拉他坐下。谢臣看着他笑笑。任宣望天:“终于可以吃饭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林老板终于受不了了,林夕好不容易开学了。走的时候林颜青连送都没有送,到是谢臣拉着林夕嘱咐:“周末回家来吧。” 林夕点头:“恩,好的。你,你要等我。”谢臣点头。林夕看看他笑笑,他要好好学习,他想要学点能力,就算不能比的过林颜青,也要有这能离开他活下来的本领。

林夕走了后,谢臣又恢复了原先的生活,好在10月1日快到了。10月一日的长假啊,林夕应该放假吧。

林颜青看他望着林夕的方向发呆拉他:“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担心他。”,谢臣点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我只是盼着他来,要不这个林家真的没有一点温度。越大越荒凉,一入夜就像一座古墓,压的人心慌。

林颜青点了点头也没有管他想什么:“开车吧。”谢臣点了点头。林颜青看他稳稳的开着车,一句话也不说,车里静的可以,林颜青问了句:“离拍卖会还有几天?”

谢臣想了想:“还有15天,半个月。”林颜青点了点头:“把车子右转,我们今天去瓷器厂看看。”谢臣点了点头,把车转了方向,一边走一边想他难道真的要放个高仿的瓷器吗?那可是慈善拍卖会啊。用于慈善的造假是不是伤天害理。

两个人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林颜青的瓷器厂在杭州郊外了,频临山下,环境优美,重要的是瓷器需要的瓷土这里很多,而且郊外占地面积大,林颜青的瓷器厂已经有近万的工人,所以厂房宿舍的占了很大的地方,高墙内是高楼林立绿树环绕,整整齐齐的草坪,一体化的设备。让这个工厂看起来很正规。宽阔的瓷器厂大门傍边挂上了当年所谓的皇家牌子,不过是多了两个字而已:中国青琛日用瓷器厂。多了中国两个字而已。

两个人的车还没有进厂,看门的陈伯就已经打开了大门,这是一整套的一卡通门卫系列。整体的监控摄像,外带着陈伯自己没事养了两条藏獒。可以说从防盗措施上已经是万无一失了。其实也不用这么严密,这个瓷器厂毕竟上面挂了中国两个字,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

由于工厂过大,谢臣一直把车开了进去,直到进了工厂中心的圆型广场时,才停了下来,广场前站着一溜瓷器厂的负责人,张廷玉带着几个部门经理早就等在这里了,他们来前,林颜青就让谢臣给他打电话了。林颜青从来不搞突然袭击,他说是什么时候来就是什么时候来,这是对于属下是一个绝对的信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一点林颜青深知其中意境。其实这样大的一个工厂,你就算搞突然袭击也发现不了什么,所以还不如选择明面上的信任,再者这里面的人都是林颜青的人,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个厂自林家老爷子到林颜青,已有40年。40年啊,几经风雨依旧矗立在杭州城。

这样的根深蒂固是林颜青的父亲铸造的。到了林颜青这一辈,他也只是引进了现代化的管理制度,加固了一下而已,林颜青从根本上说是个贵公子,也就是说如果他的父亲活的好好地话,他原本不需要管这些的,可惜他父亲身体不好,又早逝,所以在某一方面逼得林颜青开始接受瓷器厂,幸好他有一个得力的助手,那就是张廷玉。

张廷玉,今年60岁了,他是林老爷子的人。是林颜青父亲那一辈就待在这个瓷器厂了。他年轻的时候就跟着林老爷,是林老爷子的左右手,是这个瓷器厂的顶梁柱。除去他本身有的那一手的精湛瓷器活。他还是林家的心腹,林老爷子的心腹,一生跟在林老爷子身边,没有娶妻自然也没有孩子,可以说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林家。林老爷子去世后,他就开始辅佐林颜青,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效忠,箫连城跟自己小的时候曾经肺腑过他:“这是典型的包衣奴才啊。” 两个人那时候被自己的爷爷狠狠的打了一顿:你可以不尊敬林家的人,可是这个人你不能诋毁他。自那以后,谢臣就对他恭恭敬敬。好在这个人很和蔼,尤其对孩子,所以对自己跟箫连城很好。当然他对林颜青更好,已经好到一种对待东宫太子的摸样了,对林老爷子多恭敬就对林颜青如何恭敬。

林老爷子去世后,林家瓷器长经过一阵动荡,在这个人的维持下平复下来,他也借着这个风雨飘摇的机会把林颜青推了出来,把所有的荣誉,所有的功劳都推给了林颜青,可以说是辅佐林颜青上位的第一位功臣。林颜青的瓷器厂能由原先的几千人到如今过万,这个人功不可没。当然忠臣依旧是忠臣,并没有功高震主,他依旧把所有的一切教给了林颜青,把整个瓷器厂的运营流程一丝不漏的交给了他,从生产到销售,从如何为将到如何选兵,一点一滴的把这个原本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教成帝王之才,可以说他这个太子师傅已经做的无可挑剔了。然而这些还不够,张廷玉对林颜青或者是对林家,对林老爷子算是煞费苦心了,林颜青最近几年时间花在了画林阁上面,瓷器厂来的少了,张廷玉怕瓷器厂的人忽视了这位大少爷,于是做了一番功夫,人前人后对他恭恭敬敬。

此刻看到林颜青上来,张廷玉当先走了一步微微低了头:“林总。”60岁的老人面对林颜青的时候依旧恭恭敬敬,所以张廷玉身后站的人也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林总”。

林颜青朝他点了点头:“张伯。还要麻烦你亲自出来。”张廷玉又低了一下头:“林总,这是应该的。” 林颜青笑了笑伸手扶他。待他站好有朝后面的众人说道:“好了,都不要拘于礼数了,我今日过来就是看看,不上去了。你们各自去忙各自的吧。”林颜青温和的笑,后面的几个人也笑了:“好的,林总,那您参观吧,我们先回去了。”

谢臣在他身后看着,你看这种场面是不是像古代的什么制吧。古代的尊君制吧。这些人对林颜青的态度像是见皇帝了吧。谢臣还在身后肺腑,就被林颜青拉出来了:“谢臣,出来。”谢臣于是出来喊:“张伯。”,张廷玉伸手摸了下他的头:“小琛啊,你也来了,连城这几天天天念叨你呢?” 谢臣温和的笑了笑:“张伯,我也想着他的。” 恩张廷玉待自己很好,林老爷子去世后他就替林颜青一心扑在了瓷器厂里,跟自己的爷爷相交甚好,跟箫伯伯三个人倒成了莫逆之交,所以对自己还有对箫伯伯的孙子箫连城很好,走到哪里都忘不了提着那个家伙。所以谢臣很自然的笑了。张廷玉笑着点了点头:“林总,我这就带你过去看看。”

林颜青点了点头,当先走了一步,张廷玉走在他身侧微下一点,张廷玉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西服,恩,有点别扭,谢臣有些不是很习惯,他平时都不穿西服的,都是穿这对襟长褂,那种民国时期的服装,恩,跟林家老爷子一个风格,林老爷子就是常年丝绸唐装。对襟长衫,在林家那个古色古香的家里很是那么一回事,当然在外人看来,就比如在谢臣看来就不伦不类了,在电视里可以叫戏服,可是穿在身上穿在21世纪就不伦不类了。

当然谢臣见得也不多,他进林家的时候林老爷子已经病重了,常年呆在屋里不出来。袁夕有时候会扶着他出来在花园里晒晒太阳,那时候张廷玉就是跟在林老爷子身后,寸步不离。他们主仆二人就是喜欢着这种相当不合时宜的衣服在林家的花园里,花园里是菊花璀璨,可是林家老爷子脸上却是不太好看。

谢臣是见过他几次,见一次寒一次,明明也不到50岁,为什么就不行了呢,人之将死其实好看不到哪里去,只是脸上那双眼睛依旧沉的吓人,那时候谢臣一看到林老爷子出来晒太阳,他就跑的没影了,绝对不会出现在林老爷子眼前,只是有一次被林老爷子看到了,喊道眼前,盯着自己看了半天,就问了一句:“你姓什么!”声音很嘶哑的难听,谢臣有些不自在的说了句:“我叫谢臣。”

“你姓谢?!”谢臣觉得林家老爷子的眼睛突然间锐利了起来,谢臣吓的打了个哆嗦:“是的。”好在谢臣并没有哆嗦多久,因为他身后站着的那个看起来和蔼的俊朗的人朝他安抚的笑笑,低下头问他:“怎么了,席睿?”这个人就是张廷玉,整个林家就他一个人可以直呼林家老爷子的名字,谢臣那时候多看了他一眼,他长得很好,眉目俊朗。年纪也跟林老爷子差不多40多岁,可是看起来比病重的林老爷子强太多了,当然林老爷子不是不好看,林家的人没有不好看的,只是病重的人吗总带点苍白憔悴,他身后的张廷玉相比起来就更加的耐看。而且张廷玉看起来很和蔼的一个人,尤其喜欢小孩子,所以谢臣也格外的待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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