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两个人——沥青

第8章：用过的贞操，还是需要有人守护他睁开眼睛，是天亮的事情了。醒来睁眼的瞬间，他是被饭店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给热醒的。他坐起身，先是皱眉，因为他对昨天晚上的事根本没印象，加上他根本不喝酒。所以……「该不会被强暴了？」

他搔搔头，对于昨夜的记忆根本空白。他伸手指搔搔自己的脸，开始冷静分析任何一种可能。

身体没有该痛的、该酸的地方，也没有被搞过的痕迹，反而是好像睡了一场很舒服的觉。还有这个，小声又规律的鼾声……咦？鼾声就在他的身边！他连忙转头一看，躺在他旁边的居然是这几天才转学过来的艺人学生。

「为什么昨天晚上的人跟今天早上的人不一样？」

他看着这个在身旁呼呼大睡的人，不禁满腹疑惑。

「喂！醒醒。」

他摇摇那个沉睡的家伙，动作之粗鲁，一下子就把对方叫醒了。「干嘛啦……」

熟睡的人这时很不悦的坐起身，或许是低血压的关系，他的眼神还非常的迷蒙。「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旁的他双手环胸低声质问。「睡觉啊……」

他缓慢的爬起，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屁咧！我没事跟你在饭店睡觉干嘛？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推推尚在迷离中的他，对于自己赤身裸体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反倒是还想睡觉的他，眯着眼还在状况外，双眼迷离的盯着对方，然后慢慢的一堆很可怕、很吓人的回忆，咚咚咚的从他脑海中浮现。「对！饭店！」

他惊慌的起身，昨天晚上的事情通通想了起来。尤其看到这个假面资优生全身裸体的模样，反应更是大又惊慌。「啊？」

「你知道吗？要不是我发现，你、你差点被三四个男人……男人……」

最后两个字眼卡在他的喉间，怎么吐也吐不出来。「喔……」

令人意外的是，身为当事人的他，却只是默默的点头。「你、你那是什么态度啊！你的小鸡鸡跟……跟那个……差点不保耶！」

他更意外的是，这家伙的反应过于平淡。

好像这种事情常常发生似的。

「老早就不保了。」

他笑着，然后下床寻找被丢在一旁的衣物，正一件一件的穿上。「什、什么意思啊！你怎么会是这种态度？很、很恐怖耶！」

他连忙下床跟在旁边质问。这家伙的态度实在让人太错愕了！「偶尔会发生这种事，通常我都没什么意识，醒来之后也只是很不舒服，况且……」

他平淡的说着，然后伸手摸摸口袋，掏出一大叠的钞票。「这种情况的价钱会更高。」

他晃晃手中的千元大钞，少说也有好几万。这家伙居然为了钱，会甘心让自己下贱到这种地步……他楞在原地，看着他穿好衣服准备离开。「你还不走吗？已经上课迟到了喔！」

他迳自走到门前扭开门把，还不忘回头叮咛。「等等等！」

他冲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一脸质问与气愤。「你重头到尾，就只关心这个吗？」

他质问。

「不然呢？」

他冷淡的回应。

「你居然甘心让几个男人这样玩你？」

「有钱赚有何不可？」

他笑着，才又接着说「况且，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只有一个人，我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懂吗？大明星！」

他捏捏他的脸颊，像在嘲讽他似的，然后扭开门把迳自离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愣在原地，胸口压抑着气愤久久、久久、不散……

第9章：不要再孤独一个人了！

接近中午的第四节课，是物理课。

而他也难得的跟着上课到现在，而经纪人才刚刚打电话过来，听说放学之后有个外景要录。而他当然没什么心思理会工作的事，反而是对前面这个超级假面资优生非常在意。虽然曾经试着不要去理会，但是一想起早上的事他就好在意、好在意、好在意……他实在搞不懂这家伙看起来一切都很好啊！成绩也好的惊人、手指头随便勾勾就有好多女生尖叫，为什么他要这样把自己槁烂呢？中午，钟声响起，那家伙很快的就消失在教室里，去了哪没人知道。但是他知道！这家伙想干坏事的时候都是偷偷来的！这时候，他在老地方吧！烟瘾这么大，憋了一上午一定是躲到老地方抽烟了。一定。就在他推开顶楼铁门时，一股淡淡的烟味随之而来，这家伙抽的烟似乎有固定的牌子了！每次靠近他都是这种味道，就算吃了消烟味的口香糖，这股味道还是隐隐约约闻得到。「你又想跟我说什么呢？」

他靠着阳台看着远处，口吻轻松的说着。「我只是想问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站在楼梯口问着。「工作啊！你也是在工作的人，应该很了解，为什么要工作。」

他笑得很轻松，对于援交这种事，根本是轻松看待。这让质问的他更加错愕，被几个男人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他居然无所谓？「工作有很多种，你可以打工你可以发传单、可以当工读生，你什么都可以做……」

「但是这些都无法一下子让我赚进大把钞票吧？」

他回头一笑，笑得很迷人。「为什么要一下子赚进这么多钱？」

再怎么会花钱也不至于花到这般程度啊！「假如，你从小就必须一个人想办法活下去时，你就需要这么赚钱了。」

他又吸了一口烟，最后一口。烟捻熄了，而他也不继续说下去了，留下这么匪夷所思的话语之后，他丢掉烟蒂，缓缓的往楼梯口走去，没有道别没有招呼，无视他的缓缓下楼。依然留在原地的他则是有些莫名心痛的转过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看起来好孤独，看起来好像谁都帮不了他，看起来全身都是伤似的，看起来好像需要有人陪陪他。看着看着，莫名的心痛与心动同实在他胸口交杂，怎么压也压不下。悸动涨满他的胸口，让他顾不得一切的想留下这个人。

「既然这样，你这么需要钱，那我跟你做个交易。」

突然，他大喊着。

「交易？」

他回过头露出疑惑。

「我要跟你做交易！就跟那些男人一样，但是你必须跟我住必须照顾我的起居，至于价码就是这些男人给的翻倍！」

反正他有工作有收入，要他包养一个同年纪的人绝对不是问题。「喂！我可是很贵的，你别开玩笑了。」

他轻松一笑回复原来的姿势继续往前走。「我才不是开玩笑！我说真的！」

他又大吼，看着他准备离去根本不理会的态度让他心急。「你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订合约，我马上给你钱就当作订金！」

「真的要做交易？」

这次，他又停下脚步露出疑惑。他的举动让对方不禁露出开心的神情，至少他留下他了。

「真的！就照刚刚说的！我可以按月给你钱，但是前提必须照我刚刚说的。」

「喔？你要给多少？」

「你决定！」

「一百万，一个月一百万你付得起吗？」

他笑着，他才不信这个学生艺人能赚多少钱。他愣了一会儿，以他现在接工作的价码的确有些吃力，但是只要多努力接点工作，一个月一百万他还是凑得出来的。「可以！我马上立合约给你！」

他牙一咬说着。「好，照你所说的，交易完成，等你立契约了。」

他笑着，露出戏谑。

他才不信这个人真的办得到，就跟他玩玩看吧！一个月一百万只不过是玩笑话，他竟然当真，实在太有趣了吧！「好！你等我！」

看着又起步离去的他，他朝他大喊着。然而，胸口那股悸动却越来越强烈。用金钱堆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他可没错过那家伙一副玩笑模样的反应。等着吧！这件事对他来说绝对不是开玩笑！

第10章：价值不斐的交易

交易，意为具有买卖的行为，用金钱抑或商业行为作为相同价值的交换。「现在不是查字典的时候了。」

他收起字典，然后一脸颓丧的趴倒在桌上，现在是下午第一堂课，距离他与他达成交易的时间，也才过五十分钟，这五十分钟非常难熬。因为合约。一想起他跟他得用这种方式建立起关系，心情就好沉重。

合约一你必须跟我一起住。

合约二每个月按时给付一百万给你。

合约三必须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合约四我说什么你都必须照办。

合约五以上任何一条约定都不能反悔。

短短五条规定，他写了好久想了好久，终于在接近下课之前，他将合约偷偷的塞给前面的十九镜夜。他看得很快，才一下子然后提起比写了几笔之后，又将纸张交回给他。来了！终于来了！合约确立了！他接过纸张之后，看了内容，先是一愣然后僵直不动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回应。拜托！会不会写合约啊？要用甲方乙方代替啦！你是甲方我是乙方，会不会？非常简短的一段话，意思就是要他重写，他愤恨的抬起头看着那家伙的背影。该说这家伙很注重规矩呢？还是喜欢整他？重写就重写，他重新抓起另一张纸抓起笔重写，于是他又花了一整节的时间修正合约，赶在放学之前总算把合约塞给十九。对方接过合约之后，低头写了一会儿，本以为这家伙又要抓他写错的地方，过不了多久之后，合约重新塞回他的手中。他紧张的检查纸张上是不是还有错误，从第一条开始都没有修改的痕迹，直到纸张的末端，甲方、乙方签章的部分。他在乙方的空格里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端正，非常漂亮。而他也跟着在甲方的空格签下名字。甲方：一井航乙方：十九镜夜契约成立。

他闷着不再回应，只是悄悄的、小心翼翼的将这张合约收下，他不晓得这份合约的效用大不大，但是对方真的肯跟他签契约就表示会跟他玩真的。握着那张刚签好的合约，不知怎么的，他竟然、竟然止不住的全身发抖。从此刻开始，他们、他们的关系变得好奇怪、好奇怪喔……放学。「你今天不急着去工作吗？」

一下课，他便拉着十九急急忙忙的跨出校门。被迫跟着走的十九，不禁露出疑惑。「我已经跟经纪人请假了。」

他喊着。「喔？什么理由？」

「我急性肠胃炎，头痛脚痛什么都痛，不想去工作。」

「好烂的藉口。」

一听就知道是编的。

「当然，被经纪人骂了一顿，但是他还是让我放假，虽然只给我两小时的假。」

他很诚实的回应，反正他就是想放假。「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契约才刚成立，有必要这么急吗？「我只是想先把钱汇给你。」

他们快步的来到离学校最近的提款机，然后他又急急忙忙的翻出皮夹里的提款卡，准备领钱。「我又没有逼你现在给我钱。」

他耸耸肩，无所谓的说着。「先给你才安心。」

他顺手按了几个按键之后，过没多久，一大叠的千元大钞从领钱口吐出来。「一共三万，提款机一次不能领太多，我先给你三万当头期款。」

然后他又急急忙忙的掏出笔记本撕下一张纸，慌慌乱乱的写下一连串的文字之后，连同三万块大钞，塞给十九。「这里面有我的地址、手机号码，还有进去公寓的密码，今天晚上你就搬过来吧。」

不知怎么的，他转过头一阵脸红，这么直接的方式还是他鼓足勇气的。「我又不会跑掉，明天在去也行吧？」

他接过所有的东西，露出无奈，真不晓得这家伙在急什么。「不管！今天晚上我工作结束之后，我就要看到你出现在我住的地方！」

他大吼着，随着约定的时间结束，他又头也不回的、满脸通红的跑离现场，留下一脸错愕的十九。随着他的背影逐渐消逝，十九才缓缓的从错愕中醒来，脸上不禁浮现一抹微笑。「干嘛这么急呢？需要我做好晚餐等你回来吗？」

他笑着，轻轻笑着。面对这个家伙直率的举动，他竟然无法控制的轻笑不止。

第11章：买来或卖出去的第一次

「使用者付费，我一向是收费公平的。」

他脱衣服的动作真的很熟练，但是眼前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发展这样子的？躺在床上，有点挣扎有点推拒的一井，露出疑惑甚至、甚至想逃开。从十九搬进公寓里到现在也有两个礼拜多，这两个礼拜他们的生活似乎有很大的改变，但是事实上又好像没什么变化。在家里，好像多了一个伴可以彼此照顾，在外头一如往常，上课、听课、抄笔记。「我会弄一点简单的早餐，不是很好吃你就将就点吧！」

第一天早上，他一如往常早起，比起以往得多准备一份早餐。照顾这家伙也是契约之一，煮个早餐没什么问题的。一颗荷包蛋、一条培根、一块烤得刚刚好的土司，加上一杯热牛奶，很基本的早餐。反而他，一井，这个从来不吃早餐，永远两餐当一餐解决的人，还在迷迷糊糊之中，看着盘中的食物，瞌睡虫还没离开他的眼窝。他盯着他好久，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模样，然后耸耸肩来到他面前，伸手扣住他的下巴抬高。四眼相对的时候，他还是睡眼惺忪，毕竟他血糖低每次早起对他来说简直是最糟糕的苦难。「刷过牙了没？」

他低头问着，嗓音听起来真迷人。「嗯……」

他点点头维持被抬高下巴的姿势，虽然有点不解，但是他也没有多做反抗。「很好。」

他点点头，然后弯下身，双唇准确的落在对方的双唇上，力道是轻的技巧却是如此熟练，柔软的触感让原本血糖低的他瞬间飙高，别说清醒了，简直是吓醒。他瞪大眼睛，看着离自己只有零点几公分的十九。这、这家伙是不是还把舌头伸进来了？

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敏感的牙龈正被摩娑，被摩的刺刺痒痒甚至浑身酥麻。「好了。」

缓缓的，他放开了一井，满意的站直身躯看着已经吓醒还满脸通红的他。「醒了？」

他低声问着。「唔。」

他点点头，然后双手掩住脸，企图掩饰脸红的事实。「干嘛一大早做这种事啊？」

太刺激了！实在太刺激了！

「这种叫醒人的方式很有用，我向来都这么做，从没失手。」

他笑着，看着惊醒的一井，看他可爱又失措的模样，不禁又笑着。向来都这么做……？这句话听起来心好酸，他已经是他的不晓得第几次了，而他却是他的第一次。好酸……好难过。「总有别的办法叫醒我吧！不必用到这么激烈的方式啊……」

他捂着嘴抱怨着。「有是有，但是你都付费了，不用高级一点的方式怎么对得起你？」

他笑着，接着慢慢踱回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吃早餐。而他，依然发楞。他都忘了，他们的关系是建立在金钱上面的，是一堆千元大钞堆起来的。而这个吻，大概价值三万块吧！好贵的吻。这是他们同居的第一天，履行合约的第一天，同时也是他满腹心酸的第一天。用金钱买来的初恋，真是心酸。然后，第二天、第三天，他们的生活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偶尔一个吻、偶尔一个亲腻的拥抱，然后晚上一起睡觉，似乎两人都很努力的在履行合约。好像有点乏味，可是对一井来说又好像很怕突破某些界限，幸好他工作忙碌，常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刚好赶上十九熟睡、不小心踢被子，还可以贴心的替他盖上被子的时刻。真好，可以看到喜欢的人睡觉的模样真是幸福。可惜，上天好像刻意要打破他这般平静的日子。「老头，今天干嘛这么早收工啊？」

晚上七点，他坐在经纪人的车上哀嚎。难得早收工，却让他浑身起恶寒。「怪了！平常早收工你开心都来不及了，你今天怎么反常？」

经纪人将车子缓缓的停在公寓大门口前，准备让他下车。「你不懂的，我有不得以的苦衷。」

怎么办？这时间太早了啦！他缓缓的下车，步伐无力，偏偏忙了一天又很想赶快回家里好好休息，就在他跨进公寓大楼里，按了电梯按了密码刷过电子锁之后，随着电梯往上，他更加疲累。反正，一进去家里就赶快上床睡觉吧！应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