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父（FZ）——林山火

给千秀清洗得过程只是让徐裴安看清自己昨晚的禽兽行为。

千秀还天真得问他，男人和男人做，就是这么疼吗？

徐裴安简直要抬不起头来。“千秀——”

“秀。”

千秀坚持不懈的纠正他这个错误。

好吧，“秀，如果以后有人再这么对你，不管是谁，直接揍过去。这不是性爱，是虐待。”

徐裴安说得那么认真，千秀却不怎么当回事，笑嘻嘻得说，“还有什么人啊，不就是你么。我不会打爸爸的。”

徐裴安无奈。

花了一个小时才清理干净，把孩子小心翼翼得再抱回去。他又跑出去买了趟药，再给上好。然嘱咐不敢睡，等他吃过饭后再睡。

说完自己就赶紧去厨房做饭。

经过饭厅，看着那一桌子菜，徐裴安想起千秀的话。就算是本来就要坦白挑明的，那件事却不是一定会发生的。

幸亏是周末，不需要两头请假。

等徐裴安熬好清粥端进来，千秀当然已经是睡着了。

或许是错觉，徐裴安觉得像是只是一晚，千秀就瘦了。看着孩子埋在浅色被子里的脸颊，实在不忍心唤醒他。

千秀这一睡就睡到了晚饭。因为怕粥凉了不好喝，徐裴安几乎是每隔三个钟头就去重新做一份。好确定千秀一醒过，就可以喝到新鲜热乎的粥。

中间还接到霍立不怀好意的电话。

“安安，爽够了吗？”

徐裴安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原来昨晚他见到了千秀。

“霍立！”

两个字的名字就是这样，喊不出那种咬牙切齿的狠劲来，即使再痛恨仍然让人有种在调情的错觉。

“你明明知道千秀在家里，为什么还把我留下来？！”

霍立那边啧啧几声，竟然也会用感叹号说话了。看来事成了啊。

“安安，这不是给你创造机会吗？”

霍立笑得贱兮兮的。

“创造个p！”

听到好友竟然难得的报了粗口，霍立那边忽然不笑了。

“安安，你有多久没这么说过话了？”

听得对方这么说，徐裴安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是啊，多久没这么说过话了，十四年前之后，自己完全变了个人。没想到还能有一天被人逼到这种地步。

“安安，你放松点。别顾虑太多，对自己好点。”

徐裴安一把掐掉电话。双手撑在炉子旁边好久，才重重出了口气。接着专注熬自己的粥。

等他做到第三份，千秀终于醒过来了。

吃过粥以后，徐裴安问千秀还想吃什么，千秀摇摇头。

“一定得吃点主食，想吃什么你说，我去做。”

千秀想了会儿，却掀开被子要下床，“那我和爸爸一起做。”

饶是千秀平时锻炼得当，又年轻，底子好，可是直到现在，也还是连坐起身都困难。

整个人疼得又摔回枕头上，龇牙咧嘴的。千秀瞥眼想要博得父亲的同情，却看见脸上自责的表情。他赶紧止住，又笑着开玩笑。

“没事啦，我骗你的爸，不疼。”

徐裴安沉默着不说话，半晌再开口还是问他要吃什么。

千秀斗不过，就随口说了些。父亲听完，这才转身离开。

浑身上下也就只有胳膊还是自如的。千秀悄悄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因为怕布料碰到伤口发疼，所以父亲没有给他穿衣服。

千秀头回认真看爸爸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脸红红的，他不知道做爱原来会这么疯，甚至有点可怕。幸好爸爸说，并不是所有的性爱都是这样。其实昨晚回到卧室后，他就觉得爸爸好像不对劲了，完全没有在沙发上的时候温柔。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到最后竟然会晕过去，太丢脸了。也不知道再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实在闲得无聊，千秀就想要玩psp，于是就高声叫老爸。

徐裴安听得卧室的叫声，手里的盐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跑过来。

声音紧张，“哪里不舒服。”

千秀看着父亲穿着围裙，手里拿着一个调料瓶，满脸紧张。顿时笑得脑袋在枕头上一弹一弹得，特别欢乐。

徐裴安看人并没有事儿，就算被取笑形象也不在乎了。好声好气地问，“怎么了？”

千秀终于止住笑，说，“没事儿，太可乐了，哈哈……”想着父亲平时西装革履，手里只有公文包，一脸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千秀就控制不住。又笑了半晌终于说，“我没事儿干，想玩psp。爸，你到我房间——”

说到这里，千秀也想起来了，他还没搬回来呢。东西还都在那边。

于是也不乐了，撇撇嘴说，“算了。”

徐裴安也明白，把盐罐放下，去书房拿了自己的ipad给他。然后拿了盐罐要走。

“诶，爸，明天我们去把家搬回来吧。”

徐裴安看着那张充满希望的脸，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点点头出去了。

背后少年中气十足的欢呼声让他不由自主得叹了口气。

隔天千秀好多了，起码可以下床了。徐裴安也跟着大松一口气，幸好没有拉肚子或是其他。

千秀非要跟着他一起过去收拾，被徐裴安严厉拒绝。

上一次来这里是一个月前吧，仅仅一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搬过来的行李也是自己收拾的，现在自己还要再收拾回去。

真是折腾。

自己做出这样的事，那些话还要怎么和千秀开口？

chapter27

千秀高高兴兴得收拾行李，将一件一件的衣服重新挂回衣柜，一本一本的书重新摆回书架，篮球再滚到书桌下……一切终于又回到最初。

这是他的以为。

等到周末结束，千秀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还是呆家里吧，我给你老师打电话。”

临出门了，父亲还是不放心。

“不用！”千秀连忙退却父亲的好意。

因为这种事而需要请假，太丢脸了。

“我送你。”

“不用了，”千秀简直慌乱了，“爸，我真没事儿，坐公交就行，你去上班吧。”

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现在居然不好意思起来。简直不敢想象那天自己居然会主动亲吻他。

父亲也不解释，只说，“走吧，挺久没送过你了。”

就这一句话，千秀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其实虽然能走路，但是一旦坐得话，屁股还是会隐隐作痛。

车子开得很慢，千秀偷偷想，这是父亲的体贴吧。心里又是偷偷得乐。

没想到下车后父亲竟然说，“下午我来接你。”

简直突是如其来的幸福。千秀都被砸晕了。

倪尔一出教室门，就被飞过来的庞然大物一把抱住。两眼黑了黑，把人从身上撕下来。

“嘿，我回家啦……”

“恭喜。”看那乐得傻样儿也知道。

倪尔看着今天的千秀，除了特别的高兴外，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盯着看了半天才发现，从来不会好好穿校服的人，今天竟然将领子口的几个扣子，系得整整齐齐的。

千秀被他盯得很不自在。极不自然得抓抓领子口，心虚得问，“怎么了？”

现在已经是6月份了，穿着短袖的衬衫。幸好小手臂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不然这个都不能穿。虽然今天出门的时候已经仔细看过，并不会露出那种颜色，但是难免疑神疑鬼。

“今天怎么把扣子全系上了？”

倪尔只是随口一问，但是听得人紧张万分，开始搜肠刮肚得想理由。

完全不会撒谎的人，想了半天并未找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干脆我行我素起来。

“我喜欢啊，你管得着嘛？”

本来没什么的事儿，被当事人这么刻意一解释，反而透着古怪。倪尔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千秀那股别扭劲，也不想难为他了。

中午一块儿吃饭的时候，倪尔又看见千秀扭扭捏捏的坐姿。

“你痔疮了。”

倪尔说话向来毒辣。千秀既不能说出真实原因，又口拙，反驳不出。只能隐忍回去。

没想到倪尔又吃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盯着千秀看。千秀这回彻底毛了。

“看p啊！”

不愧是父子两，脏话都只会讲p。

倪尔顿了顿，问，“你的p还好吧。”

千秀的脸轰得一声，就跟放了朵烟花似地，红得不能再红了。

没想到冯生刚好路过，一把拍在千秀背上，“怎么了？这脸红得跟小媳妇儿似地？”

千秀简直无地自容了。连凶狠都装不出来……

人要真说不出话来，简直比哑巴还惨。

倪尔看千秀都快要昏过去了，四两拨千斤，“我讲黄色笑话来着。”

冯生看着对面那个干净清秀，出了名的冷淡的男生，更像见鬼。这样的人，讲黄色笑话？

反倒是倪尔把冯生给吓跑了。

“你的瞎话怎么张口就来？”

倪尔不搭这茬儿，“做了？”

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让不让活了？

千秀胸口起起伏伏半天，还是闷闷地应了声是。

倪尔轻轻哦了声，“禽兽啊，现在不嫌未成年啦。”

千秀一拍桌子，“你别胡说。”一看周围人都在看自己，这才生生将嗓音压低。

“他醉了。”

倪尔恍然大悟般，“哦，酒后乱性啊。”

千秀也奇了怪了，“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出来都变味儿啊？”

“有吗？既然是一时冲动，你怎么知道你那个反复无常的老爹什么时候又改注意呢？”

千秀心里一慌，就像是他说得会是真的一样，“我爸说他下午会来接我呢！”

已经调到儿童思维模式的千秀，简直不堪一击。

倪尔轻轻松松击败，“那是他心疼你的屁股吧，好歹是他的错。”

然后，然后千秀就气跑了。

中午的事情让千秀下午看到父亲的车子都不能高兴起来。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让千秀高兴不起来了，每一件事无不在印证着倪尔说的话。

chapter28

千秀彻底好到能行动自如，是一个星期后。可使他完全享受着自己的行动不便的日子。痛并快乐着。

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父亲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宠爱他，甚至是溺爱。前所未有的好。他不需要机器猫，只要爸爸。

徐裴安要去洗澡的时候，千秀忽然放下薯片还有遥控器说，“爸，我给你擦背。”

徐裴安身形一顿。

“不用。”说完就进了浴室，也不管千秀在背后是什么表情。

千秀撇撇嘴，以为父亲仍是顾忌自己年纪小。其实他倒没多想别的，那天的事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心有余悸呢。但是父亲这样防着他，就是让千秀心生不满。他以为，他们起码是可以坦诚相见的阶段吧。这样都被拒绝？

千秀越想越不对劲，转着眼珠子想了半天，诡笑着摸进浴室。

徐裴安一听到背后的声响，下意识的回头。等看见千秀那张脸，感觉浑身的皮肤似乎都一紧。迅速的扭转身命令道。

“出去！”

父亲的声音尽然恶声恶气，千秀盯着父亲的背，撇撇嘴，“我来嘘嘘。”然后镇定自若得解开裤子。

徐裴安握着手里的毛巾动不了。如果视觉受到阻碍，那么听觉总是更加灵敏。哪怕自己头顶的莲蓬头哗哗得往下流，可是耳朵里更清晰的却是那股小小的水声。徐裴安整个背部都僵直了。

终于听到拉链的声音，几秒后是关门声。徐裴安紧绷得神经还有皮肤终于垮下来，双手捂住脸，叹息声微乎其微。

没想到背后突然想起一个声音，“爸你紧张什么啊？”语气促狭。

徐裴安不可思议得扭头看着靠在门上笑得狡猾的千秀，惊讶得说不出话。他的千秀这么快就学会了耍这些把戏。

千秀看着父亲捏着拳头，好像要爆发的样子，赶紧摸到门把手扔下一个句，“我完了，您赶紧洗！”就溜了出去。

这算是自己搬回来之后，最好的日子了吧。

父亲对他的所有要求都会答应，所有愿望都会满足。

送我上学吧。好。

陪我看球儿吧。好。

一起做菜吧。好。

好。好。好。

曾经被无情拒绝过的事情现在都变成了可以。他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千秀只觉得不对劲呢？

这种百般听从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父亲什么都听他的，反而让他有种被疏远的感觉。似乎你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他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好也罢，坏也罢，都没关系。因为他都不在乎。

不在乎。这种想法让千秀很不舒服，又无从发泄。百般顺从都不能让自己满意，那也太过分了吧？

霍立看着安安脸上没有半点爱情滋润的踪迹，不免好奇。

“喂，惦记了好多年的人终于拆吃入腹了，怎么还这副死人像？”

徐裴安瞪着友人不做声，霍立被盯着浑身不自在，干笑两声仍是开得出玩笑，“是不是小孩儿技术不好啊，这个你别急，得教——”

徐裴安打断他的胡言乱语，“上过床算什么？”

一句话把霍立震得呆在原地。他诧异地看着徐裴安，这话从他自己口里说很正常，怎么可能从安安嘴里说出来。

霍立呆了半天，试图讲话都有些结巴，“安安……不是安安，你没事儿吧？上床不算什么？秀秀，那是秀秀啊。”

“你天天和不同的人上床，算什么了？”

霍立简直暴怒了，“那是我！你跟我能一样？！”

继而又烦躁得说，“说你的问题，你挤兑我干什么？”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徐裴安苦笑一声，“你知道我做过什么样的错事。”

霍立立刻没气儿了，半天才又重新提着一口气说，“安安，那天的事情是个意外，如果我们知道她有心脏病的话，绝对不会用那种方式去解决问题的。”

霍立说得轻松，其实当年的事情，不止改变了安安，也几乎毁掉了他。突然面对死亡，并且那个鲜活生命的消失，还有你的原因。一个刚刚上大学的半大孩子，他几乎是死掉一回。好在他撑过来了。

千秀竟然接到霍立的电话，内容更惊悚了，请他吃饭。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正要挂电话了，结果霍立一句和你爸有关，就成功将人约出去了。

千秀早早到了，等过了时间还没见人，不停看手表。等到不耐烦，开始怀疑这根本就是个恶作剧，拿过书包准备走人。

霍立摔上车门就往店里冲，从门口拽住要走的千秀，往回拉人。

“妈的，今天那过气明星甩大牌——”说完端过千秀那份咖啡就灌。

“这么没耐心啊。”

“是你不准时！”

霍立也不反驳，直接来了句，“你爸又开始疏远你了吧。”

千秀本能的皱眉，“关你什么事儿？”

本能过了，这才动脑子，“你怎么知道的？”

千秀正为这事烦呢，一直想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可是又完全没头绪。

霍立左边嘴角上扬，“这你不用管。想不想知道怎么对付啊。”说完笑得得意万分。

哪怕霍立人来了，千秀也没打消掉这人在耍他的念头，但是能够知道他们家里的事情，让他不得不相信他的话。可是霍立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千秀嘴上犟起来，“不说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