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奴才——朱小蛮

下午的时候，萧墨琛去书房看书，理所当然的带上了萧白。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萧白一进书房，萧墨琛就让他别站在自己身边，嫌他碍眼。

萧白想要出去干过，萧墨琛更是不同意。

“爷，那我做什么。”

“随便你做什么，就是不准出书房！”萧墨琛手里拿着书，心不在焉，偏要装作认真的模样，一边翻页一边说，“那里不是有软榻么？你要是没事儿做就去躺着。”

萧白打着哈气，他是真的困了，今天一天他都在犯困，既然萧墨琛下令，他当然照办，再一次睡醒，天都黑了。

萧墨琛就坐在萧白旁边，萧白吓得直哆嗦，“爷……”

“醒了？”

“嗯。”

“屁股还不疼不疼？”

萧白小声说：“不疼了。”

萧墨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让萧白起来吃饭。

萧墨琛竟然没有责怪睡着的自己，萧白从出书房的那刻起，到晚上进屋睡觉前，他脑子里的那根玄一直是绷着的。

他一个下人，从早上到晚上，除了吃就是睡，如此懒惰的下人不受处罚，萧白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可萧墨琛一句话没说，躺在里屋吩咐萧白吹灭蜡烛睡觉。

萧白披着外衣走进去，拿起蜡烛想要吹灭，他想了一想，放下蜡烛，笔直地站在萧墨琛床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了下去。

萧墨琛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好好的，干嘛下跪！”

“爷，三儿是不是做了让爷不高兴的事儿了？”

萧墨琛纳闷的很，“没有。”

“那爷是不是想把三儿撵走。”

“也没有。”

萧白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爷为什么不骂三儿。”

“骂你？”萧墨琛这下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有什么话站起来说，夜里凉，小心跪出毛病来。”

萧白摇着头不肯起来，“三儿今天睡醒了吃，吃了又睡，主人是不需要懒奴才的。”

他娘的，你哪里是懒奴才？你这是彻头彻尾的蠢奴才！！！

萧墨琛在心里破口大骂，心疼他昨天第一次，怕他身体不舒服，自己找着理由、逮着机会的让他多休息，可小奴才呢？只当自己要辞了他！

哎哎哎……真是气煞我也。

“蠢奴才！爷要的就是个懒奴才！”萧墨琛气得语无伦次，又是蠢，又是懒，萧白迷迷糊糊的，不懂他的意思。

萧墨琛大手一捞，把萧白连人带衣服一起抓上床，不给他挣扎的机会就用萧白的衣服把他的双手捆绑起来，再脱掉裤子，噼里啪啦打了一通。

“不是怕爷辞了你么？让爷打爽快了，就放你一马！”

犯了错就要受罚，萧白一动不动，忍着痛任由萧墨琛把自己的屁股打红打肿。

萧墨琛火上心头，愤怒的火焰在萧白的不抵抗下越烧越旺，又在看到萧白红得吓人的屁股时一下熄灭。

萧墨琛问：“为什么不求饶。”

萧白哽咽道：“本就是我犯错在先。”

明明是萧白被打，萧墨琛却觉得巴掌打在了自己的心上，发了疯要保护的人，反被自己给打了，说出去能笑掉人大牙。

萧墨琛发现，跟萧白真的说不通道理，索性解开衣服，提刀上阵，反正昨夜已经有了第一回，小奴才也说过自己的屁股不疼了，这种事以后他以后总归要习惯的。

翌日清早，萧墨琛悠悠醒来，眯着眼在床上摸索，可摸了半天，还是没能摸到萧白。

“萧白！”萧墨琛睁眼大叫，屋里空荡荡的，哪里有萧白的影子。

难道去茅房了？

萧墨琛穿好衣服，推开门一路寻去，还是没见到人，回来的路上看到其他人，都说没见到萧白，这一下，萧墨琛是真的着急了，他召集家里所有的下人，让他们出去找萧白。

守门的大叔拍着胸脯肯定道：“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苍蝇都没飞出去过。”

“那就在府里给我找！”

最后，还是银光在后院的小菜地找到了萧白。

萧墨琛挥挥手，让大家去忙自己的，然后单独审问萧白。

萧白缩在角落里，距离萧墨琛远远的，眼睛落在菜地上，不去看萧墨琛。

竟敢无视我？

萧墨琛厉声道：“过来！”

萧白小心翼翼地看了萧墨琛一眼，没敢过去。

“蠢奴才！贴身小厮是要紧紧跟着爷，你躲在角落里算什么？做老鼠的贴身小厮么？”

萧白唯唯诺诺道：“可、可是屁股痛……”

白痴都知道萧白说得是什么，萧墨琛被他这么一说，有点窘迫，咳嗽了一声后道：“这种事也是贴身小厮得活儿，你初次做还不习惯，等习惯了就好了。”

“银光也要做么？”

“关他什么事儿！”萧墨琛发现自己激动了，赶忙镇定下来，又怕萧白瞎想，他那个不好使的脑袋，指不定能想出什么奇怪的东西，索性撒了个小谎道，“就你一个人做这事儿，别人都做不得。”

“为什么别人做不得？”

“哪来这么多的为什么？”萧墨琛走到角落里，拉着萧白的胳膊把人抓出来，“走，跟爷用膳去！”

第十三章

早膳结束，萧墨琛要去店里，顺带要把萧嘉齐送去私塾，新年过去，萧嘉齐也到了上学堂的年纪了，萧墨琛早早就给他找了一间好私塾，交了费用，可在家玩惯了的萧嘉齐怎么肯能愿意去。

明明头一天晚上说好的，到了今天早上又起了变数，萧嘉齐在家里又是哭又是闹，打死了不肯去私塾。

萧墨琛好说歹说没用，扬起巴掌想要吓吓他，巴掌还没落下，萧嘉齐一溜烟跑到萧白身后躲起来，脑袋还埋在萧白腰上，小短手紧紧抱着萧白的腰。

这下萧墨琛可没了辙，都说小孩子最会看脸色，谁对他好，对他不好，他一看一个准。

萧白傻是傻，可是对萧嘉齐是真的好，难怪萧嘉齐跟他亲。

萧白手里还挂着萧墨琛要换的外袍，突然被萧嘉齐抱住，吓了他一跳，腰间捆着他的手，让本就不是很舒服的腰，更加酸楚，不过这点儿小痛他还是忍着的。

可是萧嘉齐一个劲儿的用头顶他的腰，萧白可就受不住了，呻吟声不受控制的从嘴里流出，萧墨琛听到耳朵了，心疼了。

蠢奴才是自己的一个人的，谁都不能让他疼，即便是亲生儿子都不行！

“嘉齐，松手！”

“不要嘛。”

“再不松手，家法伺候！”

“不要！”

嘿，小家伙还跟他爹杠上了！萧墨琛卷起袖子，让奶妈去拿家法。

萧嘉齐嘴硬归嘴硬，身体早就违背意识瑟瑟发抖起来，萧白跟他贴的那么近，怎会感受不到，他拍了拍抱着自己的萧嘉齐，对萧墨琛道：“爷，小少爷知道错了。”

“哼，他才不知道！”

“为、为这么点儿小事伤了父子关系，不、不太好吧。”

“小事？”萧墨琛顾不到警告萧白结巴的问题，讥讽道，“蠢东西没念过书，就是蠢！”

被人看扁早已成为习惯，可自己敬重的爷当着其他人嘲讽自己，好似把萧白的真心丢在地上践踏，那种感觉实在不好受，憋得人好像哇哇大哭一场。

萧白想哭，却不敢哭，已经被看轻了，不能被看得更轻。

萧墨琛也是气急才说了重话，蠢奴才脑子不好使，他说话也没过脑子，可现在萧白摆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是想怎么样？

大人间的尴尬气氛让萧嘉齐感到害怕，他悄悄地露出半边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爹问道：“爹，我去私塾，能不能不挨打。”

“真肯去了？不会到私塾门口又反悔？”

“不会不会。”萧嘉齐手摇得跟把小扇子似的。

萧墨琛“嗯”了一声，让萧嘉齐到自己身边来。

萧嘉齐拉着萧白的手，央求道：“可以让萧白跟我一起去么？”

萧墨琛看了一眼萧白，小奴才低着头，脑袋低得快要埋进手上的外袍里，“还不过来给爷穿衣服。”

萧白大步跑过来，经过门槛的时候没注意，差点儿被绊倒，即使这样也不敢松手，那是爷的衣服，不能有闪失。

萧白闭上眼，想着最多就是疼上几天，料想中的疼却没有到来，换来的是带有体温的软物，他睁开双眼，刚好对上了萧墨琛的，下意识的眨了眨眼道：“爷……”

“笨死了，没上过学就是比一般人笨！”萧墨琛扯走萧白手上的外袍自己穿上，“嘉齐还没书童，你便跟着一起去，也好学点儿东西回来，免得蠢得要死。”

“谢谢爷，谢谢爷！”萧白激动的连声道谢，眉开眼笑的样子让萧墨琛几乎不敢相信，刚才摆着一副苦瓜脸的和现在笑着的是同一个人。

萧墨琛想：幸好刚才眼疾手快的扶助了小奴才，要不准把他脸摔平了，到时候心疼的可是自己！

可把萧嘉齐和萧白送去私塾萧墨琛就后悔了，儿子是有人陪了，他自己落了单，没遇上萧白的时候不也是一个人算账么？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就习惯了那个蠢东西陪着。

失落感是有的，可内心的雀跃不可忽视，真心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有他的时候会开心，没他的时候会惦记，想到他的时候心情又会随着变化，最最不可思议的是，给予他如此丰富情感的竟然是个脑袋不太好的傻子。

萧墨琛放下手中的毛笔，看样子他必须给萧嘉齐找个书童了，要不然自己的小奴才总被儿子霸占着，这算什么？

下学的时候，萧墨琛坐在马车里，他掀开窗口上的帘子，看着私塾大门等待着。

一个个孩子跑出来，等了片刻，才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萧白牵着萧嘉齐的手，萧嘉齐兴奋的仰着头跟他说话，萧白的脸上也堆满了笑容，憨憨的、傻傻的，却把萧墨琛看得心口涌出丝丝甜蜜。

萧白率先看到萧墨琛，脸上的笑容还未退去，自然而又甜美，待他反应过来那人是萧墨琛时，立刻收起笑容，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跟在萧嘉奇身后。

萧墨琛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对着萧白哼哼了几声，把萧嘉奇抱上马车，看都不看那人一眼。

萧白自然不知道自己惹了爷不快，爷向来变脸极快，对着他的时候经常冷脸相待，他看不出来，于是费劲的爬上马车，一句话也不说的坐在角落里，直到到家。

晚上睡觉前，萧墨琛把萧白叫到床头，萧白离得他老远，萧墨琛道：“过来点儿。”

萧白往前蹭了一步。

“再近点儿！”

萧白斟酌了半天，又蹭了半步。

从下午到现在堆积的怨气一起爆发，萧墨琛狠拍了一下床板道：“我真有那么恐怖？”

“是……”

萧墨琛眉头一挑，目露凶光。

萧白口是心非地改口道：“不……不是。”

故意的试探，换来萧白的改口，本该是满意他的听话，可萧墨琛就是高兴不起来。先前他还以为自己跟萧白是两情相悦，现下看来，小奴才怕他怕到不行。

萧墨琛挥挥手，让萧白退出去，他缓缓地躺在床上，满心想着如何才能让小奴才卸下防备喜欢上自己呢？

第十四章

萧墨琛想了一晚上丝毫没有头绪，一个脑子有点儿笨的蠢奴才会对什么东西上心？

萧墨琛边走边想，花园里的花开了，香味沁人心脾，他一眼望去，角落里明显有一块格格不入的地方。

那是萧白的菜地，在萧白日夜照顾下，种子早已破除而出，葡萄藤顺着架子爬的老高，藤上挂满了青色的小葡萄，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成熟，变得又大又紫，萧墨琛想到萧白站在树下吃的模样，嘴角便翘了起来。

蠢奴才对菜地的确比自己上心，萧墨琛心有不爽，不过要是让萧白主动亲昵自己，帮照顾菜地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这样也算是有意讨好他了吧。

家里的下人看到萧墨琛对着块菜地发呆，经过他时俯首行李道：“爷好。”

萧墨琛点点头，下人又道：“爷要种地？”

萧墨琛立即紧张起来，不自然地撇清关系道：“怎么可能？”甩着衣袖离开了。

他堂堂萧家酒肆的老板，怎么可能为了讨好一个小奴才去下地干活！

萧白和萧嘉奇被马车从私塾接回家，萧白想起今早看到葡萄架的上葡萄似乎比之前长大了不少，一回来就往自己的小菜地跑，仿佛多看几眼就能早日成熟似的。

谁知映入眼帘的却是歪七八扭的葡萄架，菜地里的青菜也被人踩死了几颗。

萧白心痛的不得了，蹲在地上，伸着小手去抚摸死掉的菜叶。

萧墨琛一来便看到萧白的背影，小小的一团，透着股凄凉感。

“萧白……”萧墨琛叫道。

萧白回过头，眼睛红红的，一声“爷”叫的委屈极了。

“怎么了？”

“菜地……我的菜……”

萧墨琛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菜地道：“不好好的么？早上我还帮你浇水的。”萧墨琛故作无意地随口一说，等着小奴才明白自己对他的用心。

“你……是你踩坏了我的青菜！”

什么！地上那个比自己手掌大了一点点的东西是菜？那么小，难道不是杂草么？旁边大大的一颗，那种东西才是青菜吧。

萧白总算知道的“真凶”，萧墨琛被他盯得不自在，言辞闪烁道：“不就是几颗菜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爷买了赔给你！”

“不一样！”萧白竟然吼了起来，声音不大，确实是在吼，“若是有吃的，爹娘就不会带着弟弟妹妹出村子，大家也不会分开，娘就不会死。”

萧墨琛突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丧亲之痛，他深有体会，为今他只能拍拍萧白的后背安抚他。

萧白突然执拗起来，拧过身子不让萧墨琛碰，这可把萧墨琛给气得，抓起人，拖进屋子里，萧白还没来及问他要做什么，就被萧墨琛扔上床脱起衣服来。

之前的疼痛的记忆还在脑子里，萧白推搡着萧墨琛，可他人小力气大，根本是做无用功。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萧白吓得直哆嗦，温热的吻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相反的，让萧白更加害怕，甚至怕到哭了起来。

“哭什么。”萧墨琛皱眉，从萧白的胸口抬起头。

“疼！疼！”

“裤子还没脱呢。”

“不要！”

“三儿乖，这次不会疼了。”起初萧墨琛是被萧白的倔强气昏了头，真亲上去时，身体有发生了变化，萧白白嫩的肌肤跟快豆腐似的，好摸的不得了，于是教训变了味儿，萧墨琛只想做那事儿。

萧白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被萧墨琛压着做了，痛楚被快感替代，萧白只觉得奇怪，等到一觉睡醒，他想起萧墨琛说过这是一个贴身小厮该做的，于是没有任何怨言，抱着自己的衣服走出去了。

第十五章

银光出来倒水，刚好碰上从屋里走出来的萧白，萧白低着头穿衣服，没有注意到他。

银光端着盘叫道：“萧白！”

萧白这才发现他的存在，他走到银光身边，银光勾着嘴，瞅着萧白脖子上的痕迹，咂舌道：“昨个儿把爷伺候的怎么样？”

萧白咬着唇摇头。